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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5章 进展

不过，这都不是最重要的原因。

说到底，随隐魂卫进入礐山的蔚家军会迅速撤回，还与秦羡渊有关——鸣雨发现秦羡渊在坞城山隐藏的伏兵后，传信与姜衍说的是千人，事实上，也确实是千人，但这与秦羡渊跟尹卓合作的初衷半点都不相符。

秦羡渊会决意放弃尹卓，在关键时候不曾出手，自然与尹卓自己作死、秦羡渊想要撇清自己保存实力有关。可事情的真相，姜衍和蔚蓝并不肯定，二人便是猜到一些，那也只是猜测。

说穿了，倘秦羡渊真的有心接应尹卓，又怎么会只带区区千人的队伍？如此明显的漏洞，姜衍和蔚蓝自然心中生疑。

至于尹卓掳走秦老太君几人，导致二人直接反目，这与秦羡渊手中到底豢养了多少私兵，那是没有丝毫关系的。说穿了，便是二人最终反目了那又如何？

仅凭秦羡渊与尹卓联手，朝蔚家军伸手这一条，秦家就已经被姜衍舍弃，甚至，秦老太君几人被掳，还是姜衍做的推手。既然事情做都做了，姜衍又怎么允许秦羡渊若无其事的回到绩溪郡继续发展自己的势力？

打蛇不死反受其害，姜衍虽不至于将秦家全都灭了，却是不想再给秦家继续兴风作浪的机会。也因此，等姜衍收到蔚蓝的传信，得知雷文瑾已经将秦老太君几人送往上京，又知晓杜文涛带麒麟卫赶往绩溪郡的真正用意后，才会没有半点表示。

当然了，这些都是后话。

迟恭之所以会带兵跟着隐魂卫进入礐山，围堵尹卓只是一方面，更重要的，是为了与朱定韬并曲文泰汇合，最好能将秦家所有的私兵都找出来一举歼灭。

只可惜，秦羡渊带入坳谷的私兵，还真的只有千人。

更可惜的是，迟恭赶到坳谷后，朱定韬与曲文泰已经收工——秦绶，秦缭、包括那木达与娄延淳，甚至是秦羡渊本人，全都不知所踪。

迟恭麾下的上万蔚家军从天堑进入坳谷，再沿着礐山与坞城山五十里范围内搜索，最终只陆续发现了几百人的尸体。等与曲文泰联系上，才刚与秦羡渊火拼了一场险险获胜的娄延淳就不必说了，就连秦羡渊，也在真信田冲的帮助下逃之夭夭。

按说双方皆是败军之师，兵疲马乏之下，是无论如何都跑不过蔚家军的，可双方各有优势，娄延淳这边本就人少，与秦羡渊战过一场之后，这人就更少了，到最后干脆弃了马匹，直接渡河往狐山而去。

至于秦羡渊这边，则是仗着对地形熟悉，又有提前准备好的木筏，直接沿着九曲河往南岭江方向而去。朱定韬固然对礐山和坞城山的地形熟悉，可再熟悉，也熟悉不过在坞城山沿着九曲河反复踩点，早就准备好后路的秦羡渊。

于是等朱定韬与曲文泰赶到双方人马交手的树林，秦羡渊和娄延淳早就不见踪影。

之后收到迟恭的传信，朱定韬与曲文泰继续沿着坞城山方向一路往绩溪郡，而迟恭，则沿着礐山方向往绩溪郡。

迟恭这边因是沿着隐魂卫与雷文瑾杀将过去的路线前行，路上倒是时不时能捡到几个半死不活的，又间或发现几个早就一命呜呼的，但曲文泰和朱定韬这边，却是连跟鸡毛都没发现。

这一追之下，直接就追了两天，直到临近绩溪郡，两队人马仍旧一无所获，这才各自返回。朱定韬与迟恭是直接回了菊山县，曲文泰则前往麻城与李良宵汇合。

蔚蓝收到韩栋传信的时候，几人刚好各归各位。

至于韩栋和雷文瑾，二人先是合力擒了那木达，接下来仍是分开行动，韩栋继续追着尹卓在林子里跑，雷文瑾则是直接走大道前往绩溪郡。

雷文瑾暂且不提，韩栋这边的情况却并不乐观。

大概是习惯了让人给自己垫背，秦老太君几人被劫走后，尹卓对控制住秦羡渊完全不抱希望，于是干脆将身边剩下的两三百人全都打散，隐魂卫追起来自然压力骤增。

别的不说，只准确分辨出尹卓逃跑的路线这条，就难之又难。

蔚家军的大部队虽然人多，行军速度和身手，却是无论如何都不能与尹卓极其麾下暗卫相比的。因此，追击尹卓的主要责任，还是放在隐魂卫身上。而迟恭带领的大部队，则重点放在秦羡渊的私兵身上。

谁料几百里路下来，却是什么也没发现。非但如此，尹卓更是蹿得跟兔子似的，真真假假虚虚实实，总也逮不住人。几次三番之后，韩栋也想通了，反正他们已经进山，尹卓既然不在乎手下兵将的死活，他们也乐得成全。

于是，接下来的时间里，隐魂卫不再一味琢磨尹卓前进的方向，而是直接循着人多的痕迹杀将过去，但凡逮住尹卓的暗卫，不管三七二十一，且先杀了再说。

杀一个是一个，等尹卓耗完身边的全部人手，便是他逃出生天回到大夏，也是光杆司令一个，到时候再动手也不算迟！更何况，洪武帝虽至今未对尹卓兴兵一事表态，却还有个爱挑事儿又别有用心的尹尚在，想也知道尹卓回到大夏后没什么好果子吃！

便是抛开这些不提，能卸了尹卓的爪牙，也是极其让隐魂卫感到愉悦的，原因太简单了，尹卓囚禁姬夙申图等人的旧账还没清算，而他平日里龟缩着一动不动，想冲到临县大开杀戒委实不易，可眼下不同，这可是送上门的机会！

这样的日子持续了两日，等韩栋给蔚蓝传信的时候，尹卓麾下的暗卫至少被隐魂卫灭了一半！

蔚蓝收到信的第一时间，原本是打算让韩栋等人回菊山县的，现在却改变主意，想让韩栋几人先回来保护蔚栩了。说完后耸了耸肩，“所以，你那边可有姜泽的消息？”

想着白葵等人将秦老太君带回上京的事情，又道：“绩溪郡那边，秦羡渊至今未回，谢术昭的人虽已经到了，却比郧阳和杜文涛慢了一步，而刘天和至今还被蒙在鼓里。”

“之前因着秦羡渊未回，秦家二房和几个族老听到风声后正是跳得厉害，郧阳和杜文涛虽将秦家明面上的现银全都收入囊中，但私底下的，却还没浮出水面。这下好了，谢术昭一到，事情便瞒不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