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碧青也知道因自己单方面不喜欢喜妹,以至刻意拖着小五的婚事不应该,秀娘毕竟没了,狗娃子还小,小五又忙,家里没个女人操持照顾,爷俩在冀州府清锅冷灶,实在不像过的。
其实,碧青就是觉得不公平,这个男权社会里,老子娘没了,得守孝三年,老婆死了,却可以立刻再娶,即使秀娘的亲娘,也巴不得赶紧把自己二丫头嫁进来,丝毫不会顾念死了的秀娘,这种做法实在让人心寒。
还有秀娘哪两个哥哥,窝囊废一样,秀娘被小五家欺负的时候,谁出头了,这会儿巴不得往前凑,还不是见小五的日子好过,想捞好处。
可这些不是自己能管得了的,小五毕竟不是自己的亲兄弟,自己的手伸太长了,容易叫人多想,碧青便把小五叫回来,提了喜妹的事儿,问小五的意思,是不是寻个时间把人娶进门,毕竟是秀娘临终的念想。
小五犹豫良久道:”当初秀娘跟我俺了几次,俺都没应,她那么病着,我也不好跟她说什么,可这件事着实不妥,秀娘跟俺过了这么多年,福没享几天,罪没少受,不是嫂子,如今还在阮家村受俺娘的气呢,俺是人又不是畜生,总有点儿人心,这人刚没了才多少日子,就让俺娶秀娘的妹子,她娘做得出,俺这心里也过不去,俺想好了,老子娘没了得守孝三年,俺媳妇儿没了,俺至少也得守两年才成,回头就去跟丈母娘说,若小姨等的住,两年后,俺迎她进门,若等不住,俺也不耽误小姨,让她找个好人家嫁了,俺替她姐陪送她一副好嫁妆,也不白了她。”
碧青心里舒服多了,到底小五是个有情有义的汉子,也不枉秀娘为他受了这么多年罪,点点头:“狗娃子眼瞅着大了,总跟你在冀州没人照顾不成,送家来吧,家里老人多,有个孩子也好一些,比跟着你在冀州强,爹娘婆婆都稀罕狗娃子呢。”
小五点头应了,转过天就把狗娃子送了回来,婆婆何氏跟碧青的娘这个搂着亲一顿,那个搂着亲一顿,这个说瞧着瘦了,那个说黑了,牵着进屋吃点心去了。小五安置好狗娃子,就去了他丈母娘村里。
喜妹接替秀娘嫁给小五的主意是她两个儿媳妇儿出的。小五可不是当初那个走街串巷的货郎了,跟着王家做了大买卖,如今手里更是攥着冀州府好几个铺子,还拿着桃林的分红,秀娘大方,日子不好过的时候,还罢了,后来好过了,没少周济娘家,三天两头又是粮又是钱的,总往娘家送。
小五也不说什么,只要媳妇儿心里高兴就成,却忘了,这便宜占多了,就成了习惯,秀娘一病,眼看要不行了,秀娘的两个嫂子就急了,秀娘要是走了,小五再续一个,哪还会管前窝的娘家啊。
妯娌俩一商量,就跟婆婆说:“娘,咱家的日子您老是知道的,不说难过,可也不好过,就那么几亩地,一年到头的收成,也就勉强够一家子吃口饱饭的,将来可还得给您两个孙子盖房娶媳妇儿呢。”
你一句我一句,说了一大通家里的难处,老太太听了也发愁:“你们跟我说这个有啥用,我也不能给你们变出钱来盖房。”
妯娌俩对看一眼,老大媳妇儿道:“娘,您老怎么糊涂了,您老是不能变钱,不还有咱们家姑爷呢吗,咱家姑爷如今可了不得,手里管着大买卖,您老的孙子,不就是姑爷的侄儿吗,以姑爷如今的体面,赶明儿给侄儿盖两处房子,又算个啥。”
老太太道:“你们既然打了这个主意,还跟我商量什么?”
