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抬手将后面大衣的帽子戴在了头上,同时另一只握着雨伞的手朝他递了过去,“你拿着吧。”
头顶一片遮挡,贺沉风再度朝她看了过去,小脸裹在大衣的帽子里,澄净的眼睛正望着自己,稍咬了些嘴角,是她以前就习惯性的紧张模样。
目光微转,凝在了她举着伞把的小手上,手背以及指骨节处都微微的冻红。
“不用。”薄唇一扯。
“你还是拿着吧!”澜溪有些急,他穿这么少,还一直站在这里,下着雪……
贺沉风只是沉默不说话,很明显,没有要拿的意思。
用力咬了下唇,她往前走了两步,直接朝他伸手过去,执起后将右手的伞硬是塞了进去,“还是拿着吧,你穿太少了,这么站在这儿,会感冒的。”
贺沉风幽幽的看着她,沉默的接受了她的安排,飘下来的雪花遮挡在两人视线当中,看不太清楚彼此眼底都流淌着什么情绪。
“我先走了,你……你也早些回去吧。”说完,澜溪转身缓缓的朝原路返回。
他也没有任何动作和回应,只是不说话的看着她一点点走,背后雪地上,遗留着她的脚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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伸手将头顶的帽子在往下拽了拽,澜溪往山下走,脑海里一直停留的都是男人冷硬的俊容,每走一步,心里都会不自觉的念上一句,贺沉风……
临下了山脚处时,身后似乎有脚步声,因为是踩在雪地上,她也没多注意,等有反应时,有身影窜到了眼前,挡住了她视线,一把伞,撑在了头顶。
“你……”澜溪惊讶的看着他。
“不用关心我,伞你拿回去。”他也像是她之前那样,将她插放在口袋里的手拿出来,然后将伞把塞进去,包裹住。
见状,她忙摇头,抽出另一只手握住他的,转递回去,“我没事,我有帽子!还是你拿着!”
想撤回手时,对方却紧握住了她的,连同伞把一起,那样的紧。
“贺沉风……”她咬唇,对上他的目光,还是那样没有温度的令人心悸。
“为什么。”贺沉风紧凝着她。
“呃?”澜溪不解的看着他,没懂他说什么。
“之前都好好的,为什么突然就不想继续了,连原因都没有吗!”他紧绷着嘴角问。
此时此刻,这样的质问,他觉得自己就像是被人甩后不甘心的傻小子,执拗的问着对方,想他一向是被女人围绕着的,何时有过这样的落魄?
“……”他忽然这样问,就像是一记鸣音,耳朵嗡嗡。
“潇潇,你跟我说原因。”贺沉风忽然低下了声音,那样深的看着她。
心中一窒,她别过了眼,“没什么原因。”
“怀孕的事?”他眯了眯眼,犀利的问。
“……”呼吸一颤,她紧咬了唇。
“真的是因为这件事?”眉宇蹙起,他沉声,眼里神色渐渐变化。
“你别问了!”躲避开他窥探的目光,澜溪低着头,并没有直面回答,只是很飘渺的侧面回答,“我只是将我们以后会的发展提前了而已,反正,早晚有一天,我也会是第二个唐一心。”
“怎么又会扯到她身上!”贺沉风脸上神情沉了下来。
“她不是也跟了你两年多,到最后……孩子都保不住……”她低声说着,眼神随着那雪花飘啊飘的。
“她和你能一样吗!该死!”他有些抓狂。
焦躁的动了动脖子,他扬着声调,“你不会以为她肚子里的种是我的?”
“……不是吗?”澜溪咬唇,闷闷的对上他的目光。
“你怎么就知道是了,她说的吗!”贺沉风简直火大。
“没……”她摇了摇头。
细细回想,唐一心确实是没有直面说过孩子的爸爸是谁,但当时给予出来的所有暗示,都是他的孩子,可看他此时这样抓狂的模样,难道不是他的吗……
思绪有些混乱,她一脸茫然的看着贺沉风。
他低吼,“从六年后再次跟你*开始,我哪还碰过其他女人!真是见鬼,她怀的孩子怎么可能是我的!跟我没有一点关系的事,你怎么会这么想!”
