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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6.难以承受的诺言，只能等别人兑现

赵哈尼见我盯着屏幕发呆，两步走到我面前，问：“谁打来的啊？”
他说完之后便好奇的看向手机屏幕了，等他看到“凌大叔”三个字时，顿时瞥了我一眼。

那眼神，绝对是百感交集。

我挤出一个微笑，说：“我先去接个电话。”

“就在这接吧。”赵哈尼拉着我的手，说：“难不成，还要说悄悄话？”

我知道他在跟我开玩笑，索性就坐在了沙发上，赵哈尼就坐在我的旁边，面色平淡。

电话接通了，凌沐云的声线透着听筒传过来，沙哑，沉着。

“小贝，忙什么呢？”

“没，刚吃完午饭。”我瞥了一眼赵哈尼，见他靠在沙发上，眼神瞥着别处，这才小心翼翼的问：“有事呀？”

“昨天从你家回来，我一直觉得心里慌慌的，”凌沐云的声线本来就低，再加上此刻的叙述，让我感到更加愧疚，“好在你没事。”

“你吃饭了吗？”我不知道该如何岔开话题，更没有勇气告诉他，我和赵哈尼在一起。

“吃过了。”凌沐云回的很快，而后便是他的喘息声，好几秒，他才犹犹豫豫的开口，说：“小贝，我妈说想见你，你有时间吗？”

“阿姨？”

“恩，早上就给我打了电话。”

“我……”我扭过头来看了一眼赵哈尼，说：“好，那我们医院门口汇合吧。”

“我去接你吧。”

“不用了，我打车过去。”我急忙拒绝，这才挂断电话。

我知道，和大叔面对面，那是早晚的事儿，所以，我不能逃避。

“哈尼……”

“我知道了，我送你过去吧。”赵哈尼叹了一口气，说：“哎，想到自己的媳妇要跟别的男人单独相处，我这心里吧，就难受。”

我笑了笑，拉着他的手，说：“我会跟他说清楚的。”

赵哈尼心疼的看着我，说：“我知道，不过你得答应我，处理不了的事情，第一时间告诉我，否则……”

“知道了。”

“晚上来我家，好吗？”临出门前，赵哈尼拉着我的手不放，可怜巴巴的看着我，说：“多晚我都等。”

我点头应允，这才出了门。

因为团圆节的缘故，大街小巷都很热闹。医院门口倒是少了一些经常出现的小贩，想必也是回家过节了。我从出租车上下来，一眼就看到了站在不远处的凌沐云。

看着这个身影，我居然产生了一种他心情低落的错觉。

走近了才发现，这并不是我的错觉，因为他脸上的笑容，都是勉强的。我心虚的看了他一眼，问：“怎么了？”

凌沐云看着我，说：“我妈的病……”

他说了半句就说不下去了，我听得出这话的意思，上一次见医生时，医生已经说的很明白了。生老病死，人之常情，可是假使离开的那个人是你最亲近的人，想必谁都无法坦然接受吧。

我心疼的看了凌沐云一眼，握着他的手，说：“我们上去吧。”

只是两日不见，阿姨的脸色更难看了。因为病魔的折磨，她的体重不断减少，现在这个样子，几乎是皮包骨头了。见我进来，她先是招呼了一声，让我坐在她的身旁。

凌沐云被她支出去了，病房里只剩下我和阿姨两人。她笑着看着我，说：“小贝，你是个好女孩。”

我一听这话，鼻子就酸酸的。

我不是好女孩，阿姨，我对不起你。

这时候阿姨慢慢的起身，递给了我一把钥匙，示意我打开一旁的箱子。我按照她的嘱咐照做了，箱子打开时，里面只有一个精美的木匣子，从香味上判别，因为的檀木的材质。

从做工上看，这木匣子的花纹倒是更像是民国时期的东西。

我小心翼翼的将木匣子递给阿姨，她笑着接了过去，轻轻地打开之后，里面露出了一些女性用的首饰。

两个镯子，一副耳环，还有一条项链，项链上有颗红宝石，猫眼的大小。

阿姨笑着看着我，拉着我的手，就把镯子套了上来。

我吃惊的看着她，说：“阿姨，这我不能要。”

