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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刻,楚玉珩心中有着劫后重生的喜悦,他颤抖着双臂紧紧抱住了秦落衣,手指不自禁的轻轻颤动着,声音更是沙哑间夹杂的浓浓的颤音。
刚才千钧一发,秦落衣险些卷入泥流里,一想到自己差点错失了她,他的心口似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地捏着,疼得他几乎喘不过气来。他心中懊恼自责自己不该让秦落衣一人冒险,更恨自己未护秦落衣周全。
楚玉珩紧紧地拥着秦落衣,苍白的脸蛋轻轻地蹭着秦落衣湿哒哒的乌发,根本舍不得放手。只是一日未见,就如隔三秋,更别提刚经历了生离死别。然而抱着抱着,他发现秦落衣湿透的身子并没有温暖起来,反而越来越凉,呼吸越来越弱,而鼻息间若隐若现着淡淡的血腥味。
他收回手,掌心殷红一片,才发现秦落衣胸口的衣服上不断地渗出鲜血,泛着粘稠的血腥气。
黑眸惊恐地缩起,浸满了担忧慌张的神色。
他立刻点住了秦落衣胸口两处大穴,骨节分明的手指轻轻搭在秦落衣的腕上,眉头越蹙越紧。刚才巨石砸中秦落衣的胸口,使得秦落衣受了很重的外伤,如今大雨倾盆,伤口发炎,必须急救!
而伤在胸口正中央,想要敷药,必须将上衣全部褪去。
恢复一些体力的楚玉珩环顾四周,在看到身后的洞穴时,眼睛蓦然一亮。
天无绝人之路!
他小心翼翼地抱着秦落衣挪了过去。洞内污水沉积,湿气极重,但总比外面电闪雷鸣好上很多。
找了一个稍微干燥点的空地,楚玉珩想也未想,立刻解开了秦落衣的腰带,一层一层焦急地拨开了她的衣服。直到光滑圆润的肩部裸.露在外时,楚玉珩猛然惊醒,脸腾地一下烧了起来,眼神游离不知道往哪处看才好。
两人虽是夫妻,但秦落衣一直把他当成小孩照顾着。昨日,秦落衣发现真相,已经对他心生厌恶,若他在脱她衣服,会不会更加恼怒了她?
但若不宽衣解带,这伤很难上药,时间一长,伤口恶化,秦落衣会熬不过去!
楚玉珩一咬牙,一股脑地将秦落衣的衣服脱到了腰部。一大块黑紫的印迹几乎占满了秦落衣的整个胸口,正中央更是有一道深深血痕,虽已止住血,但血肉外翻,伤口狰狞,几乎正中心脏。
楚玉珩的心酸涩地疼着,不禁拿出锦帕,小心翼翼地清洗着秦落衣的伤口,拿出药膏轻轻地涂抹着。指尖下的肌肤冰冰凉凉的,令他的眼眶不受控制地模糊成一片。
包扎好伤口,楚玉珩红着脸为秦落衣拢好衣服,系好腰间的丝带,并没有趁机做任何不轨之举。他只是将秦落衣揽在怀里,白玉般的手指与之十指相握,随后暗自运功,源源不断的内力顺着温暖的指尖向秦落衣的体内输送,眼底漾起浓浓的心疼。
秦落衣因身上的剧痛渐渐苏醒,她想动弹却使不出力气,想说话却张不开嘴。许久许久,秦落衣终于费力地睁开了模糊不清的眼睛,但眼前迷迷糊糊,什么都看不清。只知道有人正将她拥在怀里,一点一点小心翼翼地为她清理着伤口,动作格外轻柔细致。
湿哒哒的衣服再度披在身上,秦落衣觉得浑身特别的冷,冻得瑟瑟发抖。对方愣了一下,随后握住她的手,一股莫名的力量从指尖传来,身体渐渐有了知觉。这一刻,秦落衣忽然觉得很安心,她身子动了动,软软地靠在对方的怀里。
他的怀抱很温暖,让她特别的眷恋不舍。
等等?衣服再度披上身?刚才她光.溜.溜着没穿衣服?
