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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三 绝寒之症

老妪接过玉佩细细瞧了瞧，然后摇摇头，“玉佩纹饰应该是南巫派的，我们这里属于北闵，我想你在往南边走走应该能找到玉佩的主人，不过南巫派不像我们，他们崇拜蛊神，喜欢住在深山老林，你过去的路并不好走。”
“多谢族长。”君无名点点头，北闵一派属于传统苗族人，他们并生活方式与南巫截然不同，其实就是普通人，他们并不会蛊术，而南巫派崇尚蛊神，从小就培育各种毒蛊，在外人眼里他们浑身都是毒，了解他们的人才知道，他们天生异象，身体内就存在一种毒蛊，必须要不断的种养毒蛊来生存。

接过玉佩的君无名并没有失望，那名女子神秘莫测，找到她并不容易，更何况她也没留下名字，只凭一个玉佩找到不易，不过既然女子留下玉佩，绝对是有意留下线索。

“族长----”正在此时，一名女孩惊慌的朝老妪跑来，正在载歌载舞的人群骚动一片，“香兰她-----。”

“在哪？”老妪脸色一变，未与君无名打招呼，直接朝人群跑过去，别看老妪年纪七八十，脚步却是飞快，作为一名医者，君无名也是跟随老妪的脚步跑了过去。

“族长来了，让让----。”一名青年忙拨开人群，给老妪让开一条道，只见一名年轻女孩双眼泛白，面无血色，嘴里不断的诉说着君无名听不懂的语音。

老妪神情一怔，从怀中掏出一个小瓷瓶，从里面倒出一颗白色的药丸，“水。”随即便有人递了上来。

君无名目光一凝，老妪的药丸竟然是驱喏丹，驱喏丹是最低级的丹药，具有驱邪避凶之其效，邪在医书中指的是阴气，凶属寒，女孩应该是阴气太重，寒症郁结导致血脉不通，属于突发性疾病。

香兰吃完药后，几分钟的时间便恢复了血色，泛白的瞳孔也恢复了墨黑色，“呼--”她小嘴一张，吐出一口浊气，回过神来，她抬眼看到老妪，慌忙爬起来跪倒在地，“多谢族长---。”

老妪摆摆手，“哎--，你们这病太顽固了，老身能救一时却救不了你们一世，丹药的仅存不多，恐怕等到下次发作我也无能为力了。”老妪的话音一落，周围不少年轻女子脸色顿时变得苍白起来，君无名眼睛一扫，发现有几名女孩也同样患有绝寒之症。

绝寒之症在黄帝秘术中有所记载，属于未出阁女孩独有的疾病，产生的原因是长时间生活在阴寒毒漳之中寒气入体导致的。

苗疆地虽处南方，可是它靠近了昆仑山脉，加上丛林居多，很容易产生阴寒毒漳，而这种毒漳无色无味，无法察觉，唯一能避免得此病的方法就是离开这里，可是苗族人时代都生活在此，让他们集体搬迁是不可能的。

“我可以看看丹药吗？”既然君无名知道病症的所在，就不能不管，他可以施针治好这些人，但是以后呢？他们的下一代呢？不能叫人家迁移，又不能一个个去医治，只能从丹药下入手？

“你是谁？”君无名的话刚落，一名青年挡在了老妪的面前，老妪手中的药瓶可是整个苗族的救命药，岂是陌生人想看就看的？

“我是一名中医。”君无名一直都以这个身份自居，他觉得中医才符合自己的身份，掌握着黄帝秘方，拥有凤凰九转针法，他不敢说可以治愈任何顽疾，但绝大多数的病他都会看。

“中医？”老妪白眉一皱，拨开年轻人，“年轻人，你的确是中医？”待君无名点头承认，老妪又继续道，“你可知香兰所患何疾？”

“如果我没看错的话，是绝寒之症。”君无名再次瞧了一眼香兰，确定道。

老妪身体一颤，双手将瓷瓶恭敬的递给君无名，“先生不妨拿去----。”

“族长，不可---”几乎所有的青年男子都阻止道，刚才挡在老妪面前的青年道，“驱寒丹乃是我们族人的生命，岂可交给一个来历不明的人？”

“你们干什么？”老妪白眉皱起，转头朝青年们瞪道，“能一口说出绝寒之症人必不是普通中医，现在驱寒丹只剩下十粒，族中未出嫁的女孩有多少你们不知道？十粒能救多少人？如果这位先生能帮我们想到治疗之法，北闵苗人将为先生立长生碑，世代祭拜----。”

君无名点点头，老妪的心情他很明白，作为族长看着自己族人一个个生病，明知道有治病的方法，却数量有限，救谁难以抉择，都是族人怎可厚此薄彼？接过丹药细细的观察一番，正如他所知，“此丹名为驱喏丹，在品阶上是低于驱寒丹的-----”