“……”她睁大眼睛,不可思议的看着他。
澜溪实在是无法置信,他们俩最初维持那段关系时,他身边的女人也都是走马灯一样的换,当时她虽没留心,但却也能笃定,可他现在说,就只跟她……
所以是说,她只有跟他,他也只有跟她吗?
心,开始紊乱起来。
感觉到他握着自己的手又在加重着力量,她开始挣扎,眼神涣散着,“就算是这样,谁又能保证你对我有多少的保鲜期……”
“所以,你就想趁我不要你之前,先不要了我,是吗!”贺沉风眯眼,缓缓的厉声问。
“我……”澜溪一时间吱唔着,说不出其他的话来。
“你什么?潇潇,别胡思乱想,我不会不要你,没有唐一心,也没有其他人……”
他的话未说完,便被澜溪出声打断。
她抬眼幽幽的看着他,幽幽的问,“那你的未婚妻呢。”
闻言,贺沉风一怔。
见他怔愣住,她心里有些涩痛,倒不是因为他,而是因为自己,竟然也开始变得计较起来,开始要的更多。
将手用力的挣脱开,她直接扭头就往路边跑。
“谢澜溪!”身后,男人的声音扬起。
听到后面的喊声,她脚步越发的快,闷着头,只想快点跑开。
下着雪,声音传递的会慢一些,当她惊觉什么时,自己已经冲到了路中央,喇叭声刺耳响着。
侧眼看过去,那辆计程车明显也被吓到,里面的司机紧张的按着喇叭,她反应不及,以为躲不过时,腰上一紧,被人整个抱在了怀里,一并朝路边跌过去。
“啊——”
轮胎摩擦着地面上的雪,她忍不住低喊出声。
后脑被人按着,脸被埋在结实的胸膛之间,她心有余悸的抬起头来,闯入眼的就是贺沉风担忧的眉眼。
“潇潇,你没事吧?”
“你有没有怎么样!”
两人几乎都同时开口,一怔,又都同时摇头。
澜溪咬着唇,直起身子坐了起来,并没有任何的受伤,路两边都堆积着雪,跌上去也不怎么疼,只是刚刚被吓到了,才会尖叫。
下着雪,计程车司机开的其实也不快,是她自己忽然冲上去的,弄的对方措手不及。而贺沉风也是恰时出现,将她拽了回来,会跌倒,是因为冲力太大。
侧眼一看,贺沉风也跟着坐了起来,她刚站起来时,眼角余光瞥到了他微皱的眉。
“你的胳膊,没事吧?”发现异常后,澜溪紧张的问着。
刚刚倒下时,他抱着她,左手臂被她压在了下面,这会儿看他活动艰难,开始担忧起来。
“没事。”他摇头,反而伸手将她扶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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蒲县的医院里。
澜溪随着贺沉风从里面走出来,眼睛一直紧盯着他的左胳膊,担忧的问,“真的没事吗?”
“嗯。”他应,墨眸深邃,不知在想什么。
她跟着他一路走到门诊大厅,看到高高挂着的电子屏上面显示的时间后,忙从包里将车票翻出来,对了下上面的时间,懊恼的低呼,“糟了,赶不上了!”
现在已经要发车了,医院离火车站还很远,下雪天又不好打车,就是最快时间赶过去,也不赶趟了啊!