老二媳妇儿道:“要是秀娘好好的,俺们也不着急,如今秀娘的意思,眼瞅可不成了,秀娘一没,小五可就不是咱家姑爷了,要是再续一个老婆进门,那还会管咱啊。”
老太太叹口气道:“娘也不是阎王爷,管不得生死,秀娘要是没了是她的命数,娘有什么法子。”
两人忙道:“虽是命数,也不是没法儿了,喜妹不是还没说人家呢吗,便找,往哪儿找小五这样的男人去,不如把喜妹接替秀娘嫁过去,也能照顾狗娃子,这亲姨总比后娘强吧。”
老太太心思活动了,这才去跟秀娘说,一家子算计的好好,秀娘一没,这边儿就打点着要把喜妹嫁过去。
喜妹一开始心里还有些不乐意,嫌弃小五长的不好,可后来一想,自家家穷的叮当响,姐夫家却过着富裕日子,尤其过年的时候跟着娘,嫂子去王家贺喜,见了王家的院子,心里羡慕非常,想着自己要是也能住上这样的院子该多好。
虽说心里不大喜欢姐夫,可一想到嫁给姐夫,就能过好日子,也就应了,碧青圆房时候穿的什么戴的什么,屋里摆的什么,一一记起来,想等自己嫁的时候,也照着样儿来。
心里正计量着,听见姐夫来了,还以为送聘礼来了,忙扒着窗户往外看,见姐夫就提着一提点心,不禁有些失望。
这几天自己对着镜子照了又照,凭自己的模样儿,打扮起来,怎么也不会比沈碧青差吧,可惜就是衣裳太旧,连件儿像样儿的首饰都没有,头上这根银簪子还是姐给的,样式旧,银子也不亮了,想想碧青头上戴的,喜妹心里就不舒坦。
喜妹娘一见姑爷上门,忙迎了进来,一边儿叫老大媳妇儿去地里叫儿子家来,一边儿叫老二媳妇儿收拾锅灶炒菜,喊着喜妹去打酒,一阵忙着迎了小五进来,往炕头坐下。
不大会儿功夫,两个儿子家来,菜也炒得了,杨家的日子可比不得小五家,如今正是青黄不接的时候,没什么东西招待,也就是炒鸡蛋跟咸菜条,年下小五送过来的血肠还有,切了半碗,又拿肥肉片子炒了个野菜,就算杨家最好的伙食了。
小五也不嫌弃,往炕上一坐,就吃了起来,两个大舅子陪着喝了两碗酒,吃饱了,才说正事儿。小五一说两年后才娶喜妹,杨家人心都凉了。可小五话说在理儿上,人家也不是不娶,就是觉着秀娘刚没就娶新人,心里过不去。
喜妹娘愣了半天说不出话来,两个儿子更是老实头,没一个能说会道的,老大媳妇儿瞧着着急,开口道:“妹夫心里想着秀娘,俺们都知道,可这人没了,咱这日子还得往下过不是,狗娃子这么小,你一个大男人家照顾孩子,怎么也不成,还是早些娶了小姑子过去的好,这家里可少不得女人。”
小五:“狗娃子如今在桃林,俺婶子照看着呢,婶子跟前有俩丫头,还有教念书的先生,委屈不了狗娃子。”
老大媳妇儿:“话是这么说,终归是外人,在别人家住着,毕竟不如自己家自在,姑爷说是不是。”
小五皱了皱眉:“狗娃子从小就在俺婶子家,不是外人。”说着站起来道:“俺就是这么想的,要是小姨等不得,俺也不耽误小姨,说个别的好人家,俺给小姨置办一副好陪送,就当替秀娘尽尽心了。”说完事儿就走了。
杨家可乱了营,喜妹扭头进屋里哭去了,老太太唉声叹气的,不知该怎么办,两个儿子蹲在院子里闷着头抽旱烟,妯娌俩你看我,我看你,先去劝小姑子。
喜妹本来还想,自己这个模样儿,姐夫能娶自己,肯定巴不得呢,哪想姐夫竟要拖两年,拖两年,自己都多大了,更何况,眼望着好日子,却还要在娘家受两年罪不成。
越想越伤心,趴在桌子上呜呜的哭,一见两个嫂子进来,喜妹的性子上来道:“姐夫那个样儿,俺也不稀罕,回头让俺娘给俺找个比他强百倍的。”
老大媳妇儿道:“这可是气话了,不是嫂子口冷,说句你不爱听的,就凭咱家,莫说找比小五强百倍的,就是小五这样儿的,若不是你姐临死前托付,这门亲事,咱家也甭想攀附上,当初秀娘嫁给小五的时候,小五还是个走街串巷的货郎,如今人家可做着大买卖,什么样儿娶不到手,嫂子知道你心里嫌弃小五长得不好看,可这好看能当饭吃不成,男人只要有本事挣银子,就比什么都强,嫂子可都是为了你好,错过这个村,再想找这样的人家,可不能了。”
喜妹吸了吸鼻子:“可姐夫不想娶俺,拖两年俺都多大了,要是到时候他变了主意,俺可咋办?”
