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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7、神秘势力露头

孟世宸抱着秦一一坐在后座，秦一一对开车的秦绝道。
“蒋家什么反应？”

秦绝眼睛直视前方，一心二用的回答秦一一的问题。

“蒋天玮联系了那边，不过电话时间太短什么都没查出来。暂时看来蒋家的其他人没什么异常，只是蒋羽婷最近就跟正常人一样，这倒有点反常。”

“看紧了。”

“是。”

车子疾驰在大道上，秦双突然呼到。

“小姐，华初瑶。”

秦一一转头看去，果真看到街边坐着的华初瑶。

见她身上围绕着的悲伤气息浓郁且孤寂，秦一一突然道。

“停车。”

车子稳稳的停在华初瑶坐着的马路对面，秦一一双眸一直看着华初瑶，觉得这个场景很是熟悉。

“查查她去做了什么。”

不出半分钟，秦绝就把答案告诉了秦一一。

秦一一直视着华初瑶的眼眸一闪，转头跟孟世宸道。

“哥哥，我过去跟她说几句话。”

孟世宸轻应了一声，抱着她就要打开车门。

秦一一阻止，“哥哥，我想自己过去。”

这还是头一次秦一一明确的表示不要他跟着，孟世宸眼中光芒一闪，睫毛抖了抖，垂了下去。不过手臂并没有放开，反而更加紧的搂紧了秦一一。

见他误会，秦一一赶紧回抱住孟世宸，柔声解释。

“哥哥，我只是觉得她这种情况，你过去不太方便。”

孟世宸浓密如羽翼的睫毛遮盖住眼眸，声音低低的还带着点任性。

“不管她。”

秦一一失笑，“不是顾及她的感受，是我不想哥哥去。”

她是真觉得这种情况有点晦气，否则也不会跟孟世宸这么说。

孟世宸这才抬起眼睛看向秦一一，墨紫色的眼眸里闪着吸人的光芒，让秦一一差点就陷了进去。

“那就不去跟她说话了。”

秦一一反应过来，笑着推了推孟世宸。

真是，怎么勾引她呀。

抱住孟世宸的脸颊，秦一一还是上前亲了一口。

“哥哥我只是过去说两句话而已，很快就回来的。而且就在对面，你能看见我的呀。”

见秦一一态度坚决，孟世宸斜眼瞟了一眼华初瑶呆着的方向，无端的就让本来已经很难受的华初瑶打了个寒战。

“把车开过去。”

最后孟世宸直接让秦绝挑了个头，停在了华初瑶前面不足五米的马路旁边。

“只说几句话。”

秦一一保证，“嗯，只说几句话。”

孟世宸这才不情不愿的慢慢放开手，帮秦一一开了门，视线一直跟着她看着她走到了华初瑶的面前。

秦双在副驾驶上憋着笑，被秦绝幽幽的看了一眼才努力正了脸色，不过心里还是觉得少爷和小姐的相处越来越有意思了。

冷淡的小姐会跟少爷撒娇就已经是让人吃惊的事情了，而对外界一切都没反应的少爷却也跟小姐撒娇，就好像离不开妈妈的孩子一样。这简直，太可爱了！

别人一定想不到，平日让人看都不敢多看一眼的孟世宸，竟然有这么可爱的一面。

华初瑶眼里含着热泪，坐在路边的长椅上，不知道在想着什么。

突然前面被阴影遮住，华初瑶抬眼，看到的却是让她恨了这么多年的秦一一。

此时大年刚过，秦一一穿着白色到膝盖的貂皮大衣，脚上蹬着白色的羊皮小靴，黑亮柔顺的长发披在身周，衬的一张绝美的小脸如冰雪雕刻出来的公主一般。冰冷，却又高贵，让人触不可及。

此刻这个如冰雪公主般高贵的少女，正低头看向她。那美丽的眼眸里流露出来的感情，华初瑶看不懂。

秦一一从小就是不屑于跟她说话的，在很早以前，她就觉得即使还是小婴儿的秦一一也有种看不起她的感觉，所以才会对她的怨恨越积越深。

见到华初瑶狼狈憔悴的模样，秦一一淡声道。

“无助吗？”

华初瑶被她问的一愣，秦一一是不可能帮助她的，可是她的表情也不像是嘲笑，这让华初瑶不解。

秦一一没理会她怎么想，清脆的声音此时轻的好似来自天边。

“身体的疼痛，远没有心里的那种酸涩，悲愤，不知所措，以及好似被全世界抛弃的孤独和恐惧来的难受吧。”