“你是开车来的吗?”目光瞥向一旁的贺沉风。
“下雪,坐火车来的。”他淡淡的回着。
“……”澜溪皱眉,应该是想到的。
刚刚都是那个计程车司机送两人过来的,而且就算是开车来的,他现在手臂又肿了起来,根本没法开车,雪这么大,她的技术更不行。
天色已黑,雪花却还纷纷飘落着,站在大厅门口,她纠结着不知道要如何是好。
“在这里住一晚吧。”沉默之间,男人朝她看过去。
没想到的是,两人去的那家宾馆,竟是两人来过一次的。
澜溪站在门口处稍稍踌躇了下,贺沉风却已经率先走了进去,她半响后,才默默跟上。
一切恍惚都在昨天,那时还记得,十一国庆长假,他竟然开车大老远的一路到了浦镇,将她接走,当时心情就像是私奔一样,到了这里歇脚,两人在宾馆的大*上各种疯狂的彼此索取……
手指交握在一块,她抿唇看着站在前台那里,正跟里面的接待小姐交谈的贺沉风,简单说了两句后,他侧头朝她看过来。
顿了下,他对着接待小姐补充道,“两间房。”
“呃?”接待小姐一愣,看了看他,又看了看一旁的谢澜溪,很快又点头,“好的先生。”
很快,手续办完,两人一块进入电梯,到了所住楼层。
将门打开,贺沉风率先走进去,将灯打开后,在里面环顾了一圈,然后又没说什么的离开了。
过了有半个多小时,他又折身回来,手里多了袋子,里面装的是餐盒,原来他是去买外卖了。
等将餐盒放在桌子上后,才扭头将手里的房卡递给她。
她接过来,稍微紧的攥住,然后下意识的轻声了一句,“谢谢。”
说完,想到了什么,抬头朝他看去,果然,看到了他皱起的眉宇。
她记得他说过,最讨厌的就是她说谢谢……
逐一将餐盒从袋子里面拿出来,然后一个个打开,放在她面前,都是很简单清淡的小炒,看起来不油腻,很清爽,会令人很有食欲。
将最后一盒米饭放在她面前后,又将筷子从纸袋里拿出来递过去,贺沉风才在对面坐下,脱掉了西服外套,温声一句,“吃饭吧。”
澜溪唇角动了动,想要说谢谢又咽了回去,听话的拿起了筷子开始吃着。
两人都没什么交谈,只是专心吃饭,很快就都吃完,澜溪将饭盒整理好仍进垃圾桶回身时,贺沉风正站在窗边处点着烟。
她走过去,犹豫着是否要开口时,他忽然转过头来。
“我跟你说过我妈吗。”吐出口烟雾,他开口。
澜溪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
应该是间接有提起过的,但具体详细的,应该还未曾说过。
“我姥爷是h市军区的老司令,只有两个女儿,我妈是老大,很温柔也很漂亮。”
听他缓缓叙说,澜溪不由的也想到了之前墓碑上的照片,嗯,形容的很贴切,一点都没错,那样端庄,应该就会是出身大户人家。
“和我爸属于商政联姻,从我记事开始,他们俩关系就不怎么样,等我知道外面还有个姐姐时,才明白了一切,那母女俩是我妈心中最尖锐的一根刺,也是我现在人生中最大的威胁。我妈的死让我知道,贺家的人,永远要将事业放在第一位。”
“等我发现贺以璇同样野心勃勃时,我才知道我也不得不那么做。如果有一天贺氏是她来接手的话,那么贺家夫人的位置,恐怕也要轮到她妈妈来坐了吧。我妈苦了这么多年,最终郁郁寡欢而死,我怎么可能连最后的名分都为她保不住!”贺沉风脸上有着阴霾。
澜溪注意到,他指间夹着的烟,已经有了很深的折痕。
吸了口气,她轻声安抚着,“你现在不是做的很好吗,你已经是贺氏的总裁了。”
“那不也只是现在,贺氏这么大的集团,一个决策失误,就有可能全盘皆输。”贺沉风眯眼,看着窗外,夜色深深。
“你不会的,你这么有能力!”她急急的说着。
“呵,谁知道。”自嘲一笑,他又狠吸了口烟,然后掐灭。
他站在那里,高高大大的,棚顶灯光缭乱的投射在他周围,却让他显得反而更加遥不可及。
先前纪川尧和她说的那么一堆的话,开始错乱的在她脑袋里回响着,心里逐渐被揪住,她低低的问,“你是不是很累?”