秦落衣蹙紧眉,使劲想着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但有一只手覆在她紧蹙的眉头上,轻缓地抚着。一下,又一下。身上的倦意和疲惫再度来袭,秦落衣昏昏沉沉中又沉睡了过去。
白玉般的手指轻轻地拂过秦落衣的眉头,缓缓的,慢慢的向下挪动着,最终轻轻落到了秦落衣苍白的唇瓣上,一股柔情从他白玉般的指尖渗入,瞬间传到了心里。
“咳咳,咳咳——”
楚玉珩捂着唇轻轻地咳嗽着,他害怕吵醒秦落衣,所以之前一直强忍着,但那一声声惊心的咳嗽仍是控制不住地从他唇瓣流溢而出。
今日,楚玉珩所受的伤极其严重,蛊虫在他的体内疯狂地肆虐着,他又为秦落衣疗伤透支了很多内力,此刻他的脸色看起来非常的疲惫和憔悴,尤其是苍白的唇瓣透着一股病入膏肓的青紫色。
但他知道,自己不能沉睡。一到晚上,山上的温度骤降,更别提现在狂风雷雨的糟糕天气。一睡,可能再也醒不过来了。
如今,楚玉珩和秦落衣被困在山中央,重伤的他根本无法将秦落衣带下山。若发信号弹,很有可能引来慕容家的人。但若不发,他和秦落衣不知能不能熬过今晚。
楚玉珩思量了很久,发出了这枚信号弹。
秦落衣迷迷糊糊间,感觉身子燥热了起来。她挣扎着拉扯着衣服想让自己凉快些,却将抱着她的楚玉珩吓坏了。他轻轻摸了摸她的脑袋,发现秦落衣的额头滚烫滚烫,薄汗涔涔滚出,嘴里痛苦地呢喃着热。
落衣发烧了!
这一个认知令楚玉珩心慌失措,而他怀里的人儿似是感觉到他冰冰凉凉的身子,一股脑地往他怀里钻。扒自己的衣服不说,还开始扒他的衣服,整个身子蹭了上来。
楚玉珩哭笑不得,连忙掏出一粒白色药丸,抬着秦落衣的脑袋,想给她喂下。
秦落衣很热,特别的热。她抱着眼前的冰块死活都不肯松手,直到听到了一声倒吸气,才迷茫地停下了动作。
紧接着,她的下颚忽然被人抬起,那冰冷的而柔软的唇覆落下来,在她未回神时,对方已经灵巧地撬开她的唇齿,紧接着,苦涩的药粉灌入口中,以及唇齿间淡淡的血腥味。
秦落衣刚才的乱蹭压到了楚玉珩双腿血肉模糊的伤痕,粉碎性的剧痛令他倒吸了一口冷气。但他不敢推开秦落衣,生怕触动了她身上的伤口。
沉默了半响,楚玉珩微微挪动了□子,将药丸咬碎,低头向秦落衣吻去。
这些日子,楚玉珩和秦落衣的亲密接触,仅限于吻。而所谓的吻加起来只是蜻蜓点水的两三次。此刻,楚玉珩的吻并不含任何□,只是单纯的希望秦落衣把药丸吞下,早日退烧。但唇齿轻轻碰触后,楚玉珩苍白的俊脸忍不住浮上两抹漂亮的嫣红。
楚玉珩以为秦落衣烧得迷糊,所以以这种大胆、略有私心地方式将药粉喂入了秦落衣的口中,甚至有些依依不舍地缠绵了一下。他知道,这可能是自己亲吻秦落衣的最后一次机会,所以在喂好药后,忍不住对着秦落衣的嘴角偷亲了两口。
昏迷着的秦落衣被喂了药,忽然安分了不少,身子略微有些僵硬。楚玉珩见她仍是难受,对着她的眉心又轻轻吻了一下:“睡吧,会没事的。”
他换了一个可以让秦落衣躺的舒服的姿势,再度将她抱在了怀里。宽大的袍子将秦落衣僵硬的身子都包裹着,他伸着手将她颤抖的小手轻轻地擒在了手心里。
脑袋有些无力地贴着秦落衣柔软顺滑的如瀑青丝,那美好的触感令他忍不住眯起了眼睛,有些昏昏欲睡。
戌时,雷雨渐渐停息。黑压压的乌云被风吹散,整座玉佛寺比之前明亮了少许,但夜色深沉,道路泥泞,多处地段崩塌,搜寻的进度仍是十分困难。
一个时辰前,山底发现了秦落衣的鞋子和楚玉珩的断剑,眼见着秦落衣和楚玉珩滚入泥流的青竹和兰清一瞬间绝望了起来。但活要见人,死要见尸,山底的碎尸并非是他们,他们相信王爷和王妃一定没有死!