老大媳妇儿道:“这事儿其实也不难……”在喜妹耳朵边儿上,嘀咕了几句,喜妹满脸通红:“俺还没过门呢,哪能这么着,回头传出去,俺可怎么见人。”
老大媳妇儿道:“小五这样的男人不好抓,不使点儿手段怎么行,妹子要是顾念脸面,就按小五说的,给你另说个人家,前儿邻村的刘婆子过来,给你说了门亲事,邻村刘大有家的老三,去年他家老二娶媳妇儿,你跟娘去过他家,你要是乐意……”
老大媳妇儿话没说完,喜妹忙道:“俺不嫁,刘大有家穷成那样儿,家里连头耕地的牲口都没有,一年到头见不着点儿荤腥,俺嫁过去哪能过日子。”
老大媳妇儿摊摊手:“刘大有算好过的人家了,自是不能跟桃林那边儿比的。”
喜妹咬着嘴唇想了一会儿道:“那,那姐夫也不来,俺见不着姐夫,嫂子说的那些,俺……”毕竟是没出门子的姑娘,实在说不出口。
老大媳妇儿道:“这不难,你没听见狗娃子在王家吗,小五隔三差五总的回桃林去,嫂子去跟娘说,叫你过去照顾狗娃子,不就成了。”喜妹眼睛一亮,一想到能住进王家,恨不能这会儿就过去才好。
杨家这边儿商量好了,也没给个信儿,转天一早就把喜妹送了过来,说不放心狗娃子,让喜妹照顾着些。
何氏心眼儿好,一想这是狗娃子的亲姨,也不好说什么,就留下了喜妹儿,只是狗娃子不大喜欢喜妹儿这个亲姨。
喜妹来了,也总在何氏跟前待着,要不就去跟着小海跑,喜妹其实也不喜欢狗娃子这个外甥儿,但为了接近小五,也只能忍着。
小五一开始三天回来一趟,看狗娃子,到后来七八天半个月才回来一次,碧青只当因冀州开了新铺子忙的不得空,赶上手边儿事儿多,也没大理会。
家里正忙,桃花开了,得盯着人工授粉,桃林的二期工程开工了,深州那边儿的地买了下来,深水井也开始打了。
其实,这些用不着碧青,碧青如今就忙着收拾鸭绒,那五十个睡袋可不顶什么用,能多做点儿是点儿。
碧青这儿收鸭毛,冀州府饭馆子里的鸭子更是供不应求,养鸭子的人家也学聪明了,鸭蛋能卖几个钱啊,不如直接养肉鸭,精心的喂,几个月就能起来,拔了毛卖到武陵源,鸭子卖给冀州的饭馆子,可比卖鸭蛋合适多了,故此,都开始养肉鸭,碧青这儿的鸭毛也不用愁了。
碧青想忙,忙着就不会胡思乱想了,碧青实在不敢想,甚至不敢扫听,听见北胡两个字,都有些怕,所以,她尽量让自己忙碌,忙着忙着,有些事不免就会疏忽。
过了麦收,天热了起来,晌午头上,人人都恨不能在家待着,没人往外跑,碧青今儿出去是想摘点儿荷叶,晚上做叫花鸡,小海求自己好几天了,还有狗娃子,一天到晚的缠着自己,问什么时候做叫花鸡,馋的小家伙直流口水。
小海能不理会,可狗娃子那可怜巴巴的目光,自己可扛不住,而且,自己也想吃了,不知为什么,这几天特别想这个吃。
就跟冬月主仆俩,从侧门出来,走不几步就是水塘,四月才栽下的藕苗,才一个月荷叶就窜出了水面,碧翠碧翠的荷叶像一面面圆滚滚的小扇子。
冬月死活不让碧青下水,说这时候天虽热,水却仍是冷的,回头着了寒可了不得,尤其,姑娘如今的身子更要小心,姑娘不喜欢让她们近身伺候,可有些事冬月也留着心呢,从三月可就没见姑娘的月事,如今都五月了,冬月疑心姑娘是不是有了,可瞧姑娘吃饭又不大像,没见害喜。
京里头有个习俗,这有了身子,前仨月不能说,过了三个月才成,故此,冬月没敢说,就是伺候的更加精心,哪敢让碧青下水啊,自己脱了鞋袜,下水摘了几个荷叶上来,却见姑娘皱眉盯着那边儿的桃林。
冬月顺着姑娘的目光看过去,正看见杨喜妹儿的身影一闪,钻进了桃林子里,不禁撇撇嘴道:“打着来照顾狗娃子的幌子,却成天往外跑,要是小五管事真娶了这位进门,以后可有的罪受了。”
碧青道:“这大晌午头上,她跑桃林子里干什么去了?”
