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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刚涂老夫人提到孙子的时候柳老夫人已经猜到了她要说什么,“还小呢,慢慢议着不迟。”
“老姐姐,我也不与你说什么暗话,我们涂家什么情况你也瞧的见,我现在就是想早一些为昊儿定下亲事,这涂家的家业,总得要他们早一些时候守起来。”涂老夫人看事情直观,选孙媳妇的目标也明确的很,涂家在世家中的身份略显尴尬,爵位没了,剩下的牌匾也都是圣上体恤涂家旧时的功勋没收回去,若要娶同等世家勋贵长房嫡出的孩子,涂家略显吃力。
涂老夫人娶了孙媳妇进门也不是拿来供的,而是要让她操持起涂家上上下下这偌大的家业,家世太好压不住,家世太低看不上,柳家这样有些相熟,二房嫡女又是国公府嫡长孙女的身份刚刚好。
其中不外乎孙子曾经向自己开口提及过,涂老夫人自己也觉得柳家姑娘挺合她的眼缘,稳重大气,是个能操持拿得起的姑娘。
“我可听说你家与那关家在议这亲事。”柳老夫人瞧着涂家这门楣,确实是一桩不错的亲事,涂家老夫人明事理,一共就一个孙子,涂家上下都是他的,不可能会对进门的孙媳妇差,指望她生儿育女赶紧操持家务都来不及,哪里会故意去刁难让她不好过的,只不过之前漯城里已经有在传涂家和关家的婚事,这传了都有大半年了。
“那都是别人看着两家人走的近胡说的,若真有议亲,我今天还能坐在这儿与你说这事不成。”涂老夫人神情淡然,关家是儿媳妇的娘家,她从孙子出生没几岁就开始起这心思了,若是那关家小姐真是个可以的,涂老夫人也不会阻止,但年年看着关家小姐这幅模样,涂老夫人打心底里就否定了她做自己的孙媳妇。
涂老夫人拉起柳老夫人的手拍了拍,说的诚挚,“老姐姐,我与你家姑娘也算是有缘,在慕家一遇,我瞧着她便喜欢的很,我们涂家子嗣单薄,几代单传,别说那族中的,就是血缘远一些的都找不出俩,她祖母那也是我相识多年的老朋友了,我今日与你说起这事也是认认真真,你好好考虑考虑。”
年纪小可以再晚一年出嫁,亲事早一些定下也不是问题,涂老夫人当家做主这么多年,看人的眼光比儿媳妇独到多了...
她们二人说着,这边丫鬟急匆匆的过来说跟着柳家一起来的孙家小姐落水了,涂老夫人起身,“现在人呢!”
“大少爷救上来送到阁楼里了。”丫鬟跑的太急,说话还气喘吁吁,涂老夫人听罢松了一口气,看向柳老夫人,“真是我们没有照料好,过去瞧瞧吧。”
两个人到安置孙玉蓉的阁楼里,外头围了许多人,见涂家老夫人和柳家老夫人一同出现,纷纷让开了道给她们进去。
屋子内孙玉蓉已经换过了一身衣服,柳静言抱着女儿上上下下检查了一通,后背捱到了石栏有些淤红,喝了几口湖水受了惊吓的孙玉蓉窝在柳静言怀里,面色苍白。
涂夫人比涂老夫人早来一步,问及事情的经过,是亭子这儿来的人多了,不知谁推搡了一把,人群朝着一边倒过去,把孙玉蓉给挤出去了。
这属于误伤。
只不过柳静言不能接受这样的说法,受邀前来涂家山庄,女儿就因为误伤被人推下水,事儿可大可小,严重的岂不丢了性命,最重要的是这样六月的天,女儿被人从水里救上来时的模样,传出去名声可怎么得了。
十一二的年纪若是落了水,被人救,那还牵扯不到婚事上面,毕竟年纪小,没长开,别人瞧着也不会往那方面去想。
十四五岁的正是说亲的年纪,这样场合之下被人救了,这样的天儿,别说有没有被旁人看着,就是救的那个人,总是抱着上岸的,传了出去名声不好,那就会谈及到救了就娶了这样的话。