和离昕和百里辰取得联系后,他们决定按照秦落衣之前的计划,在崖底放了一具女尸故布疑阵,随后召集他们的大批人手在山间搜寻着。也正因此,当楚玉珩的信号弹发出时,慕容家的人早瞧见了女尸,以为秦落衣已死。对于所谓的信号弹,他们还以为是其他上山的游客被困山中,所以并没有深究,反而兴高采烈地回去复命了。
就算慕容家的人追杀过去,楚玉珩的手下也不是吃素的,照样能将他们全灭!只是这样,会打草惊蛇罢了。
在与秦落衣和楚玉珩失联的第二个时辰,急急从安王府赶来的常青和墨竹等人终于艰难地找到了他们躲藏的山洞。
薄雾渐渐消退,点点月光透过洞口洒向内部,照映在一对洞壁旁相偎而眠的两人身上。男子微垂着眼睑,眉目如画的脸庞没有一丝血色,反而透着一股疲惫困倦的青紫色。麻木的双腿上枕着一位呼吸沉乱的女子,墨发凌乱披散,半掩着她微微发烫的脸颊和苍白干涸的唇瓣。
宽大染血的衣袍之下,男子的手掌始终包裹着女子的小手,源源不断的内力缓缓传输着,他持着这个姿势已经两个时辰,任由着对方窝在他怀里安心得熟睡着。
洞内极其安静,只有水珠滴答滴答地倾落声,呼吸声几乎无法辨别。
忽闻脚步声渐渐靠近,男子迅速睁开眼睛,染血的衣袍一个侧转,将秦落衣的整个身子全部罩住。他微微倾起身子,衣袖中的十指紧张蜷起,黑色冷冽的清眸眯成一条缝,满是抑制不住的杀气。
“属下救驾来迟!请主子责罚。”
昏暗的火把下,楚玉珩看清了跪倒一片的人。他收回蓄势待发的掌力,声音嘶哑地说:“落衣发烧了,你们快带她回去。”
他敛着睫毛,有些依依不舍得看着秦落衣安详的睡眼,将她小心翼翼得托付给了急急上前的墨竹手上,小声嘱咐着:“她胸口受了重伤,回去的时候,不可太过颠簸。”
怀里一沉,墨竹察觉到秦落衣热汗涔涔,散乱的衣衫下有着一片青紫的伤痕,面色立即一紧。她点点头,刚跨出一步,却发现秦落衣的手指紧紧地拉着楚玉珩的衣袖。她想了想,准备扳开秦落衣的爪子,却见楚玉珩面不改色已将衣袖撕扯了下来。
怀里的人儿离他越来越远,楚玉珩的目光深深幽幽的,带着万般的不舍。
见墨竹抱着秦落衣出洞后,楚玉珩终于克制不住,捂着嘴剧烈地咳嗽了起来,血压抑不住从指缝间流溢而出,在冰冷的地面上晕染开一朵朵娇艳的红梅。
“殿下!”常青惊慌靠近,急急地扶住了楚玉珩摇摇欲坠的身子。
楚玉珩低头看了看麻木到无法站立的双腿,有些吃力地倚在兰清的身上,几乎将自己的重量全部交给了他。他疲惫地闭上了双眼,轻轻地叹了一句:“回去,又要挨骂了……”
想到那个看见楚玉珩挣脱铁链,已经气炸喋喋不休骂了一个晚上的某人,常青默默点了点头。
目光沉不见底,楚玉珩垂着脑袋,轻轻道:“我,有些累……先,睡一会……”
“落衣,就拜托你们了……”
朦胧中,秦落衣觉得自己的身体很沉重,似乎有什么压在心口沉沉的,伴随着一阵酸酸麻麻的疼痛。她皱紧着眉头,有些不舒服地睁开了眼睛。
视线因为长时间昏迷和失血而有些模糊,秦落衣半眯着眼睛盯着眼前雪青色的衣衫看了许久,仍是有些迷糊不知状况,直到对方敲了敲脑袋,轻叹了一口气:“莫不会摔傻了?”
脑袋的疼痛让秦落衣立即清醒了起来,她忽然直起身子,惊慌地环顾四周,冷不防撞到了某只的下巴上。
对方揉了揉撞疼的下巴,微恼道:“你身上还有着伤,乱动什么!”