“驱喏丹？”老妪目光一凝，不解的问道。

“驱喏丹的确可以驱邪避凶，却不能完全治好绝寒之症，这种丹药最多能控制十年不发作，待到十年后必须要服用一粒驱喏丹，不然依然会发作，当然，体质不同可能会延迟发作，不过最多不超过二十年。”君无名说到这里，老妪眉头紧锁似乎想到了什么。

“先生所言不假。”老妪点头，“正如先生所言，这种丹药基本不能治愈绝寒之症，而且制作十分繁琐，老身每十日才能制作一粒丹药，而族中人每个月就会有三个到五个会发作一次，要不是先祖留下一批丹药，恐怕我族人-----”

“能给我看下药方吗？”君无名眉头一紧，驱喏丹虽然是驱寒丹中的下品，但是驱喏丹与驱寒丹制作方式完全相同，只需要加重药量就可以了。

“这---”老妪有些不明白君无名的意思。

“如果不方便就算了。”这药方关系到她族人的性命，不愿拿出来也是情理之中。

老妪摇摇头，“不是不方便，是没有，我们都是世代相传的口诀。”

“没事，那我现在将药方说出来，你觉得对不对就行。”随后君无名将驱喏丹的药名用量炼制方式一一解释着，惊得老妪双眼圆瞪。

“你----。”

“族长，如果我没有猜错，你的祖先无非是利用驱喏丹来控制族人。”君无名的话无疑是一声炸雷，惊得在场人楞在原地。

“这---不---可----能-----。”青年爆喝一声，“族长她宅心仁厚怎么可能控制我们，你是谁？为什么要挑拨我们族人的感情？”暴怒的青年如一头雄狮，一双眼睛血红的蹬着君无名，随时准备将君无名撕成碎片。

“他说的没错。”此时，老妪的话让众人一阵骚动，紧接着老妪继续道，“上古时期，苗族本是一派，并没有南北之分，初始其蛊神便是我们苗族的族长，每一个苗人都是中蛊高手，苗疆蛊师就连轩辕大帝都要畏惧三分。”

“然而上古那一场大战，东方神魔与西方黑暗朝廷一场大战，双方神秘消失在人界之中，自此苗族神蛊之术失传，而苗人便居住在与世隔绝的苗疆内，之后便发生了南北派系之争，南巫派主张寻找蛊神遗留下的神蛊术，北闵派则选择安逸的生活。”

“然而，安逸的生活并没有过多久，苗人便有得了奇怪的病，也就是绝寒之症，南巫一派寻找到了蛊神半卷遗迹，可以克制绝寒之症，北闵一派便想与其争夺，双方发生了大战，苗族人自相残杀损耗了大半。”

“绝寒之症消耗北闵派的实力，可是蛊神一派却也没讨到好，半卷蛊神术让南巫派的人只能活到三十岁，两派族长也明白蛊神术并不能从根本上解决绝寒之症，所以便将苗疆人组织在了一起，愿意修习蛊神术的进入南巫派，可以活到三十岁，不愿学习蛊术的进入北闵派，有几率享受正常人的生命。”

“所以绝大多数的男性选择了北闵派，因为男性患绝寒之症的几率非常小，而女性则选择修习蛊术来保命，这样北闵派男性居多，女性少很多，两位族长知道长此下去苗族人将消失在天地间。”

“两派便不定期的进行相亲大会，南北两派相互通婚，然而并没有解决根本问题，南巫蛊术太厉害，会对中意的人下忠情蛊，一生只能喜欢一个人，结果南巫派的女孩活到三十岁，北闵派的男子因为钟情蛊的原因也自杀了。”

“当然，这并不影响双方婚嫁，却也少了许多，北闵派的男人不愿生命太短，便不再娶南巫派的女孩，双方便产生了歧义，南巫派的女子便离开现在北闵派之地，居住在了深山之中，从此不再与北闵来往。”

“随着时间的推移，北闵派的女孩子因为绝寒之症很难活到二十岁，族人便想到另一种办法，那就是在女孩十八岁之前必须出嫁，已达到繁衍生息的目的。”

“后来，苗疆来了一味异人，号称清风道人，便给族长一个秘方，还教给族长炼制方式，绝寒之症便在哪个时候治好了，北闵派无论男女都可以享受天年。”

“然而，第三代族长在一次炼制丹药时少放了一味药，炼制出现在的驱寒丹，可以暂时的控制绝寒之症发作，便萌生了手段，在以后的炼制丹药中都不放这味药草，从此苗族人便要依仗族长的丹药生存。”

“时间越久，族长便无法从这个位置上下来，本来每十年推举一次的族长祭奠成了世袭制，他将族长的位置给了自己的孙子，而药方便在哪个时候失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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