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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60章 清醒

紫姗看一眼那边的记者们，知道如果再让林浩纠缠下去，今天的事情就会牵涉到她的身上，予她、予女儿都非好事儿；因此在江涛说完后，看到林浩还要开口，并且上前迈了一步那意思不是捉江涛就是要来抓她的胳膊——岂能让他如愿？紫姗退后一步，看着林浩平静的说：“说起我的离婚案来是你欠我的人情才对吧？”
“做生意的都知道一句至理名言，顾客都是上帝；不论是天主教还是基督教，对她们的上帝都是心怀感恩的——你是律师以接受委托为生，我照顾你的生意你不应该对我心怀感恩吗？我也是你的上帝之一呢，虽然现在不是，但我也是你潜在的客户，还是你的上帝，你怎么能颠倒黑白呢？林浩，你欠我一个人情是真的。”紫姗迎着林浩的目光没有闪避。

她不欠林浩任何人情为什么要避开他的目光？如果今天不说清楚，天知道他日林浩还能玩出什么花样来：欠他一个人情，就因为她和凤大勇离婚的案子吗？她坚持给了律师费的，虽然林浩没有收那么多，但她还是给了钱的。

果然不是一家人就要明算帐，如果当初不是她坚持给了钱，现在还真就扯不清；钱，永远不要糊涂着来，因为钱总是有数目的，可是人情却是没有计量单位，如果舍不得一点钱而搭上人情，那她现在就真得亏大了。

紫姗现在更加坚定自己做人的原则，交情是一回事儿、钱是另外一回事儿，不能混为一谈的。

听到紫姗的话林浩的脸灰败起来：“紫姗，你、你怎么能这么狠？”

紫姗看也不看他了，看向那边的李荣琪：“说到狠谁能和你相比呢，在这么多记者的面前，看到怀了你孩子的女子寻死居然无动于衷，这得要多冷血？你还不过去瞧瞧，我真得是好心提醒你。就如你说得我们怎么都是同学一场嘛。”

江涛向紫姗笑了一下，他认为紫姗的话很到位，非常的好；他拒绝林浩不如紫姗亲自开口，而且最后紫姗很聪明的把话题引到李荣琪身上。使得林浩不能再提他和紫姗的从前。

林浩听完后心头一惊急忙回头，果然看到记者们在拍照，知道自己着急之下又做错了一件事情：实在是他没有想到紫姗会如此心狠，从前的紫姗心很软的；他一直以为紫姗再生他的气，也会念着他的好，没有想到紫姗根本就抹掉了他对她的帮助！

这已经不是心狠了，实实在在的忘恩负义啊。但紫姗不是这样的人，而紫姗之所以变成这样的一个人，当然是因为江涛：听听他们两个人说话有多像，简直就像是一个人的口气。

李荣琪看到此时林浩还去纠缠紫姗而没有多看自己一眼，连问一声她有没有生命危险都不顾，更加没有问她肚中的孩子如何，何止是绝望？她恨恨的看着林浩，现在紫姗已经不在她的眼中了。现在的她很清楚有没有紫姗林浩对她都会是一样的。

林浩转身走过来，现在难做的只有一件事情，那就是敲定了李荣琪和马丽是精神病人一事。然后他才能脱身事外。

他的脑子飞快的运转起来，把眼前事情利与弊都在脑中过了一遍，忽然发现一个他刚刚因为吓一跳而忽略的事情：李荣琪的孩子没有了！如果她的孩子没有了，再怎么证实那个孩子是自己的——孩子还没有成形，在医院里能动得手脚很多……。

想到这里他的眉头舒展开，只要咬定李荣琪是在说疯话，那么李荣琪孩子的事情就和他无关，他就能把影响降到最低。根本不需要向紫姗求恳，他凭自己就能解决这些麻烦；他可是林浩，用得着让人帮忙吗？他看一眼紫姗嘴角抽了抽。对自己说不用后悔刚刚问了紫姗，不然怎么知道紫姗会答出那样的话，会有那样的想法呢？

医生们看到他走过来：“伤得很深，胎儿……”他们的话被打断了，林浩看了一眼李荣琪：“胎儿的事情不用对我说——你们不会相信她一个精神病人的话吧？她及她孩子的生死，做为她的委托律师是没有什么责任的。我也负不起这个责任；我马上联系她的母亲，请等一下。”

他的话说出来后心情平复不少，看到记者们惊讶的表情他松了口气，知道如此做是对得；所以马上转过身去，不理会李荣琪愤恨的一双眼睛，他自顾自的给郝淑芬拨打了电话：事情一波三折，记者们就算是见多识广也一定很惊奇吧？如果这事儿处理的好，可能会给他带来好处呢？

