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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章 野马倥偬

风雪徐徐而下，凌冽朔风而来，席子大似的雪花已经笼罩了燕山山脉的东段线。
杨业这一千战马已经在燕山东北集结，曹彬作为千军统帅，知道这次陛下已经在燕北之地布置了总共三万的兵马。

“曹某曾听闻杨将军所训练的兵马，连契丹兵马见了都要望而生畏，望风而逃。”

“那是曹将军抬举杨某了，只是时日尚浅，这骑兵尚未练成，还是有一些遗憾。”

“杨将军太过谦了，不若明日一展骑兵风姿。”随即曹彬道：“将军不远千里来此，着实也累了，今早还是歇息。”

杨业点了点头，跑了近千里路，杨业以及他的战马丝毫都没有半分疲惫之态，他更期待的则是杀敌。

“明日一早还请曹将军一同观看骑兵演习。”

战马再次奔跑，整个平原上震动起来。

杨业与部下一同驱马前往营地。

一路上，杨业感慨万千，自从汉亡后，杨业以为自己会被朝廷随便任命一个虚职，但后来他才知道官家是要让自己训练骑兵，在日后的战场上发挥骑兵的优势。

辽国兵制，凡民年十五以上，五十以下，隶兵籍。每正军一名，马三匹，打草谷、守营铺家丁各一人。人铁甲九事，马鞯辔，马甲皮铁，视其力；弓四，箭四百，长短枪、钅骨钅朵、斧钺、小旗、鎚锥、火刀石、马盂、料一斗。料袋、搭钅毛伞各一，縻马绳二百尺，皆自备。人马不给粮草，日遣打草谷骑四出抄掠以供之。铸金鱼符，调发军马。其捉马及传令有银牌二百。军所舍，有远探栏子马，以夜听人马之声。

他的这些战马有的是从西北各部族间花上了重金购买的，还有的则是在杀辽军的时候虏获的。

杨业得知赵匡胤的布置，立即星夜北上，从麟州率领自己的部众，一路而来。

及至此刻、距离幽州城已经百里开外，他们现在就在幽州东北部，此地距离燕山东北山脉不足十余里，远处的滦河下游已经被封冻起来。

......

次日一早，风雪仍旧在下着，太阳才刚刚从冬日的晨雾里升起。

弥天的雪雾让红彤彤的太阳不太清晰，周围仿佛笼罩着一层光雾。

曹彬所率领的部众正处于逆风状态，天时不太好。

卯时未至，曹彬顶着一身盔甲，掀开军帐从里面出来了，北风刮在脸上冰冷刺骨，但曹彬却丝毫没有半分受怕，他一早就在朔北多年，早就见惯了冰雪，但是这么大的一遭还是极少见的，远处而来的曹璨急匆匆跑了过来。

曹彬感慨起来，“这恐怕是今年最大的一场雪了。”

曹璨兴致勃勃道：“今日一早我们就去观看杨将军的骑兵列阵，这风雪不会影响我们前进的步伐的。”

“是啊，冬天即将结束，春天还会远么？”

“爹爹——”曹璨直接拉着曹彬往军操场上跑去。

此刻操场之上，有声音传了过来。

父子二人听见远处战马正在嘶吼，立即小跑过去，厚重的盔甲丝毫都没有影响他们的步伐。

未及操场，响起了整齐一致的马蹄声。

曹彬以及其他诸位驻守此处的宋军将领已全部到达操场上。

杨业的骑兵大概有一千有余，昨夜视线并不好，今日众人一见，却着实感慨万分，为骑兵的气势大嘉赞赏。

杨业在见到曹彬的时候，点了点头。

曹彬也想一悄这骑兵到底训练如何了，他吩咐起来，“杨将军开始吧。”

杨业快速走到一匹黑色的矫健战马身侧，然后手一撑，整个人快速地掠上马背，动作如此娴熟，竟稳稳当当地坐在上面。

曹彬以及其余宋军将领感慨起来，对接下来的演习十分期待。

此刻中军高高的旗杆上，黄色的旗帜在风中被吹得“噼啪”作响，一个朱漆色的宋字赫然而上，杨业深吸了口气，手指放到腰间的腰饰上，“今天是演习的日子，也是检习我骑兵的关键。”

随即他摸索到剑柄，刷地拔出来，喊道：“骑兵听我号令，开始列阵前进！”

顿时中军的号角“呜呜……”地吹响，杨业一声令下，千人骑兵开始出阵。

一千多头战马在操场上踏着步伐，步调一致，此刻操场上的泥土翻飞起来，地面所到之处，都是马踩出的一个个深坑。

整齐划一地排成一个个方阵。

“列阵！”

“咚咚咚……”一阵鼓声响起，“哐”地一声锣响。

重骑兵在左右已冲至。

“啪啪啪……”顿时如同蝗虫一般的黑点，斜飞向了空中，如同下了一阵暴雨。

只见那方圆阵内，尘雾弥漫，一串骑兵在里面。

很快一阵鼓声急促响起，鼓声和呐喊声大作，惊天动地。

尘埃笼罩在半空，在风中如乌云一般席卷盘旋。

一股股的铁骑在茫茫人海中涌动、好像洪水四面横流。

队列从长条形状开始分布而成一个方针，继而又快速形成一个圆阵。

战场之上瞬息万变，也只有有条不紊以及速度才能完成这些布局。

曹彬以及一干宋军将领看到这么整齐的骑兵布阵的时候，心底感慨万千，于此同时也在为有这么一支骑兵而自豪，不过曹彬转而又想到一件事情，如果这一支军队训练的时日在多一些，那又是一番怎样的情形呢。

但曹彬又想到辽国虽然数次战败，但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拥有一支骑兵则会在日后的战斗中发挥出不可估量的作用，只是如今中原缺马，宋军的骑兵规模并不大，战术也过于陈旧。

大宋缺马，通常是在边地买马，换马，用物资或设置监牧等方法，始终都不能满足需要，所以从来都没一支强大的骑兵。

曹彬记得早在以前，宋军对阵辽国骑兵的时候，一般在守阵之地，设有藩篱、拒马，再以就是挖条沟。对付以骑兵擅长的契丹人的时候，守或者用刀斧手去砍敌军战马的腿。

“咚咚咚！”厚重的鼓声开场，鼓声减缓，就在曹彬思及此事的时候，忽然间操场上面的阵型又开始变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