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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古荒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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砰！

螭虎哀鸣，丈高的虎躯如流星一般被抽飞，一连撞碎了数块坚固的火山岩，再落地时，已经惊恐莫名，戾气全消。

没有再次出手，石空眺望不远处另一座更加巍峨的火焰山，那里似乎隐藏着一股比螭虎更加旺盛的生命气机。

云天之上。

鹿九川终于不再平静，瞳孔中显现出一抹惊诧之色，他分明看出来，石空虽然出的是掌，但用的却是剑招，最重要的是，那指掌开阖之间迸发出来的锋芒之气，简直不像是人的躯体，更如同一口锋芒无匹的神剑，还有那昙花一现的雄浑气血，当中竟也蕴藏了锋芒之气。

略一沉吟，鹿九川心中就有了一些猜测，既然如此，那就需要再加一把火。

下一刻，鹿九川伸手，他站在云天之上，晶莹玉润的手掌隔空连震，即刻，以石空所在的火山为中心，四方一连五座火焰山，火山口猛地炸开，有沉眠的气机复苏，暴虐愤怒的气息升腾而起，很快化成了震天的咆哮声。

刚要下山的石空有些错愕，不过很快眼中就生出了浓浓的战意，他就此止步，因为那几股复苏的气机已经相隔数里，遥遥锁定了他。

最先到来的，是一头凶厉的荒禽，双翼展开能有七八丈宽，似乎是一头秃鹫，却生有暗红的翎羽，头顶一根九寸独角，隐隐有雷火闪烁。

啾！

尖锐的啼鸣声穿金裂石，血色如火的眸子一瞬间就落到了石空的身上。

雷火鹫！

石空对照山海经，这是荒禽中的异种，乃是寻常的荒鹫经历雷火之后未死，蜕变而成的种族，体内更因此蕴藏有几分雷火之力，速度极快，力大无穷，一旦成年，或有几分机会渡过雷劫，凝聚年轮，进化成为年兽。

噼里啪啦！

瞬息之间，这头雷火鹫就俯冲下来，紫红色的利爪洞穿空气，掀起一股庞大的气流，晶莹的爪刃上有银电闪烁，所过之处，更有大片的青烟衍生。

呼！

火山口掀起了狂风，一块块巨石被掀飞，而石空不动，如万年苍松，立地生根。

锵！

在利爪临身的前一刻，石空出手了，一只手掌劈落，虚空生剑鸣，刹那间，空中竟是绽放出一道雪亮的紫色剑光，又好像一道紫电横空。

噗！

血花飞溅，雷火鹫悲鸣，那闪电般落下的利爪竟被生生斩断，有火星迸射，它猛地拔高，如受了惊吓般狼狈逃离。

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掌，在真正出手之后，石空就有了一种奇妙的体悟，不仅仅局限于明月剑，而今的他，指掌拳脚，或皆可为剑，在每一寸血肉皮膜中，都充斥着凌厉无比的锋芒之气，虽然还很稀薄，但已经初露峥嵘，直到此时，他才有了一些衡量，自己的肉身体魄，居然已经坚固到了这样的境地。

尽管如此，石空依然有一种错觉，肉身体魄的蜕变，或许还只是开始，至少老铁匠传授的那一锤，他尚未完全融会贯通，这门疑似炼体法门的锤法，若是有足够的天地精气支撑，理应还能更进一步。

咚！咚！咚！

这时候，有沉闷的脚步声响起，好像战鼓擂动，每一步落下，都如巨石落地，震得火山口碎石飞射，乱石堆里，那螭虎也露出浓浓的忌惮之色，踉跄着一步步后退，远离了这片令它惊悚畏惧的可怕战场。