冬月道:“谁知道,反正她就喜欢往外跑,以前还总去临山屯呢,姑娘瞧她身上的衣裳,也是新做的,她自己找的沈管家,说要给狗娃子买料子做衣裳,沈管家问了老夫人,老夫人说,难得她有这样的心,也是狗娃子的福气,就让沈管家给她了,狗娃子的新衣裳不见上身,她自己倒是添了好几件儿,您说这叫什么事儿啊,还天天打扮的花枝招展往外跑。”说着欲言又止。
碧青看着她道:“还有什么,一块儿说,遮遮掩掩的做什么?”
冬月道:“不是奴婢不说,是这事儿说出来,实在丢人,姑娘知道小五管事怎么不大回武陵源了吗?”
碧青一愣:“莫非还能因为杨喜妹儿不成。”
冬月:“就是因为她,听顺明说,上回小五管事回来,正在屋里洗澡呢,不妨她就闯进去了,说是给小五管事送衣裳,您说,这没出门子的丫头,哪有跑男人洗澡屋里送衣裳的,这也太不要脸了。”
碧青这会儿仿佛明白,为什么杨家非要把喜妹送过来了,这是怕两年后小五反悔,想整出实事儿来,这可真是豁出去了啊,不过,还真不了解小五的性子,杨喜妹若是死心塌地的照顾着狗娃子,两年后,小五必然迎娶她进门,却,若有这样的心思,可难说了。
而且,碧青瞧得出来,喜妹不大喜欢小五,虽是亲姐俩,这性子眼光真不知,咋就差的这么远,小五虽说长的不是多好看,可人实在,性子又稳妥,还没那么多花花肠子,又知道疼媳妇儿,嫁给这样的男人是女人一辈子的造化,杨喜妹偏偏还有别的心思。
之所以非要赖着小五,估摸也是看中了小五手里的银子,想过好日子,这样的媳妇儿,娶回来,往后就甭想有消停日子。
碧青琢磨着,怎么把这件事解决了,即便是秀娘临死托付给自己,可自己也不能不为小五跟狗娃子的将来着想。
碧青还没想出解决这档子事儿的法子,李神医就来了,后头还跟着娘跟婆婆,两人均是一脸喜色。
碧青只当李神医是来给她爹瞧病的,她爹前几天受了暑热,勾起了老病儿,正养着呢,不想李神医要给自己号脉,碧青道:“我觉着挺好,没病,就不麻烦李神医了。”
婆婆道:“李神医难得来一趟,你就让他瞧瞧吧,娘瞧着你这两天气色不大好,万一哪儿不好,咱也能提前吃两剂药调养调养。”
碧青没辙,只得让李神医号脉,李神医号了一会儿抬起手来,碧青道:“我说了没病。”
李神医捋着胡子点点头:“是没病,是有喜了,从脉上瞧,十有□□是个男胎,恭喜恭喜。”
碧青傻在当场,有孩子了?怎么可能?自己没想过这么早要孩子的,不过,仔细想想,自己跟大郎也没避孕,那么折腾没有才怪,算着日子,该是在京城那两天有的,自己竟疏忽了。
摸着自己的肚子低声道:“我竟不知……”
冬月道:“姑娘糊涂呢,您就不想想,从三月,您的月事就不见了,这可都五月了,不是前仨月不能说,奴婢早回老夫人去了。”
碧青侧头看着她:“是你叫人请李神医过来的。”
冬月点点头:“奴婢怕姑娘不在意着,伤了肚子里的小少爷,算着过了三个月,就禀老夫人,请了李神医过来。”
