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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自打小唐启程之后,林**起初倒也不觉如何,只因先前,纵然小唐并未被派这样远的差使之时,他们也只偶然才得见上一面儿,有时候小唐离京,也总得几个月才能见上一面,只比那外头不认不识的人要强些。
不料四个月后,林**不免想念起来,又算计了一番和亲车驾到了哪里,要等到那回来的日子还是遥遥无期,于是渐渐地便焦躁起来。
偏偏凌景深因最近很得林沉舟的喜爱,每每出入府内,林**几次撞见,想到他跟小唐原来关系那样亲密,如今想见的人不在,这不想见的偏偏时常出来刺她的眼睛,因此又有些心火上升。
这日,林**自觉身上不好,便只歪在屋里,实在躺的累了,起来翻了翻书架子,见所有的书都看遍了,勉强拿出一本翻了两页,便扔在旁边。
丫鬟见她焦躁,便劝她不如且去院子里走走,林**闲极无聊,便果然出来,谁知才走了一阵儿,就看到远远地在对面的阁子里,凌景深正不知跟哪个官员在谈天说地,看来十分的意气风发。
林**见状,气不打一处来,便骂:“苦的累的都让毅哥哥去干,他倒是会躲清闲!我便是瞧不上这样的人!”
她的丫鬟忙劝:“姑娘,少说一句罢,这里有风,你留神给他们听见了……”
林**偏说:“听见又怎么样?我回头还要当面说给他听呢!看他可害不害臊!”
正说到这里,那边亭子里凌景深忽地转过头来,遥遥往这里看了一眼,丫鬟便惊叫起来:“不好了,真的给凌大人听见了!”
林**没防备,也吓了一跳,仔细看去,却见凌景深又转回头去,林**松了口气,仍嘴硬说道:“怕什么?他算哪门子的凌大人?我能说就不怕他听!”
话虽如此,却有些害怕那亭子里也有林沉舟在,若真个听见了,回头不免又给怒骂一顿,于是便只装作无事人一样,转身离开。
如此又过了两日,林**越发百无聊赖,偏偏天儿不好,下了满地的雪。
林**玩心忽起,便要到那雪地里弄雪玩耍,正嘻嘻哈哈地四处跺着玩儿,又见那小丫头急着叫她别摔着,她越发卖弄精神,竟团了那雪,便扔那丫头。
正看着那丫头四处躲闪求饶着好玩儿,猛然间又看见前面廊下一道人影经过,拖着一袭半新不旧的黑色大氅,不疾不徐地,正是凌景深。
林**见状,忽然促狭心起,加上向来憎厌凌景深,便悄悄地抄一把雪,在手心捏紧了团成一个雪球,见凌景深走的近了些,便用力向着他扔了过去。
凌景深似并未发觉,也不曾抬头,眼见那雪球要砸到他的身上,只见他闪电般一抬手,张手随意一抓,那雪球竟不偏不倚落在了他的掌心。
林**正捂着嘴忍笑,等看热闹,不料看了这情形,一时目瞪口呆。
凌景深笑了一笑,扫他一眼,便把雪球一抛,扔在旁边,继续往前而行。
林**一时脸红,又瞧见他那笑中似有几分嘲弄之意,便恼羞成怒,赶上两步道:“你给我……”
不料只顾着拦凌景深,没提防脚下一滑,竟往前扑倒过去,眼前一黑,竟结结实实地跌卧在了雪地上。
小丫鬟见状,忙跑上来搀扶。
凌景深却站在原地一动也未动,只是看着。
林**摔得七荤八素,被丫鬟扶起来,抬头一看,气得指着他说:“你竟眼睁睁看着我摔跤却不理?”
凌景深向她施了一礼,淡淡地说道:“只因上回小姐嗔我多事,吩咐我下回不许搀扶的,我不过是遵命行事罢了。”
林**眼前火星乱窜,恨不得一下把他打死,凌景深却目不斜视地迈步去了,林**看着他的背影,气得只是乱叫,只从地上抓起两把雪扔过去,却哪里扔得到他?回头只害得自己腿疼了好几日。
如此又过了几个月,时值夏日。
林**正吃了中饭,便依旧乱逛消食儿,沿着花园边上才钻出月门,忽然看见小丫头拿着一本什么书乱跑,她急忙喝住,问道:“你哪里拿了我的书,做什么去?”