秦一一每说一样感觉，都好似一把利剑狠狠刺了华初瑶一下，让她浑身颤抖起来。就像在这寒冬腊月里被人一件件剥开她身上的衣服一样，让她无比的不安以及寒冷。

对着秦一一大吼，“你到底想干什么！是来嘲笑我的吗？”

秦一一表情慢慢变回原来淡淡的样子，平静的看向她。

“以前的恩怨都结清了。”

华初瑶更是不解，“恩怨？就因为小时候我拉了你一下？你这个恶毒的女人！就因为这个你就要如此害我？！”

蒋家兄妹想的明白事情一定是秦家做的，只不过没有针对秦一一一个人，因为在他们的心里秦一一还不足以做这些。

而华初瑶，却一开始就觉得这一切一定都是秦一一做的。不管为什么有这种感觉，甚至有的时候她都觉得这种没有根据的想法很荒唐，可她就是这么坚信着。

秦一一不理她的嘶吼怒骂，转身离开。

“为了外公我饶你一次。如果你自己不要，那就不要怪我了。”

还是一如既往的冷淡话语随着秦一一的离开飘到了华初瑶的耳朵里，没有让她觉得松了口气，反倒更加的耻辱。

“你以为你是谁！我凭什么要让你饶了我！你又凭什么想掌控我！”

华初瑶用尽力气努力嘶吼，可是秦一一的车早就绝尘而去，只余路人像看疯子一般看着她。

“跟她说了什么？”

秦一一回了车上，孟世宸就一把抱住她，一边帮她捂着凉凉的小脸蛋，一边看着安静的秦一一开口问。

“去嘲笑她。”

淡淡的话说的一点情绪都没有，根本不像是嘲笑人的样子，虽然她真的是去嘲笑华初瑶的。

秦双不解的插话，“嘲笑她？为什么？”

小姐会有这个闲心去嘲笑一个对她不重要的人？她可不相信。

为什么？秦一一眼睛眨了一下，忽的微微一笑。

或许因为，以前那个被嘲笑的是自己吧。一看到这个情景，所以忍不住就出去了。

没回答秦双的问话，秦双撇撇嘴，只当这是秦一一的一个心血来潮的消遣。

今天秦一一之所以会遇到华初瑶，也是因为她正乘车去外公家的原因。

华初瑶好不容易整理好情绪回了家，没想到一进门看见的就是跟秦一一说笑的爷爷。

为什么？！为什么从小就所有人都喜欢她？为什么她事事都要压在自己头上？为什么这个世界上要有个秦一一！

华初瑶站在客厅门口的玄关处，双手放在身侧用力捏紧，指甲在掌心压出深深的痕迹。

华闻策和叶其清一般好久才能见到秦一一一次，所以每次秦一一过来两位老人都很高兴。

叶其清也就是秦一一的外婆正因为秦一一说到的一件事捂着嘴笑，不经意的撇头，就看见了门口站着的华初瑶。

“小瑶快过来，一一来了，快过来打个招呼。”

华初瑶听到奶奶的话并没有马上动，只是站在那边。

秦一一还是跟以前一样，听到她来了一点反应都没有，连看都不看她。刚刚不知道发了什么疯，过来笑话自己。

华闻策见到孙女没有礼貌的样子，不悦。

“还站着做什么，进来都不叫人的吗？”

屋子里不仅仅有秦一一，今天女儿女婿也难得一起回来，包括一直跟秦一一在一起的孟世宸，算是有四位客人在场。

华初瑶听到爷爷严厉的语气，心里更是难受，不过还是走上前问好。

“姑姑，姑父。”

秦一一从来没有在她在家的时候来过，因为她一直住校，再加上秦一一常年在国外，所以两人可以说几乎没什么碰面的机会。此刻见到所有人都围着秦一一，好像她才是这个家的小主人，而自己是多余的一样，华初瑶的心里说不上什么滋味。总之，就是不想理她就是了。

她毕竟比秦一一大，不先跟秦一一打招呼也说不了什么。而两个孩子从小感情就不怎么亲密，长辈们也就没要求。

“小瑶，怎么脸色这么难看？不舒服？”

叶其清见到华初瑶脸色很白，一点血色都没有，像是摇摇欲坠一样，不由开口关心。

华初瑶听到这句话，秦一一的眼神也正好飘过来，觉得好像秦一一知道自己是去做了什么，脸色更加铁青起来。

华云裳也关心道，“不舒服就进去休息吧。”

华初瑶摇摇头，“我没事。”

正在这时，秦一一的电话突然响了起来。

“爹地。”

接了电话的秦一一口气马上变成了一个身为女儿该有的对大人的撒娇态度，让坐在她对面的华云裳和秦立仁心里猛地一酸。

这孩子从来没有用这种口气跟自己说过话，两人心里同时难过到。

“小宝贝，你让爹地做的事情已经做好了，有没有奖励？”

