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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六章：生育要计划 躲着生男娃

就在这个节骨眼上，国家来了政策，说是“人多力量大，人多是好事”是错误的，要减少人口数量，提高人口质量，要开始搞计划生育了，不然这样下去人太多大家都得饿死。睍莼璩晓开始时大肆宣传计划生育的好处，然后是给免费发避@孕@套，后来见避@孕@套都被大人丢给小孩当气球吹着玩了，自己根本不用，就直接开始拉人结扎，特别是像憨货这样生了四、五个的，扎，没得任何商量的余地。
乡里人思想陈旧，一时半会儿自然是转不过这么大个弯，都还是认为不孝有三，无后为大，而且重男轻女的思想极其严重，认为女孩都是别人家的人，只有男孩才是自己家人，才是“后”。怎么办？带把的还一个没有，香火还没续上媳妇可不能被劁猪一样的给劁了，憨货想去想来也只有一个办法——－躲。

憨货爹是眼巴巴的想要媳妇给他添个大孙子的，可生孩子这事他帮不上忙也不好意思开口，干着急得一个劲的从牛卵袋皮做的旱烟袋里死命往外抠烟丝往烟锅锅里塞，然后眯缝着眼睛用麻杆子点上火狠狠地抽着。憨货妈是一百个支持躲的，她横了一眼憨货爹说，妈的个b，就知道塞b眼，个老东西，现在不是不让塞进去，是塞进去种上种子不让倒出来。你没看隔壁二狗子家不就躲着生了个大胖小子，他妈*的像个二五八万似的，见了人就把她孙子的小jiji掏出来显摆。还说养了快一年的两头大肥猪被乡里给兑现走了，可是两头猪换个白白胖胖的大孙子，值。再说了，老子屋里狗屁没有，就四面土砖墙，趴倒一个大粪缸，你个***仰倒一个系牛桩，老子倒要看看那些断子绝孙的官还有*本事把老子屋拆了去不成。去躲，躲着生，生完了再回来老子看他们还能给塞进去！

可是躲这个事情，说起来容易具体操作起来还是有很大难度的，它必须得有比较强大的经济作为后盾，一张嘴巴两个人，得吃啊。憨货家经济方面是一穷二白，夫妻两人除了扯结婚证的时候去过一趟乡里，这二三十年来去得最远的地方也就是湾子门口塘前面垴上那块走路要半个时辰才能到的一块鸡不吃狗不嚼的旱地。回娘家吧，王小玉娘家好不容易一盆浑水给泼出来了，她娘老子哪还敢往回收呢，到时候请神容易送神可就难了？再说娘家就算答应也没用，大队干部哪个不知道王小玉那么点家底，还不一秒钟就把她揪出来了。

就在憨货一家还在为往哪里躲结扎而纠结不清唉声叹气的时候，乡里村里的计生干部就上了门。尽管憨货软硬兼施，跪也下了，菜刀也拿了，王小玉还是被拉上一辆绿蛤蟆吉普车拖到了乡计生办。临走时为首的女干部还丢下一句话：明天下午到乡卫生院来，打胎结扎一块做，估计一个星期出院，自己带行李，说完“咵”的一声就关上车门滴滴叭叭的开走了。

对于计生干部，抓王小玉只是一件小事，是他们工作的一部分，而对于憨货，这确实影响其大半生的一件大事。就是这个小小的结扎手术，使憨货从一个默默无闻的乡下贫农一下子就变成了全乡乃至全县都有名的“黑皮”。不得不承认，结扎事件，为憨货的人生掀开了崭新的一页。事情还要从王小玉被抓走那天说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