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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年初一走家走户拜年,顾盼儿家亲戚就姥姥一家,所以也没必要跑亲戚,干脆大伙凑到一块过这大年初一,不过这里面却是没有顾大河。
大伙在山门那边聚着,没有叫顾大河去,顾大河也没那个脸去凑合。
何氏毕竟上了年纪,最希望的就是看到家里和睦,儿女都过得美满幸福。如果可以的话何氏是不同意张氏改嫁的,更不希望张氏一直寡居,毕竟张氏也才三十多点,还很年轻着。
这个不愿那个不愿,就还是想张氏跟顾大河和好,在何氏看来,这顾大河就是憨傻了点,脾气啥的都还行,就是香氏再去找一个,也不定能找到像顾大河这样的。毕竟张氏生小豆芽的时候伤了身子,这辈子都没法生育,一个不能生育的女人想要找个好男人忒难了点。
再说了,自家都有孩子,难不成找个有孩子的替人家养孩子?思来想去,还是觉得张氏顾大河和好比较好一些。
“听说这大河被他娘给赶了出来,闺女你是咋想的?”何氏的意思很明显。
张氏顿了一下,说道:“咱能有啥想法?他让赶了出来那是他自己的事情,咱还能管得了他不成,咱现在跟他可是没半点关系。”
何氏不赞同道:“要咱看大河也就是那时候糊涂了,这会该清醒了,以后估计就不会犯那样的傻了。”
“那跟咱又有什么关系,咱可是被他休了的,他爱犯不犯傻的,咱还能管得着不成?再说了,就他那性子,能不犯傻么?这事都不是一次两次的,到时候孩子她奶红一句,还不乐颠乐颠地回去了?谁经得起他穷折腾就谁管去。”
“应该不至于吧?”
“这事真说不好,咱们现在是不搭理他,所以老屋那边才没动静,咱要是搭理了,老屋那边肯定就会有反应,到时候人说不准就被哄回去了。”
“……”何氏听着也不说话了,想想这事还真有可能,不免叹了一口气。
像顾大河这么孝顺又老实的,要是摊上了一对好父母,这日子肯定过得不错,可摊上了这么一对父母,还真就没治了。
顾盼儿在一旁听着也不支声,对于张氏的心思顾盼儿还是知道一点,给她找个后爹回来是不可能的,但原谅顾大河俩人再凑到一块过日子也是挺艰难的,估计张氏就想着这辈子就这么简单地过了。
而何氏的心思顾盼儿也是知道一点,可那又能怎么样,一切还是得看张氏是怎么个选择,还想跟大河一块过顾盼儿也不会反对,打算自己一个人过也支持,只要张氏自己高兴就比什么都强。
小豆芽却插了嘴:“姥姥你想多了,我奶那是恨铁不成钢,心里头稀罕着我爹呢,说不准用不了几天就会把我爹给找回去了。”
不知顾大河听到这话会是什么反应,反正小豆芽是将这些话给死死记在心里头了。
顾盼儿听了一脸古怪,盯着小豆芽看了一会儿,发现小豆芽说出啦的话虽然让人很想笑,可小豆芽却是十分气愤的,显然小豆芽一点都不高兴,相反这才是真正的恨铁不成钢,说起来也着实有点好笑就是了。
这人都没有在家里面,顾大河一个人在家里头也待不住,这心里头还是想不清楚,一道结是越结越难解,浑浑噩噩地就出了门,向老屋那边走去。
这大年初一的,周氏出门逛了一圈就挨了不少的白眼,见到她的人都指指点点的,似乎她做了什么十恶不赦的事情一样。
周氏可不认为自己做错什么,这儿子没出息不能养老,自己难不成还不能赶出门了?
一不高兴就跟人吵了起来,可一张嘴哪里说得过一群嘴巴,最终还是狼狈地被人给骂跑了。这一路回来就一句骂骂咧咧的,不过骂的最多的可不是跟她吵的人,而是骂的顾大河。
顾大河见到周氏,下意识就躲了起来,听着周氏一个劲地骂自己,心里头还真不知是什么滋味,见周氏进门也不把门关上,犹豫了一下从门口走了进去,原本是打算开口的,可听到周氏尖声说出来的话以后就躲了起来,默默地听着。
“这大过年的,没一个好心眼的,个个心里头都别憋着坏,尽想咱不好过咧!”周氏一肚子气,冲着老爷子就发起了脾气。
老爷子打从知道村里头基本上家家户户过年肉管饱,这心里头就不得劲,听到周氏尖声嚷嚷起来,顿时这眉头就皱了起来,不高兴地说道:“你这又是咋地了?一天到晚就没个消停的时候,这日子还能不能过了?”
