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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盼儿无语凝噎,好一个记忆良好的呆子,只是若非这呆子的再次肯定,顾盼儿也只会稍微琢磨一下就丢在一旁不管,可被这么再次一说顾盼儿就感觉不对味了。
从一个‘也’字进而联想到那堆数量不少的银子,顾盼儿也是皱起了眉头。
就隔壁那里的收入,一年到头有多少周氏那是把算盘打得响亮响亮的,顾大海给的银钱与顾大湖的工钱周氏也是心里头有数的,别人不可能在她手里头抠出来,那么剩下的就只有每年秋收卖稻子赚的银子了。
可一算这秋收所得银子更是不对,这里稻谷产量极低,大好的丰收年间一亩田的产量也就两百斤稻子,就算隔壁还是原本那三十亩田,也不过才六千斤稻子,总共算起来也没几个钱,这大房就算想从其中抠下点来也是件不容易的事情,更何况还存了二十两银子。
最为可疑的莫过于那两个大银锭,一个可是有五两,普通的交易哪里会给这么大的一锭,所以这交易应该至少五两以上。
什么样的交易值五两银子?顾盼儿想到的是卖人。
没办法,这事被四丫给提起来,顾盼儿就自然而然地想到了。
可这卖的是谁就值得人去沉思了,翻开所有的记忆,这村子里除了闹饥荒那一年有过卖儿卖女的事情发生以外,就再也没有出现过这样的事情。而闹饥荒的时候老屋那边却是咬牙撑了下来,几次说卖儿女都被老爷子严厉地压了下来,那么说老屋也没有卖儿女的事情发生过。
只是有一件事顾盼儿没想明白,这闹饥荒的时候原主下面的两个妹妹都没有被饿死,却在饥荒后半年正是丰收之际,双双病死了。
当时原主才六岁多,脑子还是一样的不清醒,记得不多。
唯一记得的是两个妹妹得的似乎是传染病,要丢到山上的时候原主愣愣地要跟着,被人又是劝又是拉地弄回了家,为此还遭了周氏的一顿毒打。因为记忆很有限,现在想起来也没有什么疑点,顾盼儿便放弃了这条线索,改而再去思考别的线索。
只是思来想去,仍未想到可疑之处,难不成这事是自己多心?
希望事情仅是如此,那些话不过随口一说,也希望大房不要将主意打在三丫四丫身上,否则她会让他们知道为什么花儿会这么红。
晃了晃脑袋,将此事抛之脑后,顾盼儿又开始惦记起自己的大浴桶来。雷击木都很坚硬,加之又不舍得将挖出来的剩余弄得太碎了,这个浴桶挖起来十分的困难,挖了一个上午也没挖多少,说不好得挖上两天才能挖完。
想到还要两天的时间,刚想坐下去的顾盼儿又晃着脑袋站了起来,朝凉晒药材那边走了过去,这身体亏空啊,得大补啊,还是再来根人参嚼嚼吧!
顾清见顾盼儿朝药材那边晃了过去,赶紧就站起来先跑过去。
“你个疯婆娘又想干嘛?”顾清一脸防备地护在血参前面,瞪大着眼睛,生怕自己一个眨眼血参就进了这疯婆娘的嘴里。
顾盼儿白了顾清一眼,从自己采回来的药材里头捡起一根老参叼在嘴里,然后转身继续挖桶去了。药力在被胃液溶解,化成一丝丝的药力在身体扩散,为了不浪费一丁点,顾盼儿边挖着桶边运行着体内少得可怜的灵力,将药力充分吸收补充着练武带来的亏空。
穷文富武,古人诚不欺我也,顾清拧眉一阵肉痛。
这疯婆娘没事练啥武,太败家了!
飞檐走壁,水上漂?顾清抽搐,要真到那个程度就更没法管这疯婆娘了。拧眉想了许久,顾清最终还是叹了一口气,耸拉下肩膀,就是没到那种程度的现在,自己也是没法管啊!要练就练吧,好歹有一身功夫不能让人欺负了去。
噼里啪啦……
隔壁似乎又不太消停,传来一阵阵摔打与谩骂声,离墙头老远就能听得清清楚楚,似乎是周氏去了一躺顾大河家还没折腾够,现在依旧火力十足。
“赔钱货就是赔钱货,连喂猪这点事都做不好,把你养得跟猪似的有啥用?这猪养大了好歹还能宰了吃肉,你能干点啥?笨手笨脚的,要是把猪给喂瘦了非打死你不可!”