贺沉风朝她看过来,点了点头,“嗯,很累。你也让我很累。”
她胸口一紧,因为他后半句的话。
“你总是可以让我觉得累,心累。可奇怪的是,我跟你在一起,又会觉得很放松。”他有些矛盾的继续说完。
澜溪怔怔的看着他,心脏微颤,每一次起伏,都有疼痛。
这样互相凝望着,许久,两人一动不动。
最终还是贺沉风有了动作,走过去将椅子上的外套拿起来,平淡一句,“时间不早了,你睡觉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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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外的夜色越来越深,澜溪抱着枕头侧身而睡,闭着眼,大脑却清醒的要命,一点困意都没有。
摸出手机看了眼,显示已经是凌晨2点多,她已经失眠五六个小时了。
上次在医院里和纪川尧聊那次,她就觉得,对于贺沉风她其实了解的很少,刚刚他主动和她说的那番话,让她更确定了先前的想法。
他今晚说了他的事,从头到尾都没有提及那个未婚妻,可她却已经明白他想要告诉自己什么,有未婚妻是因为他需要稳固自己,想必对方家境一定是显赫,对他有利有帮助的。
最让她揪心的是他最后的话,他说,她让他很累。
她从来没想过,自己会对他会有这样深的影响,他那样深沉那样幽暗的眼神,令她心里难受,一直被压抑着,窒闷难挡。
啊!
心里低喊一声,澜溪闷头从*上坐了起来,瞪着手里抱着的枕头。
等了几秒,她还是起身下了*,踩着拖鞋走到了*边,透过窗帘的缝隙,凝神看了一会儿,确定了外面的雪好像是停了。
又站了有一会儿,她更是没有困意了,鬼使神差的,她朝着门口走去,手拧在门锁上,转动打开时,她却没有向外迈脚步的动作。
因为,门口那里,男人微垂着头站在那,表情寂寥,被灯光拉长了身影。
“你怎么……”澜溪惊诧的看着他,嗓音都艰涩起来。
看他手臂上挂着西服外套,想必是那时从屋里出去后就一直都站在门口没离开过,这么多个小时……
听到开门声时,他也是一僵,听到她声音时,他才缓缓的抬起头来看她。
很低声下气的开口,“潇潇,别离开我,行吗?”
澜溪愣愣的看着他,因为没休息,眼睛里已经有了暗暗的血丝,下巴也都泛了些微青的胡茬,嘴唇甚至都是有些干裂的。
她动了动嘴,应该是想要张口说什么的,阴影却忽然笼罩过来,身上一疼。
他蓦地伸手抱住了她,用尽全力一样。
“别拒绝我,哪怕你不想答应,也别拒绝我,求你。”声音语调里都掩饰不住那股害怕。
她回不出话来,他的拥抱就越来越紧,恐怕一松手,她就离开一样。
澜溪从未见过这样的贺沉风,这样的小心,这样的害怕失去。
明明是他开口问的,却又害怕得不到他期待的答案,用另一种方式掩饰自己。
他甚至用了求……
这个男人啊。
这样久久,垂着的双手无数次的攥握成拳,想要用力推开他,可这样结实又温暖的拥抱,令她的心软的一塌糊涂。
她是不想答应,可他说,哪怕不想答应,也别拒绝他。
那么,她就不出声了,可双手却还是缓缓抬起,交握在了他的背后,心里竟滋生出依依不舍来。
还记得那天从浦镇回来,火车晚点,她拖着沉重的步伐回去,当时他那样沉静的说着“不是每次,我都会再回过头来找你”,怎知现在,他却又再一次说出这样的话。
人的心意,或者都是这样兜兜转转的,如他,也如她。
感觉到她环住了自己,贺沉风心下一阵激动,扣着她的后脑,找到她的唇边用力的吻了下去。
*****************************************
可能是一晚上情绪波动的太大,澜溪睡的很沉,第二天醒来时,太阳都透过窗帘明晃晃的。
意识渐渐变得清醒,她睁开了眼睛,被强烈的光线刺到一些,看过去,应该是个雪过后的大晴天。
