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碧青一说,大郎也觉着饿了,这才想起来,昨儿太兴奋,竟忘了吃饭,进了洞房看见小媳妇儿,就更没吃饭的心思了,这一晚上折腾了三回,使了大力气,这会儿饿上来,肚子咕噜噜直叫唤,可这会儿……
大郎往窗户外头看了看,天还没亮呢,自己往哪儿弄面去啊,却一见小媳妇儿眼巴巴望着自己,一脸信任的小样儿,大郎顿时觉得,就是上刀山也得给小媳妇儿弄碗面回来,撩开喜被,光着身子就从炕上跳了下去。
碧青没想他如此,忙道:“你做什么不穿衣裳?”
大郎奇怪的看了她一眼:“媳妇儿俺是你男人,这儿就咱俩,不穿衣裳咋了。”说着还转过身来,对着碧青。
碧青忙遮住眼:“不要脸,转过去。”
大郎嘿嘿笑了两声,拿了袍子往身上套,套了半天也没套明白,碧青等了会儿不见有动静,岔开手指看了一眼,这一看忍不住笑了起来。
昨儿晚上蛮牛脱衣裳的时候,倒是利落,胡乱一扯就把喜袍扯下去了,盘口都叫他扯的乱七八糟,这会儿再想穿可难了。
碧青笑的不行,大郎索性用腰带把袍子胡乱一系,就要出去,碧青忙叫住他,指了指那边儿的柜子:“衣裳都在柜子里呢,你去再拿一套出来就是,这么出去叫人瞧见,可成大笑话了。”
大郎打开柜子,见自己的粗布衣裳也整整齐齐的叠在里头,拿出来道:“还是这样儿的衣裳舒坦,那个袍子穿着难受的紧。”
说着开门出去了,不一会儿端了两碗面过来,熬得浓浓的大骨汤,下了细细的银丝面儿,上头点了麻油,放些碎碎的小葱花,香的碧青口水都快下来了,忙从被子里坐了起来。
这一动不禁哼了一声,不动还好,一动下头就疼了,大郎一见小媳妇儿眉头都皱了,忙把面放到对面的桌子上,过来紧张的问:“媳妇儿咋了?”
碧青白了他一眼:“你说咋了,疼呗。”这家伙简直明知故问。
大郎听明白之后,忽道:“媳妇儿刚你也也喊疼来着,还叫我出去,又掐又捶又咬的,你瞅瞅,俺肩膀上这牙印,都是你咬出来的,可后来你还不是抱的俺死紧,嘴里喊着疼,手脚却紧紧攀着俺……”
“闭嘴。”碧青脸通红,虽说这是事实,可给蛮牛这么说出来也怪难为情的,大郎见小媳妇儿白皙的小脸红彤彤的,在灯下越发好看,心里不免痒痒起来,大嘴凑过去就要亲,却给碧青的小手挡住,可怜巴巴的道:“我饿了。”
大郎立马心疼的不行,见小媳妇儿要穿衣裳,怕她冻着,虽说炕烧的热,屋里却没点炭盆子,如今可是腊月里,自己不怕,小媳妇儿的身子弱,可受不住寒:“俺把炕桌放上来,咱俩坐炕上吃。”说着拿被子把碧青严严实实的裹了起来,两人一边儿一个坐在炕上吃面。
碧青快饿死了,昨儿一天都没怎么吃东西,这又折腾了一宿,能受得了吗,西里呼噜一碗面吃下去,肚子才算有了底,找帕子抹了抹嘴,问大郎:“哪儿来的面?”