“这是谁砍回来的猪草,老得跟木皮似的,这是猪能吃的吗?”
“这衣服谁洗的,都不用拧干的是不是?难不成留着让我这老婆子来拧?”
“一天到晚就只知道从柴房里头拿柴火,现在山上那老些柴火也不知道去捡一下?等到柴房里的柴火烧完了难不成让我这老婆子去给你们捡?从今天开始谁也不许用柴房里的柴火,想要用柴火自个捡去,捡不到干脆连饭也甭吃了。”
……
虽说这些事情基本上每天都会听上一遍,可是今天周氏这声音似乎特别的高吭,就跟打了鸡血似的,想了忽略都有些困难。而听到周氏这叫声,似乎连大黑牛都有些听不下去,烦躁地用前脚刨了刨地,时不时甩一下脑袋,似乎不堪入耳。
最后似乎还忍不住‘哞’叫了好几声,牛头还是冲着隔壁吼的。
这牛叫声一响起,隔壁瞬间就安静了下来。
老爷子立马就躺不住了,赶紧坐了起来,冲着周氏道:“快别叽歪了,你听这牛声是不是从大丫家传过来的?”
周氏烦躁道:“知道呢,就是从这隔壁传过来的。”
这买牛还差的钱周氏自然是不乐意凑出来,又让三房的人每房凑上三百文钱,然后周氏自己假装大方,把剩下的那一百文钱给出了。相对来说,大房还是有那么点剩余的,就算没有剩余也能从胡氏手里拿点,要凑上这三百文钱不算困难。二房俩口子今个儿都不高兴,说到还得凑钱倒是没啥犹豫,不过这钱凑出来以后就说了,今年过节不往家捎银子了。
而周氏之所以那么暴躁,也是因为二房的这一番话,可又拿二房没辙。
可这三百文钱对四房来说就困难了点,虽然在镇上干活,可得到的工钱也是有数的,每次拿到工钱还没有捂热就要进周氏的口袋里,本想留下五十个铜板给媳妇孩子的,可愣是被多扣了二十个,每月就只剩下三十个。其实顾大湖心里头想着,若非周氏担心连那三十个也扣了自个不想镇上干活了,估计连那三十个都给扣走。
现在倒好,这一买牛就要自个这房掏出一两三百文来,就是三年里头所能落到手里头的,而自个在镇上也就干了不到三年。这等于是一个铜板也不剩地从自己手里全掏了去。要真这样,这活还干着干啥?真不如在家里种田得了。反正这每年到农忙时候自个也要请假回家帮忙,等家里都歇着的时候自己却还要到镇上上工,都吃的一样的饭,凭啥自个要那么累死累活的。
就那一两银子还要用到柳氏的嫁妆才行,这柳氏都闹着要抱孩子回娘家了,还要添三百文柳氏能答应?就算柳氏答应了顾大湖这心里头也膈应。
想来想去,顾大湖就想到了分家上面,心想要是自个也分出去就好了。
这么一想顾大湖原本想要给的一两银子也装回了自个兜里头,琢磨着要是分了家自个跟媳妇日子能过成啥样。
这么一琢磨顾大湖就来了劲,这一月三百文钱的工钱,家里三口人一月也就五十斤粮食就够吃,吃得再多算它六十斤也够了。便宜点的粮食一斤三文钱,舍得点就买四文的那种,一月也就二百四十文钱,还能剩下六十文钱呢!
柳氏是个勤快的,养点鸡,再养两头猪,田里头也种着,这一年下来也能落下来不少钱。这一算下来,每月还能买点肉打牙祭,这日子总比现在过得好。
瞅瞅现在,想给儿子蒸个鸡蛋羹吃,还得跟娘说老半天。
“婆娘,你说咱也分出去咋样?”顾大湖冲着正耍脾气要打包回娘家的柳氏说了这么一句。
柳氏刚还生着气呢,自个都要打包回娘家了,这死男人也不见拦一下。没想等半天等来顾大湖这么一句话,顿时就有些发愣。
顾大湖又问了一次:“你说咋样?”