打了个哈欠,一动,腰间有禁锢的力量,她才想起来什么,抬头看过去,就看到贺沉风深邃的眉眼正凝着自己,那里面没有一丝一毫的困意,似乎在她没醒过来时就一直保持这样。
心跳加快,不由的又将昨晚,或者确切说是凌晨的事过滤了一遍。
当时两人深深吻快缺氧时,她又再度被他抱在了怀里,耳边响起的话,她听的字字真切。
潇潇,未来交给我去想……
昨晚临入梦前,耳边自发的来回回响的就只有这一句话,让人安心的入睡。
纪川尧说的很对,在她之前,他本身的安排就是已经固定好的,如今,他能这样,已是很不易了,最重要的是,她不想因为自己让他累。
昨晚两人只是相拥而眠,她刻意睡在了他的右手边,却也同样能听到他沉稳有力的心跳声。
“醒了?”贺沉风不由的抱紧她些。
“你什么时候醒的?”她揉着眼睛看他。
分开后,再这样相拥而眠,她还是羞涩的,只能佯装镇定的掩饰。
他并没有回答她,还只是凝着她看。
澜溪抬头,朝他的俊容看过去,眼里还是有血丝,但却黑黑亮亮的,像是有压抑不住的兴奋一样。
她忽然想到种可能,不太确定的问,“你不会一直没睡吧?”
“嗯。”他懒懒的应。
“不困吗?”澜溪皱眉。
“看着你睡。”贺沉风微勾唇角,竟又意气风发起来。
“贺沉风……”她感觉自己的心尖儿随着他微勾的唇角,在颤。
“嗯?”他挑眉,等待着她的下文。
叹了口气,她将抵在他胸口的手拿下来,垂着眼睛低低的,“你别这样。”
她有些心悸的害怕了,这样的他,让人想要逃离,又难以拒绝。
贺沉风似乎懂她心里所想的是什么,同样叹了口气,俯头在她的眉眼之间轻轻的吻着。
等将她僵硬的身子吻到有些发软时,才平缓的说着,“我现在觉得很放松,一点都不累。你别再离开我,那种感觉太让人难受了。”
她说不出话来,只能环住了他的腰身,算是在心里默默的应下。
吻,从眉眼处渐渐落了下来。
等他有动作想要翻身而上时,她伸手握住了他的,“别,时间都不早了,我们还得回h市!”
“先不着急,我有事想做。”他低头去啄她的手。
澜溪当然知道他说的事是什么,可看到他的左臂,担忧着,“你的手不行!”
“没事,那里不使劲。”贺沉风扬唇。
他对她本来就没有抵抗力,失而复得的抱了一宿,有些地方早就疼的要命,刚刚又缠吻了一会儿,更加就忍不住了。
“一定要做吗?”她咬唇,害羞的要命。
他也不用说话或者点头,两人彼此之间都太熟悉了,一个眼神或者动作都会明白对方想的是什么,她别过了眼,有些抵触不了。
一切自然不过,又顺理成章……
脑袋的空白一阵阵袭来,她可怜兮兮的问,“还有多久……”
“快了。”他回着。
“怎么还没好!”她有些快虚脱了。
“嘘,快了。”被她催促的有些不耐,他低头去封住她的唇。
她快哭出来了,“贺沉风,我不行了……”
“没关系,我们一起。”贺沉风低笑,眼里火更旺。
虽然是这样说,可他实际上却似乎永远都不会餍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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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蒲县回到h市,从火车站出来时,天色就已经又降了下来。
没有司机来接,贺沉风带着她叫了辆计程车,直奔她家而去,到了地方时,她跟他道别让他回去早些休息,他却不由分说的也跟着下手,给了司机钱,便让其离开。
“我自己上去就行!”她咬唇说着。
“我送你。”贺沉风瞥了她一眼,不容置否,又恢复了霸道。
“真的不用,我自己……”她皱眉,还说着,就忽然被他吻住。
直到吻的她眼神迷离时,他才满意的放开,拽着她的手腕,就往楼门洞里面走。
一节节台阶走上去,澜溪扭头看着后面跟着的贺沉风,忍不住出声道,“再上两层就到了,要不你回去吧?”
