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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1看上处门面

原本林忘是打算添了桌椅板凳后，就推着车去莲花街附近卖凉皮，只是他车子太小，桌椅板凳根本放不下，这还没算盛放凉皮、调料锅碗瓢盆，主要是他现手底下有钱了，心也跟着大了。
“既然打算做小买卖，何不现就租个门面，日后也能住那，连房租都省了。”林忘一个人坐屋中自言自语，他想开个门店，可又怕只有自己一人忙不过来，吴大他们到底小，也不知帮得上帮不上忙，到时或许还要雇人，这又是一笔开销。

林忘愁眉苦脸扳着手算来算去，这做买卖，要是生意好，再雇几人都不怕，若是生意不好，还不够赔房租了。

“犹犹豫豫，倒像个娘们了，反正要做买卖，瞻前顾后反而一事无成。”林忘猛地想开，站起身，锁好了门，径自去牙行，又去找那王小幺，王牙郎。

王小幺做牙郎，记忆自然极好，还记得林忘，一见面，就冲他施了个礼，问：“林小哥，今个找我可是有什么事？”

“我家想虞城租间小门面卖些吃食，王小哥手里可有好资源，价格也不太贵。”

说话功夫，有小子给林忘上了茶。

王小幺闻言想了想，随口就报出了几间：“小马街上有个门面，以前是六陈铺，规模小，卖东西又不全，他家干不下去了，这就说着要租出去，一年只要五两。”

林忘觉得价钱合适，便问那店有多大，王小幺一形容，林忘发现太小了，连两三张桌子都摆不开。

“羊女街有一前店后宅门面，一年要十两，可是顶便宜。”

羊女后巷就坐落羊女街上，那附近住着都是社会底层人，就是周围店铺，也多是像粮铺、当铺、杂货铺这种，几乎没有开食馆，只有一个破旧酒肆，卖点廉价酒水和些小菜果子，看样子生意也不是多好，倒不是说羊女街就没有卖吃食了，多是些卖面、卖饼、卖酱菜货郎，挑着担子或推着车子。

“我是要卖吃食，那里不太适合。”

王小幺心中也惊讶，想不到他一个小哥，考虑很是周全，他怕让林忘误会自己是故意给他报那两处不好地方，于是解释道：“小哥，你又要店大些，又要价钱便宜，又要位置好，哪有十全十美？若是位置好，店面大，那就只有价钱再高些了，都是十两以上了。”

林忘想十多两自己还负担起，于是点点头：“那行，十两以上也行。”

王小幺有心赚这笔中间钱，且租金越高，他赚越多，于是低头心中将手中资源过滤了一遍，过了几分钟，他猛拍了一下大腿，喜上眉梢：“这个好，这个好，说出来小哥一准满意。火树街上有个三层小楼，一楼可以做门面，二楼三楼可以住人，那里位置可是顶好，大小也合适，一年要二十两纹银。”

林忘原本心中价码是十多两，没想到这次一开口，直接翻了一番，他张了张口，却将拒绝话吞了下去，他想这楼房必然有值这个价码地方。

王小幺见林忘要拒绝，急忙又说：“这是个三层楼，小哥家要是人不多，还可以将三楼租出去。”

林忘是一个人住，手里又有些钱，他可不敢将三楼租出去，毕竟出来进去肯定都走一个楼梯，难免有不方便。

林忘心里便将这个给否了，问：“有没有两层？位置好些，哪怕小一点也可以？”

王小幺叹了口气：“林小哥，火树街这个位置就极好，又是守着夜市，白天晚上都热闹。我实话跟你说了吧，那个门店就是大小有些尴尬，大老板看不上，一般人家又租不起，这才闲置了些日子，但有两户人看上了那处，说是要凑钱呢。”

林忘听说守着夜市，心中又活络了，他其实并不知道火树街哪，于是想了想说：“要不这样，你带我看一看，我若觉得位置真不错，就考虑看看。”

“好咧好咧。”王小幺一看有戏，这就赶忙站了起来。

林忘和王小幺走上街，后者还一个劲地说着那处地方好处，林忘见方向和他每晚走一样，俩人走，半个来小时就到了地方。

王小幺走惯了路，气息都没怎么变，林忘额头上则出了些汗，他来回打量，原来这条街两边都是三层小楼，看外观还挺，像是建起来没几年样子，因他每次都是晚上来，又都是急匆匆，所以他从没注意过。

“喏，就是那间关着门店，以前也是卖吃食，那当家死急，只剩下小哥儿带着俩孩子，他家小哥没有主见，也不会经营，后来厨子把钱卷走了，他家没办法，才想着把门店租出去，再别处赁间便宜房子，靠着租子过活。”

林忘顺着他指，见一间门店上挂着一个旗帜，上书“高杨食肆”，当下便猜想估计这家当家姓高，小哥姓杨，一问还真是如此。

王小幺不由得感叹：“这俩人本是情深恩爱，怎料到当家说去就去了呢？林小哥，你若是想把三楼租出去，不如还租给他们，他家只三人，上无公嫂，下无党族，那小哥一人主持门户，守着儿子度日，也是可怜。”

林忘即便真租下这，也不会把三楼租出去，不会租给原来本家，这家之前就是卖吃食，林忘也是卖吃食，他开店生意若是红火，俩家住近反而容易惹妒忌。

“便是真租这，我也不打算将三楼租出去，毕竟走一个楼梯，出来进去不方便。”

王小幺话一出口就察觉自己失言，只因刚才同情那家小哥，顺嘴就说了出来，倒忘了林忘也是开吃食铺子，他表情有些讪讪，借故说别转移林忘注意：“今天不巧，杨小哥带着两个儿子去观里替他亡夫做斋醮科仪，你若要看店内规模，看旁边店也一样。”

左边是个卖笔墨纸砚，单看招牌，就透着股书香气，和两边其他店铺很不一样。右边是个药铺，敞着门，里面规模一目了然，确实像王小幺说不大不小，大约能摆五六张桌子。

“林小哥看这位置可还满意？”

这家门店位于夜市起始位置，往前走半个来小时，就到了林忘每次摆摊地方，若论热闹，这里确实不错，而且若真租这，每晚来回来去也方便，林忘心中已经八成决定就是这里了。

“王小哥，你看价钱还能再便宜些吗？”

王小幺一听这么说，就知道有戏，他叹了口气：“之前也谈了几家，那杨小哥低再让一贯钱，再也说不动了。”

林忘想了想，却没冲动得立刻决定，他说：“我回去商量商量，明天给你答复。”

“好咧好咧，那我明天等小哥信。”

王小幺要回去，林忘却说要这附近转转，想着考察下周围形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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