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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迟到的羊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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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运女神终于记起这个已经差不多被整个神圣帝国遗忘的破落角色。

一队马车稀稀疏疏驶进黑天鹅湖庄园，并没有明显的装束标志，形形色色，总数大致在70人左右，当时奥古斯丁刚探索到第3层的东北区域，他已经折断一打鹅毛笔，手中草稿也无比厚重，当时谁都没有意料到那将是一份意义非凡的头号机密文件，奥古斯丁在黑天鹅湖边缘地带设置有一个隐蔽小魔法阵，被轻而易举破坏掉，而伊丽莎白的宠物小白蟒也潜入地下城堡，向他们报告消息，奥古斯丁一直不太理解这一类人与异端生物之间的神秘交流，他钻出地面，拔出水晶关上入口，来到诗呢哥地上2楼，掏出望远镜观察这支精神萎靡的陌生队伍。

十四名骑士和9名剑士外加十名6级左右的魔法师组成了守护队伍，剩下成员都是不具备战斗力的文职角色，因为帝国主要职业阶层都以1到9级划分，除非在类似魔法协会或者骑士团的特定官方机构，否则在服饰上都没有明显配饰或者标志，不过在9级以上各个体系就具备相应的荣耀特征，例如9级以上10到13阶内高级骑士，便帝国颁发的1到3级巴思勋章，而圣约翰教堂在海姬大人身后惊鸿一瞥的皇家2号骑士，则是高居圣骑士阶段的16级骑士。至于类似位于顶点的帝国6大骑士被誉为“圣棺骑士”，是20级左右徘徊的怪物，则根本不屑配备任何勋章。

奥古斯丁没疯狂到以为那批骑士剑客和魔法师都是强大到不需要炫耀徽章的强者，所以只能说明这批随从都是不太能入大人物眼球的一般性人员，奥古斯丁收起用水晶片自制而成的粗略望远镜，自言自语道：“应该就是传说中的羊角了，这种规模配置的扈从就能从遥远的‘黑羊’总部一路走来黑天鹅湖？还是说我的第一笔私人财富大部分已经被在路程上一点一点蚕食掉了？羊角没理由才三四十名研究人员吧？”

“一百人以上的实验室，你们整个帝国也找不出第3家了，你就知足吧，起码黑羊巨头打赏给你一个不赖的底子。”小女孩安慰道，“40号还是400号，不是问题的关键，最重要的在于反复无常的海姬大人是否交给你真正的实验室领袖，在顶尖研究机构，两三个天才疯子抵得上剩余全部庸人。”

“有道理，不过我对此不抱太大希望，假如海姬大人真那么大度，我不得不怀疑她是真的对我感兴趣。”奥古斯丁笑道，心情很不错，起码接下来他能够脱离手下不超过一只手的尴尬境地：“加上你，我果然对熟女系是大小通杀的。”

“你终于承认我是熟女了？”小女孩伊丽莎白抛了一个自认为很成熟风韵的媚眼。

“不要误会，我是说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奥古斯丁补充道。

不给伊丽莎白咬他的机会，奥古斯丁跑下楼，小女孩则继续晃动着脚丫，掐着宠物小白蟒的脖子。

摊上这么一个跟海姬大人一样喜怒无常的苛刻女主人，真是一条命运悲壮到感人落泪的小家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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队伍来到诗呢哥城堡外，奥古斯丁手持貌似劣质黑水晶的法杖站在城堡门口，迎接这支姗姗来迟的嫡系部队。

就如他起初没预料到这根“羊角”会被海姬掰断送给他，甚至能最终成功到达目的地，被老主人“遗弃”的对方也根本没想到新主人能够支撑到他们的到来，大部分脸色不善的羊角都用怀疑眼光看待独自站在门口的奥古斯丁，那个传闻众多在帝国和教廷沸沸扬扬的年轻人。

没有人走出羊角的大部队，奥古斯丁笑容和善地说出双方见面后第一句话：“不好意思，城堡里没多余的面包了，所以不可能给你们举办一场像样的晚餐。”

这家伙甚至连欢迎来到庄园都没说，真是个直率幼稚的傻瓜啊。

羊角所有成员都看白痴一样看待这个八成身无分文还一脸心安理得的新主人，这真是在裁决所守夜者组织里仅用3年时间就爬升到第3号位置的“屠夫”？

一阵窃窃私语，泛起一股震惊，但是队伍很快就沉寂下去，三分之二的家伙都耷拉着脑袋，对他们来说，遇上一个没有排场不说连面包都拿不出的新领袖，接下去的命运比这一路波折困苦还要凄凉。