柳氏立马反应过来,眼睛就亮了起来:“这当然是好事啊!”不过很快这眼神就黯淡下来,没好气地白了顾大湖一眼:“你这是在耍我玩呢吧?你这还在镇上赚着工钱呢,你娘能让你分出去?白日做梦呐你,这事不用脑子去想就知道没戏。”
顾大湖脸色就难看了:“这我要不是在镇上干着活,我也没那个胆量想分家这事啊!这要是分出去了,可是样样都得花钱,没了这份工我拿啥养活你娘俩?”
柳氏仔细想了想,心里头也没这个骨气,让她在家里养点牲口啥的也行,可要让她下田去干活,立马就觉得自己胳膊酸得很。活了十八年就没有下过田干活,甚至连锄头都没有使过,当时嫁给顾大湖还是家里头看顾大湖聪明,以为顾大湖会继续读下去,日后考秀才啥的。
谁想这死男人读了两年就没读了,简直就白瞎这颗聪明的脑子。
不过既然顾大湖都这样想了,柳氏这心思也自然就活络起来,这男人的确是没啥钱,不过自个娘家还是有几个钱的。要是能分出去不定也是件好事,这镇上的活计不做了的话就再次拿起书本,除了农忙的时候多读点书,要是日子不好过再从娘家里拿一点,说不定啥时候就能考个秀才回来呢。
柳氏将自己的想法跟顾大湖一提,顾大湖这心思就活络了起来,当时俩人成亲的时候柳氏有跟他提过这事,可当时自个还是个不满十六岁的愣小子,死要脸面不说还一头热的,觉得就算不读书也能有个出息。可在镇上做了近三年,现年不到十九的顾大湖就沉稳了许多,觉得这读书是一条好出路。
只是当初荒废了学业,现在再捡起来,会不会困难了一些?
“你咋想的?”这回轮到柳氏来问顾大湖了。
顾大湖有些不知所措地挠挠头:“这事你让我想想,毕竟这事很不好办呢!你也知道,我娘铁定是不乐意再供我读书的,所以这要读书的话,银子得咱自个出。这在镇上赚的工钱要是能留下来自个用的话,虽然时间可能少了一点,但至少能有份收入保证,可这……”
听着顾大湖一个劲地分析,柳氏的心思也是十分的活跃,也在想着法子。
可这俩人躲在屋子里头想着事情,在堂屋等着的人却是不高兴了,这大房二房都把银子给凑出来了,就剩下这四房的还没有拿出来,这是啥个意思?
“去老四看看,别是又出啥幺蛾子!”周氏催促陈氏到四房去看看,心里头则在想着,不定是柳氏在跟老四闹呢!打从心里头认为这柳氏也不是个好媳妇,这还吃着家里头的用着家里头的,就想着自个存私房钱,一月三十文钱还嫌不够。
要不是心疼这幺儿,周氏哪里舍得那三十文钱,拿回来买肉还两斤呢。
“老四,四弟妹,咱娘找你们哪!”
陈氏一拍门,屋里头的俩人才回过神来,面面相觑,面色都有些难看。才想着不凑这钱,留着分家以后使呢,这就上门要钱来了,谁能高兴得起来?
可这都拍门了,难不成还能不出去?
顾大湖将之前凑的一两碎银塞到柳氏手里,皱着眉头小声道:“这事你别管了,你就在屋子里头等着,这个可得藏好了。咱大嫂可不是个省心的,要是让她看到了,咱也别想留下来了。”
柳氏还以为这一两银子打了水漂了,听顾大湖这么一说,赶紧将将银子给藏了起来,然后装作没事的人似的,继续打包着自个的东西,边打包边道:“这事估计不那么容易,咱还是先回一趟娘家的好,省得到时候把文哥儿给吓坏了!”
顾大湖就不乐意了:“咋还回娘家咧?”
柳氏白了顾大湖一眼道:“我这要是回了娘家,不正好方便你说事么?又不是回去后不回来了,你个死相,担心点啥?再说了眼不见为净,我可不想到时候挨说,不定还会跟三嫂似的挨打呢!行了,你赶紧出去吧,你回来的时候我要是没在的话,铁定就是回了娘家,你自己个小心点就是了。”
顾大湖虽然不乐意,可也不得不承认柳氏这说的是实话,这媳妇孩子要是留在这里,不但帮不上忙不说,到时候不定得出啥意外呢。
想起宝哥儿那时候摔的,顾大湖这心里头就有些后怕。
于是乎顾大湖也不劝着,赶紧换了一副表情,阴沉着一张脸开了门,一副谁都欠他百八十两银子似的。陈氏乍一看到顾大湖这表情也吓了一跳,再看柳氏也是阴沉着一张脸在收拾东西,陈氏眼珠子一转,这心里头就有了数。
不定是因为银子的事情,这俩口子闹起来了呢!
