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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 冰火两重天

“婆婆也不想走，可是不走不行，你不能和她说，不然她也会难过，她一难过你们妈妈就更难过。”慕容斯不放开她，“因为婆婆走了就不能回来了，所以你们妈妈要好好陪着她，你们不能去打扰，就每天来这样看妈妈，好不好？”
小包子听到这里，一个个的突然沉默了下来，虽然慕容斯没明说，可是看着虞婆婆的情况，看到他们妈**表情，他们已经猜到了事实，去很远的地方其实就是要死了。

他们知道死了意味着什么，他们多少次在死亡边缘挣扎，让多少人死在他们手里，也经历过路上遇到熟悉的喜欢的人死在他们面前，这一次，是他们妈妈最喜欢的婆婆…

小包子皱着眉头用疑问的眼神看向了何愿正太，何愿正太看着他们略微一点头。

“叔叔，我们知道该怎么做了。”看到何愿正太点头，小包子不再挣扎吵闹了，他们总归比别的小孩更明事理些，只是认真看着慕容斯保证道。保证完了，还不待慕容斯说什么，一个个的又皱起小脸了，三姑娘耸拉着脑袋说出了他们的心声，“虽然我们也想妈妈了，想和她说说话，不过她要陪婆婆，我们就等等。”

“嗯，等等，等妈妈没事了，就会来骂我们了……”傻老十点点头，接着三姑娘的话，老六老十三老十四一个不注意跟着就点头，点完了，才后知后觉不好意思起来。

慕容斯哭笑不得，这就是传说中的找骂的，不骂不舒服？

“既然妈妈没时间来骂你们，你们就乖乖听话一些。”五姑娘反应迅速接了一句，不想，小包子一个个的竟然全部点头了。

慕容斯摸着他们的小脑袋，只觉好笑又心疼，还有一丝欣慰，在星际中出生，在冒险中成长，见惯了生死的他们，小小年纪的就了解死是什么。比起别的小孩他们也许更暴力血腥更狠，可是他们没有在暴力血腥中迷失，只是更懂事，更懂生命的珍贵，甚至依然保持孩童的纯真善良……

这样的孩子谁不心疼，慕容斯想，也许只有老古董那个矛盾的妈妈，才能奇迹般教导出这样的孩子。

小包子又依依不舍的‘看’了会何媛媛，一个个的恢复精神乖乖手牵手跟着东方齐回去了，欧阳明日也跟着，何愿正太没跟上，只是慕容斯站着看着他们的背影长长输出了一口气。

“叔叔，既然婆婆说不见我了，我就不进去了，妈妈这样怕是需要一段时间才能恢复正常，我将园子的事接过来管起来，其他叔叔爷爷那里我也会处理，叔叔就专心陪着妈妈吧。”小包子走了，何愿正太就和慕容斯说道。

“好。”慕容斯想摸摸他的头，最后选择了拍他的背，包子真正的长大了，是小男子汉了，他可不能再对小孩一样对他了。

待何愿正太走了，慕容斯进屋就看到门口的谢姐姐，“他们可真懂事，我抽时间就去看看他们，他们总归还小，总不见媛媛，会焦躁。”

接下来，如谢姐姐所说，小包子虽然听话的只是远远看着何媛媛，婆婆去世那天看到何媛媛那般，即便当晚回去一个个都哭鼻子，他们当时也只是一个个不放心追着，并不靠近。让东方齐心疼不已，只觉心中软软的热乎乎的，想着有这样的孩子，这辈子足以。

可是随后的两天，小包子就慢慢焦躁了起来。

自虞婆婆的葬礼过后，何媛媛就回了园子，小包子也跟着回了园子，可是何媛媛像是失了魂一般，整日恍恍惚惚，连自己也照顾不好，更何况照看小包子，何愿包子便让小包子回东方齐家住着，何媛媛知道了又常过去，可精神了没几分钟，她又开始发愣。

小包子看到这样的何媛媛，想尽办法吸引她的注意力，可是效果甚微，他们开始不安，不安之后便是焦躁。

东方齐与东方教授自此开始正式体会欧阳明日的心境，有何媛媛，小包子就各种懂事，看着他们心软，可一旦何媛媛不再跟前，小包子就开始焦躁，一焦躁就开始出问题，东方齐与东方教授就立刻身处无奈抓狂中，真正冰火两重天。

东方教授因为小包子第一次彻底失态，第一次失控，第一次抓狂，短短的几天破了他两百余年一直保持的纪录。

何愿正太知道了这个情况，与弟弟妹妹关了门谈了几个小时，将他们打包到了老四爸爸家里。

他没有跟着，依然待在园子里，在慕容斯的提点、李华的支持下，将对外对内的所有事情认真处理起来，年底时各家聚会繁多，他一一婉拒或者亲赴，一切事宜让李华都露出了笑意，觉得大少爷最稳妥，慢慢的就形成万事都找他的习惯。

因为有李华这个得力的助手，何愿正太的一天不至于混乱，除去忙的时间，其他时间他就和慕容斯，和从岛上赶回来的三叶草一起陪着何媛媛，也不做什么，只是边做事边待在她身边，差不多的时间提醒她喝水吃东西，几个人轮流着或一起陪着，不至于让她一个人罢了。

在虞婆婆走后至元旦来临之际，慕容斯一直住在园子里，何愿正太需要忙，连三叶草也应付着因得了人类修士出现的消息从各地来的妖怪，最后陪着何媛媛最多的是慕容斯。

何媛媛慢慢发现，不管她什么时候转身，总能看到慕容斯，有时还有何愿正太、三叶草、谢姐姐，还有同样恍惚的虞大哥。

她与慕容斯的距离，似乎就是在她的一个转身之间…

她知道他们这是不放心她，感动之余想着这样下去不行，就想找些事做转移注意力，最后就将育婴馆的事情提上了日程，可是却感觉怎么也不对，就是总感觉不对劲，整日里依然恍惚，她自己感觉不对劲，可是找不到原因。

慕容斯知道原因，自虞婆婆走了后，连日益稳重，在葬礼时都能帮忙的何愿正太在夜里都躲在自己的房间里大哭了一场，可本最该哭的老古董却是一滴眼泪也没有。

他知道归根结底是因为她一直无法释怀，自责一直如影相随不算，甚至她内心深处都在抵抗虞婆婆的离世，虞婆婆说的不要哭，不要难过等劝她的话被她硬生生记着，记得偏执，最后就那样撑着。

可她怎么抵抗，婆婆终究走了，抗拒着又知道已经走了，时时处于这样的认知中，每一次认知所产生的悲痛未能发泄，积累着积累着就变成了如今的模样。要改变，只有让她发泄出来才行，可是慕容斯一时找不到让她发泄的方法，找不到方法，又不放心就一直跟着。

这一跟就跟了二十几日，直到老六爸爸说过的公元7086元旦的地球联谊赛。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