大郎挠挠头:“冬月在灶房呢,一见俺去就给我煮了两碗面条。”碧青笑了,怪不得呢,那丫头肯定知道自己饿,不好在这儿伺候,就去厨房守着了。
吃饱喝足,大郎把桌子挪下去,两口子钻进被窝里说话儿,大郎搂着小媳妇儿道:“俺还记着,那年刚回来,也是冬底下,冷的紧,还飘着雪星子,到了家门口,寻思俺娘给俺做的新鞋还没上脚呢,就换了,想叫俺娘见了欢喜欢喜,不想刚进院就听见灶房里有响动,俺当是进了贼呢,谁知,竟是俺媳妇儿。”说着,自己嘿嘿傻乐起来。
蛮牛一提,碧青也想起那天来,自己险些就被这头蛮牛扼死,当时真怕的不行。大郎忽低头看着她道:“你那时候咋不喊?要俺真是歹人,你的小命可就没了。”
碧青翻了个白眼:“咱家住在村头上,也不知道那个混账的风水先生说咱家那块儿是凶地,弄得近些的邻居都搬走了,又是深更半夜的,我就是喊了,谁能听得见,屋里就婆婆跟二郎,我要是喊了,他们一定会跑出来,若是歹人,岂不连他们的性命也害了,我一棍子把歹人打晕,不就好了。”
大郎摇摇头:“媳妇儿,你那点儿力气,给俺挠痒痒还差不多。”
碧青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谁想不是歹人,却是头皮糙肉厚的蛮牛。”想起什么,撑起脖子看着他道:“大郎,你第一眼瞧见我,有什么感觉啊?”
大郎颇老实的道:“俺心说,娘咋给俺娶了这么个难看的媳妇儿啊。”
碧青眼睛一瞪:“你说我难看?”
大郎挠挠头:“是难看吗,媳妇儿俺不会说瞎话,头一回见你的时候,你可还没碧兰高呢,头发黄黄,脸色都发青,整个人瘦的就剩下一把骨头,跟个小鬼儿差不多,哪会好看。”
即便是事实,让自己丈夫这么明白的说出来,碧青也接受不了,手伸过去捏住他腰上的软肉,用劲儿一扭:“难看,你还往我跟前凑。”
大郎哎呦叫了一声:“你干啥拧俺,俺说的是实话,你是俺媳妇儿,俺娘都给俺娶回家了,难看点儿,俺也只能认了。”
说着忽然嘿嘿一笑:“不过,媳妇儿,你后来就好看了,越长越好看,尤其现在更好看。”说着被子下的大手开始不老实,碧青掐他也没用,饱暖思淫,欲,吃饱喝足的大郎,顷刻就变成了狼……
纵,欲的结果很惨烈,转过天碧青站着都费劲,别说走道了,好在婆婆好,估摸也了解自己儿子,知道大郎饿了这些年,一开荤不定怎么折腾呢,一早就让春麦过来说:“天冷,又下了雪,就别起来折腾了,多睡会儿,一家子没那么多事儿。”
碧青是想起来的,奈何身子不给力,只能瞪着大郎,让他给自己去提热水注到旁边的浴盆里,泡了个热水澡方觉得好了些,也差不多晌午了,再不出去可真见不得人了。
跟大郎换好衣裳,去婆婆院里请安,何氏笑眯眯的打量碧青一遭,特意在她肚子上停了停,心里琢摸着,明年没准自己就能抱孙子了。
碧青给婆婆看的颇有些不好意思,难得扭捏起来,一边儿的碧兰看着姐姐的样儿,捂着嘴偷笑,王家本来就是庄户人家,一家子从穷里头过起来的,虽说如今富裕了,也没那么多规矩。
今儿这屋里的人来了个全和,碧青的爹娘,武陵先生,连二郎,碧兰小海都在,甚至陆超跟崔凤林也在。
晌午就在这儿吃的,大桌子上摆了满满一桌子菜,大家围在一起吃饭,感觉异常亲近,这是碧青一直以来的愿望,想一家人围在一张桌子上,不分老少,不分大小,亲亲热热的坐在一起吃饭,这样才是一家子呢。
当然,碧青选择性忽略崔凤林,不过,这小子不吃饭发什么呆啊?大概见他不夹菜,碧青爹给他夹了一块红烧鱼放到他碗里道:“吃鱼,这鱼是咱家自己养的,特意凿开冰窟窿捉上来的,鲜着呢。”
碧青皱了皱眉,老爹虽是好意,可崔凤林这么个世族公子,不见得喜欢别人给他夹菜,可碧青这次猜错了,崔凤林没嫌弃老爹,直接拿起筷子吃了起来,碧青颇有些意外,不过这么大的男孩子正是古怪的时候,管他呢。
难得今年骁骑营有个年假,惦记着家里的老婆孩子,大家伙儿喝完喜酒,纷纷告辞回家,毕竟今儿都二十九了,紧着些,赶回家正好过年。