何氏欢喜的手脚都不知往哪儿放了,这可真是盼了多少年啊,终于盼来了,叫沈定富送了李神医出去,自己拉着碧青的手道:“可得在意着,这是咱老王家头一个孙子,大郎要是知道,不定多欢喜呢,上回去普惠寺,娘还求佛祖呢,不想如此灵验,这可得还愿才成。”说着吩咐下去:“明儿一早去普惠寺舍三天发糕,给我孙子先积些善德。”
一时消息传了出去,不说碧青一家子,武陵源上有一家算一家,今儿都吃喜面,整个武陵源今儿跟过年似的,人人脸上都挂着笑。
转过天,王家在普惠寺跟前舍发糕,有钱人家多喜欢这么做,一般会舍粥,也有舍馍的,舍发糕的只有碧青一家。
普惠寺香火鼎盛,寺外有不少叫花子守着,知道在这儿隔三差五的总能吃着顿好的,尤其,王家最是大方,发的糕蒸松软不说,还放了糖霜,比点心都好吃,人家还不用自己在家蒸好了,就直接借庙里的大灶,蒸了端出来舍,别说叫花子,就是来拜佛的都会凑上前要一块,王家还来者不惧,谁来要都给,管够。
整整三天,弄的冀州府都纳闷王家这是出了什么大喜事啊,忙着四处扫听,末了,方知道是要添丁了,心说,就算是喜事也用不着这么折腾吧,还真是有钱没地儿花了。
外头如何,碧青不理会,碧青现在处于一种很微妙的心境之中,过了三天,才找到真实感,肚子里确实有个小生命正在成长,是自己跟蛮牛的孩子,这种感觉有些奇怪,却令她极为欣喜。
她本来还以为,自己会抵触的,毕竟她不想这么早要孩子,她才十六,十六就有孩子了,十七就当娘,太早了,可一旦有了,碧青发现,自己如此惊喜的欢迎这个孩子到来。
她会不由自主的想孩子会是什么样儿,会不会跟他爹一样,浓眉大眼,一副憨实样儿,还是跟自己一样,如果是男孩,碧青希望跟蛮牛一样,男孩子像自己不免有些阴柔,要是女儿就得像自己了,要是像蛮牛,以后恐怕找婆家会是大问题。
几乎每天碧青都在这么胡思乱想着,想孩子的长相,想大郎知道以后,会是什么反应,是傻愣愣的发呆,还是高兴的手舞足蹈?碧青估计蛮牛会傻愣愣发呆。
想着,不禁摸着肚子笑了,崔九围着她转了好几圈,忽然伸出手去,想摸碧青的肚子,碧青抬手就给了他一巴掌。
崔九嘿嘿一笑:“小气样儿吧,我就摸摸怎么了?”
碧青瞪着他:“男女授受不亲,不知道啊,摸你自己的老婆去,想怎么摸怎么摸。”
崔九眉头一皱:“谁耐烦摸那个悍妇,爷恨不能这辈子都不见她才好。”
碧青歪头看着他:“你娶了人家,好坏都得担待着些,更何况如今她爹正统帅大军在外,你如此冷落你的王妃,就不怕她告状。”
崔九道:“爷都娶他进门了,还想怎么着,再说,就她那德行,还告状呢,告爷什么,告爷冷落,娶她这么个悍妇,是个男人都忍不得,更何况,爷还是堂堂的大齐皇子,如此忍让,已给了她赫连家天大的面子,若她消停些,就凑合着过了,若不消停,有爷收拾她的时候,行了,别说这个,爷好容易来武陵源松快两天,你就别给爷添堵了成不成。”
说着,想起什么道:“对了,姓杜的小子还真有些本事,开渠引水的事儿,让他办成了。”
碧青倒不意外:“怎么办的?”