秦一一神情立刻愉悦起来，孟世宸看着高兴，宠溺的把她往怀里又紧了紧，听着她和盖文说话。

“爹地真棒！可是我能给什么奖励呢？”

盖文对秦一一的教育就是不吝啬夸赞，久而久之，秦一一对盖文也同样如此。

“宝贝你都好久没回来看过爹地了，爹地很想你啊。”

“我也想爹地！这边的事情也快完了，下个月我就准备回去了。到时候会住在古堡那边，会天天陪着爹地的。”

盖文兴奋的声音从里面传出来，就是孟世宸不想听都不行。

“那太好了！到时候甩开奥斯本，爹地带你出去玩，就我们俩。”

秦一一的声音没从里面传出来，反倒是孟世宸冷冷的话音说完后就挂了电话。

“你太闲了。我跟宝宝回去的时候会联络你，就这样。”

“奥斯本……”

真是，还想跟小宝贝多说几句话呢。这个大醋精！

不过跟秦一一在一起的孟世宸显然好玩多了，盖文偶尔也是故意逗逗他的。想到他黑脸的样子，盖文心情不错，愉快的哼着歌。

“哥哥怎么又挂断了。”

每次盖文来电话，极少数是秦一一自己挂断的，都是这爷俩抬完杠再挂了电话的。

孟世宸把电话放到兜里，摸着秦一一的头发轻哄。

“他很忙，我们就不要打扰他了。”

秦一一黑线，我们俩离这么近，她什么都听得到的好不好。不过却觉得这个样子的孟世宸真的很好玩，理解了盖文的恶趣味，所以也没想过要揭穿他。

“一一，你下个月就要回去？”

华云裳本来因为女儿对待盖文的亲昵心里就已经很难受了，现在又听到她说要回去。这个消息自己连听都没听过，给她的感觉就好像自己是个外人，而不是她的亲生母亲一样。

秦一一点点头，态度又变回那种淡淡的模样。

“下个月竞选就完了。到时候没什么事，我想回英国待一阵子。”

华云裳还是不舍得的，“那你这边的课怎么办？”

“这边没关系，反正我平时也是不太去的。”

“可是……”

“好了，女儿都这么大了，自己的事情她自己能决定。”

秦立仁在旁边阻止华云裳再说下去。

秦立仁是属于那种很重视孩子的自主权的一个人，再加上性格比较冷酷，所以才让秦一一感受不到什么父爱。但是不代表他就不爱秦一一，只不过，对这样的一个女儿来说，他做的还不够吧。

他也知道自己跟秦一一的隔阂所在，所以从来都不多要求什么。

“我们回去还有点事，那外公外婆，我就先走了。”

叶其清挽留，“在这吃完饭吧，已经做了你爱吃的菜了。”

秦一一对着外婆歉意笑笑，“对不起外婆，我下次再过来吃吧。”

没挽留住秦一一，跟众人告了别，两人就走了。

“小瑶，你妹妹好不容易回来一次，怎么你就板着个脸，这样感情能好的起来吗？”

华闻策见秦一一走了，对华初瑶道。

他其实是给华初瑶留了面子，毕竟在比自己小的妹妹面前挨骂肯定要丢脸的。再加上她是自己的亲孙女又常年呆在身边，华闻策当然就会严厉一点。

可华初瑶并不能理解爷爷的良苦用心，并且还觉得他对秦一一就那么温柔，对自己就总是板着个脸。

今天一天的心里冲击，让她的理智全线崩溃。

“秦一一秦一一秦一一！你们就都会想着秦一一！她有什么好？你们都被她的外表给骗了，她就是恶毒的贱人！”

“华初瑶！”

华闻策见孙女嘴里居然吐出这么恶毒的语言，还是说秦一一的，手掌在椅子扶手上用力的拍了下去，怒斥道。

“像个什么样子！她是你妹妹！”

“她不是，她不是！她要是我妹妹怎么会这么害我！”

“她害你什么了？她连见都见不到你，怎么害你！你说她害你，害你什么了？”

听到华闻策不信任的质问，华初瑶突然一怔，脸色憋的发紫，却还是没有说出秦一一怎么害她的。

条件反射的看向姑姑，可这时华云裳的脸色也不好看。

听到有人这么说自己女儿，就算再亲近的人也不行啊。

秦立仁更是大怒，不过他的教养没有让他对小辈做出什么，而是起身对着华闻策道。

“爸，妈，我们就先走了。”