孙玉蓉恰好处在这年纪当中,说亲尚早,说她没长开吧其实也不然,柳静言看见柳老夫人进来,神情委屈的掉着泪,“娘,怎么会发生这等事儿,这么多人看见,你说以后我们玉蓉还怎么嫁人。”
涂夫人听着眉宇微动,朝着柳静言那儿看了一眼,继而看向涂老夫人,笑着接话,“放心吧,救上来后即刻就披了衣服,不会让人瞧见什么的,只是孙姑娘受了惊吓,回去要好好休息才是。”
“在场这么多人,上岸的时候要说没让人瞧见那怎么可能。”柳静言拍了拍女儿的肩膀,抬头含着泪要说法,“怎么忽然就有人推了一把,涂老夫人,您可派人问了,究竟是谁这么不小心。”
“你放心,这件事我们会查清楚,定会给你们一个交代。”涂老夫人微凝沉着脸色,柳静言点点头,又指名道姓的谢了一回,“亏的涂少爷反应的快,救了我们玉蓉,否则可真不知怎么办了。”
涂家老夫人神情未变,派人去请大夫过来,让她们暂时在阁楼里好好休息,走出屋子,围着的人散了许多,只剩下几个结伴看着,其中就有关采菱。
她不知道屋子里究竟发生了什么,她只想等姨母和表哥出来,她心里还有些小紧张,即便是孙家小姐落水,那也不应该是表哥去救的,在场离岸边近的这么多人,为什么偏偏是表哥,上次王家姑娘落水的时候表哥都没下去救过。
“亭子里服侍的人有好几个,叫过来问问,究竟是怎么一回事。”涂老夫人让儿媳妇找人问话,走向隔壁孙子所呆的屋子,关采菱看了看涂老夫人的方向,她也想去看看表哥,可老夫人在,于是她又看向涂夫人离去的方向,跺了跺脚跟了上去。
屋子内孙玉蓉已经恢复过来了大半,幸亏不是冬日里,落水虽然惊险也不至于受冻,柳青芜跟着柳老夫人在屋中,李氏也在,柳静言看着女儿,转头看柳老夫人,“娘,您说在这涂家,会不会对咱们蓉儿负责。”
柳老夫人一怔,明白过来女儿说的是什么意思,下一秒这神情就有些微妙了,她淡淡道,“涂家要负责的就是把这事儿查清楚给我们一个交代。”
“娘,我们蓉儿可不是□□岁的小姑娘。”柳静言神情一急,“他,那涂家少爷可是把我们蓉儿抱上来的,这么多人瞧着,这...”
“那你的意思还想让涂家少爷娶了玉蓉是么。”柳老夫人瞥了她一眼,天底下的说亲若是都这么简单,那看中了谁要人家娶不就排着队落水就行了。
“娘,您这话说的,我可没想和涂家结这门亲,玉蓉也没想自己落水,这是涂家的山庄,蓉儿出事涂家少爷救了,别人都看在眼里,您要说今后蓉儿说亲能不受影响?”柳静言从得知女儿落水是涂家少爷就上来时心里就有这想法了,涂家是一门好亲事啊,虽然大女儿的婚事没定,这小女儿嫁过来也好,不如就趁此机会把这事儿定下来。
“按着你的意思,要是人家想着救人一命还得搭着娶了的,你看人家还肯不肯救。”前头涂老夫人才说起过想娶孙女做孙媳妇,转眼外孙女落水,女儿想让外孙女嫁到涂家来,这还真是一团子乱事。
“漯城中是有那么几桩这样的婚事,不过这人家背后还合着门当户对两个字,若是门不当户不对的,除非是图些什么,闹大了把女儿嫁进去,可这样哪里是结亲,分明是结仇去的,进门后日子怎么好过,去年倒是贺郡王府有一桩,瑞王世子救了个落水的小姐,因为那小姐父亲是个小官,后来,那小姐从瑞王府后门抬进去,做了瑞王世子的妾。”
有自知之明的,只能是感恩别人救了一命,把这事儿瞒住,绝口不提,保住自家姑娘的名声。
柳静言神情微讪,柳老夫人的意思足够明确了,涂家如今再不济,也不会选孙家这样的结亲,更何况孙玉蓉非嫡长,若是柳静言存了非要让涂家娶的心思,那只要传出去就行了,传多了,传开了,涂家要颜面,做足身份保人家女儿家的名声负起责任也会娶孙玉蓉,可真要娶进门了,日子过的好不好,涂家人怎么看待她,那可就另当别论了。