不料小丫头道:“姑娘,这不是姑娘的书,方才我看到凌大人经过,这本书自他身上掉下来的,我正赶着要送还给他呢。”
林**一怔,道:“他的书?”正要鄙夷他竟能看什么书,忽然一眼看到那本书封皮上隐约有“花月”两个字,当下忙要了过来,一时又惊又喜,喜不自禁:原来这正是她近来心心念念想要找的一本。
这些日子林**苦闷无趣,得了这书,如久旱得了甘霖,哪里肯放手,幸喜左右无人,正要叫小丫头不要走漏消息,却见凌景深去而复返,东张西望在找什么东西。
林**吓得忙把书藏在背后,偏凌景深看了过来,见她一脸鬼祟,便问道:“小姐可看见我丢的一本书了?”
林**毕竟是个有教养的官家小姐,虽然心爱那书,可当面儿扯谎的事仍是做不来,脸上微红,无奈地就把书拿出来:“可是这本?”
凌景深面无表情地点头道:“正是这本,多谢。”竟拿了就拔腿要走。
林**忙叫了一声:“你等等!”
凌景深停了步子回头看她,林**红着脸,便说道:“你哪里来的那本书?可是你自己看的?”
凌景深仍是淡淡地说道:“是外头买的,倒不是我自己看的,是敏丽说要看,我帮她找的,一直没得空送去。”
林**听了这话,大喜道:“是敏丽的?那你给我就是了……我、我这两日正要去找她玩,顺便替你送给她岂不是方便?”
凌景深狐疑地看她,并不做声。
林**略有些牙痒,便道:“你这样看着我做什么?好像我倒是个贼?我好心帮你,你既然不愿意倒也罢了!”
凌景深才道:“哪里,我只是怕劳烦了小姐,何况这等闲书,若是给大人发现,以为是我找来给小姐看的,我岂不是说不清?还是我自己送了去好。”
林**顾不上忸怩,道:“我必然不会让爹知道……纵然给他发现,我也只说是我自个儿找来看的……跟你无关……”
说到这里,忽然醒悟自己告诉了凌景深是她想看,一时又红了脸,赌气说:“我原本就想看这本的,可巧你有,你就给我,我看完了再给敏丽又有何妨?又不是昧了你的!你这样推三阻四,算什么男人!罢了!不给也就算了……”
正狠下心来要走,凌景深却道:“姑娘留步。”自怀中掏出那本书,道:“那就不免劳烦了。”
林**转身之时本十分失望恼怒,忽然见他双手奉上,才转怒为喜,便忙接过来,抱着跑了。
凌景深看着她的背影,微微一笑,转身自去了。
这日,李贤淑给老太君应夫人请安回来,刚走到半路,因见那院子里的牡丹花开的好,又惦记着应怀真素来爱把新鲜的花儿放在瓶子里,她便想去摘两朵回去,给女儿欢喜。
正捡着那好看的摘了两朵,一紫一粉,每一朵都是比碗口还大,便擎着往回走,谁知正走着,忽然听到呜呜咽咽的哭声,从花丛深处传来。
李贤淑吓了一跳,抬手抚着胸压惊,狐疑道:“是谁在哪儿哭呢?”
话音刚落,就见花丛里一阵窸窸窣窣声响,站出一个眉目清秀的丫头来,只是满脸泪痕,形容悲凄,见是她,便忙出来行礼,擦着泪道:“给二奶奶请安。”
李贤淑上下打量了会儿,记得这是跟着许源办事的一个丫头,像是叫什么小笛,素来倒是极伶俐的,便问:“好端端地,你怎么在这儿哭呢?”
小笛闻言,眼中又落下泪来,泪汪汪地说道:“二奶奶还不知道?我们奶奶做主,要把我配给二门上当差的黄四哥了。”
李贤淑并不知这“黄四哥”是什么人,只说:“这难道不是好事?你又为什么哭?”
小笛听了,越发悲从中来,道:“二奶奶果然不知道的,这人是四十岁有过老婆的,只是给他好赌烂吃酒,他老婆便跑了,他不思改正,反而更染了那种毛病……”
小笛说到这里,又哭道:“我的姐妹们听说了都笑呢,我纵然死也不能嫁给他。”
李贤淑一听,小笛才十五岁一朵花似的女孩儿,竟要嫁给那样的老头子,怪道她哭的这样。李贤淑便道:“叫我说,你纵然是在这里哭死了又有什么用?你为何不去求求你奶奶?这才是正经呢。”
小笛道:“我已经是求过了,奶奶只是不答应,是铁了心要我嫁给黄四的了。”
李贤淑问道:“这又是为何?必然是她不知道那黄四的为人?”忽然又想许源那样的八面玲珑,这府内有什么事是她不知道的?