碧青叫大郎亲自送了出去,大管家沈定富把一早预备好的土仪,叫人拿了出来,每人一份,笑眯眯的道:“几位军爷别嫌弃,不是什么值钱东西,就是家里做的吃食,有灰包蛋,有酱肉,有自己灌的肉肠,还有一葫芦酒,下雪了,路上冷,喝口酒也能驱驱寒气。”
说着把顺明端的托盘拿在手里道:“还有一样,是请普惠寺净远大师亲自开光的平安符,是我们姑娘前些日子亲自去普惠寺求的,军爷们拿着,保个平安吧。”
吃食平常,这平安符却着实难得,常六跟安大牛本来商量着要去普惠寺拜佛,可一到冀州就听说,普惠寺有大佛事,净远大师忙着讲经说法,自己请平安符这点儿小事,麻烦人家得道高僧,实在不合适,两人也只能遗憾作罢,准备早点儿回家跟老婆孩子过个团圆年,不想,大郎媳妇儿帮他们把平安符求来了。
北胡眼看就要打仗,平安符正是这些当兵心里最想要的东西,这周到劲儿,让人不得不感动,一个个诚心谢了大郎,告辞离去。
赵勇待着两个随从回京了,上了车就把平安符挂在脖子上,普惠寺的香火可灵验,这平安符弄不好就能保自己一命。
崔凤林也走了,过年是崔家的大事,得祭祖,崔凤林这个嫡长孙不再可不成,崔凤林依依不舍的走了,马车出了武陵源,崔凤林还忍不住撩开窗帘探出头去,看着武陵源的牌楼渐渐模糊,直到完全隐没在大雪中,才坐回来。
心里想着,自己要是也能有这样一个家就好了,崔凤林长这么大,从没羡慕过什么人,可现在他越来越羡慕二郎。
一想到,当初自己还觉得二郎是个没见过世面的庄稼汉子,就汗颜,二郎是个庄稼汉子,二郎家也是庄户人家,可这样的庄户人家,连自己都向往,因为这才是家。
一家人能亲亲热热的坐在一个桌子上吃饭,在崔家根本不可能,崔家的规矩大,即使亲如母子,父子,也不会像二郎家一样,坐在一个桌子上吃饭。
大齐的世族里,数着崔家最为显赫,可地位越显赫,亲情越疏淡,父亲见了自己,只会问学业,母亲也只会叨念自己提防着家里的几个兄弟等等。
跟二郎相交之前,自己都是这么过来的,他觉得兄弟就是该提防的,可二郎家却完全不一样,不止兄弟,二郎家所有人都是那么的亲热而温暖,让他忍不住想留下来。
他也想过这种日子,他不想背负祖父跟爹不停告诫自己的家族重任,他真希望自己是二郎,有这样的母亲,这样的兄嫂,这样的家,可惜不可能,自己姓崔,自己是崔凤林,是崔家的子孙,继承家族,让崔家一族永远兴旺下去,是身为崔家嫡长孙,不可推卸的责任。
进京回府,刚踏进府门,老管家崔和就迎上来道:“老太爷吩咐少爷回来直接去梅坞,今儿花园的梅花开了,老太爷跟几位老爷正在梅邬赏梅呢。”
崔凤林点点头,先去自己屋里换了衣裳,才去花园,梅坞是因四周种的梅花得名,隐在梅林中的精舍,四周镶了整块的琉璃,坐与其中赏梅吃酒,最是风雅。
祖父几乎年年都会召集崔家族里的几位主事叔伯来此,说是赏梅,其实就是商量家族大事,崔凤林进去的时候,先给祖父问安,然后是父亲诸位叔伯。
崔家老太爷看了他一眼:“贺礼送到了?”
崔凤林恭敬的道:“送到了。”
老太爷点点头:“虽不知先生怎收了这样一个乡下丫头当弟子,可咱们崔家也不能缺了礼数,上回那丫头来京,老夫还说,她怎么也得过来,不想,她就在先生的私宅里住了些日子,就回去了。”
见崔凤林低着头,老太爷问了句:“依你看,这丫头如何?”
崔凤林下意识不想跟祖父提二郎家的事儿,开口道:“孙儿只去了一天,未见着师姑,送了贺礼就回来了。”
老太爷叹了口气:“先生年纪真是大了,这两年的做出来的事儿,越发有些古怪,大齐多少惊才绝艳的才子想拜在先生门下,却不可得,不知这丫头怎就入了先生的眼。”
崔凤林的父亲崔庆长站出来道:“或许先生是思女之心作祟。”
崔老太爷点点头:“我也是这么想,先生乃当世大儒,学通古今,可就是这点儿事儿看不开,得了,既然先生收了弟子,咱们崔家不失礼数,就当全了先生的体面了,庆文你在兵部任职,可知皇上何时对北胡用兵?”
