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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皇甫羽晴义愤填膺的在内心谴责在自己肚子里播种的那个男人时,冷剑礼的眉头突然皱起,盯着汤羹道:“这汤里被人下了药……”
皇甫羽晴回过神来,不能置信的将眸光投望向自己亲手端来的汤羹,连连摇头道:“不,不可能,你不会以为是我要害你吧?”
“不,下药的人不是想害我,而是想害你失去腹中的孩子。∥ *@言夹答列”冷剑礼的语气很平静,就像说着一件无关紧要的事情,他的话却让皇甫羽晴的心再一次提到了嗓子眼。
“不可能,这补汤是我娘……”皇甫羽晴依然不能置信的连连摇头,可是就在这时,脑子里突然闪过一道灵光,难道是他?!
“或许是今天在院子里说话的那个男人也不一定。”冷剑礼面不改色心不跳,拿起汤勺开始进食,他的话不禁令皇甫羽晴再一次瞪大眼睛,这个男人是她肚子里的蛔虫么?他怎么会知道她此刻在想什么?
“这汤不是被人下了药吗?你……你怎么喝起来了?”皇甫羽晴这会儿才反应过来,不禁低呼出声。
“忘了告诉你,这药对没有怀孕的人没有半点危害。”冷剑礼淡淡道,虚弱的靠在床榻上,干脆放下汤勺双手抱着汤羹就着大口喝起来,不难看出这男人是急切的想补充体力,让身体尽快恢复。
“我该走了。谢谢你告诉我这些,晚一点我会再给你送饭菜来。”皇甫羽晴点点头:“你拜托我的事情……我答应你!”
这天夜里,皇甫羽晴躺在床榻上翻来覆去的睡不着,回想着南宫龙泽曾咬牙切齿对自己说过的那些狠话,他说他绝不会善罢干休的!
今晚的汤羹或许就是最好的证明,除了他以外,她实在是想不到第二个可疑的人,除非……是冷剑礼在说谎!可是冷剑礼没有理由这么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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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皇甫羽晴受了冷剑礼之托,今日要出城郊见他夫人,因为不方便让冯惜音跟在身边,于是嘱咐她去看着酒楼的生意。
出门的时候遇见温诗韵,妇人眸底闪过一抹异色,不禁脱口而出:“晴儿,你是生病了吗?怎么脸色看起来这么差?”
“大概是昨夜没有休息好吧!娘,您怎么这么早就从外面回来了?”皇甫羽晴说话的同时,柔荑探摸上自己的脸颊,她的脸色真的很差吗?这都要怪那个南宫龙泽,害得她昨晚整夜都没睡着。
温诗韵也忍不住探手抚上女儿尖瘦的脸颊,心疼的道:“晴儿,都怪娘这些日子太忙了,一心只顾着操办你哥哥的婚事而忽略了你。昨儿晚上吃饭就不见你的人,让人送过去的鸡汤你都喝了吗?”
“娘,哥大喜的日子真的就订在明天了吗?那个曹大小姐……我觉得她真配不上哥。”皇甫羽晴还是忍不住想多说一句,虽然她也知道眼前的形势这件事情是铁板定钉了。
“这件事情是你爹和曹大人定下来的,男人做事自然有他的道理,只是娘不明白,你哥他是怎么了?以前不让他娶凤珏的时候他生气,现在让他娶凤珏他还是生气,你看看这好些天了,每天都是醒着走出去,醉着躺回来。你爹已经交待下去了,今天晚上说什么也不会再让他出门,明日就是拜堂的大喜日子……”
温诗韵说到这里,同样是愁容满面,天下当娘亲的有谁不疼自己的孩子,她觉得与曹家联姻没什么不好的,可是峰儿那孩子却偏偏固执的很,怎么劝也没用。
“好了,娘先去看看你哥,听说今早又是喝得醉薰薰的回来,这孩子还真是不让娘省心……”温诗韵突然想起了什么,此刻也无心情再和皇甫羽晴说什么,步伐匆匆离去。
望着温诗韵的背影,皇甫羽晴清澈的水眸划过一抹愧疚,她知道自己的肚子也是瞒不住的,再过几个月温诗韵一定能够察觉出来,到那个时候……她也不知道娘能不能够承受得住!
“唉!”无奈的叹了口气,皇甫羽晴如今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希望这肚子长大之前找到更好的解决方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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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甫羽晴还未到城门便注意到了异样,进进出出的人都需要经过严格的检查,不过她今日换上了女儿装,打算光明正在的出城。
城门上,一道犀利的鹰眸在女人刚刚出现时便注意到了她,眸底闪过一抹异色,这女人是要出城么?怎么身边连个丫鬟也没带,而且还身着女装,就不怕出城后有个闪失?
“嵇禄,本王出城去看看,你就在这里盯着……”南宫龙泽看似漫不经心的淡淡道,不过嵇禄却早就顺着主子的视线注意到了皇甫羽晴,眸底闪过一抹疑惑,他感觉自己现在越来越不了解主子了,以前看见羽晴郡主总是避之不及,现在却显得有些诡异,明明嘴里说讨厌,可是却又在不知不觉中靠近,就连他看着也觉得奇怪。
“爷,你是要跟踪羽晴郡主吗,你不会是怀疑将军府……”嵇禄大胆的猜测,如今他能够想到的可能性也就只有这个。
“休得胡言!皇甫将军是本王最敬重的元帅。”南宫龙泽犀利的鹰眸迸射出冷冽锋芒,惊得嵇禄也不禁打了个冷颤。
“殿下息怒,是……是属下胡言乱语。”嵇禄跟着南宫龙泽这么久,只觉得自己现在是越来越摸不透主子的脾性了,特别是最近一段日子,是越来越怪异。
南宫龙泽沉着脸,一言不发,撩起衣摆潇洒利落的跃下城楼,朝着女人背影消失的方向追随而去。
出于女人的直觉,皇甫羽晴从出城后便一直感觉有些不对劲儿,正巧前面有一片果林,女人眸底闪过一抹狡黠精光,很快速度的钻进果林,瞬间没了人影。
南宫龙泽跟到了林外,只看见眼前一片茂枝绿叶,哪里还看得见半条人影,就在他犹豫着继续朝前追还是就此歇住时,突闻头顶嗖的一声风声呼啸而来,幸亏他反应快,一反手稳稳的握住不明飞行物,原来竟是颗硬绑绑的青柿子。
没有长熟的柿子怎么会落下来?如今天未大旱,着实显得有些蹊巧。
男人眸底闪过一抹精光,也就在与此同时,女人银铃般的笑声从头顶上方传来:“本郡主还以为是山贼呢!没想到竟是平南王。不知平南王跟踪本郡主做什么?不会是……对本郡主下药不成,所以现在又想换新招,改成杀人灭口吧?”