果然小笛说道:“怎么不知道呢?就是因为给那黄四说别人,人家都不乐意,奶奶才把我给他的……只因他家里曾是奶奶的陪房,所以自然就为了他们,哪里就管我死活呢……”
李贤淑听了,半晌无语。
小笛本已经走投无路,此刻见李贤淑面露怜悯之色,不由跪在地上,拉着裙角求道:“三奶奶,你素日跟我们奶奶相好,我求你给我说个情,我是无论如何不能嫁给黄四的,这是把我往死路上逼,我若嫁了他,必然就没有活头儿了……”
李贤淑见她说的可怜,心里也难受,然而这种事既然许源已经决定了,她又能有什么法子呢?想来想去,只说道:“我若说话好使,我自然就跟你说了,可你也知道我在这府内,原本也是不受待见的……”说到这里,忽然又问:“你没有爹娘兄弟?三奶奶要把你许人,是不是也该你家里人同意呢?”
小笛闻言只顾磕头,又气又苦,道:“我的爹娘听是三奶奶的话,就什么也不敢说,我兄弟更是巴不得把我许出去,只要给他们钱便是了,我真真是给逼的没有了法子……”
李贤淑听了这话,不由动了义愤之心,道:“这真是一窝子的混账,哪里有这么对待女儿的呢?”又忙扶住小笛,却见她的额头已经磕破了,沾着土带着血星。
李贤淑见这惨状,把心一横说道:“你也别急,我难道眼睁睁地见死不救?反正我已经不被待见了,又怕什么!少不得……再去给你说一句,是好是歹,总算是我尽心了。”
小笛大哭,复又跪地道:“若是真能救了我,三奶奶就是我的再生父母了,我做牛做马也忘不了您。”
李贤淑因怜惜小笛,又答应了她,便拐了个弯,往许源房中来,正好许源也才回来,歪在美人榻上歇息,见李贤淑来了,作势欲起。
李贤淑忙拦住了,她便顺势又倒下乐。
李贤淑落座,想着如何开口,许源见她脸上有犹豫之色,知道有事,便问道:“嫂子是不是有什么事跟我说?”
李贤淑见问,就把方才遇见小笛的事儿略微说了一遍,只说小笛偷着哭不愿意等话,又道:“我见那孩子委实哭的伤心,所以有些不忍,她正是花一样的年纪,那黄四的年纪都能当她的爹了……且品行又是那样……”
不料许源听了,只吊起眼睛来,道:“他品行怎么样了?就算再差,也曾是我家里带来的人,再说,这些不过都是些传言,指不定是哪些红眼嫉妒的小人中伤呢!年纪大也没什么,年纪大点儿更疼人不是?”
李贤淑一怔,见她句句铁口驳回,竟是十分的不由分说,却仍道:“然而毕竟是小笛一辈子的大事,总归要看她的意思呢?她既然这样的不愿意……”
许源不等李贤淑说完,便满是不屑地哼了声,道:“她一个小姑娘家,又懂什么好不好的?我们做主都是为了她好,难道我,她的老子娘,以及她哥哥……我们这些人加起来反倒不如她有见识?叫我说,嫂子趁早别沾这个手,赶明儿她果然嫁了,夫唱妇随的,反倒怨恨你坏她的好姻缘呢!”