崔九坐下喝了口水:“姓杜的小子一到深州,就开始找人看水脉,打井,找的那个看水脉的,有些本事,打的那些井没一个废的,深州那些跑到外头避难的有钱人,一见打了深水井,也都跑回去了,开始买地囤地,越是离着井近的地,越值钱,短短几个月,就把深州的地炒了上去,不是咱们下手快,如今再想一两银子十亩,可不成了。杜子峰一见就想出了个招儿,说要开渠引水进深州,那些有钱人一听更疯了,天天挤在杜子峰的府衙门口,扫听几时开工,水路从哪儿走,等等,都想着趁机捞一笔。杜子峰晾了那些人三天,在冀州府的迎宾楼,摆了两桌上席,宴请这些深州大户,酒过三巡,就开始诉苦,说朝廷如何艰难,如今北境用兵,正是用粮用银子的时候,朝廷虽早有开渠引水之心,奈何国库空虚,要想动工,怎么也得等北征军大胜回朝,再好好休养生息几年,才有银子给深州开渠。”
说着摇摇头:“那些有钱人一听就蔫了,杜子峰却话音一转道,如今大军正在北征,朝廷正是难的时候,却仍想着咱们深州的老百姓,下官来深州之前,太子曾言,朝廷虽没有银子,却允许我们自己筹集。众人一听还以为杜子峰让他们捐款呢,都不吭声了,谁知杜子峰却道,开渠引水,必然会贯穿整个深州,渠水两侧的荒地本属朝廷所有,下官却打算发卖出去,价高者得。”
崔九说到这儿,看着碧青道:”姓杜的小子把咱的招儿都学会了,弄了个效果图,把深州未来描绘的美轮美奂,那些有钱人就跟疯了一样,拼命的往上叫价,你大概不知道,现在深州还没开渠引水呢,可水两边的地差不多都卖了出去,所筹集的银两足有三百万之多,莫说一条引水渠了,什么都够了啊,姓杜的小子虽说拾人牙慧,却真有些本事。”
说着忽的笑了起来:“如今咱手里那些地可值大钱了,你是不知道,爷在深州城的时候,那些人天天变着法儿的往爷跟前凑,就想买爷手里的地,可爷就是不卖,馋死他们。”
凑到碧青跟前道:“跟爷说说,你怎么就知道这事而能成呢,事先让我去买了那么多地。”
碧青翻了个白眼:“先头你不还说我疯了吗。”
崔九挠挠头:“爷错了成了吧,没你点石成金的本事,那你告诉我呗,到底怎么知道这事儿能成的,莫非你能未卜先知。”
碧青白了他一眼:“这世上哪有未卜先知的,深州大旱数年,朝廷本来就想开渠引水,只不过赶上对北胡用兵,这才耽搁了,缺的不过是银子罢了,殊不知,银子是最好解决的,有钱人看中的就是利,有利可图的时候,投点儿本钱没有舍不得的,更何况,他们都是深州人,故土难离,再有钱,去了外头也是外乡人,深州要是治理好了,对他们只有好处,朝廷开渠引水说穿了,受益的还是深州的老百姓,也不是让他们白白捐钱,而是卖地,又都是临河的良田,他们只要不傻都会掏钱买,杜子峰之前是间河县知县,亲眼看见咱们演的哪出空手套白狼,他如此聪明之人,拿来用到深州有什么奇怪,我确定深州开渠引水必然能成。”
“所以先下手为强,买了深州百顷良田,百倾啊,我说咱们发了。”崔九现在一想到自己手里攥着的百倾良田,都有些哆嗦,这是多大一笔钱啊:“只不过一万两银子就买了下来,你说咱们要是现在把这些地卖出去,得赚多少啊?”
碧青道:“我买地可不是为了卖的。”
崔九楞了楞:“莫非你要在深州种番薯?”
碧青摇摇头:“不种番薯,种树,种桃树,山桃嫁接的桃树耐旱易活,而且,山桃哪儿都有,深州也有,只需移过去,再嫁接,一两年内那百倾荒地,就会变成一望无际的桃林。”
崔九道:“莫非你想在深州也打造一个武陵源?”