阿姨看着我，说：“小贝，阿姨这病，恐怕也拖不了多久了。这是沐云太奶奶留下的，他爸走后，日子过得最困难时，阿姨都没舍得卖出去，为的就是这一天，能亲手给我的儿媳带上。”

这时候门开了，凌沐云拎着水果走了进来，看到我和阿姨的场景之后，说：“小贝，拿着吧。”

我看着被病魔折磨的老人，看着同样被折磨的凌沐云，这才将东西收了起来。

在医院一直呆到了阿姨晚上九点多，阿姨睡着之后，我和凌沐云跟特护交代之后，便出来了。到了车上，我小心翼翼的把镯子取了下来，放进了木匣子里。

“这个，我不能要。”我仔细的琢磨了该如何告诉凌沐云我和赵哈尼的事儿，可是看到他疲倦的神色，话到嘴边，我又说不出口。

“小贝，这是长辈送的东西，你就收着吧。”凌沐云看着我，吁了口气，说：“今天我太累了。你陪陪我好吗？”

“其实我，有件事想要跟说你说。”我鼓足勇气，看着凌沐云，说：“我和……”

“我也有件事想跟你说。”凌沐云打断了我的话，挤出一个微笑，说：“不过，我要等到明天。”

“恩？”

“小贝，你今天总是心神不定的，是因为昨天叔叔阿姨说了什么吗？”

“没有！”我否认，说：“不是你的问题。”

“看样子，你也得早点休息了。”凌沐云摸了摸我的头发，挤出一个微笑，说：“明天我们在餐厅见吧。我有一件很重要的事要跟你说。”

凌沐云太累了，他的疲倦都写在脸上，我叹了口气，说：“好。”

我在路口下的车，跟凌沐云说是我要回我妈家，看着他的车子慢慢远去，我才走向另外一个方向。

我给赵哈尼发短信，告诉他今晚不过去了，隔了一分钟，他的电话直接打了过来。

“小贝。”

“恩。”

“是不是出了什么事儿了？你在哪里？”赵哈尼语气焦急，明显一副箭在弦上的模样。

“哈尼，我是不是特坏？”我坐在马路边上，低头看着鞋子，“我感觉，我做了一件伤天害理的事情。”

“别哭啊。告诉我你在哪儿，我去接你。”

“我现在，不敢看到你。”

“小贝，乖，告诉我地点，有什么事说出来商量，不能一个人意气用事。”

“恩。”

赵哈尼赶到的时候，我正在百度。他气喘吁吁的走了过来，紧紧地抱着我，说：“吓死我了……”

我抬起头看着他，说：“哈尼，我没说。”

赵哈尼理解了我的意思，无奈的叹了口气，坐在了我的身旁，笑着说：“我能说这是在我意料之中吗？”

我看着他，将下午去医院的事情说了出来，见赵哈尼的脸色越发凝重，急忙开口说：“哈尼，我不是故意的，只是这个时候，我说不出口。”

赵哈尼笑了笑，揉了揉我的头发，说：“我知道。”

而后我们两人都沉默了。

其实我们都很清楚，走到这一步，我们之前错了许多，所以现在，就得为之前的错误买单。赵哈尼没到之前，我心里是很慌张的，我担心自己坚持不住，更担心赵哈尼会因此放弃。

我们要面对的，的确很多很多。

这个中秋节，注定不得安宁。

我还是被赵哈尼带到了住处，进门时才知道，原来他在家烧了一桌子的菜，看着满桌的可口菜肴，我决定将烦恼抛到脑后，大快朵颐。

吃完饭我去洗澡，赵哈尼在收拾餐厅。从浴室出来时，我才知道自己没带衣服。赵哈尼去他的衣柜拿了一件衬衫，我这才走了出来。

赵哈尼坐在沙发上，瞥了我一眼，脸色不对劲。

我凑了过去，问：“怎么了？”