“离昕。”瞥了几眼,秦落衣已经确定自己回到了以前云中居的偏院里,她蹙了蹙眉,回想着梦中的情景,试探地问:“我怎么会在这,是谁救我回来的?”
她记得,自己给墨竹包扎伤口的时候,忽然泥石流而来,一块巨石砸中了她的心口,之后,她就晕了过去,好似一脚踏空,滚落了山崖。
她摸了摸胸口,发现胸口厚厚包裹着纱布,脸色瞬间青了起来。
离昕摸了摸秦落衣的额头,见她烧已经退下,有些漫不经心,语气淡淡地说:“是墨竹和常青救你回来的,救回来的时候几乎去了半条命,幸亏你命大。”他说着,想到那个至今仍然昏迷,半死不活的男人,眼眶微微有些湿润。
秦落衣正要追问,门“吱呀”一声,缓缓推开,只见墨竹正端着药碗轻轻进屋。墨竹一见秦落衣已经醒来,眼眶里的泪水簌簌流下,沙哑着声音道:“王妃,你终于醒了!”
秦落衣一见墨竹哭了,立刻应道:“墨竹,我没事……你伤的重吗?”
“奴婢没事……”墨竹脸上的泪水却越滚越多,她擦着脸颊上的泪水,勉强地弯弯了嘴角,“王妃没事,真好……”
“兰清呢?”
“在隔壁屋子里休息着。”
秦落衣小小松了一口气,但很快,她想着今日暗算她的死士,黑眸蒙了一层寒冰:“竟然派了那么多死士刺杀我,慕容兰当真看得起我!今日之仇,必要千倍还之!”
忽然,她望向墨竹,况似无意间问道:“墨竹,我昏迷后,发生了什么?”
墨竹上前一步,将药碗递到秦落衣的身前,垂着头,轻声地说:“王妃落崖的时候,正好常青带着我们的人赶来,是他将你从泥流里救了回来,并且将死士全部斩杀干净。”
秦落衣不动声色地观察着墨竹,那时候自己虽病的模糊,但有些感觉却不会错的。但她左试探,右试探,墨竹的回答却是滴水不漏,一口咬定是常青带着人救了自己。
秦落衣咬了咬唇,幽幽地看了两个有些心虚的人,刚要开口,忽然想到了什么,急急地问:“现在是什么时辰了?”
“刚过了亥时。”
已经亥时了啊……
秦落衣心一沉,眼眸瞬间黯淡了下来。好不容易以自己为诱饵,布了一场局,没想到螳螂捕蝉黄雀在后,不但弄得自己重伤,还连累到了其他人。实在是太失策了!
“糟了,晓君危险!”
离昕见秦落衣惊慌起身,欲要出门,连忙将她按回了床上。凤眼流转,他笑着说,“在你昏迷的时候,局已经悄悄布下了。你稍微休息片刻,养足精神,等会有场好戏可以看。”
他说着,在秦落衣耳畔处低语了几句,秦落衣惊讶地瞪大了双眸,细细品味着其中的深意。
这次计划,离昕参与其中,是十分重要的角色。只是她没想到,在她重伤昏迷期间,他竟然安排得如此滴水不漏。她原以为出了这次事故,这场计划要告吹了呢。
这样想着,她嘴角微微上扬,又快速吩咐了几句。
亥时半,楚凌寒听闻戚雪莹已经醒来,连忙急急赶去,只见佳人苍白着脸坐在床上,幽幽水汪汪的眼睛水雾朦胧,楚楚可怜的样子似乎强忍着巨大的痛楚。
“王爷,臣妾的……孩子……”
楚凌寒上前,一脸心痛地宽慰:“孩子已经没了……”
“孩子,我的孩子……”戚雪莹听闻,身子止不住地轻颤着,紧咬牙关,声声悲恸,泪如泉涌。
楚凌寒见她是那样虚弱和无助,心猛地一颤,连忙紧紧抱着她,柔声地哄道:“雪莹,不要太悲伤,孩子以后还会有的……”
“王爷,属下在王妃床底下的箱子里搜出了藏红花和断肠草。如今,属下将王妃带来了。”
戚雪莹的身子猛地一颤,不可置信地问道:“藏红花?断肠草?!”她忽然悲戚地说,“王妃姐姐就算再不喜欢我,也不能……杀了我的未出世的孩子啊……王妃,你好狠的心啊!”