崔庆文道:“正在筹备军粮,绘制行军路线,集结府兵的圣旨已经拟好,年后就会发到各州府县,估计开春大军就能开拔。”
崔老爷道:“赫连起病卧在床,你们几个说说,这北征军的统帅还有谁可以胜任?”
说着看向自己的长子,崔庆长道:“赫连家世代将门,赫连起虽病卧在床,赫连家仍不缺可用之人,赫连起不行,还有他儿子赫连威呢,赫连威如今任骁骑营统领,副统领赵勇更是赫连起一手提拔上来的,这次朝廷北征估计少不了这两个人,不过,赵勇出身低微,有勇无谋,不足为虑,赫连威却自幼随赫连起征战沙场,十有*是他,此人性格耿直作风严厉,恐不会买我崔家的账,庆元,庆平虽进了骁骑营,想进北征军恐不易。”
忽想起什么,看向崔凤林:“倒是忘了,王大郎是不是也在骁骑营?”
崔凤林目光闪了闪:“凤林不知。”
崔庆长看向庆元庆平:“七弟八弟,你们在骁骑营的日子也不短了,观王大郎此人如何?”
两人对看了一眼:“王大郎就是个平常的庄稼汉子,没瞧出有什么特别之处。”两人生怕去战场送死,低声道:“那个,老太爷,北胡人可都是杀人不眨眼的魔头,咱们哪是对手啊,依着我说,不如议和,真要打起来,哪有咱大齐的好儿。”
崔老太爷道:“能议和,咱崔家还愁什么,南征大军得胜回朝以后,在朝堂上,赫连家跟我崔家几乎已经平起平坐,若此次赫连威再平了北胡之乱,我崔家了就不够看了。”
崔凤林一愣,忙道:“祖父叫七叔八叔进北征军,莫非是想,是想……”说着实在有些说不出口。
崔老太爷道:“即便祖父再糊涂,也知道什么是大义,你刚从冀州回来,想必累了,先回屋歇息吧。”崔凤林只得退了出去。
崔老太爷看向儿子:“凤林是个出息孩子,可这心性还是欠缺磨练啊。”
崔庆长忙道:“儿子会好好教导凤林,说起来,先生这位关门弟子却是一把揽财的好手,武陵源的桃子,如今可是有价无市,武陵源的房子更是卖出了天价,还有普惠寺,她还在冀州府开了铺子,短短几年,王家就成了冀州数得着的富户,父亲,这丫头手里的买卖,可比咱们崔家的强太多了,您看是不是……”
崔老爷子摇摇头:“她这点儿银子,我崔家还不至于瞧在眼里,再有,那丫头上次来京都不过来,估摸是先生的意思,近几年先生刻意与崔家疏远,那丫头是先生的关门弟子,想来也不会跟崔家太亲近,一个乡下丫头罢了,即使是先生的弟子,咱们崔家也不至于非拉拢不可,如今还是想想怎么把庆平,庆元塞进北征军,绝不能眼睁睁看着赫连家做大,不行,我就去慈宁宫给太后娘娘请安。”
不说崔家这儿怎么谋划,再说碧青,从婆婆这儿回来就躺炕上了,走了这么一会儿,就觉浑身酸软无力,而且还困。
昨儿晚上就没怎么睡,今儿早上也没睡太踏实,这会儿闲下来就想睡觉,眼睛都睁不开了,正好捣乱的蛮牛不再,索性铺了被子躺下了。
这一觉睡到了天擦黑才醒过来,不是她想醒,是给身上不停作乱的男人给弄醒的,碧青睁开眼就发现自己被蛮牛搂在怀里,下意识摸了摸,发现睡前还穿的好好地袄裤,早就不见了踪影儿,这会儿浑身光溜溜一丝不挂。蛮牛也是,屋里黑漆漆就听见蛮牛粗,重的喘,息声儿。
发现她醒了,大郎也不再客气,大郎早就回来了,一直在炕边儿上坐着,过了会儿还把冬月跟冬时遣了出去。