皇甫羽晴言语间明显透着戏谑讥讽,这男人还真是先礼后兵,给她药不成,便阴险狡诈的在她的汤里下药,如果她再坐以待毙,未免就太让人瞧扁了。
“本王只是觉得奇怪,你一个人出城做什么?”南宫龙泽冰冷的应道,似乎已经习惯了女人的冷嘲热讽,今天听见她这样说话的语气,他居然已经不会生气了。
“难道平南王不知道,孕妇是需要呼吸新鲜空气的吗?本郡主只是想到郊外来呼吸新鲜空气。”皇甫羽晴一边说话的同时,双臂环抱树杆,利落的溜滑下来,稳稳的落在地面。17281760
这种下树的方法应该是三岁孩子的游戏,却是让南宫龙泽深邃的眸底闪过一抹光亮,他见过女人从酒楼的二楼潇洒跃下的英姿,如今从树上下来的动作显得如此笨拙,应该全都是为了顾全肚子里的孩子。
看到女人不论在任何时候,都如此小心翼翼的保护肚子里的孩子,也让南宫龙泽内心深处莫名一阵惊悸,这种感觉很奇怪,耳畔仿若又听见了昨天女人教训自己的话……
‘虎毒不食子,可是平南王却连自己的亲生骨肉也不肯放过,这是不是意味着……平南王连畜牲也不如呢?!’
‘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所以这个孩子是老天爷给我的奖励,平南王没有权利从我这里夺走他!’
……
这些话他先开始听着特别生气,可是晚上回宫后,女人的这些话却依然一直在他耳边回荡,害得他整个晚上都没有睡好觉。
“既是要呼吸新鲜空气,却又为何只是孤身一人前往?将军府里难道连个像样的侍卫也派不出来吗?”南宫龙泽脸色依旧冰冷,说话的声音却明显变得柔软几分,连他自己也浑然不觉。
皇甫羽晴清澈的水眸亦划过一抹复杂,这男人的殷勤在她眼底自然显得有些诡异,昨夜才对她下了堕胎药,今天却又表现出关心,他这到底又是要唱哪出?
“平南王这是关心我吗?你若是真的放心不下,不如今日就当本郡主的侍卫好了,我走到哪儿,你就上哪儿?”皇甫羽晴漫不经心的淡淡戏谑道,她知道以男人的性子,当然不可能答应,只不过是想小小调戏他一番。
丢下这句话,皇甫羽晴头也不回的继续朝前,并未听到身后有脚步声传来,看来那男人还真是知难而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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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甫羽晴如约而至,城郊十里亭外的河堤边,果真有一棵五人开怀才抱得住的粗壮柳树,远远望去,树边停摆着一顶红冠轿辇,一位身袭火红轻纱罗裙的女子,挺着硕大的肚子在河堤旁来回走动,乌黑的云鬓高绾而起,鬓角插着金钗珠饰,耳际流苏,红色的金翠玉钿坠在眉心,高贵优雅。
这女子应该便是冷剑礼的夫人了,远远望着倒是位风姿卓越的美人,火红的裙子可不是任何女人都可以驾驭的,穿上她身上不见一丝俗气,反倒凭添了几分颜色。
“冷夫人--”皇甫羽晴距离柳树还有一定的距离,如同银铃般清脆的好听嗓音便响起,也让柳树下的女子和她的贴身丫鬟都回眸望来。
叶子灵的视线与皇甫羽晴在空中交织,水眸划过一抹异色,她并不认识皇甫羽晴,第一眼印象只觉得她是个美得不可方物的女子。
“你是谁?怎会认识我?”叶子灵的语气十分平静,漂亮的杏眸透着聪慧的精光,身为灵蛇宫的第一把交椅,她骨子里就流淌着超凡冷静镇定的血液。
从简单的第一句对话,皇甫羽晴便能感受到这个女人非同寻常,挺着大肚也能风姿卓越,确实让人钦佩不已。
“有人让我给你捎个口信,说他不能来赴约了,你应该知道他是谁!”皇甫羽晴唇角勾起一抹浅笑,戏谑的卖了个关子,若是说那个冷剑礼看上去很神秘,那这个一袭红衣的漂亮女子,看上去就更像一座迷宫,勾起了她更大兴趣。
叶子灵漂亮的杏眸闪过一抹疑色,单手温柔的抚摸高高隆起的腹部,就像在安抚肚子里的宝宝,脚下步伐却是一步步朝着皇甫羽晴逼近。
“你……不会是剑礼在外面找的野女人吧?”叶子灵的语气轻佻间带着几分挑衅,说话的同时,杏眸却是一瞬不瞬的盯着皇甫羽晴精致的面孔,仔细观察她脸上每一个细微的表情变化。4
皇甫羽晴先是一怔,紧接着噗嗤笑出声来:“冷夫人未免也太会开玩笑了,我可对一座冰山不感兴趣。”
她这话一出,叶子灵眸光一亮,原本冷毅的唇角微扬,同时勾起一抹如花笑靥,淡淡道:“就算是借他冷剑礼十个胆,量他也不敢背着我在外面搞女人,因为他知道那样做的下场,老娘我会第一个废了他的命根子。”
好毒的嘴儿!皇甫羽晴料定自己还真是没有看走眼,别瞧这女人长得清秀出尘,显然是腹黑腹黑很腹黑,自打她穿越到这个朝代,还是头一回见到说话出此霸气的女人,出口便是要废掉自己相公的命根子,此女绝对不容小视!