见戚雪莹凄厉的控诉,楚凌寒心颤颤的,他握着戚雪莹乱挥的手,不断地安抚着:“雪莹,别哭,我会为我们的孩子报仇的……”他拥着泪流满面的戚雪莹,冰刀一般的视线狠狠地望着被侍卫推搡进屋的秦芷萱。
秦芷萱正在沐浴,谁知忽然冲进来好几个侍卫要搜屋。她又惊又怒,急急忙忙穿好衣服,根本不知道戚雪莹已经中毒小产。她现在身处冷宫,楚凌寒故意刻薄她,身边没有几个丫鬟,消息自然落后了许多。
如今,被人毫不留情地推倒在地,一点不顾她王妃的身份。秦芷萱的火气蹭蹭地冒了出来,但看见许久不见的心上人,她面上再不愉,仍是可怜楚楚地说着:“王爷,你要为臣妾做主啊,这几个侍卫竟然乱搜臣妾的屋子,还冤枉臣妾说臣妾私藏藏红花和断……”
还未说完,“啪”的一声,楚凌寒已经执起桌上盛着糕点的盘子,直直地扔向了正喋喋不休诉苦的秦芷萱。
秦芷萱被砸得头皮血流,盘子的碎片更是刮花了她娇嫩的脸和手,她痛苦出声,望着眼前浑身暴戾的夫君,一双如寒冰般的冰冷黑眸充满了嗜血的凶残,强烈的恐惧啮噬着她的心。
楚凌寒一字一句咬牙地说:“听说,这糕点是你给雪莹准备的?”
秦芷萱不知道该如何回答,颤抖着唇瓣说不出一个所以然,因为她完全懵掉了。
楚凌寒瞧着她可怜楚楚的模样,完全起不来半丝同情心。他毫不留情地一巴掌扇了过去,恨声怒吼:“该死的女人,本王以前被你的假象完全蒙骗了,没想到你如此心如蛇蝎,竟然连本王未出世的孩子都要谋害!”
秦芷萱好半天才回过神,抖着胀痛的唇瓣反驳道:“王爷我没有,冤枉!臣妾完全不知道戚妹妹怀孕了,又怎么会谋害她呢!王爷,臣妾冤枉!”
“你的丫鬟已经作证说是你吩咐去买的藏红花。若非想要害人,为何要去买藏红花!”
“最近臣妾月事不调,所以才买了藏红花。至于断肠草,臣妾不知啊……”秦芷萱似是看到戚雪莹正讥笑地望着她,手指颤抖地一指,恼怒地说,“王爷,我知道了,是这个贱人陷害我!”
戚雪莹轻颤身子,泪水又是滚滚流下:“王妃,你就算再不喜妹妹,也不能这样冤枉妹妹。这是我的孩子啊,我怎么会……去害他呢……呜呜呜……”
楚凌寒大怒,又朝秦芷萱的脸上扇了一巴掌:“毒妇,你还要冤枉说是雪莹害你?雪莹刚才差点就血崩死了!她难道会用自己的性命和自己的孩子来害你吗?如今人证物证俱在,你还敢抵赖!”
慕容月听着侍卫关于丞相府的报告,心里总有种不好的预感。刚要派人提醒慕容兰切不可操之过急,一定要小心谨慎时,又得知了秦芷萱的房间里搜出了藏红花和断肠草,整颗心都乱了起来。
宫里这种斗争太过平常,慕容月有些怨秦芷萱做事太过粗糙,竟然留了把柄。但转而一想,又觉得,这可能是一场争宠的诬陷。
戚雪莹如今为侧妃,若是一举得子,必然恩宠有加。她犯不着犯险,剑走偏锋,害了自己的孩子,还害的自己差点血崩而死,去陷害秦芷萱。难道是另一位侧妃?还是说真的是秦芷萱下的毒?
慕容月的脑袋一团乱,她急急过去,刚想要现身劝阻,却发现场面完全脱离了自己的掌控。
秦芷萱满头是血,虚弱地倒在地上,双颊红肿看不清原来的面貌。而楚凌寒却是大笔一挥,极其愤恨地将一纸休书丢在了秦芷萱的脸上,冰冷地说:“秦氏善妒,心如蛇蝎,下毒谋害侧妃,证据确凿,本王特赐下休书,自此休妻!”