面对70多人异常沉闷的一致沉默，给人第一感觉就是没有安全感可言的年轻人微笑道：“面包没有，不过我能给你们一座不输原先的实验室。冬天来了，春天还会远吗？所以面包会有的，黄油会有的，我就说这么多，反正不管你们信不信都无关紧要，你们都已经走到这一步，除了依靠我，信赖我，还能做什么？”

还是死气沉沉的氛围，低头的没人抬头，倒是原先因为好奇而凝望奥古斯丁的有一半叹息着加入低头行列。

奥古斯丁对此无可奈何，他也想丢出几箱子凯撒金币理直气壮说老子是有钱人，也想抛出一些在任何实验室都是珍惜品的黑暗物种作诱饵，奈何他现在一穷二白，只有一座空荡荡的庄园，在他准备用地下城堡刺激一下沉默羔羊的时候，队伍走出一个清秀古板的年轻女人，很中规中矩的穿着，一看就知道是个没有半点情趣的修女式女性，身材包裹在宽松袍子里，脸蛋也被厚重眼镜和漆黑刘海遮去一半，她打破沉默，嗓音如气质一般僵硬机械，“我是腓伊，目前新羊角的首席研究官。”

“辛苦了。”奥古斯丁点头致意道。

“新羊角的损耗率是53％，不知道您如何安置幸存的36名研究人员？”她直截了当抛出问题，由此可见，这妞绝不是一个擅长跟上司拉拢关系的钻营分子。

“会给你们惊喜的。阿瑞斯，带他们先去a5区。”奥古斯丁示意守候在门口的瘸子少年带路，当然没忘记抛给少年那颗启动机关的高纯度白水晶，不出意外，新羊角见到通道后都十分惊奇，奥古斯丁选择走到队伍末尾，善意提醒道：“小心点，别拥挤，要是不留神摔下旋转阶梯，我连收尸暂时都做不到。”

a5位于负1楼的东部区，是地下1楼最宽敞的地带，有大概20间占地20平米左右的房间，最关键是这块总面积占负1东部5分之一的区域有两处极宽敞的空间，适合做武器存储和练武厅，所以把新羊角的护送队伍安放在这一块比较理想。

奥古斯丁之后将以腓伊为首的实验人员带往负2楼的d13区，这是负2西部区中房间最隐秘和紧凑的区域。

他刻意将护卫队和实验机构第一时间划分隔离出来，甚至连见面的机会都不给，站在一间作为主实验室的空旷房间门口道：“接下来，我会定期提供饮水和食物给你们，你们只管埋头继续你们的实验项目，这是1号实验科，接下来会有更高级别的2号3号甚至更多，到时候你们其中的一部分优秀人才自然可以接触到更高的机密和材料。”

腓伊似乎很满意这座布满太阳石的地下迷宫，第一次流露出柔和的神情，置身空荡寂寥的房间，似乎在想像房间摆放实验器材后的美妙画面。

奥古斯丁望了一眼同样恢复一部分神采的“羊角”研究员，心想这群专业纯粹的羔羊果然比上面玩兵器和魔法的家伙更安分守己，估计只要每隔一段时间丢给他们一个有趣的新试题或者罕见的异端，就能让他们在诗呢哥安稳扎根下来，笑道：“你们的休息房间就在附近，你们自行选择，对了，千万别乱走，我马上会给你们设置一些标志，就一点要求，看到红色骷髅头就停下脚步，老老实实返回走，否则是会被当场击杀的，至于我能否做到，你们不是崇尚实证的研究人员吗，可以拿几条人命来亲自验证一下。”

首席研究官小姐轻轻皱了皱眉头，没有展开言语上交锋。

而奥古斯丁也阳光灿烂地笑起来，给出一个让人觉得侮辱智商的解释：“我在开玩笑，哈哈，主要是我怕你们迷路。”

一点都不好笑的冷笑话，昔日的奥古斯丁伯爵、帝国最年轻的大司祭却是自顾自笑开了花，却如何都让人联想不到那朵鲜血淋漓的罗桐柴尔德紫曜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