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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六十二章：痛苦

林轩知道苏雨微，这已经有点奇怪了，他居然还说苏雨微是林晓文的妻子，是他的孙媳？

卫青鸾真是无力吐槽：你孙媳到底是谁这个问题，恐怕连你孙子林晓文自己也搞不明白吧？

那家伙，女朋友实在太多了……

她正想说什么，就见林轩叹了口气：“卫，卫队长是吧？”

“别！”

卫青鸾连忙拦了一句，“您别客气，说起来您其实是我的长辈吧……如果说您真的是林晓文的……那个的话……”

说是这么说，其实卫青鸾心里早已相信了。

在国安风里雨里这么多年，不说久经风浪，见过遇过的事情那还是相当多的，形形色_色的人物卫青鸾也都见识过，基本上眼前这个林轩说的是真是假，她一眼还是可以看得出来。

也就是林轩说的东西太过于匪夷所思了，要不然她不会还有最后一丝戒心。

也就是一丝而已。

“所以那个，您别客气，有什么话，您说就是。”

“呵呵……”

林轩笑了一下，不过神情里并没有什么欢欣之意：

“有些事情的结果我知道，但是过程并不知道，还有些事情，我是真的不知道……”

他叹了口气，“所以，卫队长……好吧，小卫，我想向你打听一些情况。”

“……您问吧，”

卫青鸾犹豫一下，“如果可以说的，我言无不尽。”

她话里作了点保留，林轩也不在意，面色低沉地道：“我儿子和儿媳是怎么死的？”

“呃……”

卫青鸾第一个问题就哑壳了，这个问题实在不好说啊！

她纠结半天，才犹犹豫豫地道：“您……知道？”

“不能说知道吧，我模模糊糊地预知过一点，也为此作了不少防范工作，想不到还是……”

林轩的目光在卫青鸾面上一扫，卫青鸾就明白了：

原来林轩根本不知道他儿子和儿媳死了没有，他只是随口说一句诈诈自己，结果自己就毫无防备地承认了。

卫青鸾心里有些气，不过看到林轩脸上流露出那种沧桑、极度压抑的痛苦的时候，还是觉得一阵难言的同情。

为实在是很凄惨的一件事情。

一个年近百岁的老人（虽然林轩表面上不象，但实际上已经九十岁了），好不容易重生到这个世界上，了解到的第一件事情居然是自己儿子、儿媳双双惨死的消息，实在是太过悲凉。

所幸的是，他的孙子林晓文还活着。

这算是唯一的好消息了。

“能不能告诉我，他们是怎么死的？”

林轩努力忍着，但还是忍不住，他的声音情不自禁地发颤，人也禁受不住地坐了下来，地上很脏，但是他不在乎。

儿子、儿媳都死了啊！

他还会在乎这些小事？！

想到那小的时候，自己儿子从一个皱巴巴的肉团，长成一个粉雕玉琢的可爱孩童，再变成一个温文尔雅的少年，每天围绕在自己膝前，乖巧地叫着“爹爹，爹爹……”

然后渐渐长大成人，诗书传家，长大成一个风神俊秀的青年，每天给自己和他的娘亲请安，在两人慈爱的眼光中，一步步看他成为家里的顶梁柱。

终于有一天，他长大成人了，一直陪伴在他身边的那个小女孩也长成了如花似玉的美人，性格更是和睦温顺，宜室宜家。

双亲为他操持，让小两口洞房花烛，结为鸾凤。

婚后也是举案齐眉，幸福得不行，自己虽然看不到，但也预知到了后来孙子的出世，同样会有个如花似玉的女朋友，为了他们，自己提前将家谱都写好了……

因为心底那一丝不安的预兆，自己做了好多准备，教授徒弟，把一身本事传给他，叮嘱他在自己去后，好好照顾好小少爷……

结果，还是失败了吗？

自己的亲儿，还是离自己而去了么？

这样子，自己就算长命百岁，活上一百、两百、一千岁……又有什么用？！

连自己的儿子、儿媳都保护不了！

“他们应该是……柳思诚杀死的！”

“喔……嗯？！”

卫青鸾话里一个名字引起了林轩的注意，柳思诚？！

他刚刚一瞬间想过很多种可能，但唯独没有想到柳思诚。

一个是柳思诚年纪已经很大了，之前受过的暗伤推算起来应该还没有好，他又安排了木小柯在自己儿子、儿媳身边，无论如何，柳思诚应该都没办法突破木小柯的防护，伤到自己的儿子、儿媳才对呀？

怎么可能？！

“木小柯到底干了些什么？！”

林轩怒了，他和木小柯虽亲，毕竟只是师徒，而现在听到的，却是柳思诚杀了他亲生儿子、儿媳的惨事啊！

即便是他，也没办法在这种惨事的面前还能保持平静下来。

“木小柯……木司长他，也已经死了啊？”

卫青鸾只觉被一股看不见的寒意，逼得仿佛连话都说不出来，但她还是坚持着，说了一句。

林轩一怔，是的，木小柯也死了。

难道也是柳思诚杀的？

“他是什么时候死的？”

“这个……”

卫青鸾迟疑了，在林轩的逼视下，好半晌才支支吾吾地挤出一句：“几天前……”

“那我儿子和儿媳呢？”

“……”

“告诉我！”

“……十，十年前。”

“呵呵！”

林轩一阵冷笑，他不用预知能力，也明白了。

好一个木小柯！

眼前这个小姑娘口口声声说什么“木司长”，看来这小子后来混得不错嘛。

只是，自己儿子、儿媳十年前就已经被柳思诚给杀害了，他却什么都没做，就算是做了点什么，追_捕柳思诚啥的，可柳思诚落网了吗？

没有。

反而是十年后的今天，木小柯不久前才离奇死亡，是不是柳思诚干的，林轩不知道，也不关心，他只知道，足足十年时间，木小柯什么也没做，他既没有保护好自己的儿子、儿媳，事后也没有做好什么补救工作，甚至有可能，他很可能将自己留下来的资本，当成了仕途前进的一部分！

要不然，他怎么会爬得那么快，那么高？

自己给儿子、儿媳留下的护身东西又去哪了？

此外，别忘了，自己除了儿子、儿媳，还有一个亲孙子呢，十年前，自己儿子、儿媳去世的时候，这个孙子还只是个小孩子吧，木小柯就任这个小孩子，自己唯一的后代骨肉，暴露在柳思诚那个恶魔的视线里整整十年？！

混蛋啊！

“木小柯，你真是死有余辜！”

随着林轩暴怒的话语，他的表面也变得有几分暴虐起来，卫青鸾和邱玉再也禁受不住，在无形的压力前，身不由己地一退再退，想要为木小柯分辨几句，却是胸口火辣辣的，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林轩再也顾不得节省精力，运起自己的能力推算起来。

无数的光点、光线、光圈……在空气中隐隐涌现，众彩纷呈。

卫青鸾和邱玉在旁边目瞪口呆，看着这些五光十色的光点光圈一个个涌入林轩的身体，简直衬托得他象一个滴落凡间的仙佛一样。

这，这还是人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