“可蓉儿的声誉。”柳静言虽然想把女儿嫁好,但她多少也清楚一些其中的厉害关系,好歹是过去国公府的嫡长女,要是连这点就意识不到柳老夫人这女儿就真像是捡回来的。
“她如今才十三岁,隔了一两年再说亲有谁会说起,你们又不住在漯城,回了仪都谁知道这事。”柳老夫人还未说完,柳静言怀里的孙玉蓉忽然闹了,她抓着柳静言哭着,“我不要回去,他都抱着我上岸了,他,他都,我以后还怎么嫁人,我不活了。”
孙玉蓉犹犹豫豫的样子,柳静言急了,“他怎么你了。”
比起刚刚苍白的脸色,此刻孙玉蓉涨红着脸别提多羞涩了,她低下头松开了抓着柳静言衣服的手,转而揪自己的衣角,声音低了很多,“他,他抓到我的时候抱着我,亲到我的脸了。”
屋子里顷刻安静了下来,柳静言是又气又急,柳老夫人看着外孙女,面色微沉,一旁李氏瞧着这气氛,开口道,“救你时情急,怕是不小心碰到了。”
跳下水救人的,哪里还有抽空再轻薄一下她,孙玉蓉这样说出来,倒像是涂家少爷下水救她时还故意轻薄了她。
“我...我也不知道,他应该不是故意的,只是他。”孙玉蓉的头越点越低,说不下去了。
“娘,这若是传出去。”救了人是不会说什么,这要是让人知道自己女儿还被人亲过脸,那可就真要嫁不出去了。
“秋霜,去找涂老夫人和她说一声,我们先回去了。”柳老夫人沉着脸忽然开口,继而看着柳静言怀里的外孙女斥责道,“你可真是昏了头了,这样的话半个字都别在外头说,烂在你肚子里!”
孙玉蓉不明外祖母为何忽然这么责骂自己,怔怔的看着柳老夫人,脸上的红晕还未褪去,外祖母不是应该要为自己做主的么。
“娘。”柳静言喊了一声,柳老夫人转头呵斥她,“回去之后你们立刻给我回仪都去。”今天外孙女说的这番话传出去,别说孙家了,柳家的脸面都要让她给丢尽了。
“我不回去,娘,我这样今后还怎么活。”孙玉蓉哭闹了起来,都已经是这年纪的大姑娘,却还像□□岁时的样子,她想嫁给涂家少爷,他下水救她的时候那模样她这辈子都不会忘记,外祖母为什么不答应。
“娘,就算是我们蓉儿的家世配不上这涂家少爷,可事儿都已经发生了,谁都不想的,难道您要眼睁睁看着蓉儿以后被人说是非么。”多少新婚夫妻,成亲之前是没有见过面的,女儿家身在闺中与男子见面的机会甚少,别说亲脸了,碰一下手都是忌讳,谁能保证落水时这一幕发生的事不被人看去,到时候传了出去,毁的还不是自己女儿的声誉。
“我这是不想被人戳着鼻梁骨说事,玉蓉落水被涂家少爷救起来了你就能想到婚事上去,今天若要是个山庄里的管事下水救了她,你是不是也心甘情愿的为了保全她的名声把她嫁给这管事。”柳老夫人冷着脸孔,“捂上她的嘴,让人听到成何体统!”
秋霜跑了一趟,这边柳老夫人也没去再见涂老夫人一面,带着所有人直接离开了涂家山庄,上马车回了漯城。
孙玉蓉哭闹着不肯走,柳老夫人让一个丫鬟抱着她,一个丫鬟捂着她的嘴带上的马车,回漯城的路上,柳老夫人着实气的不轻。
李氏替她抚着后背劝道,“娘,这事姑奶奶会看得明白的。”
“你可知道今天涂老夫人找我来是为了什么事。”柳老夫人沉声开口,李氏静等她说,柳老夫人重重的叹了一口气,“她想为她孙子说亲,想娶青芜。”
李氏一怔,也明白老夫人为何叹气了,看起来是一桩好婚事,可发生这样的事后这就显得很微妙了。
姑奶奶这边还想让玉蓉嫁给涂家少爷,那头涂家中意的是青芜,若真说起这亲事,自己家这边岂不是要闹腾。
“娘,等姑奶奶她们回去,这事儿还是有的说的。”李事安慰道,毕竟一个在漯城,一个在仪都,结亲结的事两家之好,姑奶奶再想把女儿嫁过来总该明白这点道理的。
不过显然李氏是低估了这母女俩的坚持心...
