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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八章 厉魂台

楚袁点头道：“你是说，巫主为搜寻亲人记忆，所以从此失去了踪迹？”
“不是的，如果仅仅如此，还不至于让我们如此笃定。”曲唤拿起茶盅呷了一口，继续道：“那天巫主喊完话后，便悬上高天，伸手撕裂了一道漆黑的裂缝。准备跨步迈入，然而就在这个时候，他却犹豫了。最后叹息一声，抽身返回现世，并对着虚空喊话，那滚滚声浪让整个荒芜之洲都清晰可闻：‘今立下巫门，传我重生妙法。不论修为身份，只顾品格德行。’说完，他将道场悬上了高天，直接隐没在虚空裂缝之内。”

“当这个消息一传出，天下各地皆有学者慕名而来，从此成就了今天的巫门！”

说道这里曲唤深深吐出一口气，继续道。

“在成立巫门的二百年后，某一天，巫主忽然高兴地大喊出声：‘纵使循环枷锁不灭，亦能偷出一线生天。这是至道的遗憾！哈哈哈。’任何人都听得出他的兴奋，当时在场的前辈已然明白，巫主已经找到了将精神记忆回归的法门。”

“然而就在这个时候，高天忽地崩塌，并洒下了毁灭光束，瞬间就将众多巫门子弟灭杀。而巫主也在这个时候出手，将天宇逆乱，并击杀了投身而下的数名仙人！”

“仙人！”楚袁的瞳孔一阵收缩，他早已料想到巫主的修为已经堪比仙人，但他没想到的是，他还能将之击杀。听曲唤的意思，好像逆乱天宇再到击杀仙人，这之间的时间非常短暂，起码地面的巫门子弟并没有完全死绝！

想到这里，他迟疑地问：“那巫主的修为！”

曲唤摇了摇头，道：“不知道，但能从仙界强行下凡的仙人绝对不是泛泛之辈！”他叹息一声，道：“最终，巫主还是走了！”

楚袁皱眉，静静看着曲唤。

此时，左厚笑了笑，插嘴道。

“当巫主击杀数名仙人之后，天空忽然投下了数道虚影，虚影的气机让万物颤栗。他们谴责巫主有违至理，并纷纷出手欲将巫主击杀。自那一战后，本门巫术文献损失惨重。”

左厚苦笑一声，摇了摇头，没有继续说下去。

“那后来呢！”楚袁不禁追问。

左厚呼气道：“那数道虚影都不是巫主的对手，但巫主最后还是负伤了。而且巫主的父母以及巫女都在这战中再次陨落，还是尸骨无存。巫主心灰意冷，再次划破虚空，并对尚在生还的巫门子弟道：我不能再留在这里，你们自行领悟。不要怠慢！”

说到这里，左厚和曲唤都没有再说话。

楚袁诧异地问：“没了？”

曲唤点头道：“没了！以后的事，就是我们对残缺的巫术产生分歧，分裂成黑巫族和白巫族。”顿了顿，他急声道：“但我们对重生之法的追求是一致的！”

楚袁沉默了，良久，他又问：“那巫主的使者又是怎么一回事？”

“那是当年巫主的伴兽，一直守在巫主的道场，她对我们说：巫主会回来的，他只是周游大千世界，寻觅从虚无中诞生生命的法门。”

楚袁闭目良久，点头道：“我懂了，现在就跟你们说说符兵之术的理解！”

......

翌日

众巫门子弟身穿礼服，在各长老的带领下，来到了祭台。

而随着时间推移，白巫族内的其它氏族也纷纷派来代表参与祭祀。在高大的青石祭台上，众人摆下香案，奉上祭品。又是一番祷告。

楚袁站在人群之后，静静看着众人的虔诚，领略那种纵使相隔数万年也依然浓厚的无上敬仰。

这场祭祀一直进行了两天两夜。

就在第三天早上，高天忽地投下了晨曦般的光柱直照射在祭台正中。那散发出的勃勃生机，使人精神大振。

面对光束，楚袁却脸色诧异！

他感到玄宫之内的气运正蠢蠢欲动，一如当年在魔门朝拜魔帝的情景。

“难道祭祀就是对上天奉献气运？是飞升的仙人在摄取吗？”