“少罗嗦。”他皱眉,漠漠的。
见状,她也不敢再吭声了,只好继续往上面走。
等快到了所在楼层时,脑袋才刚一露出,门口就传来声音。
原本还敲门的程少臣转过身来,看到是她,立即迎过来,嘴里也是急急道,“小溪,你去哪了,怎么才回来?你不是说周日晚上就从浦镇回来吗,今天我去你公司,也说你没去,而且也没请假,给我急坏了,下班跑来你这里也没人,我都差点去找小区物业了,你干什么去了,你……”
“贺沉风?”声音戛然而止,程少臣看到了在她后面跟着的贺沉风。
贺沉风冷漠的回视着他,嘴角微勾,有几分胜利者的模样。
“小溪,你……”程少臣将目光重新转回澜溪脸上,有些惊痛的看着她。
这才多久,知道俩人断了时,他还松了口气,怎么又会到了一块?
“我没事,我就是临时有事耽搁了,没赶上火车,所以……”她垂下头,像是做错事的孩子。
“所以,你一直都跟他在一起?”程少臣提了一口气,不敢置信的问。
“……”她咬唇,在他的目光下不敢承认,却也间接了默认了。
程少臣眼里光亮破灭,摇头很沉的说,“小溪,你太让我失望了。”
随即,他便越过她的身子,一身怒气的往楼下走去,经过贺沉风旁边,两人眼神无声的厮杀了几秒。
被程少臣那样说,澜溪心里有些不好受。
贺沉风看到她这样,却觉得火大,尤其是先前她那副不愿意承认的鸵鸟模样,跟他在一起怎么了!
“愣着做什么,开门!”他上前,站在她旁边。
“干嘛!”她皱眉,咬唇看着他。
“睡觉!”贺沉风瞪眼,直接伸手抢过她的钥匙。
夜深,贺沉风坐在*边,不算宽大的*上,女人侧身躺在那里,睡的很沉。
她有多累他最知道,在蒲县宾馆时,他就要了她三次,刚刚又做了一次,她的体力早已经透支。
点了根烟默默的吸着,他凝着她出神,脑袋里想的却是那天在办公室里和程少臣的交谈。
你能给她的,绝不是她想要的。而她想要的,是你永远也不能给的。
她想要的……
心里暗暗的重复着思索。
感觉有些凉了,贺沉风将烟掐断,掀开被子摸进了被窝,他身材比较高大,凑过去时,把她搂在怀里,两人才不那么拥挤,忽然觉得,*小也蛮不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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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澜溪上班险些迟到,跟经理找了蹩脚的理由蒙混过关,又一一应对着同事的关心询问,她这才能消停下来开始工作,但矿工而扣下的工资,令她小恨了贺沉风一会儿。
可能也是耽搁一天的关系,贺沉风很忙,并没有给她打电话,她也就想着去相思家看看。
从公车上下来,她一路走到住宅楼,目不斜视的直接进了楼门洞,并未发现停在楼下的那辆很拉风的跑车。
敲了门之后,里面半响没有反应,她在门外喊着,“相思,是我澜溪,没在家吗?”
同时,她也掏出手机,想要给李相思电话,先前快下班时俩人还通话来着。
正要拨电话时,大门被人从里面推开,可开门的却不是李相思,而是纪川尧!