当天下午回到了柳家后柳静言被柳老夫人好一顿说,第二天涂家那边涂老夫人亲自来了柳家,为的就是孙玉蓉在山庄里落水这件事。
本来这样的事派个人过来说一下,送些礼,这算是尽到这礼数了,可涂家老夫人是自己亲自过来的,其中结好的诚意不用说也看得出来。
柳老夫人知道涂老夫人还是想为涂家少爷求娶孙女,所以不想因为这件事闹了几家人脸面上不愉快。
涂老夫人的意思是这件事涂家这边会尽力瞒下,不会让孙玉蓉觉得困扰,毕竟孙玉蓉距离说亲还有一两年的时间,别人不会刻意的去挑这件事来说。
柳静言同意了,不同意也没办法,女方站出来说你们家非娶我不可这种话来着实掉价。
可就在大家都商量的好好的时,孙玉蓉不知在外听到了什么,直接冲了进来,跪在了涂老夫人面前,哭着把涂乾昊下水就她时不小心还亲到她的事给说了出来,要求涂老夫人给她做主。
而孙玉蓉这一跪,直接把涂家与柳家的这一门亲事给跪黄了。
屋子里死寂一般安静了许久,只有孙玉蓉的哭声,她委委屈屈的跪在那儿,涂老夫人从听到她说的话后到现在,神情一直没能缓过来。
原来这话还能这么说的,主动冲进来,从一个十三岁的姑娘口中说出这样的事情来,真的是一点女儿家的脸面都不要了。
柳老夫人险些气背过去,冯妈妈赶紧抚着她的胸口给她顺气,她指着孙玉蓉,“把她给我拉下去!”
“外祖母,你想让我和我娘赶紧回仪都去,是不是想要把表姐许给涂家少爷。”孙玉蓉为什么会冲进来,是因为她在外面听到涂老夫人带来的几个人说起涂家老夫人中意柳青芜之类的话,那会儿她脑子转的飞快,立马就想到了外祖母很可能已经和涂家老夫人说好了,否则怎么会这么急着要让娘带着她们回去。
外祖母就是想让表姐嫁去涂家,不想让她嫁,可凭什么呢,所以她冲进来了。
“还不快给我带下去!”柳老夫人真的是要一口气上不来了,涨红着脸瞪着孙玉蓉,孙玉蓉还半点都不自知,秋霜来拉她她还挣扎,“外祖母您偏心,你就想着表姐,一点都不在意我的名声,涂家少爷他...唔..唔唔...”孙玉蓉还没说完,秋霜直接捂住了她的嘴巴,又上来一个丫鬟,把孙玉蓉给拖出去了。
柳静言追了出去,屋子里安静了下来,柳老夫人看着涂老夫人,“看你看笑话了,真是对不住了,那丫头胡言乱语,你别放在心上。”
涂老夫人最初听到孙玉蓉这么说时确实吓了一跳,这件事到底是真是假,孙子是没与她说起过,只是不论真假,她最初想的和柳家的婚事,怕是成不了了。
涂老夫人抬起头看柳老夫人,后者神情疲惫,显然是不愿意再多说什么。
“我先走了,你好好歇着。”涂老夫人起身,冯妈妈扶着柳老夫人起来,把她送到了门口,涂老夫人拉着她的手让她别再往外送了,还想说什么,可最后还是拉着手,什么都没说带人离开了柳家。
柳老夫人回屋子后就让冯妈妈准备笔墨,她写了两封信回仪都,都是送去孙家的,一封给女婿,一封是给孙家老夫人的。
隔壁孙玉蓉还被看着,柳静言也在屋子内,柳老夫人实在是不想再管外孙女的事,也没去隔壁看她们,多看一眼都添气受,让冯妈妈赶紧去看她们东西收拾妥当没有,赶紧回仪都去。
冯妈妈让严妈妈去办这事儿,扶着她进里屋,孙玉芙过来了,柳老夫人不想见小外孙女,孙玉芙还是愿意见的。
孙玉芙刚刚去过隔壁,妹妹还在哭闹,她是替妹妹向外祖母道歉来的。