周氏道:“还过啥啊,这都快没了粮食,眼瞅着就要饿死了。”
老爷子没好气道:“那你还不如赶紧找根绳子上吊,省得活着受罪!”
周氏三角眼立马竖了起来,尖声道:“你这死老头子想啥呢?老娘死了你能有啥好处不成?还是你以为你这一大把年纪还能再找一个不成?老娘这出到外面受了气回来也不见你安慰一下,你这心也够黑的,”
老爷子瞥眼:“一大把年纪还安慰个啥,你要是想不开不正好省点粮食?”
周氏这才听出不对味来,疑惑道:“我说你这老头子咋了?谁得罪你了不成?今天说话咋那么冲咧?”
老爷子皱着眉头说道:“昨个儿你把老三撵出去没多久,这老三就病了。”
周氏立马道:“病了正好,这没出息的要是死了那才好呢!早知道养着他没用,咱就不该养着他,还白费了那老些粮食,要是少了他这一张嘴,咱之前剩下的粮食,指定能吃完这个正月。”
老爷子叹了一口气,说道:“这要是死了也就罢了,咱这心里头也不会这么不得劲。可这老三这会是一点事都没有,昨个儿病躺了的时候让土根给发现了,然后送到了大丫家里头,这会正住在大丫家,也没见被赶出来。”
周氏瞪大了三角眼:“这老三不是说大丫不认他了?”
老爷子说道:“咱们都想岔了,这大丫再咋地也是老三的亲闺女,咋可能看着老三去死不管咧?说不准老三这一病,大丫就心软了,这会正好好地供着老三呢。”
周氏一听顿时就不高兴了,三角眼都竖了起来,之前不管怎么劝顾大河,顾大河都一副儿女媳妇都不管的样子,这才撵出家门呢,就跑到大丫家独吞好处,在周氏看来顾大河就是个白眼狼,白浪费了那么多粮食养着。
在周氏看来,就是顾大河那三斤粮食也是她自个的,顾大河是什么粮食都没有。
“这白眼狼,黑了心肝的,亏的老娘对他那么好,还每天都给他熬粥吃。现在竟然一个人跑到大丫那里吃香喝辣的,剩下咱们这俩老不死的天天吃不饱的,这老天怎么就不下个雷把他给劈死了算了……”周氏骂骂咧咧地,越想越是生气,恨不得将顾大河给骂死。
老爷子不耐烦听周氏骂人,说道:“人家吃香喝辣又咋地,谁让你把人给撵出去的,要是多等两天说不定就不会是这样了。这大过年的,老三咋地也是大丫的亲爹,大丫能不给送点东西?到时候是好是赖,一眼就看得出来,你偏年三十把人给撵出去了。”
周氏臭闻言臭着张脸,不高兴地说道:“咱把人撵走的时候你不也没吭声,咋能全怪到咱的身上。咱就不信你不想多吃几个饺子,要是有老三在,你能吃够了?”
老爷子一脸不自在:“你不是会把人支开?把人支开不就得了?哪里用得着把人给撵走了。”
周氏立马反驳:“这大年三十的,能把人给支哪去?你倒是支一个给咱看看!”