说罢连华闻策的回话都没等，转身就出去了。

华云裳见丈夫真的动气了，也只能跟父母打了招呼准备离开。

出去前路过华初瑶的身边，见华初瑶看着自己，眉头一皱，声音也很严肃。

“小瑶，一一是我的女儿，而你是我疼爱的侄女，我一直是希望你们能够亲近起来做个好姐妹的。就算不能，我也不想听到你用这种话来说她。你这样做，太让姑姑寒心了。”

华云裳一直对华初瑶那么好，现在华初瑶这么说自己女儿，怎么能不伤心。

“你好好反省反省！”

华闻策也不想跟她多说什么了，觉得自己这么多年的教育实在是太失败了。又气又恼下干脆转身回房，叶其清跟在后面，也叹了口气，回了房间。

华初瑶站在客厅里面，眼泪止不住的往下流。

秦一一上辈子的感受，她终于体会了个遍，甚至比那还要更甚百倍。

秦双看着后面明显好心情的秦一一，觉得今天小姐这情绪波动怎么这么大。

“小姐，什么事这么高兴？”

秦一一对着秦双一笑，由华初瑶看她的眼神想到一种可能，心情更是好了起来。

“我们马上就要碰面了，和那个神秘势力。”

竞选最后的半个月也快过去了，经过三家的活动，再加上蒋家因为蒋羽婷的事情声誉下降严重，导致很多以前投靠了蒋家的人都纷纷倒戈。

不过蒋家看起来并不着急的样子，去参加宴会的时候，每当人们说起大选的事情，蒋宏正和蒋天玮却总是一脸势在必的的微笑，让众人觉得奇怪的同时又摸不着头脑。

这天，秦家，孟家，季家三家一同来到孟家，在书房里，三位老爷子坐在一块儿，对面环形摆放的桌椅坐着三家的四位在朝当值的儿子。秦立国，秦立仁，孟伯平和季凌彦。

最先说话的是秦立国，洪亮有力的声音就像他这个人一样。

“爸，现在看似蒋家已经不行，但是实际上他们却得到了很多关键的位置。”

全国选举，所有当政的人都要参加，也就是换届。只不过除了孟伯平，其余的人都是保持原岗位不变，所以不用做多余的工作。

孟伯平听后也点头，“我最近有几个隐藏在后面的人手都被拔了出来，很棘手。”

季凌彦眯了下眼睛，“这第四方势力原本看着没什么，但没想到后劲儿这么足。斗了这么久，丝毫没有衰败的迹象。”

秦立仁他们虽然身在军界，但是都是在一个圈子里就职的，并且选举也是一起举行，对这些事也是知道的很详细。

本来就严肃的表情现在更是板的紧，“这半个月，这方势力跟之前明显不一样了。”

季老爷子这时发话，“确实。要说以前是敌友不分的话，最近也已经全力的支持蒋家了。”

“这方势力的领导人到底是谁？连现在都没暴露出来，未免隐藏的有点太深了。”

按理说他们调查了这么久，不可能一点眉目都没有的。秦老爷子皱眉道。

孟怀祖在众人都陷入沉思的时候，突然给出了他的猜测。

“这第四方势力，不是Z国人。”

“什么？！”

在座的所有男人平日再是冷静，如今也不能不惊讶。满眼的不可置信，惊呼出声。

不是Z国人，那么事情就不是那么简单了。

就好比一个王国被其他国家深入各处，现在看来这第四方势力实力慢慢显露，根本就不是一年半载，或是几年之内渗透进来的。说不定老早，或是根本就在开国之初，就已经存在了。

没有人怀疑孟老爷子的擦测，因为跟这方势力隐藏的太深让他们查不到一丝半点背后人的情报比起来，这种说法更是可信。

可是就因为可信，才显得更加的可怕。

如果真是这样，那Z国到底暴露了多少东西出去，又会被控制了多少，是不是他们的国家早就落入了外人的手中。

这帮平日面对真刀真枪都面不改色的男人们，想到这里，脊背开始发凉。

“咚咚咚”

敲门声响起，打断了所有人的思路，也让反应过来的几人被惊了一下。

“谁？”

孟伯平开口发问。

甜脆动听的声音从门外传来，让这帮原本还紧绷着脸的男人们都柔了表情。

“孟伯父，我是一一。”

听到是秦一一的声音，孟伯平转头看向三位老爷子的方向。

毕竟他们今天谈论的是关键问题，不过秦一一从来不是胡闹的人，即使在小时候做事也很有分寸。大人只要有事或者不方便的时候，她都会主动避开，这也是他们如此喜欢和纵容她的原因之一。

三位老爷子同时点点头，由秦立仁起身开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