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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你面对的是非自然力量

阴冷的秋风起，灵堂中的长明灯摇了摇。站在院中的紫垣，一直盯视我。
棺材里躺着的那个人如果没死，他会被紫垣提审，他贪赃枉法，暗杀良民，此案给紫垣告破，会撼动大殿下的势力，同时，也会在老皇帝心里，留下浓重墨彩的一笔，会推动紫垣成为储君的一步。

现在，他死了。

而且还是在提审前，甚至，这件案子都还没发到紫垣手上，他就病逝了。

哼，有人想毁掉这颗棋子，怎能让他如愿？

就算这颗棋子死了，我也要用它继续推动紫垣的星盘。

我微微抬起脸，那将士因为我一动而露出一种像是看妖怪的神情，退了一步慢慢拔出佩刀站到紫垣身前：“殿下小心，这女的和这孩子邪性。”

“哼……”我邪邪地笑了，“七殿下最近运气不好，我是昆仑山下的巫婆，要不要替殿下……看看宅子的风水？”

那将士立刻目露戒备：“不！”

他话还没说完，紫垣已经扬起手打断了他的话音，他愣愣看紫垣，紫垣沉沉看我：“好，那就有劳了。”

将士完全傻眼了！

紫垣收回看我的目光，沉稳地从将士身边走过，也不再看我地从我和凤麟身边走过，拿出一支香，点燃，插入香炉中，侧脸看棺木中的人：“既然姑娘是巫婆，是不是能看到苏大人的魂魄还在宅中？”

家仆和家眷不约而同地怯怯地看向我，目光里满是对鬼怪的恐惧。

我深深吸入他们身上对我的害怕与恐惧：“七七是你们人间对亡魂的追念，但是亡魂其实在他死时已经被提走了，怎么，殿下想见他。”

“若我说想见，你能把他请来吗？”他转脸深沉地看我，他的心里，是不信的。

我在帽檐下邪邪地笑了：“我知道殿下为何想见他。”

紫垣的目光变得精锐：“你知道？”

“哼……因为，殿下不甘心。”我在大大的帽檐下阴森地注视紫垣的目光，他紧紧盯视我。想看穿我遮住容颜的帽檐，看出我到底是谁派来的。

我邪邪地笑了，“苏大人是走了，还有别人呢。案子。还是可以继续审的。”当我话音落下时，紫垣的黑眸中浮出了大大的惊讶，我立刻颔首一礼，“殿下，该回了。死人阴气重，你又受伤，对你的身体不好。”

紫垣眨眨眼，掩饰自己眸底的惊讶，看我一眼大步走了出来，经过我时，停下脚步，反是对我一礼：“姑娘请。”

我拉起凤麟，走在紫垣的身旁，走过那个一直呆立的将士身旁。

“李驰！”紫垣低沉地喝了一声。那将士才回过神，看着我满脸的怀疑，立刻站到我和紫垣之间，不让我靠近紫垣半分。

在我出来之时，先前迎客的家仆看见我一哆嗦。紫垣的马车就在台阶下，我把凤麟抱上车，他又转身来拉我李驰的目光始终没有离开我们两个。

紫垣要上车时，李驰拉住他：“殿下。”

紫垣摆摆手，也进了马车，马车宽敞。三面可坐人，紫垣坐在了我和凤麟的对面，在马车动时，他看向凤麟：“这是你的孩子？”

我没有说话。凤麟沉沉看他：“我是师傅的徒儿，不管你信不信我们，我们是来纠正错误的。”

“纠正什么？”紫垣目光多了分留心，似是想从我们的话语中找出蛛丝马迹探知我们的目的与身份。

“命数。”凤麟说完，不再说话。

“命数？”紫垣更加深沉地看着我们，“本殿下倒想知道。本殿下的命数是什么。”

凤麟不再回答，看向我，我轻轻一笑：“天机不可泄露。”

紫垣嘴角扬起一抹轻笑，宛如在说果然如此，你们这些怪力乱神无法回答时，便用天机不可泄露这样的话来搪塞。

一路无话，马车直接把我们送到梁王府，梁王，是紫垣的称号。

紫垣把我们引入王府，一路上，引来不少好奇的目光，尤其，我还带着一个孩子，丫鬟老妇们看见无不窃窃私语，当是紫垣的私生子。

紫垣把我们带入一个院子，院中一间书房，书房门前一棵红梅，尚未开花，黑色的树枝桀骜有型，如空中连线的星辰。

我和凤麟走入书房环视，紫垣让李驰出去，李驰担心看他，欲言又止，紫垣面色微沉：“去给姑娘泡杯茶来。”

“知道了。”李驰气呼呼走了。

我转身看李驰的背影，伸手揭下了帽檐：“李驰这人性子急，善战，却不善保密，今日你我相遇，会很快传遍整个京城。”我缓缓转身，抬眸再看紫垣时，他的目光就此停滞在了我的脸上，我邪邪一笑，“这倒是件好事。”

紫垣依然定定地看着我，黑眸之中浮出丝丝的熟悉感：“姑娘，我们……可曾见过？”

我转身走到座椅旁，缓缓坐下：“这个问题，我现在不能回答你。你可问其他的。”

凤麟站到我身旁，像是一个小小的护卫。

他侧开目光微微定了定神，似是刚才一时情绪的波动让他有些不安，他再次看向我时，目光已经恢复深沉与镇定：“姑娘到底什么目的？”

我邪邪地笑了，瞥眸看他：“我想，你想问的，其实是我是谁派来的吧。”

他也勾唇笑了：“那你是谁派来的？”他提袍稳稳坐上主位，含笑看我。

我收回目光，看着前方：“苏大人如果没有死，你应该会查办他，这件案子在这段历史中，会起到举足轻重的作用。但是，有人先你一步除掉了苏大人……”

“除掉？呵。”紫垣轻笑，“仵作已经验过苏大人的尸体，苏大人死于心疾，怎来除掉二字？”

我不由好笑：“你们看到的是心疾，而我们看到的，是命数的变化。苏大人现在这个时间，是不应该死的，但是，他死了，有人强行改变了他的命数，所以，你现在面对的，不是凡间的力量。”我瞥眸沉沉看他，他眯起了眸光，显然对我的话不信。(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