老爷子自知理屈,不吭声了,不过这眉头却是皱的挺紧的,显然对顾大河此番遭遇很是不满,与周氏一样的心理,觉得顾大河就该孝顺俩老的,不管这老的做了啥都是应该的。
现在想得最多的就是怎么将顾大河的心给挽回来,然后趁着现在正住在顾盼儿家,从顾盼儿家多弄点粮食过来。
这么一想,老爷子就跟周氏说了起来。
关于这种事情,周氏向来很听老爷子的,况且也觉得老爷子说得有道理,就该把顾大河给哄回来。
而且周氏觉得就顾大河这脾气,要将之哄回来应该不难,想到不久以后顾盼儿家的好东西都要搬到自己家里拉来,周氏就满心的激动。
老俩口正在商量着怎么利用顾大河,怎么去算计顾盼儿的东西,殊不知他们的这些话,都让躲在外面的顾大河给听了个一清二楚。
顾大河愣愣地做坐在那里,冰凉的地板一直从屁股那里凉至心里头,这感觉到了也猜到了,可仍旧与真正听到有着天堑之别,整个人都哗啦啦地凉着,感觉浑身都凉透了。
什么恨铁不成钢,什么为他好都是假的,要是他过得穷困潦倒,相信周氏一定不会眼巴巴的凑上来,说不定还会讥讽一番吧?想到这种可能性,顾大河感觉更冷了,全身仿佛被冻成了冰雕一样,上下冰冷冰冷的,一点温度都没有。
可是心里面仍旧不能理解,同样都是儿子,虽然周氏对顾大江也不是那么的掏心掏肺,可有了好处却总是第一个想到顾大江,却只有倒霉的时候才会想起自己来,顾大河无论如何也过不了这道坎。
正迷茫着,却听里面老爷子突然说道:“依咱看,这老三就是个有福气的,说不准就是个富贵命,那长青老道可是从未算错过。咱俩也老了,就别折腾了,你没事就对老三好一点,老三是个孝顺的,也好哄,到时候咱俩还担心没好日子过?”
周氏面色难看,说道:“咱也知道是这么个理,可咱一看到老三就想起你娘,哪里能好声好气的。你又不是不知道,这老三打小比家里几个孩子还要蛮,咱都不能碰他一下,一见着咱就哇哇直哭,这都是你娘教的,咱能高兴得了?”
老爷子虽然不见得多孝顺,可也不乐意周氏编排这已经死了的老娘,脸色顿时就难看了起来,说道:“你少拿我娘说事,这孩子见着你为啥嗷嗷直哭你能不知道?你要不老打看掐孩子,孩子能见着你就哭?说到底都是你自个的问题。”
周氏可不乐意听了,说道:“我这当娘的打一下孩子咋了?再咋地我也是他娘,怎么也比他奶亲一点,哪有见着娘就哭的。咱瞅这老三就是天生跟咱犯冲,看到他咱这心里头就不舒服,说不准老大这富贵命就是她他给抢了,要是他倒霉了,说不准这老大的富贵命就回来了。”
老爷子提起这事也不舒服,却不似周氏那般无理取闹,道:“你说的没道理,我娘她也没有错,要不是你老把孩子给打得青一块紫一块的,我娘也不会说你。”
“那是因为孩子不听话,要不然我能那样?”
“得了吧你,半岁大的孩子能听啥话?再说了,孩子长大以后亲近你,你还不是同一个德性,这能怪谁?”
“感情你这会怪咱来着?那你早干啥去了?”
“行了,以前的事就甭提了。往后哄着点老三,除非你不想过这好日子了。”
“哄啥啊哄,谁知道他现在是怎么个回事,不定大丫是看他过年没地方去,把他捡回去过年,说不准什么时候就把他给撵出来了。”
……不管老爷子怎么说,周氏就是不太情愿,不过也没有再说什么反对的话,只是这心里面是怎么想的就不知道了。
顾大河听着听着就没有心思再听下去,因为越听就越觉得不可思议,周氏的这个理由实在让人难以接受。
对于自己小时候的事情,顾大河表示不知道,毕竟那个时候还太小,哪里能记得住那些事情。从来不知道自己小时候竟然会那么怕周氏,竟然到了一听到声音或者是见到人就哭的地步。
而听老爷子的意思,那是因为周氏的脾气不好,动啊动就打孩子,除了老大以外,老二与自己都没少挨打。
打孩子的理由则是孩子不听话,半岁大的孩子……
顾大河突然就想笑,这理由真他娘的扯!
只是笑着比哭还要难看,从地上爬了起来颤颤巍巍地走了出去,担心再听下去又想去死一次。
原来在周氏的心里头,自己活着就是抢了老大的富贵命,自己就该早点死了才对,就算不如死也要无条件地对他们二老好,哪怕被当成狗一样……
为什么会这样呢?顾大河一脸茫然,满心不得劲。
自己拼了命的,哪怕自己过的不好也要让俩老的过得好,到头来两个老的根本就不怕他放在心上,一个劲地糟蹋着他的孝心,就因为他孝顺因为他好哄,所以一次又一次地算计?