李贤淑见话已经说到这个份儿上,许源又是这样的狠绝寡断,心中有些微凉,也自觉无味,便起身道:“既然如此,我不扰你清净了。”
李贤淑起身要走,许源却又慢条斯理地说道:“是了,我倒差点忘了一件事,太太前日训了我一顿,说我近来偷懒了,什么事儿都只都推给嫂子去替我料理,太太很不高兴,说‘要不然你就好好地管起来,要不然就交给你三嫂管家,别弄得哪个人都不得清净’……我听了这话,少不得就先跟太太请了罪,再跟嫂子说一声:以后家里的事儿,我还是不敢劳烦嫂子了沾手儿……”
李贤淑又听了这个,便看了许源一会儿,对上她的双眼,心里明白,老太君跟应夫人那边自然不愿她插手家里的事,但也未尝不是许源的意思。
只因自李贤淑帮手许源开始,因她不似许源一样苛刻,对下人也是极好的,底下人若有什么事,总是会偷着来求李贤淑,李贤淑分辨是非,能帮则帮,所以那些人无不盛赞李贤淑,既然有了个好的,便更显出那不好的来,于是反更变本加厉骂许源的不好……许源有些耳闻,渐渐地唯恐李贤淑夺了自己的风头,自然不能忍的。
如此一来,所谓往日的情分也便浅淡到了极致。
李贤淑便也淡淡一笑,道:“随你。”也不等许源答话,起身出外了。
李贤淑沿路返回,小笛却正还苦等在路边,见李贤淑的脸色,就已经知道是无力回天了,李贤淑见她又落下泪来,好歹又劝了两句,只说:“你也知道她那张嘴,我才说起来,她就句句驳回,不容我开口的。”
小笛只是落泪,李贤淑又说道:“好孩子,别哭了……是我无能,帮不了你……”
小笛拭泪道:“奶奶别这么说,奶奶是这府里唯一肯帮我的人,不管如何,这份恩情我是记下了。”说着,又向着许源磕了个头,起身便摇摇晃晃地去了。
李贤淑回看小笛的背影,心隐隐地乱跳,一直看她不见了,才转身回到房中。
第二天一大早,外间就吵吵嚷嚷地,李贤淑便叫吉祥出去看看何事,顷刻回来,脸色大变说道:“听说花园的湖里头死了个人……”
李贤淑一惊,忙问是什么人,吉祥却不知道,李贤淑因怕吓着应怀真,她小孩子家眼睛又干净,别看到什么东西就不好了,便不叫她出门,自己也只留在屋内抱着她不动。
如意又跑出去看了许久,回来说道:“是先前三奶奶那屋里的小笛……”
李贤淑听见“小笛”的名,惊得猛地抖了一下,瞬间浑身发冷。
应怀真仰头看她问道:“娘,你怎么了?”
李贤淑却并不回答,只红着眼睛忍着泪,咬牙切齿地说道:“造孽,真是造孽呀!”
应怀真有些害怕,便又叫她,李贤淑回过神来,抬手摸摸她的脸,在她额头上亲了几下,道:“没事……阿真不用问,也不用怕,横竖就算是做了鬼,也不是找咱们的……”后面一句自然不肯让应怀真听见,只是说着,又想起小笛那样凄惨的样子,不免又落了泪。
李贤淑虽没有说此事究竟如何,后来应怀真却从丫鬟们口中打听到了。
那些丫头们私底下议论纷纷,都说小笛可怜,是许源太过强横霸道才逼死了她,而许源为了堵她们的口,反假做慈悲,赏了好些银子给小笛的家人。
许源暗地里却只是大骂小笛不识抬举,自寻死路,又想起那日李贤淑前来给小笛说情,不免又牵连恨上了李贤淑,私底下跟贴身的丫鬟只道:“竟也不看看自己的出身,我是听了二爷的话可怜她,才跟她交往的……可知因跟她相好,让老太君跟太太很不待见我?她不思感激,反倒真当自己是个人物了,还跑来说我的嘴呢,实在不知高低!”
因又仗着老太君跟应夫人也不如何待见李贤淑,又知道她们可怜杨姨娘,就特意又叫丫鬟,拿了些上好的燕窝送到杨姨娘屋里,特意嘱咐了让她补身子。
且说杨姨娘得了这一大包的燕窝,颇有些惶恐,因许源素来是个朝上看的人,那几年应兰风又不在府内,杨姨娘竟似失了凭依,只仰仗老太君跟应夫人的恩典罢了。
许源更不把她放在眼里,先前并不曾从许源手里得过什么好儿,忽然间见她如此慷慨,竟有些受宠若惊了。
倒是应蕊看了这些,着实高兴了一回,便说道:“娘你好歹也吃些补一补才好。”
杨姨娘笑道:“我哪里受得起这个?何况平白无故地送了东西来,你三婶子又不是个好相与的人,我怕她私底下又打什么额外的主意呢?”
应蕊道:“娘你是多心了,我倒是听说前些日子三婶子跟那屋里的闹翻了,所以三婶想借这个来气气她也是有的。”
应蕊说着,就指点李贤淑那院子。
杨姨娘忙打下她的手,道:“你又来口没遮拦了!见了她只好叫‘母亲’,万万不能失礼可知道?”
