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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21）

“姚玉函！姚玉函！起来别给我装死！”姜紫在她旁边叫了两声，见她似乎毫无反应，这才蹲下身去。
因为房间里没有开灯，小夜灯的一点亮光根本就照不到地上，姜紫犹豫了一下，还是起身按亮了大灯。

这不开灯不打紧，一开灯之后，看见的情景登时叫她倒抽了一口凉气。

只见姚玉函瘫倒在地上，两腿之间有一大片嫣红的血液，已经顺着裤管流了一大滩在地板上。

嫣红的血在寒冷的冬夜里，很快就凝结成了黑红的血花。姜紫闻见那一股腥气几乎是扑面而来，她瞪大眼睛愣了一会，才算反应过来。

此时再也顾不得什么嫌疑了，她转身跑出房间，连走出好几分钟，才看见一间工人房里仍亮着灯。

接下来的事情，就在一片慌乱中进行了。封家的佣人叫来了急救车，封清扬和姚玉绾也起来了，姚玉函被紧急送到了医院进行抢救。到了医院的时候，正好封辕弘也闻讯赶来了。因为喝了不少的酒，所以她双目赤红，一看见姜紫几乎就想冲过来打她，还是封清扬连忙挡在了她身前，这才没让他那双拳头落下来。

“到底是怎么回事？你说，你们说！”

封清扬见父亲为了姚玉函大失常态，心中不耻之余，更对他竟然向姜紫挥拳相向感到说不出的愤怒。要不是当着众人的面，只怕他就要忍不住反唇相讥了。

就在此时，一直紧闭的手术室大门打开了，几个穿着白大褂的医生走了出来，对着封辕弘和封清扬等人说道：“对不起，我们已经尽力了，因为送来的时间太晚，孩子没能保住。病人因为大出血所以现在要切除子宫，你们哪位是直系家属，请马上在手术同意书上签个字。”

他的话刚刚说完，封辕弘已经整个人跳了起来。他一把揪住那个医生的白大褂，以一种非常凶狠的神态嘶吼道：“你说什么？什么孩子？”

姜紫被这一声低吼吓的打了个冷颤，虽然她之前还在心中不断的自我安慰着，总告诉自己姚玉函不是流产而是别的毛病，但此时听到医生的话，无异于一个盖棺定板的结论。一想到那留在地板上的一大滩黑色的血迹就是一条曾经鲜活的生命，不管那是不是她同父异母的手足，她都觉得自己的内心防线几乎马上就要崩溃的昏倒过去。

封辕弘的态度很显然吓到了这个医生，他被他一把揪住胸口的衣服，整个人差不多就要被像老鹰抓小鸡一样拧了起来。旁边的护士和医生一见这场面，马上就统统围了过去，劝架的劝架，解释的解释，总之就是一片混乱一片嘈杂。

封清扬不得不出面去收拾这个已经乱到了极点的烂局，他人一走开，姜紫就失去了依靠般的，整个人顺着光滑冰冷的墙壁滑了下来。

眼前一片昏花，耳畔尽是些乱七八糟的争吵声。医院特有的消毒水味道让她觉得难以呼吸，挣扎着抓住了放在旁边的椅子的扶手，好容易站了起来，又被耳膜里突然传来的一声暴吼给震的瘫倒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