“你们俩确实很般配!”皇甫羽晴觉得此时此刻她也找不到其它的语言来形容自己内心的感觉了,冰山男配腹黑女,天造地设的一对。
“他既然不肯来见我,那你带我去见他!”叶子灵秀眉微蹙,一脸认真的盯着皇甫羽晴。
“我只是受他之托给你捎来口信,可没有义务带你去见他。”皇甫羽晴耸耸肩膀,半开玩笑半认真的口吻淡淡道。
“如果我坚持呢?说,他是不是伤得很重?”叶子灵闻言,脸色倏地黑沉下来,声音明显透着戾气,语音落下的同时,她左右两侧的四名丫鬟不知何时袖中嗖嗖飞出四条软剑,冲着皇甫羽晴摆出了架势,原来都是深藏不露的练家子。
“冷夫人这是要用强的么?可惜的是我这人向来是吃软不吃硬的……”皇甫羽晴淡淡出声,轻柔的嗓音依然带着戏谑趣意,来之前她还真是没想到,冷剑礼的这位夫人竟如此霸道,更没想到这女人能敏感的察觉到冷剑礼出事了,早知如此,她也就不来趟这淌浑水了。
闻言,叶子灵精明的杏眸闪过一抹异色,突然抬起左手,示意她左右两侧的丫鬟将手中的剑全都撤了回去,女人灵动的眸光依然一瞬不瞬的盯着皇甫羽晴的脸,一字一句清晰出声:“我们走!”
随着话音落下,大腹便便的女人已经无比敏捷的施展轻功上了轿辇,飘动着粉红纱帘的轿撵由刚才那四个婢女抬着,就好像没有重量一般,轻飘飘地施展轻功从湖上飘过,轿撵后面还跟着四个手提花篮的美人,一边踏水而行一边撒着娇艳的花瓣,如此排场不禁令皇甫羽晴又开了眼界,好奢华的落幕。
“看来冷剑礼那小子是傍了位富婆……”皇甫羽晴唇角微勾,喃喃自语的玩笑道,清澈的水眸却是越来越暗,对叶子灵的身份更加好奇。
突闻身后传来细碎声响,皇甫羽晴瞬间警惕的回眸望去,一道高大欣长的熟悉身影映入眼帘,南宫龙泽也不知是从哪里钻出来的,就站在距离她百丈开外的地方。
对视上南宫龙泽同样疑惑的眼神,皇甫羽晴清澈的水眸划过一抹复杂,他怎么会在这里?这一下子只感觉大脑缺氧,无法细细思考,她不明白这男人到底是从什么时候跟来的?难道从柿子林开始,他便一直跟踪自己?
“皇甫羽晴,本王问你……你怎么会惹上那些江湖中人?”南宫龙泽狭眸半眯,低沉的嗓音透着几分不悦,刚才他就一直远远的看着,当叶子灵手下的丫鬟从袖中飞出软剑时,他差点就冲了来了,不过终还是忍了忍,他想看看这嚣张的女人究竟有什么能耐?
他也不知道皇甫羽晴都和那个红衣大肚婆说了些什么?那红衣女子在关键时刻竟命令手下收回了剑,那一行人反倒匆匆离去,着实令他感到疑惑不解。
“平南王跟踪我?”皇甫羽晴没有想到男人会跟踪自己,不过从男人的话里音听来,他应该是没有听见她们之间的对话,不过眼神却也透着几分怀疑。
“本王只是担心你一个人出城会不安全。”南宫龙泽皱了皱眉头,冷冷出声。
“平南王会担心我的安全?本郡主没有听错吧?”皇甫羽晴眸光一亮,不禁冷笑出声来。今儿太阳是打西边出来了吗?这男人竟然说担心她的安全,依她看来他应该是想找机会除掉她肚子里的孩子吧!
“本王只不过是看在皇甫将军的面子上……”南宫龙泽深邃的眸底闪过一抹异色,冷冷出声:“现在看来,确实是本王狗拿耗子多管闲事了。”
丢下这句,男人头也不回的离去,只剩下皇甫羽晴站在原地,凝望着男人的背影好一会儿,突然噗嗤笑出声来,自言自语的低声喃喃道:“狗拿耗子,这次可是你自己骂自己是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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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甫羽晴一路上观花赏树,好几个时辰才回到城门外,似乎感应到来自异处的火辣视线,顺着直觉朝城楼仰望,一袭白衣胜雪的男子不是南宫龙泽又是谁!
这男人还真是阴魂不散,走到哪儿也能遇到他,皇甫羽晴无聊的吹起了口哨,摇摇摆摆,一派慵懒的进了城,却依然能够感受到那刺目的视线一直跟着自己。
又过了一道路口,皇甫羽晴终于忍不住的回转过身体,怒瞪男人一眼:“平南王若是再跟着本郡主,可别怪我不客气!”