冬月冬时刚出去,大郎就把门关了,还上了门栓,大郎不大喜欢跟前有人伺候,总觉着碍事儿,就他跟小媳妇儿多好啊,想干啥干啥。
冬月冬时俩人一听见插门的声儿,哪还不知道姑爷想干啥,对看一眼脸都红了,忙着往外跑,就怕跑慢了,听见不该听见的声儿。
大郎三下五除二就把小媳妇儿的衣裳扒了,然后就开始自得其乐的摸摸亲亲,这样的事碧青在京里住着的时候蛮牛常干,可那是圆房之前,大郎知道小媳妇儿的底线,不敢越过去,如今底线没了,哪里还忍得住。
想那啥又怕小媳妇儿醒了不干,就有意把小媳妇儿给弄醒,碧青这一醒,大郎就再也不客气了,说了句:“媳妇儿你可醒了。”没等碧青回过神儿来,已经热火朝天的折腾上来……
折腾的结果,碧青又躺了半天,觉得这么下去不行,异常严厉的警告蛮牛,不许再胡来,要是再折腾,晚上就去别的屋睡觉,反正如今家里的房子大,有的是屋子,大郎这才老实了一晚。
圆房的两天后,碧青终于能正常的起来了,也吃了一顿久违的早上饭,然后在大郎幽怨的目光中,去库房看收上来的贺礼。
碧青叫沈定富一一记录在册,连乡亲们送的也一样,即便碧青一再说,不让乡亲们送礼,可乡亲们还是送了,贺礼都很家常,有的擀了一篮子喜面,有的做了喜饼,也有的提着自己家做的腊肉,有的是灌的血肠,还有的是自家织的粗棉布,什么都有,另外,家家都买了一块红绸挂在道两边的桃树上,就是自己那天坐着花轿来的时候,那些一直通到武陵源的红绸,仿佛两道大红的锦帐,很是壮观。
碧青心里颇为感激,不能奢望人人都良善,可碧青还是相信,大多数的人都是善良的,谁对他们好,即使他们嘴上不说,心里也会记着,然后,用自己的最大能力去回报,而这样的回报才是最珍贵的,因为,这些回报后头是真心,真心的给自己道喜,真心的祝福自己。
碧青摸了摸那几匹粗棉布,线头极少,可见织布的时候有多精心,碧青道:“这个好好收着,记清楚是谁家送的,回头人家又什么婚丧嫁娶的,咱都回礼儿。”
沈定福忙道:“记下了,说着把册子拿给碧青。”
碧青认真看了一遍道:“好生收起来。”再往里走,忽看见一个精致的木盒,盒子相当精致,上头镂空刻着的缠枝莲花,仿佛活了一般,枝枝蔓蔓沿着盒子爬了一圈。
碧青摸了摸那些花纹,沈定富道:“这是杜大人的贺礼。”
碧青打开,里头是两只玉镯,碧青拿起来对着窗外的雪光看了看,润泽细腻,白如羊脂,竟无一丝杂色,通体透亮,最难得这样的天儿,触手却有些暖意。
碧青把自己的手腕抬起来,拿自己腕上的镯子比了比,简直是天壤之别,不过,碧青还是觉得自己手腕上的镯子更好看,虽有些杂色,戴久了也有些润润的,最重要,这是蛮牛给自己买的,攒了好几个月的银子。
在碧青心里,自己手上这个镯子才是无价之宝,碧青把羊脂玉镯放到了盒子里:“好生收起来吧。”
看见前头有个卷轴,不禁道:“这也是贺礼?谁送的?”
沈定富摇摇头“来的是个骑快马的汉子,很是威武,什么话都没说,只说道喜,放下东西就走了。”
碧青打开,是一幅画,画的是盛开的桃花,旁边提着一首古诗:”桃之夭夭,灼灼其华。之子于归,宜其室家。桃之夭夭,有蕡其实。之子于归,宜其家室。桃之夭夭,其叶蓁蓁。之子于归,宜其家人。”没有落款,可这字跟自家牌楼上的一模一样,还能不知道是谁吗.