不过这事陈氏可不管,只要这老四把银子交出来就行,见两人都阴着一张氏,陈氏琢磨了一下,估计这银子是凑出来了,不过凑了多少就不太清楚了。不过之前柳氏都没有阴着一张脸,这会阴着一张脸,说不定这钱够一两三百文了呢。
这么一想,陈氏便放下心来,对顾大湖道:“老四啊,咱爹娘都在等着呢。”
“行了,我这就去。”顾大湖回头瞥了一眼柳氏,哼了一声,然后一甩袖子去了堂屋。
柳氏也哼了一声,将包袱往自己肩膀上一挂,抱着儿子就直接出了门,出门的时候还估计使劲挤了一下陈氏:“大嫂明知道自己长得这么有福气就别老挡着人家门口,好让别人也受点福气,省得一天到晚过得苦哈哈的。”
陈氏厚着脸皮笑道:“四弟妹这是要上哪去啊?”
柳氏后也不回地说道:“大嫂还真是明知故问,不定这会在正在幸灾乐祸了呢吧?哼,我这是要回娘家,除非大嫂眼睛瞎了看不见。”说着细腰一扭出了院子大门,这门还没修好呢,晚上就把它往门口一挡,拿棍子啥的顶住。
而柳氏瞥了一眼这门,似笑非笑地嗤了一声,抱着孩子挎了出去。
“切,腰那么扭头也不怕闪了腰!哼,不就扭腰么,谁不会!”陈氏嫉妒地瞪着柳氏的腰许久,直到再也看不见才收回眼神,也扭着肥臀朝堂屋迈起小细步来。只可惜这臀倒是挺肥的,就是这腰却比臀还要粗一点,走起来跟只大肥鸭子没啥区别,不但一点美感都没有,还十分的怪异。
刚走到堂屋门口,堂屋里头就传来周氏一声怪叫,顿时吓了一抖,差点没摔了。
“什么?你想分家!”
本来等着送银子的,可谁也没想到会等来顾大湖要分家这事,众人面面相觑,似乎都有些不解,不明白顾大湖为什么会做出这等决定。
顾大湖却坚决道:“娘要是不答应也没有关系,大不了我带着媳妇跟孩子住到镇上去!也跟二哥似的,逢过节的时候有空就回来,没空就给家里捎点东西。反正我这回是想清楚了,这书我还是得念,再咋地也要考个秀才回来。”
本来听到分家老爷子的脸色是铁青的,不过听到顾大湖这么一解释,这脸上的表情就好了许多,微微沉思起来,也不知是支持还是反对。
而听到顾大湖这么说的周氏立马就将视线转向顾大海夫妇,特别是看向李氏的眼神中充满了恨意,恨不得将李氏撕碎了才能解气的样子。
李氏却连一个眼神都不给周氏,身子一转,一扭头就直接出了堂屋。
“爹,娘,反正这银子我俩也凑了,就不留在这了。这些事情咱也管不着,就先回房去了。”顾大海见自家媳妇出了屋,也不打算留在这里,之前那件事到现在还膈应着呢,哪里有心思面对自个娘。
况且周氏现在还将火气撒到自个夫妻身上,自然不会再留在这里。
回到二房屋子里头的俩人开始商量着回县城的事情,毕竟这主家公子说回去就回去了,也不通知他们一下,他们一直留在家里也不是个事,不如先回去。到时候要是主家公子还来这里,需要他们伺候啥的,他们再跟着一块回来也行。
而堂屋里又开始吵闹起来,周氏‘嗷’地一声坐到了地上,拍着大腿哭喊了起来:“我这是作了什么孽哦,养了一个个白眼狼哟,都嫌我这老太婆是个累赘不乐意孝顺呐!这一个个挨千刀的,该遭雷劈的不孝顺玩意怎么不去死哟……”
这瘸了腿的老三就算了,可这老四是在镇上做工的,每月都能拿到不少银钱,这要是每月少了这笔‘收入’,周氏还不得心疼死。反正周氏是咋地也不乐意分这个家,因为分了家就意味着这笔钱很难再进自己的口袋里头。
不过老爷子却有了想法,心里头有那么一丝期待,希望顾大湖是个有出息的。
这什么有出息?做生意赚钱不算啥,考上功名那才是有出息。
心里想着,既然这老四乐意去读,那就去读呗!