“本王要去将军府,不走这条路,难道还有其它路可走吗?”南宫龙泽一脸正色的道。
“你……”皇甫羽晴气得无语,一跺脚扭头便走,男人依然跟在她身后。
拐弯走进无人的小巷,再往皇甫羽晴只闻身后沉稳的脚步声加快,眨眼的功夫男人已经箭步上前,拦下了她的去路,皇甫羽晴紧张的后退两步,后背抵上了巷墙。
“平南王想干什么?”皇甫羽晴唯一担心的就是这男人会对她肚子里的孩子不利,因为她知道这男人一直想除掉她肚子里的孩子。
“本王只想和你好好谈谈。”南宫龙泽不禁往前一步,双手一左一右的支撑在墙面上,更是将女人逼进无处可逃的死角,娇盈的身体完全被男人的身体遮挡住。
“平南王谈话的方式还真是特别,本郡主不敢恭维。不如……你先松开手,回到将军府我们斟上茶,坐下来慢慢谈。”皇甫羽晴佯装淡定,小脸微仰,清冷的水眸毫无惧意的对视上男人的眼睛。
女人透着光泽的樱红唇瓣散发着令人着魔的惑力,南宫龙泽眸光一阵恍惚,脑海里莫名跳跃出似真似幻的零星画片,那天在‘天下第一食’的雅间内,他喝醉了酒,好像强吻了一个女人,原本以为只是做了场梦,梦里画面里的女子相貌模糊,而这一刻脑海里的画面却一点点变得清晰透亮,那张脸竟然是……
“那天……竟然是你?”南宫龙泽眸底闪过一抹不能置信,他宁可相信那天真的只是做了一场梦,一切都是喝醉酒后产生的错觉。1avm4。
“我都不懂你在说什么,平南王松手……”皇甫羽晴眸底划过一抹异色,这男人提起的事儿让她心里喀噔一下。
“就是本王喝醉酒的那天……是你,对不对?”南宫龙泽从女人倏变的眼神已经察觉出了什么,撑在墙壁上的手贴得更加紧固,任女人如何推搡也纹丝不动。
皇甫羽晴深吸一口气,停止手里的动作,抬眸一脸正色的凝对上男人的鹰眸,冷冷道:“既然平南王都想起来了,你也应该十分清楚,那天本郡主可没有对你霸王硬上弓。”
南宫龙泽深邃诲暗的眸底暗涛汹涌,这女人到底还知不知道廉耻二字?竟能厚颜无耻的说出这种话来,让他刚刚压抑的怒火又忍不住冒起来。
“闭嘴!本王今天只是想告诉你,看在你肚里孩子的份上,待本王娶苏舞进门后,再纳你为侧妃。”南宫龙泽缓缓松开撑在墙上的手,眉头皱得更紧了,这女人似乎总有办法破坏气氛和他的情绪。
这个消息确实让皇甫羽晴闭上了嘴,因为她半天都没有回过神来,直至男人忿然转身,她才惊醒过来,下一秒便反应敏捷的冲上前挡住了男人的去路。
“平南王刚才的话是什么意思?谁答应要做你的侧妃了?”皇甫羽晴脱口而出:“本郡主若真是要嫁,也绝不会做人家的侧妃。”
话刚刚出口,女人似乎反应过来又觉得不妥,紧接着又补充一句:“本郡主只是想说,我,我……我绝对不要嫁给你!”
“嫁不嫁可由不得你说了算,你不是口口声声要留下肚子里的孩子吗?现在本王愿意成全你,给你一个名份,也正好让其他人看清楚……”南宫龙泽说到最后,唇角勾起一抹冷魅笑容,带给人一股诡异感觉。
在的头神羽。…………素素华丽分割线…………
将军府大喜的日子,整座将军府内张灯结彩,四处都洋溢着浓郁喜气,一大清早锣鼓喧天,里里外外都热闹非凡。
不过今天的日子,热闹中却又透着几分凝重,将军府内外都加强了警备,皇甫羽晴敏锐的注意到,有很从侍卫都是新面孔,甚至并不熟悉将军府的地形。
“看来今天会有贵客临门。”皇甫羽晴唇角勾起一抹浅笑,一旁的冯惜音同样注意到了府里的异常,原本放松的情绪瞬间变得紧张起来。
“郡主,今天府里的贵客已经够多了,老爷和曹大人都是内阁重臣,只要是能沾上关系的人今天恐怕都会来吧。”
“好了,我们去东厢雅苑看看,我哥应该也准备好了吧?我真是迫不及待的想看看他穿上新郎装会帅成什么样儿?”皇甫羽晴半开玩笑的打趣口吻,其实她已经好些日子都没有见到皇甫凌峰了,有时候抽空来也是扑个空,男人好像很忙似的。
东厢雅苑,经过温诗韵一番用心布置,不仅喜庆十足,处处都透着小温馨,沿着青石小径两旁的道儿都种上了鲜花,皇甫羽晴一走进来便闻见了素雅的花香,只是这里将来就不仅仅只是皇甫凌峰的地盘,而将成为皇甫凌峰和曹凤珏两个人的新房。
想到这里,皇甫羽晴忍不住蹙了蹙眉头,远远的看见一道火红身影站在湖边,正准备过去却听见身后传来温诗韵的声音:“晴儿--”
“娘?!”皇甫羽晴回眸,看起来娘似乎有事情找自己。
“晴儿,你跟娘去南厢一趟,有贵客想见见你。”温诗韵满面惷光,原本犹若少女的雪白肌肤,今日更是透着夺目光泽,还真是人逢喜事精神爽。
“见我?”皇甫羽晴微微一怔,今天可是哥哥大喜的日子,哪来的贵客上门竟要见她?
不过娘亲既然都寻到这里来了,她也不可能拒绝,只好点头应着,可回眸望向皇甫凌峰落寞的背影,还是有点儿放心不下,于是对着冯惜音交待道:“惜音,你过去看看我哥,我和娘去去就来。”
冯惜音乖巧地点点头,看着皇甫羽晴和温诗韵的背影离去,水眸继而望向远处湖边伫立的那抹火红身影,今日的新郎倌已经换上了喜服,看来这门婚事他最终还是妥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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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甫羽晴跟着温诗韵进了南厢别苑,平日里这里是皇甫仪招待贵客的地方,只是今天的气氛似乎感觉更不同于往日,院门外的侍卫比平日多了一倍也不止,而且皇甫羽晴的第六感告诉她,暗处一定还隐藏着大内高手。
能让将军府如此兴师动众的人必然身份非同一般,皇甫羽晴还未见到其人,便已经猜出了此人的身份。
“晴儿,娘刚才说的话都记住了吗?”进门之前温诗韵还不忘再三交待。
“娘,晴儿记住了!一定要记得行礼,不能失了礼数,对不对?您都说了一百遍了,就不累吗?”皇甫羽晴无奈的翻了一记白眼,不就是见个皇上嘛,她又不是没见过,娘亲有必要搞得那么紧张吗?