他用眼神指了指我的手机，依然没说话。

我将手机拿过来，打开一看，是凌沐云发来的短信。

“小贝，明天十点，不见不散。安。”

我尴尬的瞥了一眼赵哈尼，说：“你知道我手机的开机密码啊？”

赵哈尼瞪了我一眼：“你那智商，能设置出多复杂的密码？”

“喂……”我蹭了蹭他，说：“妈妈说，偷看别人信息是侵犯**。”

“我老婆天天被人惦记着，侵犯点**怎么了？”赵哈尼理直气壮的看着我，而后，目光落在了我的衣服上。

我低下头，这才发现衬衫的纽扣扣错了，这才伸出手，准备重新扣。

赵哈尼凑了过来，说：“我来帮你。”

我还没来得及说话，他便把我抱了起来，抱进了卧室。

“不生气了？”躺在床上，我问他。

他笑眯眯的看着我，说：“想让我不生气也可以，得先安慰安慰我。”

我的脑海里忽然冒出上一次在我妈家的场景，急忙准备逃脱，却被赵哈尼压在了床上。

他的手停留在我的身前，笑着说：“我帮你把纽扣扣上。”

下一刻，他便手臂一扯，扯掉了扣子，扯开了我的衣服。

醒来了已经清晨，赵哈尼还在睡，一只手搂在我的腰上，好像生怕我逃走似的。我偷偷的下了床，去厨房烧了米粥，去后花园里给花草浇水，忽然间觉得，我是世上最幸福的人。

就算得罪全世界又有何不可，有一个你，已经足够。

煎鸡蛋的时候赵哈尼醒了，他从背后抱着我，说：“老婆，你辛苦了。”

我回过身来，赵哈尼一把抱住我，将我抱在了吧台上。

我坐着，他站着，视线刚好齐平。

“别闹了，一大早就闹。”我笑他。

“我没闹，”赵哈尼捏着我的脸，说：“我想看清你，记住这一刻。”

“说的很伤感。”

“不，老婆，我想以后每一年，每一天，醒来时都能看到你。”

赵哈尼最近文艺了，文绉绉的，我都快不习惯了。

我在他的额头上亲了一口，说：“我刚才以为，你说每一天每一年都要让我烧早饭，吓死了。”

赵哈尼白了我一眼，又在我的唇上狠狠的咬了一口。

下一秒，“噔”的一声响起，惊住了我们。

朝声源处望去，杨默曦正站在门口，吃惊的看着我们，好几秒，才吞吞吐吐的说：“小……小舅妈……”

我慌忙的朝她走去，下一秒，杨默曦就哭了跑了出去。

赵哈尼拉住我，说：“没事，反正早晚也要告诉她，她自己看到了更好。”

我瞪了赵哈尼一眼，说：“她是无辜的。”

追上杨默曦的时候，她还蹲在路边路，我伸手去扶她，被她一把推开了，而后，我看到一张极度愤怒的脸。

“你们……你们怎么能这样？”杨默曦指着我，说：“太不要脸了！”

“小曦，你听我说……”

“我不听！”杨默曦推开我，愤愤的说：“我以为一切只是我的错觉，没想到是真的，赵子皓居然……我……我不会让爸爸放过你们的！”

“小曦……”

“走开！”杨默曦愤怒的推开我，我一个踉跄，就倒在了地上。

赵哈尼跑过来扶我，先是关切的看了我一眼，而后怒气冲冲的走向杨默曦，说：“你算什么东西，敢对她动手！”

“赵子皓……你……”杨默曦两行眼泪挂在眼眶中，吞吞吐吐的说：“我们……我们有婚约……”