碧青颇有些意外,没想到太子殿下还会叫人特意来送来贺礼,难道是对自己给他推荐了杜子峰这样的大才,表示感谢吗,貌似人家没这个必要,猜不透。
不过,人家太子殿下都赏脸了,咱小老百姓哪能不兜着呢,再说,这可是求都求不来的荣耀,等以后太子殿下登基,就凭这幅字,也能保佑自己家宅平安,就跟自家门楼子上的牌匾一样,这东西辟邪。
碧青找了一圈,没找着自己想看的,不禁问道:”崔九没送贺礼过来?“
沈定富道:”九爷的贺礼在这儿呢。“说着指了指地上老大一个木头箱子。
碧青愕然:”这么大,什么东西啊?“说着把箱子打开,眼睛立马变成了金钱符号,这小子真舍得下本啊,盒子里是半个人高的一颗桃树,乍一看跟真的似的,仔细一看,却是用玉石雕刻而成的,树干,树叶,乃至上头结的桃子,都雕的惟妙惟肖。
碧青伸手摸了摸那些叶子,仿佛是切薄的翡翠,琢磨这一片叶子估摸也值不少,跟沈定富道:”找把大锁把这个箱子锁起来收好。“交代完了想起自己送的东西,是不是有点儿寒掺,算了,送都送了,寒掺也晚了。
与此同时,京城九王府崔九也在翻贺礼,也不知是什么缘分,自己成亲跟大郎圆房的日子,竟是同一天,崔九回了京才知道,心里郁闷极了,本来还想抽空跑去大郎家喝喜酒的,这一下没戏了,而且,崔九对赫连如玉很是失望。
平心而论,赫连如玉即使算不得美人,也过得去,并不是长着一张大饼脸,只不过母后说的性子温良,真没看出来,成亲的转天,就把自己跟前伺候的两个丫头寻由头打了一顿,打的那两个丫头跑来跟自己哭诉,弄得崔九烦不胜烦,他恨不能立马就跑去武陵源里头住着去才好,省的在这里天天对着赫连如玉,那张脸自己看了就讨厌,不,应该说不看都讨厌。
成亲前他还存着些许奢望,成亲后,所有奢望都成了空,赫连如玉就是一个悍妇,对于这个刚进门就找自己麻烦的王妃,崔九一点儿好感都没有,本来就长得没多少姿色,性子还如此刁蛮,难怪母后一边儿说着什么性子温良,一边说让自己纳几个可心的,可见母后是知道赫连如玉性子的,只不过碍于赫连起,所以自己必须娶这个女人当王妃。
崔九不想跟赫连如玉在一起,三句话不到,就会吵起来,没意思的紧,翻了半天,都没找着,崔九开始琢磨,不会碧青没给自己送贺礼过来吧,真有可能,那丫头对别人挺大方,对自己简直是抠门之极。
想到此,心情更坏了,旺儿小心的度着主子的脸色,自从从武陵源回来,爷就浑身不痛快,再加上王妃也不招爷待见,就更不痛快了,这两天火气尤其旺,自己需小心点儿,要是这时候挨顿打,可冤枉。
见九爷脸色阴沉,想了想,小心的问了句:”爷是想找武陵源碧青姑娘送过来的贺礼吗?“
崔九眼睛一亮:”那丫头有贺礼送来?我怎么没看见。“
旺儿道:”武陵源送来的贺礼有些特别,不能放在这儿,在奴才屋里呢。“
崔九立马就怒了,指着旺儿道:”好奴才,敢贪爷的贺礼,莫非活腻了不成。“
旺儿忙道:”爷恕罪,奴才哪敢贪爷的贺礼,是因碧青姑娘送过来的贺礼,实在的不好养活,先头爷忙着,奴才也没来得及回,只能先放在奴才屋里,爷跟我过去一瞧就明白了。“提起这贺礼,这两天简直快把旺儿折腾疯了,就不明白那位怎么想出来的。
崔九好奇起来,跟着旺儿去了他的屋子,刚进去就是一股子热气扑了过来,崔九皱了皱眉眉:”你这屋子烧这么多炭火盆子干什么?“
看见旺儿炕上那盆桃花不禁愣了一下:”这,这是真的桃花?“说着伸手要去摸,旺儿忙道:”爷,可不能摸,沈定山特意告诉奴才了,不能碰,屋里还得暖和,前儿送来的时候,还都是花苞,今儿就开一半了,爷,您说着隆冬腊月的,碧青姑娘从哪儿弄来的桃花啊,这东西不是春天才能开花的吗,咱们花园里那些花木可都枯了,也就那些常青的松柏还翠着。“
崔九道:”谁知道那丫头怎么折腾出来的,把这个搬到我书房里去,今儿爷就在书房睡了。“
旺儿一愣:”爷,您这刚把王妃娶进来,还没过三天呢,就住书房不好吧。“
崔九道:”有什么不好的,人也娶了,还让爷怎么着。“
崔九刚把桃花搬到书房里,他那俩丫头就哭哭啼啼的跑来了,一边儿一个拉着他让他看身上的伤,求着崔九给他们做主。