林浩的脑子转得更加快了，悄眼看向江涛心中冷冷一哼，盘算着有没有可以翻身并且让江涛颜面扫地的机会；打电话的时候他背对着医生们，所以没有看到医生们的神色，更加不知道李荣琪的脸色了。

李荣琪的肚子全是血，医生们抬起她来就往外走，因为要进行急救才可以，不然就会有生命危险。

林浩打完电话回转身看到李荣琪被医生们抬走了，反而松了口气，对着记者们笑了笑：“你们好，我是林浩；刚刚的事情你们可以一直跟下去，就会发现事实的真相，我当然不会和自己的委托人有什么瓜葛，这是我一向的自律。”

他说这话的时候脸一点都没有红，完全忘了他追求紫姗的事情；虽然说紫姗的离婚案件过去后他才告白，但是他和紫姗一直没有解除委托关系，有关法律上的一切事务都是由他代表紫姗去完成；因此，就紫姗的事情来说他上述的话就是自打脸。

“李荣琪是个精神病人，在昨天晚上她还拿着一张废纸说是孕检的报告书，指认江涛律师为其孩子的父亲；此事不止是有江涛律师可以为证，而且事情还惊动了警方，在警方那里有备案。”林浩说得理直气壮，看向江涛的时候下巴微微抬起，显然是告诉江涛现在他只能为维护自己的利益。

他这是以彼之道还施彼身，相信江涛现在只能按着他的剧本演下去；想到江涛也有今天，他心中不知道有多么痛快，想不到这么快就报了昨天晚上在寿司店的仇：相比而言还是他比江涛要厉害，因为他完全的被动此时却被他转变成了主动。

他林浩刚刚只不是太过吃惊，而江涛是早有预谋才让江涛稍稍占了点上风，现在他醒过来了，被紫姗的冷酷给冰得清醒过来，就再也不会由着江涛摆布；事情，只会跟着他的想法进行下去。

紫姗看看林浩转过头去，实在是不想看到这个老同学、曾经她爱过的人变成如此无耻；就算是林浩在婚姻一事上骗了她，但她还是没有把林浩当成一个十恶不赦的人，更没有把林浩当作一个极度卑鄙的人。

为什么，林浩会变得如此让人作呕、如此的难以让人接受呢？人错了是可以改正的，只要林浩去做个好人，以他掌握的法律知识去帮助需要帮助的人，一样还是从前的林大律师，一样会得到众人的尊重：包括紫姗的，相信也会包括安平的。

安平冷冷的“哼”了一声：“林浩，真得变了；先是可恶，现在已经是可恨了。”

紫姗看了看她拉起她的手来：“和我们无关；就算一切都不说破，事情错的那个点不是你我按上去的。”

安平一笑：“我当然知道，就是怕你一时想不开；不是我们的错，只能说从前的林浩很顺风顺水，所以并没有让我们发现他的这一面？还是……，算了，也和我们无关。”

江涛看了她们一眼：“你们不担心？”紫姗和安平等人一起鄙视他：“只以为你有眼睛吗？我们都看到了马丽的神色不对，而且李荣琪的眼神也很不对劲，尤其是你一点儿也不担心、不紧张，我们为什么要担心？傻瓜！”

被看作傻瓜的江涛摸了摸鼻子：“看，马丽走过去了。”他引开注意力免得再被紫姗教训，反正他现在说什么、做什么在紫姗看来都是错的，而紫姗身边的朋友都和她一样的观点——谁让女人占多数呢，至于胖子？那可以忽略不计了。唉，他又开始想宝宝了，如果宝宝在的话该有多好。

马丽在医生们的带领下走了过来，走到林浩的身边停了下来，看了一眼江涛和紫姗他们她的嘴角抽了抽：“林律师，我的情况你很熟悉的，能不能……”

林浩已经知道不能再让马丽和李荣琪翻身，不然他搭上的就是前程：“你乖乖的和医生们去，我会去看你的。”他也不想现在再招惹马丽，使其做出什么傻事再对他不利：“你放心吧。”

马丽看着他的眼睛，然后轻轻的叹气：“我真得不想说，因为我不想再让仇者快，但是我想我不说对你更为不利——我想你刚刚误会了医生的意思，或者说你是很盼望着某种结果而直接那么认定了；也不能怪你，没有过去看她伤在哪里，看到肚子全是血，以你没有孩子的经历自然而然就认为出事了。”

“的确是出事儿，但是她并没有伤到子宫；”她看着林浩的眼睛，音量大的可以让楼道中的每个人都听得清清楚楚：“孩子没有受伤，还活得好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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