应蕊翻了个白眼,心中很不以为然,却不做声而已。
杨姨娘看着那一大包燕窝,思来想去,忽然想到:应蕊无知,得罪了李贤淑却不思悔改,偏偏许源又拿了这些东西来,若给李贤淑知道,必然更是愠怒的……如此一来,她何不借花献佛,顺水推舟地把这些东西送给李贤淑呢?
杨姨娘打定主意,便把包又包好了,应蕊见她动作匆匆地,不由问:“娘你怎么要放起来,为何不熬了吃呢?”
杨姨娘道:“这样贵重的东西怎么好自己吃?”
应蕊极为聪明,见状便猜到她或许要送人,忙问:“你又是要给谁?”
杨姨娘不敢说是李贤淑,生怕应蕊不高兴,然而应蕊见她面露犹豫之色,即刻就猜到了,当即叫起来:“你要给她?不成!”
杨姨娘只好劝慰,道:“你这孩子,为何越发不懂事了呢?不管老太君,太太如何疼你,但毕竟她才是你的正经嫡母,将来若轮到婚嫁,也是她做主的……你如何不好好地恭敬对待她?你且看看你佩哥哥是怎么个光景,如何不学着些?”
应蕊听到提起应佩,更是恨说:“不必提他,我算是看透了他了,真是个靠不住的!”
杨姨娘道:“你住口,你哥哥做的才是正理呢!你嫡母又不像你三婶那样厉害不近人情,前些日子她帮着管家你难道没看出来?多少人明着暗着称赞呢?你若真心待她好,她必然也当你是亲生的一般……你看佩少爷不是每日都高高兴兴地?上回因为你跟怀真打架,已经惹得她很不高兴了,如今好歹得了这些好东西,若是能叫她从此对你如对佩少爷一般,我也放心了。”
应蕊听了这话,咬了咬唇,说道:“娘你怎么一点儿心气儿也没有呢?”
杨姨娘自然懂她是什么意思,便缓缓坐了,说道:“谁说我没心气儿的?当初前二奶奶死了的时候,人人都说我必然是要被扶正了的,我心里何等高兴……毕竟太太向来对我也极好,你爹又是个随性的人,又最听太太的话,所以以为这事必然成了。不料他考中了之后,有许多来提亲的……都是些有权有势家的小姐,唉,当下自然就把我比下去了……谁知后来,又选了她……或许这就是我的命罢了,事到如今又说什么呢?索性就随遇而安地……我如今又有你了,只为你着想就是了,只要你好好地,将来嫁个好人家,娘不管如何都是心甘情愿。”
应蕊听到这里,眼中也见了泪,便走过来抱住道:“娘……”
杨姨娘摸摸她的头,说道:“你若还肯叫我一声娘,那就听我的话,以后且不可跟她和怀真置气,一定要和和顺顺的,知道了?”
应蕊看看她娘,又看向桌上那一大包子燕窝,终于慢慢地点了点头。
下午,杨姨娘带了应蕊,果然就把燕窝送了过去,应蕊这次倒是丝毫都未作怪,十分乖巧地站在旁边。
杨姨娘说了许多好话,李贤淑见她倒像是个真心实意的模样,面色才略见了几分好转。
杨姨娘去后,李贤淑想了一会儿,略也觉着有些可怜,想杨姨娘自成了妾,应兰风便去了泰州,他们夫妻虽然艰难,但到底一心,甜甜美美地过了这么几年,不管如何都比杨姨娘要强。
如今回了京,应兰风忽然外放,这还不到一年的时间,李贤淑已经难熬的很,每每想起来都总会掉些眼泪,或许杨姨娘并不似她一样同应兰风夫妻情深……但毕竟也是独守了许多年,虽有一个应蕊,却也是不省心的,每每闹出事来,也难叫人喜欢。
李贤淑想着,拨了拨那包燕窝,犹豫片刻,终于还是拿着放了起来。
前面有两次,一次是给应兰风炖那润喉清火的梨子汤,开始的时候因为未得,杨姨娘便熬了送来,她前脚走,李贤淑后脚直接就给倒掉了。
还有一次,是应怀真因为乱跑摔伤了唇,众人都来看望过后,杨姨娘也来了,送了一瓶子膏药,等她去后,李贤淑仍也是把药扔掉了的。
如今思来想去,因不再对杨姨娘一味地恶感,李贤淑便把这包燕窝留下了。
如此又过几日,天气转凉,应怀真因有些咳嗽,李贤淑想到那包燕窝,少不得找了出来,挑了些让如意拿去煮。
不料应怀真正从里面出来,见了问道:“娘,哪里来的燕窝?”