澜溪眼睛瞪大,嘴巴张了张,犹豫着是否该先回去还是怎么做时,纪川尧对她点头了下,就返身往里面走去,她呼出口气,也跟着走了进去。
里面的李相思站在距卧室很近的位置上,地面上一片衣物狼藉,客厅门口那里放着被打开的行李箱。
“这……这是怎么了?”澜溪紧张的看着两人,不会是又吵架了吧?
看这阵仗,难不成是大打出手,她担心的朝好友看去,确定她只是手腕处有些红肿外,并没有任何伤势,才松了口气。
“没事。”李相思小声对她安抚了一句。
随即抬头冷冷的对上纪川尧,“我再说最后一遍,我不跟你走!”
“这可由不得你!”他邪笑,眼里却很阴霾。
“纪律师,有话好好说啊!”澜溪见状,忙站出来。
闻言,纪川尧似乎是沉了口气,再开口时,语气缓和了不少,“你刚流产没多久,医生说这一个月都得好好静养,你瞅你现在这鬼脸色,在这破地方住着,谁照顾你?”
“那也用不着你操心!”李相思一点都不领情。
“李相思,你存心气我?”纪川尧火大了。
“没那么大能耐。”李相思依旧一点不畏惧。
两人眼神对峙,谁都不肯示弱,纪川尧快把拳头给捏碎。
最终,还是纪川尧气愤的甩袖离开,澜溪见状,忙快步跟了出去,这次可一定要问清楚了。
“纪律师,等等!”她追上去。
纪川尧闻声,回头看了她一眼,下楼的脚步慢了些。
“你其实也是担心相思的吧?可你为什么那么凶。”
“我有吗?”纪川尧一愣,看着她。
“嗯。”澜溪很确定的点了点头。
见状,纪川尧沉思了一会儿,嗓音有些低的开口,“可能是有些生气吧,孩子没了后我才知道。”
将他脸上和眼里隐秘的神色都扑捉到,澜溪皱了皱眉,心里权衡再三,还是忍不住开口问,“那知道能怎么样,你能给相思什么吗?难不成,你还能娶她?”
闻言,纪川尧没在说话,只是继续下着楼。
见他如此,澜溪有些失望,是不是男人都是这样?不由的又想到了贺沉风,他……
在楼门口时,纪川尧站定住脚步,回头看着她,桃花眼里有慢慢涌起来的异样波澜,“我们结婚都快8年了。”
“什么!”澜溪震惊的看着他。
结、结婚?
“呵呵。”纪川尧却没再说什么,有些莫名的笑了笑,转身走出了楼门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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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办公桌边,澜溪手指在键盘上飞快的敲着,争取将新的项目梗概都整理出来,下午好能轻巧一些,空档时,她活动着酸疼的手臂。
昨天晚上,贺沉风又跑到了她那里,她不开门,他就一直敲,等进来后缠着她就是各种吻,等她回过神来时,身上的睡衣早被八光,被他粗.鲁的挺.进。
虽然她也是抗拒,但却也抵触不了他带来的欢乐,会沉溺进去,到最后也会变得渴望他,导致于最后纵.欲过度,上班精神萎靡。
有人拍她的肩膀,是年轻的同事,“澜溪姐,外面有人找你!”
“呃,谁啊?”她一愣。
“不认识噢!”小姑娘耸肩的摇头,捧着文件就忙活去了。
澜溪也没多耽搁,将电脑里文档存好,就起身朝着外面走去,到了走廊时,就看到了那里站着一名中年妇人。
她皱眉不解,因为她并不认识,而且对方穿的很贵妇,一看就是那种有些高攀不及的人。
“请问,是您找我吗?”她上前,不太确定的问。
“是谢小姐?”对方挑起了细眉。
“我是……”澜溪点了点头。
对方一开口,她总觉得声音好像在哪听过,心头就更加疑团云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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