“好好好,娘不说就是了。”温诗韵见女儿答得上来,唇角也勾起一抹满意笑容,今日皇上能够亲自来主持婚礼,对于皇甫家和曹家而言都是莫大的荣耀,如果能够趁着这次机会,让皇上对晴儿加深印象,那晴儿日后和三皇子之间的机会也大出许多。
推门而入,跟在温诗韵身后的皇甫羽晴一眼便看见了坐在贵宾席沉香木椅上的南宫彦,也注意到自从温诗韵进门的那刻,南宫彦的目光便一直落在她身上,唇角不自觉微扬,勾着令人舒适的暖暖浅笑。
“皇上,这便是诗韵和老爷的小女,名叫羽晴,当初有幸被皇上册封为羽晴郡主。”温诗韵微微欠身行礼,同时暗暗侧眸冲着皇甫羽晴使了个眼色。
皇甫羽晴不疾不缓,落落大方上前一步,颔首欠身行了礼:“臣女皇甫羽晴,参见吾皇陛下,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温诗韵唇角勾起一抹满意笑容,刚才还一直悬在嗓子眼的心也终于缓缓落下,而坐在沉香木椅上的男人也将眸光缓缓移落到她的身上,南宫彦在看见皇甫羽晴的第一眼,眸光完全呆怔了,这……女子长得和她娘太像了,简直就是当年的温诗韵。
南宫彦永远都忘不了当年看见温诗韵的第一眼,简直是惊为天人,他至今依然后悔当初将温诗韵指婚给了皇甫仪,让他捡了个大便宜,若是早知道温大人家的千金生得这般国色天香,他早就纳入后宫自己享用,又怎可能会指婚给他人。
“诗韵,羽晴郡主真是像极了你年轻时的模样,可以称得上是我灵月国第一美人啊。”南宫彦唇角的沟壑漾得更加深邃,一边说一边频频点头。
温诗韵唇角的温婉笑容亦越漾越深,淡淡道:“晴儿,还不多谢皇上抬爱。”
“多谢皇上抬爱。”皇甫羽晴显得有些无奈,她真不懂为什么古人总有那么多的繁文缛节,又是行礼,又是跪拜,她有点受不了这个。
不过也就在这一瞬,南宫彦唇角的笑容突然僵滞,盯着皇甫羽晴的眸光闪过一抹异色,就连温诗韵也注意到了男人神色变化,心口不禁又是一紧。
“我们……是不是在哪里见过?”南宫彦皱了皱眉头,虽然印象里他已经很多年没有见过皇甫羽晴了,可是这张脸为什么看着那么熟悉?不仅仅是因为她长得像温诗韵……
“皇上上一次见到晴儿,已经是十多年前的事情了。”温诗韵勉强挤出一抹笑容,小心翼翼的帮着应答道。
“不,朕一定在哪里见过她,就在……”南宫彦低垂眼敛,努力的集中精力去回想,再抬起眸时,眼底划过一抹精光:“朕想起来了,在砚儿新开的酒楼,你……就是那个厨子!”
皇甫羽晴也不禁惊诧的睁大眼睛,没有想到她换上女装还是被认出来了,这个老皇帝的眼力还真是不错,想必她女扮男装的时候,他觉得她眼熟也是因为娘亲或哥哥的缘故。
“皇上,你……你也去过三皇子开的那家酒楼?”温诗韵也显得很意外。
“老三那个臭小子,不肯好好留在宫里为朕排忧解难,日日游手好闲,朕听说他近日在京城里又开起了酒楼,就顺道过去看看,没想到……羽晴郡主竟然在酒楼里当厨子,这不是瞎胡闹吗?朕回宫一定要好好收拾这个臭小子,自个儿不学好,还把羽晴郡主也给带坏了……”南宫彦一提到南宫龙砚,眉头便不禁皱成一团。
想想他南宫彦膝下有六位皇子,平日里最不让他省心的便是老三和老四,老三不求上进,冥顽不灵,而老四过于执拗,什么时候都和他力争到底。唯有长皇子南宫龙菁和二皇子南宫龙夔懂得事事迁让,在他面前永远都是恭敬态度。
一见南宫彦皱起了眉头,温诗韵漂亮的杏眸深处闪过一抹不易察觉的复杂,她有点懵了,听皇上的语气应该是极其反对三皇子开酒楼,因为他觉得这些都是不务正业的表现。
“皇上息怒,这事儿不怨三皇子,要怪就都怪诗韵,当初三皇子提起此事,我也没有太当回事儿,也就让羽晴跟着瞎胡闹了。既然皇上不喜欢,赶明儿我也劝劝三皇子,让他这酒楼的生意还是别做了,一心一意辅佐皇上从政……”
温诗韵温婉好听的嗓音确实起到了安抚作用,南宫彦脸上的表情显然好转了些,而皇甫羽晴却也注意到,坐在南宫彦位置下边的那名俊美男子,正是那日随同南宫彦去酒楼的漂亮公子,今日他身着一袭更为华丽的流金白袍,发束金冠,更添几分高贵气息,看他能够与南宫彦同出同进,身份必然也极其尊贵,或许也是几位皇子之一!