“这家是不可能再分了,再分就散了!”老爷子语重心长地说了这么一句,然后停顿了一下,才又继续说道:“不过你若是有心想要再读书,家里头自然不会反对,不过家里头的情况你也是知道,自然不能给你啥帮助,只能靠你自个了。”
老爷子哪里不知道周氏心里头的想法,只是老爷子也有自己的考虑,倒没想过从周氏那里抠出点银子来帮顾大湖,毕竟周氏这人老爷子太了解了,进了她口袋里的东西想要拿出来那是极为困难的事情。而且就算能拿出来一次,还能拿出来两次,所以没想过让周氏去支助顾大湖。
可是周氏不乐意啊,立马就叫了起来:“读啥书,也不看看自个多大了,这都十八多了,有媳妇又有孩子的。这一念书谁给他养媳妇孩子,在镇上有那么个活计就该好好干着,这心倒是挺大,也不瞧瞧自个有没有那个本事。”
都说父母宠爱幺儿,可在周氏这里却没这回事,在周氏看来儿子都是用来养老的,这儿子养大了就该孝顺自自己,要是不孝顺的话认来有啥用?周氏不去想顾大湖以后考上了功名会咋样,只知道现在顾大湖要是再拿起书本念书,那以后的工钱自己就拿不到手,毕竟那点工钱还不够念书用的。
就顾大湖念的那两年书,若是不老爷子坚持,周氏也不会乐意。
不过就算老爷子再坚持,后来还不照样没拧过周氏,顾大湖也就念了两年的书就没能再念了,哭红了眼都没有用,毕竟周氏不肯出这个银子。
“那便分家吧,这媳妇孩子我自个养着,也不用娘再替咱操心。”顾大湖想起周氏总在耳边说柳氏好吃懒做的事情就感到无比烦闷,那样子好像是自个没本事,一直靠着家里头给养媳妇孩子似的,偏偏柳氏还经常说儿子营养不好,要是能隔天吃一个鸡蛋羹的话,早该把奶给戒了。
儿子直到现在都没有戒奶,眼瞅着都快一岁半了。
可这戒了奶也得有吃的才是,开始的时候自己是不太信柳氏的话,可是那几天放假在家的时候,顾大湖是彻底地看得清清楚楚了。连自己在家的时候,心血来潮说要给儿子蒸个鸡蛋羹吃,结果去要鸡蛋却被骂了回来,而柳氏却一副看好戏的样子,顾大湖就算是不相信也得相信了。
自家媳妇那是早知道这结果,所以才没拦就等着看好戏呢。
一个月也没能吃上一回鸡蛋羹,这奶戒啥啊戒,还不如凑和着先吃着呢!
周氏听顾大湖又提分家,立马就嚎了起来:“想分家撇开我这老婆子自个去过好日子,没门!”
顾大湖冷下了脸:“不分也行,我这两天就搬镇上去。”
周氏一听顿时也没了辙,又嗷嗷哭了起来,一个劲地拍着大腿,跟受了多大委屈似的,哭着哭着突然道:“搬镇上也行,每个月那二百七十文钱不能少了,要不然甭想撇开老娘,而且要搬你自个搬,你媳妇跟孩子得留在家里头。”
“哟,娘您是不知道,这老四媳妇刚刚都拿着行李抱着娃子走了。”陈氏听到这赶紧进了门,夸张地说了起来:“人家不定是找到了地方,早就生了这个心思呢!”
