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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朱老

看着弯腰狂喘粗气的柳诚，黑山强扛着开山刀，缓了两步走过来，挑衅地说道：“不跑啦？不是跑挺快的嘛，继续啊！”
“少你妈嘚瑟！”柳诚瞧着黑山强后面陆陆续续跟上来的小弟们，道：“瞧你手底下那些人一个个的德性，你觉得他们还能对我造成威胁吗？”

“呦呵，这么说，你是想和我单挑了？”黑山强故作惊讶地说道。

柳诚冷哼一声，道：“你有得选吗？”

黑山强晃了晃手中的开山刀，道：“我有它，你有吗？”

“叱咤风云的黑山强和一个没名没气的小混混单挑，手里还拿着赖以成名的开山刀，这事要是传出去，可真是给咱们t市长脸啊！”柳诚阴阳怪气地说道。

“是个聪明人！”黑山强将手中开山刀丢到一旁，摆出一副准备攻击的架势，道：“来吧小子，让我看看你的拳头是不是也和你的嘴巴一样硬！”

柳诚心中一阵冷笑：这个傻b，收拾你这样的货色要是让我违背了对那个死去的老家伙的承诺，我还不如一头撞死了算了！

稍稍活动了下筋骨，柳诚上前就是一个飞腿。他不担心体力问题，他只担心黑山强的体力会恢复，而且他手底下的那些人陆陆续续地接近，就算一个个喘的跟牛一样，可那毕竟也是一个完整的战斗力，一拥而上，照样逼得他拿出真本事。所以柳诚快速有效地激怒黑山强，让他觉得两人是在半斤八两的情况下单挑，拼的就是耐力。谁的耐力更强，谁就有赢的希望。

黑山强虽说养尊处优已久，但身体素质并没有减弱，他现在正是年轻力胜的时候，本身底子就浑厚，就算是被酒色财气掏了一些，剩下的也够一般人喝一壶。

柳诚有意藏拙，黑山强本就是街头单挑王，两人拳来脚往斗了十余个回合，脸上互有淤青，体力的严重透支，让二人都不好过。

这时黑山强手底下的人全都到齐，将柳诚团团围住，在黑山强看来就算柳诚赢了他，想要在这些人的包围下离开也是不可能的。

黑山强会有意气之争，但是坤子不会。他是智慧型的头领，讲究的就是以巧胜拙。至于卑鄙也好，英明也罢，全都是虚的，达成目的才是真理！

“这***持久力怎么这么强？难道小名也叫‘一夜七次郎’？”二人再度分开，柳诚心里暗暗琢磨：一拳干翻他，这小子肯定会狗急跳墙；不干翻他，还真浪费时间。娘的，我这不是自找麻烦吗？我靠！

柳诚心里一阵郁闷，暗怪自己想得好事太多，结果一个也没捞着。

柳诚不好受，黑山强也不好受。他本来以为对付这小子也就是三拳两脚的事，哪想这小混蛋这么难对付，硬是榨干了他的体力。如果不是老子意志力坚定，恐怕早就趴下了！黑山强心中暗道：我他妈可是从死人堆里一刀刀砍出来的，这小子的意志力怎么也会这么坚定？他才多大？这他妈留着以后绝对是个祸害啊！

“杀死他，一定要杀死他！”黑山强心中杀机以动，他终于打定主意要干掉柳诚，因为他在柳诚的身上看到了威胁。相比较于他的理想和未来，个人名声又算得了什么？再说了，这周围都是他的人，谁敢把今天晚上的事情传出去？

“一起上，弄死这小子！”黑山强喝道。同时他自己也率先冲了过去。

坤子与黑山强的想法一致，只是黑山强动手更快，他紧随其后。

那些追上来的人，瞧着两位老大都身先士卒了，哪有不尽力之理？一个个嗷嗷叫着冲上来。

“死你麻痹！”柳诚大怒，心道　：老子有意陪你玩，你还跟老子急眼？没良心的白眼狼！

黑山强冲过去的快，飞回来也快，连带着身后的坤子也被撞翻，在地上滚了个七荤八素。

柳诚怒火中烧，下手也不再注意，几个冲上来的小混混无一人能扛得住他一拳一脚。

不远处，一辆警车停靠在路边，车里面坐着四个人。副驾驶座上是一个已入暮年的老者，他手里拿着望远镜，将黑山强与柳诚的一举一动全都看在眼里。就在黑山强下令不惜一切代价干掉柳诚的时候，老人道：“方局长，行动吧！”

司机点点头，启动车子，拉响警报，冲着黑山强他们一伙人驶来。

第一声警报响起，坤子就意识到不妙，大喝喊道：“强哥，警察！”

黑山强被柳诚一脚踢飞，只当自己大意，正要再冲上去，警察竟然在这个时候出现，他的愤怒可想而知。可是他再嚣张，也只敢在三不管地带嚣张，在警察面前，他还是要收敛一点。

“这次算你走运，我们撤！”黑山强冲着了柳诚怒道。

他不是没想过在警察赶到之前让手底下的人干掉柳诚，可是瞧着手下一个个的怂包样，想要干掉柳诚的可能性很小，搞不好还会把自己陷进去。杀柳诚一个小混混而已，随时都可以，没必要把自己搭进去。

“分开跑！”黑山强见手底下的那些人全都朝一个方向跑，这要是被抓了，岂不是把他手下的精锐一窝端了？

柳诚是打算把警察招来，但没想过自己也进去，眼见黑山强的人一跑，他也抬腿扎进了道路一旁的灌木丛中，选了一个方向，低头狂奔。

“哪个部分的？”黄明一拳头砸在前排的车座上，“我不是说了，没有我的命令，不准擅自行动吗？”