“一个老三,一个老四,这两个孩子没让朕少操心,朕已经想过了,还是应该早早给他们操办婚事,古人云成家立业,恐怕也只有先成家,才能让他们修身养性,变得安份些。”南宫彦重重叹了口长气,同时眸光瞥向自己身侧的俊美男子,接着道--
“夔儿,你觉得朕的想法可有道理?”
一直默不吱声的南宫龙夔被父皇问到,俊美白希的脸颊划过一抹笑意,连同眸底的光芒,也带着淡淡的温和笑容,好听的磁性嗓音,更是如同三月春风拂面,淡淡袭来:“儿臣认为父皇说的极是,三弟四弟向来都过于随心所欲,这样的性子确实需要收敛。”
得到了儿子的认同,南宫彦眸底的神色显得更加坚定,饶有意味的点点头,低沉出声:“看来忙完将军府的喜事儿,朕的宫里也要热闹热闹了。”
这一切温诗韵是听在耳底,记在心里,皇上要给三皇子和四皇子张罗婚事,这岂不是正好是个机会,她该如何暗示皇上呢?毕竟羽晴是姑娘家,若是由男方上门提亲那才有面子。
前思后想,温诗韵最终还是什么话也没有说,还是先等忙完儿子的婚礼再说,若是三皇子真对羽晴有意,过不了几日宫里一定会传来好消息。
皇甫羽晴此刻的心绪也飞了,皇上要给三皇子和四皇子娶亲,不知道南宫龙泽能不能如愿以偿的娶到苏家三小姐,如果真的让他娶到了苏舞,他接下来会不会坚持要纳她为侧妃?她可不愿意嫁给他。这事儿还真是越想越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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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甫凌峰的婚礼仪式正如火如荼的举行,皇甫羽晴却是没有半点继续观礼的兴致,大概是怀孕的原故,她近日来比以前嗜睡许多。
“惜音,你留下来看看有没有什么需要帮忙的,我先回去睡会儿。”皇甫羽晴淡淡道,反正这般热闹的场合,少了她一人也不会有人注意到。
“郡主,你不舒服么,脸色看起来不太好。”冯惜音关切的道,她自个儿的神色也同样显得有些恍惚,今天早上主子让她去湖边看看凌峰少爷,却不料竟正好让她看见凌峰少爷抹眼泪,心里说不出的伤感,她总觉得凌峰少爷看上去好可怜。
“我只是昨天夜里没有休息好,睡会儿就没事了。”皇甫羽晴心里还惦念着其它事儿,也没有注意到惜音的异样,因为从早上到现在,酒窖里的冷剑礼还没有吃饭呢,想必这个时辰男人肯定饿坏了。
望着皇甫羽晴的背影,冯惜音重重的叹了口长气,透着疼惜的眸光再度回落到正在拜堂的男人身上,其实早上短短一柱香的时间,她和皇甫凌峰还有过短暂的交流,虽然都是她一个人在说话,但她知道男人一直在听。因为早上看见皇甫凌峰一直站在湖边,而且还让她撞见他偷偷抹泪的一幕,她真的很担心男人会想不开投湖自尽,所以既激动又紧张,也不知道该说什么话来劝慰男人,反正就唧哩呱啦的说了很长时间,自己也不记得都说了些什么。
就在冯惜音的眸光远远地盯着皇甫凌峰看着时,男人像是有心电感应似的,深邃如墨的瞳仁突然侧转向她的方向,这一刻冯惜音只感觉自己的小心肝怦怦直跳,差点没从胸腔里迸出来,虽然男人的眸光在她脸上停留的时间很短,但是眸光里包含的浓郁神彩,她这一辈子也没有办法忘记。
他有注意到她!她确定他知道自己是谁!虽然之前他们几乎也只有几面之缘,虽然今天清早她在湖边和他说话的时候,他几乎连看也未看她一眼,可是她知道他一定是知道她的,刚才那一记眼神里包含的情绪,千丝万缕,可是她却觉得自己能懂他。
他不想成亲,可是他却不得不成亲,为了顾全大局,他最终还是妥协了,冯惜音觉得自己能够理解他,这样的男人在她眼里,才称得上是真正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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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花园的别苑里,皇甫羽晴早早的便歇下了,安顿好了酒窖里的冷剑礼,她便回到自己的别苑休息,一觉醒来竟然已是天黑。
伸了一记大大的懒腰,皇甫羽晴感觉到肚子咕咕直叫,宝宝饿了,她也该出去找吃的了。
今天是将军府大喜的日子,即便是这么晚天色黑了,依然能够听到前面厢苑传来的热闹声,皇甫羽晴可不打算去凑这个热闹。
缓慢从床边坐起来,皇甫羽晴走到窗边朝外眺望,正好看见从后花园方向走回来的冯惜音,那丫头手里似乎还端拿着什么,应该是给她带回来的吃的。
想到这儿,女人唇角不禁勾起一抹笑容,这丫头回来得还真是及时,就像是和她心有灵犀,知道她肚子饿了似的。
只是,就在皇甫羽晴正准备开口叫冯惜音时,一道火红身影却吸引了她的注意,皇甫凌峰高大欣长的身影正大步流星的朝着这边奔来,冯惜音似是感觉到了身后的脚步,倏地回眸望去,也就在下一秒,她手里端拿的食物砰的全都掉落到地上。
皇甫羽晴的心也在这一刻凉了半截,她真的很心痛,心痛那些热气腾腾的饭菜全都这样浪费了,不过下一刻她却又反应过来,这是神马状况?哥哥和惜音之间看起来似乎有些不同往日,这也让她的眸光不禁从地面迅速回落到当事人身上。
只是距离并不算太近,她听不见皇甫凌峰和冯惜音在说什么,眼前只有清晰的画面,看见皇甫凌峰嘴动了两下,不知说了什么,冯惜音脸上的表情瞬间僵滞,下一秒她的柔荑已经被男人粗粝的大手握住,皇甫凌峰不由分说的拽着她顺着将军府的后门跑去。
这一幕让皇甫羽晴顿时傻了眼,再反应过来脑子里就出现两个字:私奔!