李贤淑道:“是杨姨娘前些日子送来的。你近来又咳嗽,熬好了给你吃。”
应怀真走了过来,拿了一块儿看了看,脸上的表情微微变化。
李贤淑见她握着燕窝,仿佛要往嘴里送似的,便笑道:“怎么了?这可不能生吃,快放下。”
应怀真正想再闻一闻,见李贤淑拦挡,便作罢,只站在旁边发呆似的。
过了会儿,应怀真才说道:“娘,我今儿不想吃这个,你明天再给我煮可好?”
李贤淑忙问:“怎么不想吃呢,早点吃早好不是?”
应怀真盯着那燕窝,又抬头看李贤淑,笑了一笑,半是认真地说:“娘听我的,明儿吃一定才是最好的。”。
李贤淑见她如此人小鬼大地,又知道她从来有主张,便只好把燕窝先收了,等明日再做。
到了晚间,应佩来请安,应蕊也来了,过后本要跟应佩一块儿走,应怀真叫住应佩,道:“哥哥,我有点功课不明白,你帮我看看。”
应蕊闻言,便只好先走了。
应佩到了里屋,就问是何功课,又赞道:“你怎么越发用功了呢?”
应怀真拉住他,却只问道:“哥哥,上回表哥来这里,说起他们学堂里的那些人,是不是有个唐家的小孩子?你可记得?”
应佩笑道:“自然了,唐家的子弟十分杰出,尚武堂里就有三四个呢!”
应怀真点点头,道:“上回表哥又来,不是说跟那孩子交情不错的?”
应佩思忖着说道:“唐家的孩子性情也是不错的,不似其他人一样骄盛不把人放在眼里,你问他做什么?”
应怀真道:“我只是记起来,上次平靖夫人寿诞,我也曾在厅里见过他一面的……其实没什么,就是我上次去见平靖夫人,还是两个月前,承蒙她老人家喜欢,还留我住了两日,我又答应了她老人家不久再去,然而竟没有去。近来我又有些想念,只不过身子不适,就想过两天再去,哥哥你明日可不可以帮我跑一趟尚武堂,找着那唐家的孩子,跟他说:怀真十分想念太姑奶奶,只是近来病着,不能亲自给太姑奶奶请安,若是好了,立刻就去拜见。”
应佩听了这话,心中不免诧异,忙先握住应怀真的手道:“你是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快跟我说,我跟他们催大夫去!”
应怀真见他紧张起来,便笑了笑,道:“不碍事,只是有些胸口发闷,时常咳嗽,你也知道我前些日子也是不太好,请了多少次大夫,只怕已经让那些人心烦了,所以这次不必,我娘才得了些燕窝,明儿熬了给我吃,必然就好了。哥哥……你可记得我方才叮嘱你的话了?”
应佩听她这样说,心内五味杂陈,想说几句,又停下来,只回答:“我记下了,我对那人说:怀真十分想念太姑奶奶,只是这两天病得厉害,不能亲自请安,若好了再去请安。”
应怀真听他说“病的厉害”,眉梢一动,便又笑了:“哥哥,明日劳烦你了。”
应佩握住她的手,只觉柔若无骨,小的可怜,想了半天,只说:“怀真,我不管你心里究竟想些什么呢,好歹……要保重自己。”
应怀真听了这话,鼻子微酸,就点头道:“我知道了,哥哥不必担心,并不会有事。”
到了明日,中午光景,李贤淑熬好了燕窝,便给应怀真送来,怕烫,就舀了一勺子吹了吹,又想尝尝热不热,应怀真忙道:“娘,快给我!”
李贤淑一愣,笑道:“这孩子,竟馋的这样儿了?放心,那里还有一碗给你留着呢!”
应怀真接了过去,笑说:“我知道娘对我好,那一碗可也留好了,别给小野猫子偷吃了去。”
李贤淑抬手轻轻点了点她的眉心,道:“只有你这小野猫子能吃,快吃吧,吃了快些好起来,让娘看着高兴。”
应怀真点点头,却并不吃,只先看看窗上的光影,问说:“这是什么时候了?”