其实顾大河真的不怕周氏算计,只要周氏稍微对他好点就行,可事实上却是周氏恨不得他去死,把富贵命还给顾大江,顾大河这心里头怎么想也不得劲,学想这心就越凉,回到顾盼儿家的时候感觉整个人都凉透了,一点知觉都没有,刚进门口就噗通一声摔到地上不省人事。
这一次顾大河是真的生病了,用大夫的话来说就是顾大河得的是心病这心病不解的话,这身体就好不起来。
对此顾盼儿未免有些恼,感情这么多药都才吃了,才屁大点事这人竟然就病他。按理来说,就是大冬天跳到河里泡上一个时辰也不见得会生病,这人就去了一趟全福家,回来就病成这个样子,这在全福家发生了什么,以至于顾大河一脸的衰样。
父母该是什么样子顾盼儿不知道,可也知道绝逼不会是周氏俩口子那样,要是顾大河与张氏是那个样子……去他的血缘关系,不管就不管了,敢上门来折腾,直接打发出去。
这大年初一的,顾盼儿也觉得晦气,随便塞了顾大河几颗药就不管了,有这事情就得他自己想清楚了,要是他自己都想不清楚,自己帮得再多也没有用,到时候还不是傻呵呵地被全福家算。
到了年初二张氏才知道顾大河病了的事情,心底下有一些担忧,不过到底是没有来看顾大河,虽然对顾大河还有夫妻之情,可这心里面到底还是膈应着,对顾大河所做过的蠢事耿耿于怀,哪里是看到顾大河倒霉就能够原谅得了的。
周氏确实打听到顾大河生病,然后被顾盼儿给捡回去,就琢磨着怎么从顾盼儿那里得到好处,不过还没等她琢磨透了,顾大花就从二水镇回来,周氏自然是喜出望外,以为顾大花的日子好过,怎么也得送点粮食回来。
谁料顾大花竟然是空手回来的,并且还一脸的菜色,活像别人欠了她银子似的。
与顾大花一同回来的还有潘菊花,可人家潘菊花可9没有一脸菜色,虽然面色不见得有多红润,可也不见得是饿着肚子吃不饱那种,并且也不是空手回来的,拎着半袋子粮食就进了隔壁家,看得周氏眼珠子都差点瞪了出来。
“这是咋回事,你不是拿了二百两银子回去?咋地还让那*骑你头上去了?”周氏一脸不悦地瞪着顾大花,还想着让闺女接济一下呢,谁想到闺女竟然这么没出息。
顾大花一脸怨恨地盯着隔壁,说道:“二百两银子有啥用?一点粮食也买不到。”顾大花可不会承认,当时赵丰年看出不对劲,让她把银子拿出来买粮食,她却把银子拽得紧紧地,一文钱也不乐意拿出来,而当时潘菊花虽然只有五两银子,却全部拿出来买了粮食。
现在家里头还有粮食可吃,潘菊花的功劳可是不少,而自己攥着二百两银子,现在半点用都没有不说,就连送给儿子,儿子也懒得看上一眼,倒是对那潘菊花不错。
顾大花就想不明白了,自个再怎么样也是赵丰年的发妻,儿女们的亲娘,咋地也比潘菊花这个外人好,可家里头就跟种了邪似的,对自个不好,反而个个把潘菊花当成宝一样对待。
不过顾大花心里头怨恨,却不敢把潘菊花怎么样,要知道来的时候就被警告过,要是还敢找潘菊花的麻烦,就再也不让她进门,让她带着她拿二百两银子自个过去。
这有银子却买不到粮食,可是会饿死人的,顾大花哪里敢啊!
这大年初二顾大花本也是不乐意回来的,但想了想还是回来了,目的就是想看看娘家还有多少粮食,要是有多的话,自己就带一点回去,到时候那爷儿几个还不得对自己好好的?
顾大花想到这,急忙道:“娘,家里头还有多少粮食?”