怎么可能?这两个人平日里压根就没有什么接触,说任何人与皇甫凌峰私奔都有可能,却偏偏最不可能的就是冯惜音,这件事情未免也来得太突然了,连她这位检察官也觉得过于戏剧化,这不科学呀!
这一下子皇甫羽晴的食欲也顿时没了,怀着忐忑不安的心等待着东窗事发,恐怕此刻前面厢苑里还在热闹说笑的人们,做梦也不会想到刚才那一幕吧!
皇甫羽晴似乎已经看见了曹大小姐一哭二闹三上吊的模样,曹大人和曹夫人也一定不会善罢干休吧?爹呀娘呀,若是早知此刻,想必你们也一定会悔恨当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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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甫羽晴这一夜又没睡好,心里一直惦记着惜音,夜里起床去看过好几次,惜音那丫头真的没有回来,竟敢一夜不归,看来这丫头还真是豁出去,这也让皇甫羽晴心底抱存的最后一丝幻想破灭。
穿戴整齐,皇甫羽晴装作若无其事的去前面厢苑给爹娘请安,或许她也只是想去探探那边的消息,不知那位新婚夜被抛下独守空房的曹大小姐此刻会是什么反应?
当皇甫羽晴到正厢苑时,曹凤珏已经早早便到那儿了,只见她身着一袭玫瑰红缎罗裙,仪态优雅大方,正笑意盈盈的和温诗韵聊着家常话,皇甫羽晴的眸光落到温诗韵身侧的红翡翠玉杯上,看来这位新媳妇已经给婆婆敬了早茶。
“娘,你们在聊什么这么开心?”皇甫羽晴眸底闪过一抹精光,这位曹大小姐倒是令她蛮意外的,被皇甫凌峰抛下独守空房,竟然没有流露出半点抱怨。
“晴儿,见了大嫂也不知道问安。”温诗韵轻柔的嗓音轻嗔道,虽是责备,但也透着宠溺味道。
曹凤珏闻言,漂亮的杏眸闪过一抹不易察觉的异色,却是笑意盈盈的热络出声:“娘,凤珏不会计较这些,您就别责备晴儿妹妹了。”
皇甫羽晴唇角扬起一抹坏坏狡黠笑意,上前撒娇似的揽住温诗韵的胳膊,笑道:“娘,大嫂就原谅我了,您就别再唠叨了行吗?”
“你这丫头,还真是甜得让娘觉得腻……”温诗韵虽然嘴里这样说,眸光却显然很享受,母女俩这般亲热的模样,让一旁的曹凤珏显得极不自在。
虽然心里窝了一肚子的火,可是曹凤珏告诉自己要忍,毕竟她已经和皇甫凌峰拜堂成亲了,全天下的人现在都知道她是皇甫府的少夫人,她绝不能成亲第二天就让自己变得哭丧着脸跑回娘家的怨妇。
“咦?娘,怎么不见大哥?”皇甫羽晴故作不解的左右眺望:“他不是应该和大嫂一起来给爹娘请安吗?”
没想到皇甫羽晴这话一出,温诗韵更是笑得嘴角都合不拢,言语间透着满满赞赏之意:“说到这儿呀,娘不得不夸夸你新进门的嫂子,凤珏懂得体贴丈夫,为了让你哥多睡一会儿,她一大早便自个儿独自来正厢请安。”
闻言,皇甫羽晴不得不暗暗钦佩直这位曹家大小姐,谎话说得不仅圆满,还不忘美化自己的形象,这一点真是值得广大女性同胞借鉴学习。
“娘过誉了,这些都是凤珏份内的事情,若是没有其它事儿,凤珏也该告退了。”曹凤珏恭敬的起身行了礼,她也担心自己再继续会撑不下去。
“也好,昨儿一天你也该累坏了,回去好好休息,从明天开始就不用过来请安了,娘也不计较这些,只要你们年轻人过得幸福,娘就心满意足了。”温诗韵喜笑颜开,看起来心情不错,儿子的终生大事已经解决了,接下来就是她的这个宝贝女儿。
皇甫羽晴看着温诗韵脸上如此甜蜜的笑容,实在不忍心想像后面若是老人家知道真相后,会是怎样致命的打击,想到这里,她竟然也不忍心再去拆穿曹凤珏的谎话,事情走到这一步,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屋内,脸上笑意盈盈的三个人,各怀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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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惜音陪伴左右,皇甫羽晴还真是有点儿不习惯,一大清早便来到酒楼,大概是时候太早的缘故,店内的伙计还未开门,于是她只好拍打几声。
门吱的一声打开,映入眼帘的面孔却令她微微一怔,南宫龙砚,他怎么会从酒楼里出来?一阵微风拂过,浓郁的酒气飘逸入女人鼻底,他喝酒了?似乎还喝了不少……
“三皇子,你怎么也喝酒了?”皇甫羽晴不禁皱紧了眉头,难道男人解愁的方式就只有喝酒吗?难道没听说过‘喝酒浇愁愁更愁’的道理?