这个想法一旦闪现，楚袁不禁抬头望天，探查这方天宇究竟有何不同。可是，等把头仰得脖子酸痛也依然毫无所获。

而地面，祭台正逐渐产生了变化，周遭一片迷迷蒙蒙，如同空间在扭曲。

众巫门子弟更加虔诚！

楚袁瞪大双眼，紧紧盯着祭台。得体内气运牵引，他能洞察到大地涌出无尽气运正沿着光柱升上高天。

时间在不停流逝，气运涌现的速度正急剧飙升。

就在气运达到最猛烈的那一刻，虚空徒然扭曲变幻，继而化成了碎片，遮盖了一切真实的视线。

巫门的众长老都微微抬起了头，静静望着祭台正中的方向，眸光中隐有期盼的神色。

半刻钟后，扭曲逐渐减弱，虚空又缓缓恢复了平稳。

祭台正中，一颗拳头大小晶体静静摆在地面，诱发朦胧光彩。

仙晶！

楚袁瞳孔一阵收缩，下意识地走前了一步。

忽然！

祭台中心的虚空再次扭曲，如同一扇张开的大门，展露出了狭隘的场景。

左厚扫视了众人一眼，继而转身对数名老者一礼，道：“请大巫，先入台祭拜！”

数名头发花白的老者纷纷点头，神态恭敬地走了进去。

此后便是十数名长老以及一种巫门子弟。

楚袁走到最后，当他跨入那个扭曲的屏障时，马上就感到此地的异常。这里给他的感觉，就如同幽月天君的宫殿，绝不属于现实时空。

这是一个以白玉铺垫的广场，目测不见边际。而在众人前方，一个巨大的祭台如同大山般伫立而起，一层层梯阶逐级而上，直通向那未知的所在。

随着众人步入，台阶之下彩光流连，构塑出一道妙曼的身影。她身披彩衣，飘渺朦胧，一头如丝缎般的秀发自然垂下遮盖了半边使人窒息的容颜。她就这样静静立于地面，却让人生出了虚幻不真实的感觉，似颦似笑的神态却又有着一股不可违逆的威严。

古怪却有显得那么自然，她的出现吸引了所有人的眼球！

“拜见巫使大人！”

一众大巫率先行礼。

女子素手轻扬，张嘴吐出磁性的声音：“不必多礼！”顿了顿，她叹息一声，道：“我主依然未曾回归，真的不知何时才能再见一面。”

“巫主领悟至道之理，确实不好说，但总有回归之日。”一名大巫接口道。

“嗯！”女子蹙眉轻叹，带出几许惆怅。“你们上祭台朝拜我主吧。还是和往常一样，你们只有三天时间感悟厉魂台的图文。”

众大巫躬身一礼，继而恭敬地一步步走上梯阶。

楚袁看了眼缓缓前行的众人，又再次将目光移向巫使。不知为何，每看到这名女子，他就从心底里感到恍惚，一如诸多往事涌上心头。

剪不断、理还乱！

好像是感受到楚袁的目光，女子转过头看了他一眼。然而下一刻，她双目一凝，低头略微思索，便对着楚袁招了招手！

楚袁大感诧异，下意识地指了指自己鼻子，一副疑惑的神情。

女子点了点头。

楚袁想了想，举步走了过去。

二人的表现让众多巫门弟子惑然不解，但他们虽心有疑问，却没有开声议论，只是不停张望，想看出个究竟。

“你叫什么名字，你是不是修练过太古的法门？”女子开声询问。

楚袁皱眉想了想，问：“什么才算是太古的法门？我是修炼元虚门的功法！”

“元虚门？”女子蹙眉想了想，摇头道：“没听过！”顿了顿，她继续追问：“你除了那个什么门的功法之外，还有没有其它际遇？修习过太古仙圣的法门？”

楚袁沉吟片刻，抬头看着女子，道：“你有没有听说过玄星宗？”

“知道！是一个很了不起的门派！”女子说到这里，不由摇了摇头，道：“虽然名声显赫，但他们的法门还不至于达到那种层次。还有其它的吗？”

这下子，楚袁不禁迟疑了起来，他打量女子片刻，疑惑问：“你是巫主的...嗯，这法门的事跟巫主有关吗？”

女子看了楚袁一眼，想了想，道：“你不用闪烁其词，我就是巫主的伴兽，天狐。至于技法，我是纯粹好奇，只因你的气息跟厉魂台有点相似。”

天狐！

狐族的境界等级历来层次分明，同时也因进阶困难而闻名。据说狐族稍有修为，即达到玄通境，便能幻化人形，随着修为日渐精深将会越来越年轻。直至达到神化境，更是拥有卓越的本领，可称为神巫，善蛊魅、迷惑神智。而以此再进一步，则称为天狐。可与天通！

回忆至此，楚袁闭目微微点头。忽然，他猛地睁开双眼，诧异地问：“我的气息跟厉魂台有点相似？”

天狐微微点头道：“在巫主到此地隐居之后，便将往年得到的一篇神奇法门刻画其中，这是重生巫术的根源所在。而巫主也曾经提起，这是太古仙圣的法门。”

楚袁不由抬头看了眼如同山体般高大的厉魂台，继而想了想，无奈地对天狐道：“我真的不知道还有什么上古法门。我区分不出！”

天狐沉默了良久，她看着楚袁，淡然道：“你现在就去厉魂台一趟，看看有什么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