要说顾大湖分出去,陈氏也是有些舍不得的,毕竟这顾大湖不跟瘸了腿的顾大河一样,人家在镇上可是有份活计的,每个月都能往家里头拿银子。这周氏手里头存的银子越多,陈氏就越是高兴,自然不希望顾大湖就这么分出去。
而至于为舍周氏存的银子多陈氏就高兴呢?还不因为他们那一房是大房,这家就算是全分了,这俩老的也是跟他们大房过。而这家没分的话,等这俩老死了以后再分,所有东西也都大房这边占大头,谁让自家顾大江是长兄呢。
而周氏一听陈氏这么说,声音嚎得更大了。
“还有就是,我这房有多少银子娘心里头也有数,每个月得的那三十文,都花孩子身上了。这一两三百文钱,我这是怎么也拿不出来,总不能让我婆娘把嫁妆给当了不是?这当嫁妆的事要是换作是娘,娘肯定也不会答应。”反正顾大湖是破罐子破摔了,也不怕周氏去闹,媳妇带着孩子回娘家了,也不用担心点啥了。
周氏一听立马就想要反驳,可话到了嘴里立马就咽了回去,这种大话自个可不能说出来,要不然这帮黑心肝的不得从自个手里抠出银子来?
可一时间没了辙,周氏只得嚎更大声一些,一副十分委屈的样子。
说来这嚎声也褪大了点,别说隔壁的几家都听到了,连过路的都好奇地从门口探头往里头瞧呢。甚至有人溜了进去,正往堂屋里头瞧着呢,不过谁也没有进这堂屋,毕竟人家好像在商量家事呢。
只是不知这周氏是咋地了,怎么就哭得这么伤心咧。
“隔壁你奶又哭起来了,你不去看看?”这哭声实在太过尖锐,甚至十分的特别,就算隔了大老远顾清也能听出是周氏在哭,更别说这哭声就在隔壁,这等穿透力只要是个活人就能听得到。
哞哞哞……
听到这哭声,大黑牛无比烦躁,连吃草都感觉不香了,冲着隔壁一个劲地吼了起来,看它那样子如果解开绳子的话,非把把这墙给顶穿了不可。
顾盼儿抬头丢了一句:“我听着了,好像是我四叔要分家呢!”说完又低头继续忙活着自个的事情,似乎一点儿也不将这事放在心上。
而顾清听到顾盼儿这话就愣了。
分家?隔壁又闹分家?肿么感觉这是一件好事咧?!
“你就不过去瞅瞅?”顾清回过神来表情古怪地说道。
顾盼儿斜眼:“瞅啥啊瞅,咱在这里听着,幸灾乐祸就行!”
顾清:“……”
若是不是这边的牛在叫,全福家估计这会还没有想起牛这事来,听到牛这么一叫老爷子一拍大腿,大喝:“都吵什么吵,这事我说了算!老四要是想念书就念书罢,不过最好还是留在家里头,毕竟在镇上住还需要花上一笔钱,不值当!这念书也要钱,往后这工钱就自个留着,甭上交了。不过田里的活该干的还是得干,这不能耽搁了!”
周氏不干,又要哭闹,老爷子却没让周氏闹出来,紧接着又道:“咱现在先说这牛的事,老四这要是没钱咱也没辙,总不能让人家把嫁妆给当了。老大你这房啥也凭说,这银子你们必须得出!老二俩口子现在不在,就算是在这,这一两三百文也是得出,剩下的不够就从公中里拿。这牛的事不能再拖下去了,村子里头就数咱家的田耕得最晚。”
顾大江跟陈氏都一脸不高兴,可说到这牛的事情,两人都是动了动嘴片子愣是没能再说啥!反正只要这差的钱要是不再从他们手里拿,也就这样算了,这牛要是买了自个这房也不亏,而且就算是亏了也亏不过二房的。
周氏一声尖叫:“没银子,哪来的银子!”
老爷子沉下脸:“家里有多少银子我心里有底,让你拿你就拿,少在那里啰嗦。”
周氏眼珠子一转,又叫了起来:“谁买牛来养不是买小牛的,谁家会去买大牛的?也就你们脑子进水了才想着买大牛。要我说就直接买小牛好了,这田里的活计不如跟别人家借牲口来使使。我看隔壁那就有头牛,不如去借来使使得了。”
顾大湖听着面色有些古怪,这牛他可是见过,凶狠得很呐!