身旁的一个便衣道：“头儿，不是我们的人。”

黄明一愣，道：“那是谁？除了我们的人之外，还有别人吗？”

这时又一名便衣小跑过来，道：“头儿，方局来了！”

黄明怔了怔，道：“方局怎么过来了？这事儿是谁给他的消息？”

那便衣道：“不知道。而且他们就一辆车，四个人，还有一个是个老家伙。我估计，这里面蹊跷的事儿不少。”

“方便面这是怎么回事？瞎搞嘛这不是！”黄明赶忙下车，嘴上还道：“抓了几个？要是让他们全跑了，我这布置了半天，还不够让人笑话的呢！”

那便衣笑道：“够开一锅的了这次！”

黄明脸上这才露出一点舒坦的笑，道：“这一次还多亏了她，要不是她给我消息，我还抓不到黑山强的这些尾巴呢！对了，那小子有没有抓到？”

“没有。”

“先不管他了，去见方便面！”

“跑的还挺快嘛！”老人从车上下来，昏黄的路灯下，老人的身形显得极为高大，他四下看了看，目光之中露出一丝狡黠的笑意。

方志远和坐在后面的两个全身武装的武警也赶忙跟过来，听到老人的话，不晓得老人究竟是什么意思。

老人瞧着一众忙来忙去的警察和便衣，笑了笑，道：“刑警队的消息也不赖嘛！”

方志远看着朝自己这边走来的黄明，嘴上露出了一丝满意的表情。但他又看了看老人，连忙道：“朱老，这个消息可不是我透露出去的。”

“呵呵，你也没那个本事！”朱老一点面子都没给方志远留。

“同志们都辛苦了啊！”朱老冲着走到他面前给他敬礼的黄明说道。

黄明先是一愣，又看了看不停给他使眼色的方志远，心道：能让方便面这么委曲求全的，难道是京城里面来的老爷子？

“首长辛苦！”黄明也不管三七二十一，上头来了都是首长，拍马屁总是不会出岔子的。

朱老笑了下，道：“黄队长这次收获不小啊！”

黄明有些摸不清朱老的问话套路，但还是回道：“手底下回报，抓了二十多个。不过这一带已经被我的人控制了，他们这些败类是跑不掉的！”

朱老道：“干劲不错。不过现在还不需要。把封锁撤了，让他们走。”

“啊？”黄明楞了，就连方志远也不知道朱老究竟在想什么？

朱老不理会他们，继续道：“要撤的不留痕迹，让他们发现的话，可就不好玩了！”

方志远对这老头的身份很感兴趣，但他也知道国家有不少部门是属于隐蔽战线的。作为一个地级市的警察局局长，他也很懂规矩，知道不该问的不问，不该记住的立马忘掉。但人总是会有好奇心，如果什么都不知道还好，一旦了解一点，好奇心作祟下，就想知道的更多。

“执行！”方志远冲着黄明吩咐道。

黄明面露难色，支吾道：“方……这……”

方志远脸一沉，喝道：“没听到我说什么吗？”

黄明叹了口气，立正回道：“是！”

“朱老，接下来我们……需要做些什么？”方志远小心翼翼地问道。

朱老转过身，笑了笑，道：“发布a级通缉令，逮捕柳诚那小子。记住，要活的！”

“a……a级通缉令？！”方志远一惊，连忙道：“朱老，您确定是a级？”

朱老递过一张卡片，道：“确定是a级。而且我保证，你们抓不到他。所以赏金就随便你写，反正都花不出去。哈哈，好戏马上就要上演了，方局长，陪我好好看看戏吧！”

方志远接过朱老递来的那一张卡片，看着上面朱砂一般刺眼的两个大字，立马点头道：“是！”

表面上方志远很冷静，实际上他心里已经是波涛汹涌，甚至于连之前的那一丝好奇都没有了：难怪有这么大的能量，这简直就是核弹级的人物啊！

“以朱老的身份，为什么会对这么一个小子感兴趣呢？他们可是保密局都不敢过问的存在啊！难道那小子也有大来头？”方志远暗暗瞧了朱老一眼，心道：算了，这等人物的想法不是我们这些凡夫俗子能够揣摩的，只希望赶紧把这件事办妥了，赶紧送走这尊大神才好！

方志远今年不过四十出头，在t市公安局局长的位置上却也坐了好几年了，固然是有背景关系，但这和他个人努力以及对形势的把握能力也是分不开。他很清楚和朱老这种人打交道意味着什么，如果他是空降过来的干部，抱上朱老的大腿未免不是一件好事，但他不是。方志远本身就有着大好的前景，如果不是被朱老找上，他压根就不愿意和这种人扯上一丝一毫的关系。

虽说都是给国家办事，但谁脑子有病，放着安安稳稳的工作不做，跑去深山大泽里面当野人玩命啊？傻b和疯子才去！在方志远的心里，朱老和他的那帮人不是傻b就是疯子，正常人谁愿意和他们扯上关系啊？虽说有特权，但特权也得有命使才叫特权，没命使的都是狗屁！

“你们就把我玩死吧！”黄明接到方志远的命令之后，嘴上嘀咕着道：“有机会抓的时候让我放，放跑了又发通缉去抓，脑子是不是被驴踢了？”

“不过能让上头发a级通缉令通缉，这小子来头不小啊！”黄明看这手机上的电话号码，摇头道：“妹妹啊，你这个忙，做哥哥的我可是爱莫能助了。搞不好，我都要让他给拉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