碧青挑挑眉:“有何不可,谁规定武陵源只有一个的,有水,有桃树,有房子,有人家,怎么不能有武陵源。”
崔九一拍大腿,眼睛都发亮:“就是说的,咱们照样盖房卖房,那边儿可比这儿地大,得折腾。”忽的站起来:“我这就赶过去,找山桃移过去栽上,等渠水挖好了,咱们的桃树也长起来了。”说着就往外走。
走到门口忽回过头来道:“你肚子里的小家伙,我认了当干儿子,谁也不许跟爷抢。”撂下话快步走了。
碧青愣了愣,摸了摸自己的肚子:“儿子你倒是有本事,还在肚子里呢就有了个当皇子的干爹,也不知,你那个亲爹这会儿干啥呢,是巡营瞭哨,还是正跟北胡人大战,知不知道咱们娘俩多想他。”
崔九来了又走,不过待了一天,碧青是故意的,如今她可不敢留这个惹祸精,赫连如玉的悍名,京里都有名儿了,贵伯说,崔九就在师傅哪儿住了几天,赫连如玉就去闹了几回,要是赫连如玉跑来武陵源,可是□□烦。
如今皇上对赫连家都忍让,自己一个老百姓算什么,赫连如玉又不是讲理之人,所以,最好的法子就是把崔九赶走,赫连如玉要是想找崔九的麻烦,就去深州,那边儿地方大,两口子随便折腾,自己眼不见心不烦。崔九这个□□烦是走了,却出了件更麻烦的事儿,应该说丑事。
热劲儿过去,就入秋了,杨喜妹不知抽什么风,招呼都没打一声就跑回娘家去了,碧青还以为她是在这儿待的没意思了,不想,转过天刚起来,定富就进来说,杨家一家子都来了,闹着要见姑娘,说有要紧事商量。
碧青想着,怎么也得把杨喜妹的事儿解决了,就到了前头,喜妹儿缩在她娘后头,脑袋都不抬,秀娘两个哥哥也不说话,就是那两个嫂子,一见碧青就道:“知道姑娘有了身子,不好操劳,可喜妹的事儿,当初秀娘就托付的姑娘,如今也得姑娘来主事才是,我们今儿来也不是为了别的,就是想让姑娘挑个日子,叫小五把喜妹娶过门。”
碧青道:“不说好两年吗,这半年还没到呢。”
喜妹的大嫂子道:“我的姑娘哎,如今哪还等的了两年啊,几个月都等不得了,回头叫人知道,不定怎么嚼舌头呢,好在他们夫妻名份定了,又常在一处,有点儿事也不新鲜,趁着这会儿还不大显怀,早些娶了才是。”
显怀?碧青一楞,目光落在喜妹的肚子上:“莫非有了,怎么可能,小五如今半个月才回来一趟,大都不在家里住,待上一会儿,瞧瞧狗娃子就回去,这么会儿功夫,两人就有了事?”
忽想起上回在坑边儿上,看见喜妹钻进桃林子里,不禁有些怀疑这孩子的来路,不管如何,也得先把小五叫回来,想到此,跟定富道:“叫人去冀州把小五叫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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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织淼在通过一次神秘的游戏内测进入到了一个真实的异世界中,通关游戏副本后获得奉献点向神明兑换恩赐获得特殊能力和稀有物品。 为了早日通关游戏回归正常生活,萧织淼开始了她的通关(屠神)之旅。 萧织淼在过副本时惊险又刺激,却没想到到了最终boss面前,他们一个比一个放水厉害,各种稀有物......品不要钱似的塞给她。 boss一号:“狗屁神明的东西都是破烂,我给你的才是好东西,拿好不许丢掉也不许给别人!” boss二号:“我躺好了,来上......来打我吧。” boss三号:“神明都是狗屁,不许要他们的狗屁恩赐,要我。” boss四号:“爱我,不许害怕!” 萧织淼:嗯???你们这些boss都是怎么回事!怎么一个个跟妖精似的勾引人呢?! 当她重新站立在这片颓废大地,他们会站在她的身后做她最坚韧的后盾,揭露伪神之面,将真正的光散落在她身上。 而她将举起残剑,屠尽伪神!【展开】【收起】[>
下界境界分为:灵空境、雷结境、元婴期、风灵境、元海境、灵冰境、金丹期、化神境、溯神境、神帝。 仙界境界分为:半仙、仙者、武仙、真仙、金仙、仙王、仙皇、化仙、仙帝、万古太仙。 魔界境界分为:魔者境、聚魔境、铸魔境、宿魔境、万魔境、玄魔境、乘魔境、诸魔境、天魔境、仙魔境。 天地混乱,魔族入侵,下界将要迎来一场巨大的灾难!一个莫家废物,实力一直停留在灵空境二星,但是他去坦银城猎杀妖兽的时候,意外拥有了一个叫最强无敌顶级神尊系统,帮助莫一路之远!直到莫成为这个世界上真正的一位强者。 【新书《九武独尊》正在连载中!超火热!快来看看吧!】[>
大炮新闯荡江湖,他信奉人无横财不富,马无夜草不肥的哲理,捞偏门挣快钱,结果马失前蹄,被警察抓了…… 后来他与同伴偷渡澳岛,他左手捞钱,右手捞命,凭着一腔热血,开启他的狗血人生。 钞票满天飞,你钱入你袋。[>
谢隐:吾有匹夫之力,可撼昆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