“那又怎么样，别说是婚约，就是结了婚，你也不能动她一根手指头！”

杨默曦的脸上挂着两行眼泪，忽然目光一凛，说：“好，赵子皓，你等着！”

赵哈尼根本没有理会杨默曦的话，一个冷眼扫过去，直接转身朝我走来。杨默曦跺了跺脚，哭着跑开了。

赵哈尼瞅了瞅我的胳膊，说：“疼吗？”

我看着杨默曦的背影越来越远，说：“哈尼，你话说重了。你不知道，小曦她对你……”

赵哈尼一个眼神把我接下来的话给制止了，他牵着我的手往回走，说：“以后不许再说这样的话。她对我如何我不管，赵国泰来了，也是一样。”

我没再说话了，我想，下定决心的人，绝不是我一个。

九点半，我和赵哈尼兵分两路，他会赵宅，我去餐厅。我们都清楚即将面对的事情，只是我们都带着必胜的决心。

昨天阿姨带的木匣子我也带着了，我想，虽然不能奢望凌沐云能够谅解我，但有些话，我必须说清楚了。

到了餐厅门口时，我才发现门口放了一个“今日休息”的招牌，瞥了一眼室内，顿时感到疑惑。

凌沐云不是和我约定在这儿的吗？怎么写着休息了？

我推开门，抬脚走了进去，忽然间，就被眼前的场景惊住了。

红毯，鲜花，蜡烛。

难道，今天有什么特别的节日？

正当我疑惑时，凌沐云出现了，他身穿修身西装，微笑的朝我走来。

“小贝，你来了？”走到我的面前时，凌沐云拉着我的手，说：“走，去楼上。”

我跟着凌沐云去了二楼，这才发现，楼梯上全是彩色的小气球和花瓣，相当好看。

可是让我疑惑的是，二楼也没客人。

凌沐云领着我到桌前，抽出椅子，示意我坐下。桌上大大小小的摆放着十几道菜，精致而可口。

桌上还有红烛。

凌沐云坐在我的对面，笑着看了我一眼，一个响指之后，小提琴声便传到了耳中。

还有奏乐。

我恍恍惚惚的看着面前的男人，脑海里忽然蹦出了一个想法，难道，凌沐云是要……

“小贝，喜欢这些吗？”凌沐云看着我，轻轻地倒了半杯葡萄酒，递给我，说：“这是朋友从德国带回来的白葡萄酒，味道不错，你尝尝。”

我瞥了一眼凌沐云，说：“今天，是有什么特别值得庆祝的事情吗？”

“先告诉我，喜欢不喜欢？”

我犹豫的看了一眼凌沐云，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小贝，这么多年，你是唯一一个让我心动，也让我……愿意敞开心扉的女孩。”凌沐云见我没说话，抿了一口葡萄酒，说：“所以，我愿意花所有的心思，逗你开心。”

“我……”

“其实我身边有好多不同的女孩子，年轻漂亮，打得一手好高尔夫，品得一口好红酒。或是名媛，或是其他，但你和他们不一样。”凌沐云打断了我的话，说：“正是你因为你不求，所以我更想给你。”

“大叔，其实我并没有你想的那么好。”我直视着凌沐云的双眼，说：“我……”

“小贝，到了我这个年纪，什么样的人，都接触过，有人给婚姻设置各种条件，有人用经济求一响贪欢，有人因为现实败了爱情，有人触及爱情却输给现实，却不曾想，一份感情，最需要的，都是坦诚。”凌沐云又变成了那个谦谦君子，淡漠而平静，说：“我很清楚，我想要的另一半，就是你。”

“大叔……”

“小贝……”凌沐云起身走到我面前，温柔的看着我，从口袋里取出一枚钻戒，单膝下跪，问：“你愿意，嫁给我吗？”

（审核编辑偷懒了，现在我才冒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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