“大丫家真有牛?”老爷子皱起了眉头,正好这时候牛又吼叫了起来,那声音无比的洪亮,一听就知道是头好牛,绝对力量十足。老爷子不由得起了心思,之所以坚持要买大牛,是因为田里头的活计。可这要是有了牛来使的话,就没必要买大牛了,买头小牛慢慢养着以后还听话一些。
“这声音就是从大丫家传来的,肯定不是村长那头牛,村长那头牛的叫声可没这么洪亮,一听就蔫了巴叽的。我听这牛的叫声,肯定是头大牛,而且个头肯定不小,铁定有力气,要耕咱那二十来亩田绝不在话下!”周氏说着也起了心思,毕竟这大牛跟小牛可是差了四两银子,要是能买小牛的话能省下不少银子呢。
别的不说,自己还能收回来二两六百文钱,这事别提有多好!
“老大你看看去!”老爷子对顾大江道。
顾大江刚要开口答应,顾大湖突然就开了口:“甭去看了,大丫家里头的确有头牛,不过这牛……咱估计使不上!”
老爷子先是一愣,然后皱眉:“难道大丫她还不肯借?”
顾大湖面色古怪地说道:“大丫肯不肯借我倒不知道,不过肯定的是,就算大丫乐意借这牛,咱也不敢使它。”
“为啥?”
顾大湖面色更加的古怪:“这牛可不是什么普通的牛,而是头野牛来着,比村长那头牛还要大上三四倍。是头黑色的野公牛,那脾气可凶悍着,一副见了谁就想顶死谁的样子,反正我是不敢靠近,你们要是不相信的话可以去看看。”
然后又建议:“实在不想去他们家,爬墙头就能看见,那牛就拴在墙角那里,爬上去就能看见。我乍看见的时候只是惊讶,可再多瞧一眼的时候可是被吓了一跳。”
被那么一双牛眼给瞪着,不被吓着才显得怪呢!
“咱家不是有梯子么?看看去!”顾来银一听说隔壁有头大黑牛,并且个子特别的大,顾来银立马就来了兴致,一溜烟跑去找梯子了。
见二孙子去找梯子,老爷子愣是没有吭声,而是一副沉思的样子。
按理来说爬人墙头是一件特别不好的事情,可这件事情却没有任何人去阻止,而提出这件事情的顾大湖也没觉得有什么。比起爬墙头来说,估计人家大丫更讨厌这些人大摇大摆地登门才对,所以顾大湖并没有觉得自己做的不对。
梯子很快就找来,除了老爷子一个,其余的都跑了出去。
顾来银第一个爬的梯子,三两下就爬到了顶,探头往墙内一眼,正好对上了一双凶狠的大牛眼,吓得顾来银惊叫一声,一个倒仰从梯子上掉了下来。
不过幸好梯子下面有人,将顾来银给接住了,不然不知得摔得多疼。
“咋地了?这是咋地了?”陈氏拍了拍似乎被吓到了的顾来银的脸,生怕顾来银有点什么事,用的力气挺大的,一下子就将顾来银给打回神来了。
顾来银回神后拍了拍自个胸口:“我看到好大一双牛眼,吓死我了!”
顾来金见梯子空了下来,犹豫了一下也爬了上去,不过有顾来银的前车之鉴,顾来金显得小心许多,可饶是顾来金已经很小心,可对上那一双无比凶狠的牛眼,再被‘哞’地一声怒吼,顾来金也是打了个哆嗦,脚底一滑也掉了下来。
连上两个人都被吓得摔了下来,这乐子可算大了。
“这是闹哪样?不是说墙那头是牛?咋一个个吓得摔了下来。老四,这事你可得说清楚了,是你说牛就拴在这个地方的,咋你俩侄子都吓成这个样子?”顾大江一见自个俩儿子都摔了下来,虽然都没有摔到,可这心里头还是不高兴,不由得训斥顾大湖来。
顾大湖耸了耸肩:“我可没有说错,不信你问他们,而且你也听到了,刚那就是牛在叫,声音可是从墙那边传过来的,这还能有假了?”
顾来金抹了把汗,倒是没有顾来银那么狼狈,只是面色依旧有些难看,犹犹豫豫地说道:“爹,那头的确有头牛,四叔没有说错。不过这牛……这牛……”顾来金实在不知用什么词来形容这牛,干脆说道:“爹还是自己看吧,看了就知道了,不过爹得做好心理准备。”
顾大江猜测,可能这牛长得很丑,或者样子很怪,所以俩儿子都有点吓到,便瞪了俩人一眼:“年轻人没半点定力,这点小事也能吓成这样。”
金银兄弟俩对视一眼,虽然面色有些讪讪地,但更多的是苦笑。
真不能怪他们胆小,实在是这牛忒凶悍了。
顾大江又训斥了几句,然后撸了撸袖子自个爬到了梯子上面,到了顶上的时候还训斥了兄弟二人一句,然后才扭头看向墙那边。
然而这一看……
“我滴个娘咧!”顾大江嗷地一声,一个倒仰四脚挥舞着摔了下来。
砰!哎呦!