李贤淑起身打量了会儿,道:“是晌午该吃中饭的时候了。”
应怀真垂眸,说道:“正是该给老人家请安的时候了,娘,你不用在我这里,你自去忙罢了,免得又有人闲话。”
李贤淑心中一软,道:“那娘先去那边看看,你自个儿乖乖地,吃了燕窝便睡一觉,娘一会儿便回来。”
应怀真看着她,缓缓点头,李贤淑一笑往外,走到门口,忽然心中一痛,不知为何眼中竟有些酸涩难受,她伸手抚了抚胸口,叹了口气,自言自语道:“怎么无端心慌,莫非我也要吃点什么补一补不成?”
如此过了一顿饭的功夫,李贤淑在上房里伺候完了,正往回走,忽然见如意满面惊慌,发了疯似的往这儿跑来,见了她,便紧紧拉住手臂叫道:“奶奶快回去看看,姑娘不好了!”
李贤淑闻言,三魂丢了七魄,忙随着如意踉跄着往回跑,进了屋,果然见应怀真直挺挺地躺着,脸色如蜡纸一般,李贤淑当即便软了身子,挣扎着跑到跟前儿把应怀真抱起来,只觉得双眼发黑,胸口闷得要憋死过去,忽然听到耳畔如意道:“姑娘还有一口气,奶奶好歹撑着些!”
李贤淑听了这话,不知从哪里来了一股力气,慢慢地爬了起来。
“龙马,抱抱”某女不知廉耻的伸出手臂,朝着旁边的少年伸去,某男一脸不愿,但还是双手一伸,把某女抱在怀中,某女露出邪邪的微笑,更加靠近某男。“呐,龙马,痛痛,呼呼”某女眨着灵动的大眼睛,望着远处正在打网球的某男,迈着腿往某男走去,某男一脸黑线,他刚刚打到兴头上说的,但看到某女大眼中充满了薄薄的雾气,抬起某女的手轻轻的吹起。“龙马,亲亲”某女继续发挥厚颜无耻的功力,某男一脸尴尬,刚想跑,这时,某女,一脸邪恶,拉着某男,轻轻的说,龙马害羞了,没事,我来主动就好了,说完,踮起脚尖,吻了上去,随即深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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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织淼在通过一次神秘的游戏内测进入到了一个真实的异世界中,通关游戏副本后获得奉献点向神明兑换恩赐获得特殊能力和稀有物品。 为了早日通关游戏回归正常生活,萧织淼开始了她的通关(屠神)之旅。 萧织淼在过副本时惊险又刺激,却没想到到了最终boss面前,他们一个比一个放水厉害,各种稀有物......品不要钱似的塞给她。 boss一号:“狗屁神明的东西都是破烂,我给你的才是好东西,拿好不许丢掉也不许给别人!” boss二号:“我躺好了,来上......来打我吧。” boss三号:“神明都是狗屁,不许要他们的狗屁恩赐,要我。” boss四号:“爱我,不许害怕!” 萧织淼:嗯???你们这些boss都是怎么回事!怎么一个个跟妖精似的勾引人呢?! 当她重新站立在这片颓废大地,他们会站在她的身后做她最坚韧的后盾,揭露伪神之面,将真正的光散落在她身上。 而她将举起残剑,屠尽伪神!【展开】【收起】[>
下界境界分为:灵空境、雷结境、元婴期、风灵境、元海境、灵冰境、金丹期、化神境、溯神境、神帝。 仙界境界分为:半仙、仙者、武仙、真仙、金仙、仙王、仙皇、化仙、仙帝、万古太仙。 魔界境界分为:魔者境、聚魔境、铸魔境、宿魔境、万魔境、玄魔境、乘魔境、诸魔境、天魔境、仙魔境。 天地混乱,魔族入侵,下界将要迎来一场巨大的灾难!一个莫家废物,实力一直停留在灵空境二星,但是他去坦银城猎杀妖兽的时候,意外拥有了一个叫最强无敌顶级神尊系统,帮助莫一路之远!直到莫成为这个世界上真正的一位强者。 【新书《九武独尊》正在连载中!超火热!快来看看吧!】[>
大炮新闯荡江湖,他信奉人无横财不富,马无夜草不肥的哲理,捞偏门挣快钱,结果马失前蹄,被警察抓了…… 后来他与同伴偷渡澳岛,他左手捞钱,右手捞命,凭着一腔热血,开启他的狗血人生。 钞票满天飞,你钱入你袋。[>
谢隐:吾有匹夫之力,可撼昆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