好强的气机！

石空目光微凛，这气机，源自一股炽热的血气，好像一座大火炉从火山下升起，很快，一道足有三丈二尺高的庞大身影就出现在火山口。

这是一头古猿，通体披着赤红色的长毛，浑身筋肉虬曲，好像一条条蟒蛇在盘亘，尤其是那一双拳头大的眼珠子，似两盏熊熊燃烧的金灯，迸射出暴戾凶狠的目光。

古荒猿！

真正看到这头荒兽，石空也是有些心惊，山海经中有记载，这是一种存世年代极为久远的古猿猴，早在远古之初就已经存在，甚至不知道其是何时诞生的，这种古猿在荒莽中不常见，也不少见，以气血雄浑与肉身坚固闻名，每两年半长一丈，虽然罕有渡过雷劫的存在，却是荒莽中公认的力之王，至少在神火境内，极少有人族武者能够力压一筹，甚至有四丈古荒猿，虽然不曾渡过雷劫，却能够力撼点燃本命神火的圆满强者，乃至以力压之。

云天之上。

鹿九川眼中也闪过一抹异色，没想到这里居然沉睡了一头古荒猿。

古荒猿，在鹿九川的认知中，可以说是神火境武者最好的试金石之一，或许就是因为这一种族天赋体质太强，才难有渡过雷劫的存在，但无尽岁月以来，只要是渡过一次雷劫的古荒猿，几乎就是神火境无敌的象征，但可惜的是，这漫长岁月以来，有史记载的，渡过一次雷劫的，也不超过双手之数，至于渡过二次雷劫的，更是一头都没有。

甚至在山海历前，天帝帝俊曾经有言，若是古荒猿可以渡过五次雷劫，将是史上最强神兽之一，足以与远古应龙、天鹏等至强神兽争锋。

眼下，石空遭遇的这头古荒猿身长三丈二尺，只差八尺就几乎达到这一种族的巅峰之境，在鹿九川看来，就是而今的鹿鸣学府中，寻常心核级弟子，怕也多半不是对手，只有当中那寥寥数名即将点燃本命神火的，或许才能够与之匹敌，乃至倚仗武学兵刃之利略胜一筹。

嗷！

火山口，古荒猿大吼，磨盘大的拳头捶动胸膛，如战鼓擂动，震耳欲聋。

石空目光一震，随即就盯住了这头古荒猿的动作，他发现，这古荒猿拳头落下，虽然看上去势大力沉，但真正落到胸膛上时，已然轻如鸿毛，这种对于力量的入微掌握，出现在一头荒兽身上，着实令人心惊，但最令石空看重的，还是这古荒猿对于五脏的把握，哪里是捶动胸膛的声音，而是其心脏鼓荡，自主发出的心跳声。

轰！

须臾之间，这头古荒猿就出手了，对于石空身上陌生的气息，它十分恼怒，自沉眠中苏醒，它要将眼前的蝼蚁撕成粉碎。

这是极其刚猛霸烈的一拳，面对这一拳，石空甚至有一种错觉，眼前出手的并非是一头荒兽，而是一名参悟意境，拳法登堂入室的武者，虽然没有拳势压迫，但那随之迎面而来的灼热气血，对于肉身精神的灼烧，绝不比寻常拳势弱上分毫。

战意盈胸，这才是他真正想要的对手，对于心火的体悟，从这头古荒猿的身上，石空已然窥见一斑。

锵！

下一刻，石空出手了，他捏拳印，却如神剑出鞘，剑鸣声铿锵，一道紫色剑光绽放，洞穿空气，这一拳，石空没有动用半点剑气修为，仅是引动一身锋芒血气，他要公平一战，从这古荒猿的身上寻到心火的真谛。

铛！

一声巨响，有火花绽放，一大一小两只拳头碰撞，竟如圣庙的洪钟撞响，一股狂暴的气浪以两者为中心，瞬间震荡开来，掀起狂风，方圆十丈之地，刹那间被席卷，成为一片真空域，什么巨石，火山灰，全都炸碎，如流星般激射出去。

吼！

古荒猿怒啸，没想到眼前如蝼蚁一般的存在居然硬接住了它一拳，甚至那拳锋凌厉无比，几乎就要将它的拳头割开，有阵阵撕裂般的疼痛。（求推荐票，求收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