比起金银兄弟俩,顾大江算是倒霉,不知是不是太胖的原因,竟没一个人去扶,就这么直挺挺地摔到地上,溅起了一地的尘土。
“龙马,抱抱”某女不知廉耻的伸出手臂,朝着旁边的少年伸去,某男一脸不愿,但还是双手一伸,把某女抱在怀中,某女露出邪邪的微笑,更加靠近某男。“呐,龙马,痛痛,呼呼”某女眨着灵动的大眼睛,望着远处正在打网球的某男,迈着腿往某男走去,某男一脸黑线,他刚刚打到兴头上说的,但看到某女大眼中充满了薄薄的雾气,抬起某女的手轻轻的吹起。“龙马,亲亲”某女继续发挥厚颜无耻的功力,某男一脸尴尬,刚想跑,这时,某女,一脸邪恶,拉着某男,轻轻的说,龙马害羞了,没事,我来主动就好了,说完,踮起脚尖,吻了上去,随即深入。[>
顾末冉没想到自己会穿书,还是从自带万人迷属性的大美女穿成原书中的丑女配角。 被要求渣女收心,乖乖撮合原书男女主也就算了,可为什么她在现实世界中曾经喜欢过的白月光男神陆霖也出现在了书里? 顾末冉揉揉脸,醒醒,这是书里!他只是个跟陆霖长得一样的角色!于是她决心好好逆袭,势必要跟这个&......ldquo;白月光”再续前缘。 直到某天,顾末冉突然意识到,书里的陆霖和现实的陆霖,怎么好像不止是长得像呢……【展开】【收起】[>
萧织淼在通过一次神秘的游戏内测进入到了一个真实的异世界中,通关游戏副本后获得奉献点向神明兑换恩赐获得特殊能力和稀有物品。 为了早日通关游戏回归正常生活,萧织淼开始了她的通关(屠神)之旅。 萧织淼在过副本时惊险又刺激,却没想到到了最终boss面前,他们一个比一个放水厉害,各种稀有物......品不要钱似的塞给她。 boss一号:“狗屁神明的东西都是破烂,我给你的才是好东西,拿好不许丢掉也不许给别人!” boss二号:“我躺好了,来上......来打我吧。” boss三号:“神明都是狗屁,不许要他们的狗屁恩赐,要我。” boss四号:“爱我,不许害怕!” 萧织淼:嗯???你们这些boss都是怎么回事!怎么一个个跟妖精似的勾引人呢?! 当她重新站立在这片颓废大地,他们会站在她的身后做她最坚韧的后盾,揭露伪神之面,将真正的光散落在她身上。 而她将举起残剑,屠尽伪神!【展开】【收起】[>
下界境界分为:灵空境、雷结境、元婴期、风灵境、元海境、灵冰境、金丹期、化神境、溯神境、神帝。 仙界境界分为:半仙、仙者、武仙、真仙、金仙、仙王、仙皇、化仙、仙帝、万古太仙。 魔界境界分为:魔者境、聚魔境、铸魔境、宿魔境、万魔境、玄魔境、乘魔境、诸魔境、天魔境、仙魔境。 天地混乱,魔族入侵,下界将要迎来一场巨大的灾难!一个莫家废物,实力一直停留在灵空境二星,但是他去坦银城猎杀妖兽的时候,意外拥有了一个叫最强无敌顶级神尊系统,帮助莫一路之远!直到莫成为这个世界上真正的一位强者。 【新书《九武独尊》正在连载中!超火热!快来看看吧!】[>
大炮新闯荡江湖,他信奉人无横财不富,马无夜草不肥的哲理,捞偏门挣快钱,结果马失前蹄,被警察抓了…… 后来他与同伴偷渡澳岛,他左手捞钱,右手捞命,凭着一腔热血,开启他的狗血人生。 钞票满天飞,你钱入你袋。[>
谢隐:吾有匹夫之力,可撼昆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