崔九焦头烂额的不行,刚想把两个丫头轰出去,不成想,赫连如玉也跑了过来,进来一见两个丫头拉着崔九,嫉火上来,就吆喝跟前的婆子掌嘴。
赫连如玉跟前的婆子凶悍非常,一开始还畏惧崔九,后来见小姐的脸色,也就不怕了,直接过来扯着两个丫头就扇嘴巴子。
两个丫头哭着扯崔九,崔九气的脸色铁青,一拍桌子:”还有没有规矩。“
那两个婆子唬了一跳,忙松手,两个丫头飞快的躲在崔九身后,嘤嘤哭的异常可怜,两个丫头越哭,赫连如玉越气。
赫连如玉是赫连家的嫡出贵女,因自幼丧母,祖父,父亲又常年征战在外,无人管束,虽有庶母,哪里敢管她,府里数着她最大,那些庶母,她看不顺眼了,照打不误,更何况丫头了,悍性子早就定了,嫁了崔九也不会收敛。
尤其崔九并不待见她,这才成亲就躲着她,一副不想搭理她的样儿,倒是跟两个丫头有说有笑的,赫连如玉哪儿能忍得下,成婚第二天就把两个丫头抽了一顿鞭子,今儿在房里左等崔九不来,右等也不见,就叫人去扫听,听说崔九跟两个丫头在书房,赫连玉那个火气直撞脑门子,带着人就跑了来。
要是崔九不护着两个丫头还好,这会儿一见两个丫头躲在崔九身后,更恨了,婆子畏惧崔九不敢上前,她就自己来,冲过来扯着两个丫头劈头盖脸的打。
崔九实在看不过去,伸手捏住赫连如玉的胳膊:”赫连如玉你知不知道什么是妇德。“
妇德?赫连如玉愣了愣,两个丫头捡着这个空,慌忙跑了出去,赫连如玉还要追,崔九咬着牙道:”赫连如玉你简直就是市井泼妇。“
泼妇,赫连如玉自然知道这句不是好话,又见新婚的丈夫一脸轻视,不禁怒从中来,一眼看见桌上的桃花,想都没想,搬起来就摔在了地上,还不解气,用脚踩了好几脚。
崔九回神的时候,刚才还灿烂灼艳的桃花,已经变成了一堆烂泥,崔九大怒,抬手就是一巴掌,指着她道:”爷就是豁出去抗旨,也要把你这泼妇休了。“看了眼地上踩烂的桃花恨恨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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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织淼在通过一次神秘的游戏内测进入到了一个真实的异世界中,通关游戏副本后获得奉献点向神明兑换恩赐获得特殊能力和稀有物品。 为了早日通关游戏回归正常生活,萧织淼开始了她的通关(屠神)之旅。 萧织淼在过副本时惊险又刺激,却没想到到了最终boss面前,他们一个比一个放水厉害,各种稀有物......品不要钱似的塞给她。 boss一号:“狗屁神明的东西都是破烂,我给你的才是好东西,拿好不许丢掉也不许给别人!” boss二号:“我躺好了,来上......来打我吧。” boss三号:“神明都是狗屁,不许要他们的狗屁恩赐,要我。” boss四号:“爱我,不许害怕!” 萧织淼:嗯???你们这些boss都是怎么回事!怎么一个个跟妖精似的勾引人呢?! 当她重新站立在这片颓废大地,他们会站在她的身后做她最坚韧的后盾,揭露伪神之面,将真正的光散落在她身上。 而她将举起残剑,屠尽伪神!【展开】【收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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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炮新闯荡江湖,他信奉人无横财不富,马无夜草不肥的哲理,捞偏门挣快钱,结果马失前蹄,被警察抓了…… 后来他与同伴偷渡澳岛,他左手捞钱,右手捞命,凭着一腔热血,开启他的狗血人生。 钞票满天飞,你钱入你袋。[>
谢隐:吾有匹夫之力,可撼昆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