周氏闻言立马就警惕了起来,说道:“家里没有粮食了,剩那点还不够喝汤喝到十五去的。你想干啥?看到咱没有粮食,想给咱送点粮食过来?这感情好,咱正愁着呢。”
提及粮食,周氏这脑子立马就聪明起来,三角眼斜看着顾大花。
顾大花闻言一脸讪讪之色,说道:“这时候谁家还能有余粮啊?咱不是看你离大丫头那么近,这大丫头又手了不少粮食,以为咋地也能给你送点。”边说着还边注意周氏的表情,觉得自己说的很有可能是真的,周氏真藏有不少顾盼儿送来的粮食。
可惜一提起顾盼儿,周氏就跟炸了毛似的,整个人就激动了起来:“别跟老娘提那死丫头,那死丫头心黑着呢,根本就不把咱当亲奶,自个躲在那里吃香喝辣的,却不管我这老婆子会不会饿死,这老天爷就该下个雷劈死这白眼狼……”
周氏这骂声可是无比响亮,听着一点也不像是饿着肚子的。
顾大花却没心思听周氏骂人,咽了咽唾沫,讪讪地说道:“娘,这家里头还有没有吃的,咱刚走了些么长一段路,这又饿又渴的。”
周氏听着立马就拉下了一张脸,这没送粮食过来不说,还要吃家里的粮食,就周氏这自私的性子,自然是不高兴的,不过到底是疼了这么多年闺女,周氏就是再不乐意,也去抓了一把米出来,打算给顾大花熬点稀粥喝。
顾大花瞧着那小半袋粮食咽了咽口水,说道:“娘多抓两把呗?这才一把米,得熬多稀啊?”
周氏三角眼一撇:“有得你吃就算好了,这可是我跟你爹的所有粮食,要是多煮了,我跟你爹岂不是得饿肚子?你要嫌吃得不好,那就回你家自个吃去。”
顾大花讪讪地笑着,也不吱声了,心里头却打起了这小半袋粮食的主意。要是回到家里,别过说是一把米了,就是半把米也吃不上,况且都饿得两眼发晕了,哪里还走得回去。
又瞧了瞧那半袋子粮食,顾大花才不舍地跟着周氏出了门,到厨房去了。
这厨房比起以前来说脏乱了许多,顾大花一进门就满心嫌弃,不过看在那把米的份上,顾大花还是忍住了,眼巴巴地看着锅,不断地咽着口水,忍不住问道:“娘,家里还有什么菜?一块做了呗。”
周氏哪里是会种菜的人,自打这家分了以后,剩下这老俩口就没有菜吃,平常要吃菜也是跑到别人家菜地去摘,别人骂也当成是没有听着,本来还打算秋天的时候多摘一点存着的,最惦记的莫过于是张氏家里种的那些,瞧着就特别喜人,也就后来去了一水镇而已,要不然能没存到菜?
“家里头哪里还有什么菜?这会连草根都挖不着了,有得一碗粥让你吃你就满意吧!”周氏白了顾大花一眼,嘴里头却忍啊住说起:“要说这村里头大伙的日子其实过得也不差,不见得就比往年差了,可惜过得再好也不是咱,瞅着就来气。”
顾大花好奇:“这遭了灾还能好过?不对吧?就连阴阳教神也很少分粥了,说是朝廷不让,老百姓正个个叫苦连天咧。”
周氏道:“还不是那疯大丫,吃饱了撑着没事干,竟然带人进山打猎,也就他们运气好,没有遇到什么危险,要是遇上了危险,看她怎么跟村里头交待。”
顾大花闻言立马道:“那她打了猎回来就不给娘你送点过来?”