女儿求高心切,想把女儿高嫁,却把孩子的婚事给耽搁了,这年纪哪里还经得起多拖延,这么久都看不拎清,柳老夫人也不指望女儿一下就拎清楚了,摸了摸孙玉芙的头,“你娘是个糊涂的,你的婚事,还是由你爹和你祖父祖母给你做主的好。”
孙玉芙点点头,柳老夫人叹着气,把她留在自己身边呆了一会儿,等严妈妈过来说东西都收拾妥当了,冯妈妈替她拿来一只匣子,柳老夫人把匣子交到她手上,“不必告诉你娘也不必和你妹妹说,这东西你留着,出嫁了带去夫家再用。”
匣子上了锁,柳老夫人把绑了绳的钥匙交给她,拍了拍她的手,“回去吧。”...
柳静言带着两个女儿离开的当晚,柳老夫人病了。
李氏和许氏前来侍疾,柳青芜在柳老夫人病床前也守了两个晚上。
柳老夫人这一病有一部分的原因是被气的,其余的年纪大了,心中淤结,胸闷着闹了不舒服。
“你放心,祖母一定会替你选一桩如意的婚事。”柳老夫人摸摸柳青芜的头,信起了那求签中的说法,是不是下半辈子福禄双全,太过于福报,所以上半辈子才要坎坷一些,这样才算平衡。
“那涂家的小子,真的是和你无缘。”明明看着是两家好的婚事,还有柳青芜外祖母和涂老夫人的好关系,见过那么几回面,她这头也准备着回来和儿子说起这事,应了涂老夫人的话,可临了关头,还是没这缘分。
“祖母,我还想多留两年陪着您呢,不急。”柳青芜守着她,她只希望祖母的身子快点好起来。
柳青芜心里想着要多留几年陪着柳老夫人,老天似乎是听到她的心声似的,还真的应允了她留柳老夫人身边多几年,这一多,竟然是四年之久...
柳老夫人病好了之后很快是投入了所有的精力为柳青芜选亲事,这边李氏也帮着侄女一块儿看,反倒是许氏这个当母亲的,她倒是想管,但连柳尚义都不愿意让她管。
柳老夫人终于为柳青芜选了一门中意的,乔家乔太傅的小儿子,今年十七,去年过了应试,如今是在翰林院里任职,虽然这乔家没有明面上的什么侯府国公,但柳老夫人看的实际,乔太傅教导过当今圣上,乔家三个儿子都十分有出息,乔家家境简单,只有三个嫡出的儿子,并无庶子女。
看嫁的好不好,还得看过个五年十年是个什么情景,再好的勋贵世家,好的也是勋贵这张脸,若是里面的人不成气候,有什么用呢。
九月说亲,十一月这亲事就定下了,成亲的日子定在了后年的五月,柳青芜的亲事定下,柳老夫人总算是放下了心。
可事有不尽人如意,柳青芜的婚嫁就是这么的不顺,明明是已经把亲事都定下了,就等成亲还要出意外...
两年后柳青芜十六岁,五月就是成亲的日子,四月中宫中举办的游船,像是过去那样官员女眷都受邀前来,游船到河中时忽然主舟上场面失控,一群正在跳舞的歌姬要刺杀皇上。
继而是主舟上出现了好些黑衣人,柳青芜在隔壁的船上,亲眼看着好几个官员被伤,还有人落水,她的周遭尽是尖叫声,等着混乱的场面过去,刺客被擒后,游船返回靠岸。
过了几个时辰后消息就传到了柳家,乔家两位少爷为了保护皇上,都受了重伤,其中的乔家三少爷替皇上挡了一箭,直中胸口,怕是活不成了。
而此时距离柳青芜成亲的日子只有二十几天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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