与此同时,丞相府上一片凄然。秦落衣的死讯迅速在府上传递而开,据说尸首已经在山底找到,正在运回的路上。
秦云鹤得知这一消息,憔悴的身子当场病倒了过去。府上的众人围着病倒的秦云鹤急急的转着,秦晓君那里因为离昕吩咐过不得谈论秦落衣的事情,他需要静心休养,所以只有两位丫鬟贴身服侍着,并无外人打扰。
夜渐渐深沉,慕容兰等了半天都没有见到凝香回复,心里不由焦躁了起来。
她恐秦晓君熬过这晚,于是趁着四下无人时,悄悄地潜进了秦晓君的院子,随后戳破窗纸,用着竹笛轻吹了一口气。
待到房里伺候着的挽香晕倒在桌上,她看看四周,才小心翼翼地踏入了房内。
一进屋子,慕容兰瞥了一眼晕死过去的挽香,缓缓踏步向着床上昏迷不醒的秦晓君走去。
床上的少年脸色苍白无血色,薄薄的被子盖着腰部以下,上半身插着几根亮闪闪的银针。
想着离昕刚才的妙手回春,慕容兰心里一股子憋气。但一想到自己现在能亲自杀死那个贱人的儿子,浑身上下不由舒心了不少。
她居高临下地望着秦晓君,想着离昕之前的嘱咐,恶毒地开口:“秦晓君,秦落衣已经死了,你既然这么喜欢你姐姐,不如也去下面陪她吧!”
她话音刚落,秦晓君便痛苦地蹙起眉头,嘴边溢出了一口鲜血。
曾经谋害司徒清,甚至对秦落衣和秦晓君下毒,慕容兰从不自己动手。今日也是打算速战速决后,造成丫鬟不小心碰到银针的假象。但此刻,看见秦晓君因为自己的话语痛苦不堪的模样,慕容兰长久以来的怨恨蓦然纾解了起来,她越说越带劲,越说越口无遮拦:“不止你姐姐在阴曹地府等着你,你娘也等着你呢!”
“你那娘愚蠢至极,才会被我耍的团团转,甚至被我毒杀都不自知。”慕容兰半敛着眼眸,轻嘲地说,“就连死前,仍当我是好姐妹,真是可怜至极!”
冰冷的目光流转,慕容兰心中冷笑。她纤手一伸,将插在秦晓君心口的银针用力的拔出。
“今日,你母亲的忌日,我就送你和你姐一程,让你们一家在阴曹地府团圆!”
银针被她拔出,冰冷的触感在指尖流传着。慕容兰一动不动地站在原地,一瞬不瞬地想目睹秦晓君七孔流血的凄惨死状。
她亲自下手,就是为此!
然而,慕容兰左等右等皆是等不到秦晓君七孔流血的凄惨死状,身后反而传来一道清脆银铃般的娇笑声。
寂静无声的房内,这道熟悉的娇笑声特别的刺耳,慕容兰汗毛林立,蓦然回首,只见那本该被迷药迷晕的挽香,竟然施施然地站起,轻笑着将脸上的易容面具缓缓撕下,露出一张哪怕化成灰,慕容兰都认得出的俏颜。
秦落衣嘴角微挑,似笑非笑地望着慕容兰,清冷的眸底,寒色流转:“母亲,托您鸿福,落衣,并没有死。”
在慕容兰震惊的目光下,她上前一步,笑盈盈地又道:“母亲手里拿着什么呢?拿出来给落衣瞧瞧?”
作者有话要说:反击开始!
“龙马,抱抱”某女不知廉耻的伸出手臂,朝着旁边的少年伸去,某男一脸不愿,但还是双手一伸,把某女抱在怀中,某女露出邪邪的微笑,更加靠近某男。“呐,龙马,痛痛,呼呼”某女眨着灵动的大眼睛,望着远处正在打网球的某男,迈着腿往某男走去,某男一脸黑线,他刚刚打到兴头上说的,但看到某女大眼中充满了薄薄的雾气,抬起某女的手轻轻的吹起。“龙马,亲亲”某女继续发挥厚颜无耻的功力,某男一脸尴尬,刚想跑,这时,某女,一脸邪恶,拉着某男,轻轻的说,龙马害羞了,没事,我来主动就好了,说完,踮起脚尖,吻了上去,随即深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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