提起这个周氏就一肚子气,说道:“那疯丫头心狠着呢,不说送点过来给我这老婆子吃,就连老三也没见她管,就只顾着自个吃香喝辣的,这不没办法咱才把老三给撵出去。你猜怎么着,这人刚撵出去,就让那疯丫头给捡了回去,这疯丫头是做给咱看呢。”
顾大花听着想起之前搬空顾大河家东西的事情,也不吭声了,这时正好闻到了粥的香味,顿时就两眼放光,恨不得立马就端起锅来喝掉,可见顾大花现在有多么的饥饿。
“吃完这顿你他回去吧,家里头可没多余的粮食给你吃。”要是换做是别人,周氏早就赶了出去,也哭是顾大花周氏才难得地和善。
这大过年的,除了老大一家子在,老二跟老四都不在,周氏也没觉得有什么,老四肯定是没粮食拿回家的,所以还没回来呢周氏就让人带去话,让老四俩口子别回家过年。
倒是稀罕老二一家回来过年,毕竟老二俩口子在司家干活,咋地也能填饱肚子,说不准还有余粮啥的,可偏偏老二说今年忙,就不回家过年,只让人捎来银子一两。
这一两银子又买不到粮食,周氏气的差点没把银子给扔了,不过到底还是小心藏了起来。
顾大花听着周氏的话却僵了起来,说实话不太乐意回去,毕竟家里头吃得一点都不好,又不能跟潘菊花似的时不时开一下小灶,就是吃多一点还会遭到儿媳妇的白眼,这些日子以来顾大花的日子一点也不好过,哪里有在娘家过的日子自在。
这次回来娘家,顾大花是惦记着要是娘家日子好过,就在娘家先过一段日子,等到开春了再回去。可这一顿饭都还没吃呢,就要被撵走,顾大花这心里头就不乐意了,然而顾大花并没有吭声,打算先吃完这顿再说。
转眼就到了初四,顾盼儿开始准备去平南要带的东西,不过直到现在也没有告诉任何人,都是自己一个人默默地准备着。至于家里的一切,顾盼儿打算交给千殇几个去看着,反正顾盼儿也没有打算去多久,把东西送到,再看看人如何就回来了。
顾大河在顾盼儿家住了四天,感觉就像被当成透明人一样,顾大河也没好意思再这么住下去,闲着没事的时候就跑到县城里头,看看有没有什么活干,可是连去两天也没找到活干,毕竟现在找活干的人多了点,而且要求也不高,管两顿饭就行。
现在正是缺粮食的时候,给银子的过倒是很少人去做,顾大河想着要是能管一顿饭也行,可人家就只给银子不管饭,这又银子却填不饱肚子,顾大河就是想做,也没有办法去干,总不能不吃饭啊。
对于顾大河去找活一事,顾盼儿是听何氏说的,何氏的意思是让顾盼儿给顾大河在山门安排个活计,不管是扫地还是劈柴啥的都行,总比如再面找活计强。
其实何氏是担心顾大河出去找活计以后会重新找一个,到时候就是跟张氏和好了,张氏的日子也会不好过。
在何氏看来,顾大河再是不好,那也是顾盼儿这几个孩子的亲爹,几个孩子再不高兴也不会不理顾大河,现在这样只是暂时的儿而已,到时候又是爹又是娘的,孩子们站在哪一边都为难,说不准就凑合着过了,那还是委屈了张氏。
反正何氏想的比较多,还是想要撮合张氏与顾大河。
可惜顾盼儿听着也只是哦了一声,之后则是反对,说道:“我一个掌门人,让亲爹去扫地,姥姥你觉得合理吗?别人会怎么看我?他要去找活就找活呗,这人有手有脚的,只要勤快一点,还能饿死不成?”
何氏说道:“这外面那么乱,咱总觉得出去外面找活还不如跟你到山里头打猎呢。”
顾盼儿道:“那也可以啊,我又没有阻止他跟着,那次我带人进山的时候没有在村里说的?只要是满十八岁不超过三十五岁的壮年都能跟着,他年纪也不大,又挺壮实的,咱自然不会不让他去,可哪一次见他去的?”
何氏算了算,今年顾大河就是三十六了,去年倒是三十五岁,也就是说顾大河今年想跟着去也不行了,何氏这心里头就堵了起来,觉得顾盼儿这死孩子是故意的。
“你爹今年三十六了。”何氏还是没忍住提了一下。
顾盼儿一愣,说道:“三十六了?不少人这个岁数都已经当爷爷了,他咋还跟个傻子似的呢?”
何氏:“……”
顾盼儿又道:“他这年岁算是白长了,还不如小豆芽这八岁的看得明白。”
何氏:“……”
顾盼儿又突然恍悟:“三十六岁了,那就是不能跟咱进山了,这规矩咱可是不能破。”
何氏:“……”
最后顾盼儿才说道:“其实这山脉也没多可怕,刚入内围是没有多危险的,顶多就毒物多一点,他可以带些防毒的东西进林子,到时候就可以自由自在地打猎了,别的猎物且不说,这蛇可是有不少,一天十条八条的绝对能遇的上。”
何氏抽搐了良久,这才开口说道:“他可是你爹,你就不担心他进了林子出不来?”