“羽晴,你……来得正好,陪本王喝一杯!”南宫龙砚的舌头已经开始打卷,但是理智似乎还蛮清晰,还知道给她开门,而且还能一眼认出她来。
皇甫羽晴耸耸肩膀,云淡风轻的推开男人:“陪你坐着聊聊倒是可以,喝酒就免了。”
“行,就坐下来陪本王聊聊也行。”南宫龙砚摇摇晃晃的朝里走,就坐大堂的一张桌前坐下,皇甫羽晴淡淡扫了一前桌上地下,已经堆满了酒坛,看来这男人的酒量也不赖。
“羽晴,你猜猜……昨儿父皇跟我说什么了?”南宫龙砚半醉半醒的甩甩头,神秘兮兮的眼神直勾勾的盯着坐在自己对面的女人。
“让你成亲。”皇甫羽晴面色平静如水,淡淡应道。
她这话一出,男人差点没惊诧的跳起来,不能置信的瞪大眼睛,盯着皇甫羽晴的脸,舌头不利索的吱吱唔唔道:“你……你怎么猜到的?羽晴,你……你是九天玄女下凡吗?简直是太神了!连我父皇的话你也猜出来……”
“抱歉!三皇子,我可没你说的那么神,因为昨天我见过皇上,亲耳听他说要给你和四皇子张罗婚事。”皇甫羽晴淡淡丢下一句,缓慢站起身来:“三皇子的话若是说完了,那我就先去厨房了,提前把食材准备出来,惜音不在这儿,我得把她那份活儿给干了……”
南宫龙砚这一刻才注意到,女人身边还真的少了一个冯惜音,还有……皇甫羽晴今天的情绪看起来似乎也不太对劲儿,如果他没有记错的话,将军府昨日不是才刚刚办了喜事的吗?还是他父皇亲自主婚,这女人到底是为什么事情不高兴呢?
“喂喂喂!”伴随着南宫龙砚的呼声,皇甫羽晴已经头也不回的进了厨房,就像没有听见男人的话似的,只留下怔愣在原地的男人,忍不住自言自语的嘀咕道--
“竟敢不理本王,胆子还真是越来越大了。算了,你不陪本王喝酒,本王找四弟喝酒去,他和本王同病相怜,现在一定也很苦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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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边少了惜音,皇甫羽晴才发现自己想说个话也找不到合适的人,忙活了厨房的活儿,便一个人走到窗边,静静的欣赏人潮涌动的马路。
看着看着,突然看见一顶熟悉的轿辇在酒楼门口停了下来,轿内迈出一只金色莲足,苏家三小姐苏舞在丫鬟的搀扶下,从轿中款款走出来。
“苏三小姐?”皇甫羽晴不禁喃喃出声,她怎么会来这里?这事儿还真显得有些稀奇。
就在苏舞走入酒楼没一会儿功夫,皇甫羽晴又看见两道熟悉的身影出现在酒楼门外,一个是南宫龙泽,另一个则是杜植。
女人清澈的眸光更加疑惑,这两个人怎么会走到一起?据皇甫羽晴了解,杜植和三皇子南宫龙砚的关系倒是真的不错,和南宫龙泽应该没什么交情吧?
就在她思考的瞬间,两个男人已经一前一后的进了酒楼,反正闲着也是闲着,皇甫羽晴还是管不住自己好奇的心,从厨房里溜了出去,正好看见男人的衣摆消失在长廊拐角处。
偷偷摸摸,跟做贼似的,皇甫羽晴小心翼翼的跟踪男人,看见他们进了东边雅间,就在她犹豫着要不要跟过去看看,眨眼的时间雅间的门突然开了,杜植从里面走了出来,他脸色苍白,神色看起来有些复杂。
也就在此同时,一道凄婉的声音从屋内传来:“杜植,你给我站住!”
连皇甫羽晴也没有想到,从雅间里出来的人竟然会是苏舞,此刻她泪流满面,纤盈的娇躯瑟瑟发抖,如果不是婢女的搀扶,她恐怕连站稳也是件难事。
这是什么状况?皇甫羽晴微微一怔,还未来得及理清他们之间的三角关系,面色黑沉铁青的南宫龙泽已经从里面走了出来,冰冷的嗓音透着浓郁戾气--
“杜植,你还要怎么对本王解释?你们之间到底是什么关系?”
杜植背对着南宫龙泽和苏舞,从皇甫羽晴的角度正好能够清晰的看见他脸上的表情,男人眸底的纠结神色,足以看出他此刻的心情也一定无比纠结。
让人没有想到的是,杜植没有回应,苏舞却勇敢的鼓足勇气,对视上她平常根本连正视都不敢的男人,清澈澄净的水眸耀着刺目的晶莹,清冷出声:“这事儿与杜大夫无关,从头到尾都是我单相思,他根本就不知道我喜欢他!”
苏舞这话一出,皇甫羽晴清楚的看见杜植瘦长的身子一僵,整个人当场石化,看来他确实不知道苏舞喜欢自己,眸底尽显懊悔之色。
没错,此时此刻杜植确实懊悔极了,他怎么也没有想到苏舞竟然喜欢自己,而他居然还为了向南宫龙泽证明自己和苏舞没有暧昧,而瞒着苏舞帮他约她出来,如今看来这件事情简直就成了一桩荒唐的大笑话。
除了杜植,南宫龙泽整个人也瞬间石化,这个女人刚才对他说什么?难道她不知道自己喜欢她很久了吗?难道她不知道他是身份显赫的四皇子吗?她竟然敢当着他的面说爱上了其他男人,这对于堂堂平南王而言,绝对是此生莫大的侮辱。
“滚!你们两个在本王想杀人之前,全都给我滚!”南宫龙泽突然咆哮出声,愤怒的嗓音响彻整间酒楼,戾气冲天,惊得酒楼里的其它客人也纷纷离去。
苏舞清冷的小脸一点点恢复到以往的娇柔,刚才那一瞬间她也不知道自己是从哪里来的力量,竟敢对着平南王说出那样一番话来,不过……她却能清楚的感觉到,将压抑在心底十余年的秘密说出来后,整个人似乎也轻松释怀了。
没有再看南宫龙泽一眼,也没有瞥杜植一眼,女人就这样在丫鬟的搀扶下,微微颤颤的朝外走,走到拐角处正好对视上皇甫羽晴的水眸,脸上的表情微微一怔:“羽晴郡主--”
“苏三小姐,如果你能一直保持着刚才那样的生活状态,你的身体一定很快便能恢复健康。”皇甫羽晴冲着她莞尔一笑,眉宇间透着赞许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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