顾盼儿道:“别人能中毒,他却是绝对不会中毒,毕竟我是个卖药的,有好东西能不给自己亲爹用?所以只要不遇到大型野兽他都应该是安全的。再说了,每天来买药的人那么多,也没听说过谁进山没活着出来,基本上个个都有收获,山门那里都摆上了摊子,凭啥人家可以,他就不可以?”
何氏想起山门围墙边下摆着的摊子,顿时就无话可说了。
也不知道是谁起的头,在山门的围墙边下摆下了摊子,卖什么东西的都有,通用货币不是银子就是药丸,摊子一天比一天多,从白天到晚上都十分的热闹,吸引了不少的流动人口,就连江湖上的一些武者也吸引了过来。
好在现在大家都很遵守纪律,并没有发生什么矛盾,不过这也是目前而已,等流动人口更多一些,说不准就会乱起来。
不过这样也不是没有好处,山门里面出产药丸,而药丸则是最贵的通用货币,很多东西都能直接在摊子上买到。甚至发布一些任务也会有人去做,代价只是一点点粮食或者是药丸。
也因为流动人口多,村里人经常被征用,房子也经常有人要租,日子也比往日里要好过许多,村长现在是整日笑眯眯的,逢人就说多生几个孩子,村里的孩子送山门没有门槛,有本事就能过上好日子。
这一切都挺好的,何氏看着也高兴,可让顾大河进山去,何氏心里头还是没底,还是觉得在山门里头给顾大河找个活干比较靠谱一些。
可这一番对话也不知道怎么就传到了顾大河的耳朵里,顾大河顿时如醍醐灌顶般觉悟了,决定要进山打猎去,然后也跟山门旁边的那些摊贩一样,把多余的东西卖了换银子。
而且顾大河深知,自己比其他人多一个长处,那就是不怕毒,这是大丫头赋予他的好处,要时不利用起来,实在就是可惜了一点。别的不说,山门那里长期贴着要收购的药材样子与名称,听说那些药材都不难找,自己完全可以去碰碰运气。
至于周氏那里,顾大河这心结估计是打不开了,下意识就抛之脑后,不愿意去想。
到了年初八的时候,顾盼儿听说顾大河进了山脉,是与一大群人组团进去的,小豆芽与张氏都坐不住了,都来说了这件事,顾盼儿却没有多在意,仅仅是打听了一点情况而已。
“你们也不用担心,他命长着呢,还不至于那么早就挂了。况且跟他一块进山的,有一半以上是咱们村子里的人,咋地也给我个面子,不至于把他给坑了。”当然要是真遇到了倒霉之事,那就不好说了,顾盼儿心底下补充了一句。
听到顾盼儿的说话,张氏与小豆芽就算再不放心也冷静了下来,这人都已经进了少,再着急也没用,况且那么多人进山都没事,顾大河也应该会没有事情。
一直等到了傍晚顾大河才回来,胳膊上受了点伤,不过收获却是不少,张氏与小豆芽悄悄地瞅了一眼,这才放心下来,之后顾大河再进山也没再管了。
这日子似乎又恢复了平静,可全福家却不平静。
顾大花死皮赖脸地在娘家待到年初八,周氏瞅着粮食一天比一天少,再也无法忍受,哪怕是母女翻了脸也把顾大花给撵了出去,扬言家中没有粮食,养不起这么一个已经出了嫁的闺女,让顾大花回去吃自个家的。
顾大花心声愤恨,趁夜将周氏剩下来小半袋粮食全偷了。
等到周氏发现粮食没了的时候,顾大花早就没了影子,周氏差点没气晕过去,坐在村口那里骂了老半天,可这再骂也找不到人了。周氏骂了半天又渴又饿,家里头还没有粮食下锅,差点就气疯了去。
然而周氏可不是个认命的,听说顾大河跟着别人一块进山,整了不少好东西出来,在山门那里换了不少粮食,现在是有米又有肉的,周氏三角眼提溜直转,又打起了顾大河的主意来。
跟老爷子打了声招呼,换了一身破烂衣服,又往脸上抹了几把草灰,就往顾大河所住的地方跑了去,这估摸着是三到顾大河那里诉苦去了。
不得不说,周氏这一招绝了,去了一趟一水镇以后,整个人也变聪明了不少。
村长家的两间小屋又租给了顾大河,这会顾大河刚往伤口上敷了药,正打算去整点吃的,可脚还没抬起来呢,就见到周氏一身狼狈地冲了进来,顿时就僵在了原地。
“龙马,抱抱”某女不知廉耻的伸出手臂,朝着旁边的少年伸去,某男一脸不愿,但还是双手一伸,把某女抱在怀中,某女露出邪邪的微笑,更加靠近某男。“呐,龙马,痛痛,呼呼”某女眨着灵动的大眼睛,望着远处正在打网球的某男,迈着腿往某男走去,某男一脸黑线,他刚刚打到兴头上说的,但看到某女大眼中充满了薄薄的雾气,抬起某女的手轻轻的吹起。“龙马,亲亲”某女继续发挥厚颜无耻的功力,某男一脸尴尬,刚想跑,这时,某女,一脸邪恶,拉着某男,轻轻的说,龙马害羞了,没事,我来主动就好了,说完,踮起脚尖,吻了上去,随即深入。[>
顾末冉没想到自己会穿书,还是从自带万人迷属性的大美女穿成原书中的丑女配角。 被要求渣女收心,乖乖撮合原书男女主也就算了,可为什么她在现实世界中曾经喜欢过的白月光男神陆霖也出现在了书里? 顾末冉揉揉脸,醒醒,这是书里!他只是个跟陆霖长得一样的角色!于是她决心好好逆袭,势必要跟这个&......ldquo;白月光”再续前缘。 直到某天,顾末冉突然意识到,书里的陆霖和现实的陆霖,怎么好像不止是长得像呢……【展开】【收起】[>
萧织淼在通过一次神秘的游戏内测进入到了一个真实的异世界中,通关游戏副本后获得奉献点向神明兑换恩赐获得特殊能力和稀有物品。 为了早日通关游戏回归正常生活,萧织淼开始了她的通关(屠神)之旅。 萧织淼在过副本时惊险又刺激,却没想到到了最终boss面前,他们一个比一个放水厉害,各种稀有物......品不要钱似的塞给她。 boss一号:“狗屁神明的东西都是破烂,我给你的才是好东西,拿好不许丢掉也不许给别人!” boss二号:“我躺好了,来上......来打我吧。” boss三号:“神明都是狗屁,不许要他们的狗屁恩赐,要我。” boss四号:“爱我,不许害怕!” 萧织淼:嗯???你们这些boss都是怎么回事!怎么一个个跟妖精似的勾引人呢?! 当她重新站立在这片颓废大地,他们会站在她的身后做她最坚韧的后盾,揭露伪神之面,将真正的光散落在她身上。 而她将举起残剑,屠尽伪神!【展开】【收起】[>
下界境界分为:灵空境、雷结境、元婴期、风灵境、元海境、灵冰境、金丹期、化神境、溯神境、神帝。 仙界境界分为:半仙、仙者、武仙、真仙、金仙、仙王、仙皇、化仙、仙帝、万古太仙。 魔界境界分为:魔者境、聚魔境、铸魔境、宿魔境、万魔境、玄魔境、乘魔境、诸魔境、天魔境、仙魔境。 天地混乱,魔族入侵,下界将要迎来一场巨大的灾难!一个莫家废物,实力一直停留在灵空境二星,但是他去坦银城猎杀妖兽的时候,意外拥有了一个叫最强无敌顶级神尊系统,帮助莫一路之远!直到莫成为这个世界上真正的一位强者。 【新书《九武独尊》正在连载中!超火热!快来看看吧!】[>
大炮新闯荡江湖,他信奉人无横财不富,马无夜草不肥的哲理,捞偏门挣快钱,结果马失前蹄,被警察抓了…… 后来他与同伴偷渡澳岛,他左手捞钱,右手捞命,凭着一腔热血,开启他的狗血人生。 钞票满天飞,你钱入你袋。[>
谢隐:吾有匹夫之力,可撼昆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