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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突然出现自己面前两老,宁芮夕吃惊地从床上坐起来。她可是专门跟男人交代过,不要跟二老说自己受伤事情,怎么……
宁母黑着一张脸,将手上保温桶放病房前桌子上,没好气地回道:“我们不来行吗?难道让你饿死医院不成?受伤都不知道跟自己父母说,要是再有什么事,你是不是准备让父母后一个才知道你消息?”
虽然这位便宜母亲一直都是这样强悍,说话毫不留情,但宁芮夕这次却感受到了一种从未有过温暖。
这还是第一次,被人指着鼻子骂,她还能真心实意地笑出来:“妈,我错了。这不是不想你们担心嘛。”
宁母冷哼一声,却没再说什么,而是将保温桶拧开,开始端里面东西。
宁父站一旁,看着那边母女俩互动终于告一段落时,走过来先是观察了下宁芮夕情况,确定她精神状态很不错之后才开始说话:“你妈也是担心你。小夕,你这次是怎么了?怎么又住院了呢?”
宁芮夕这才发现情况不对劲。爸妈都不知道自己住院原因,也就是说这个消息肯定不是男人说给他们听。要是男人说话,肯定会把住院情况说一下。她刚就疑惑了,男人是那种很守信用人,既然自己说了不要跟爸妈说,他答应了肯定会照做。现爸妈又是从哪里知道自己住院消息呢?
“没事,就是穿高跟鞋走路时候扭了下,没什么大事,爸你别担心。”
听到女儿这么说,宁母正装汤手顿了下,接着整个人像是终于卸下什么重担般放松了。
“把桌子弄一下,吃饭了。”
宁母说话时候,语气还是凶巴巴。但是场两个人都知道她性格,谁也没意。
宁芮夕这才注意到爸来时候手上竟然来了个折叠懒虫书桌,刚好架床上。
见女儿注意力被自己手上折叠书桌吸引,宁父笑了:“也不知道你是什么情况,想着既然住院了肯定是不能下床,就把这个带上了。不过还幸亏你妈提醒,不然以我那个大老粗性子哪会想得到这个。”
宁芮夕哪会猜不出自家父亲意思,下意识地看向那边母亲。然后吃惊地发现一向凶巴巴妈妈耳根上竟然有些红。赶紧回头看向母亲,却对上他了然含笑眼睛。
宁母一回头就看到父女俩那笑得神神秘秘,恼羞成怒了:“你们笑什么呢?老头子还不过来帮忙?”
一向内敛宁父调皮地朝宁芮夕眨眨眼,却还是笑呵呵地走了过去,也不理会宁母他腰上用力一掐,继续说着:“你妈一听说你住院了,但又不知道到底是什么原因,只好赶紧买了菜做好了给你送来。”
做事情被拆穿,宁母毫不客气地瞪了老头子一眼:“胡说八道什么呢?”
宁芮夕也是感动得眼眶都有些泛红了。刚重生时候,她心情很不好,对于这位身体父母也没有什么感情,多是一种愧疚感。再加上母亲嘴巴强硬,说话不留情面,很多时候她甚至对母亲产生了排斥心理。她甚至都想过,不跟母亲亲近,只要做自己该做就好。但是现,感受到父母亲对她那不掺杂任何虚假关心时,一种强烈自责和羞愧感席卷了她。老人们对她约好,她犯罪感却强烈。
“妈妈,谢谢你。”
宁芮夕调整好汹涌情绪,忍下哭泣**,看着面前老人,这才发现二老真已经不年轻了,连头发都有些花白了。连平时一向精神矍铄母亲,脸上都染上了岁月尘霜。
跟母亲说完这话之后,宁芮夕又转身看向旁边父亲,把这个话又说了一遍:“爸爸,也谢谢你。这段时间让你们担心了,对不起。”
看到女儿这样慎重地跟自己道谢,就算是宁母这样性子,也忍不住因为这个煽情气氛而有些情绪不稳:“知道就好。都多大人了,还不知道好好照顾自己,折腾我们两个老人。”
宁父则是一如既往地维护宝贝女儿:“好了,小夕都这样了,还说什么呢。”
有了这些细节,病房里气氛倒是温馨了不少。
再加上宁芮夕有了之前感悟,现对两位老人是多了几分真心亲切,说话时候也真心实意很多。吃着宁母精心准备饭菜,跟医院病人餐比起来,绝对可以说是人家美味了。宁芮夕吃着这些好吃,是卖力地讨好老人。就算是宁母这样刀子嘴人,到后也是笑容满面了。
趁着父亲收拾东西机会,宁芮夕赶紧把自己疑惑说出来:“爸、妈,你们是怎么知道我住院呢?”
一听到这个,宁父和宁母很有默契地对望一眼,宁母是不客气地冷哼一声,之前好不容易缓和脸色再一次沉了下去。
就连脾气很好宁父,想到那件事也皱起了眉。
宁芮夕一看到这个场景就知道情况比自己预想中还要糟糕一些,但现是真没头绪,只能疑惑地看着两人。
“哼,还不是你那个好婆婆。”宁母终于忍不住了,语气恶劣地说着:“我女儿嫁到他们高家,那是他们占了便宜,现居然这么不客气。真是……要不是因为她不我面前,看老娘不撕烂她嘴?”
虽然母亲说出了是谁做,但是除此之外没说什么有用东西,宁芮夕只好求救似看向旁边父亲。
接收到女儿求救眼神,宁父虽然心情也不是很好,但还是很给面子地解释着:“你婆婆,也就是阿翰继母,突然打电话过来,说了一些事。然后我们就知道你住院事情了。”
宁父说得含糊,宁芮夕却能猜到自家那位婆婆是绝对狗嘴吐不出象牙说不出什么好话。只怕,爸妈因为她关系受了不少闷气吧?
“什么叫一些事?那个臭婆娘,不就仗着自己家里有点钱吗?说什么我们没教好女儿,养了一个大手大脚只知道吃喝玩乐败家女,一天到晚不想着过日子,只拿着高翰赚辛苦钱挥霍……”
一边重复着那些话,宁母又气得浑身直颤抖了。
她辛辛苦苦养大女儿,嫁给一个比她大十岁老男人已经很委屈了。不要说,那个男人还是个军人,一年到头不着家那种。就算女儿不说,她也能看出女儿委屈。结婚这几个月,她就没看到女儿开心过。结婚时候也是被她逼着,她当时看着高翰是个好,却没想到结婚这么短时间就出了这么多事。以前二十多年都好好,现还不到半年就三天两头住院,这高家莫不是跟女儿相冲?
宁芮夕也被气得脸通红,如果不是还有后一丝理智拉扯着,只怕现就顶着受伤身体直接冲到高家去跟那个女人理论了。她平时这样那样地说自己也就算了,把自己当死人给男人塞女人也可以暂时不计较,但是现,她居然跟自己爸妈说那种话?这是人能做出来事吗?
宁芮夕越想越气,越想越内疚,她对宁家二老有着说不出内疚。本来就是,她占了人家女儿身体不说,现还连累得父母被人这样指着鼻子骂,她实是太不孝了。
这个时候,她甚至都顾不上考虑男人了,只想着好好给自己那个婆婆一个教训,让她学习下怎么做人,别没事满嘴喷粪。
宁父现是左右为难,看着家里唯二两个女人都跟吃了火药一眼,频临火山爆发边缘,想说点什么缓解下气氛又怕刺激了他们俩。但是现什么都不做话,气下不来,要是气坏了身体怎么办?
不过到底姜还是老辣,宁母虽然也很生气,但也知道这种事情真计较起来是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况且,女儿现是嫁给他们那边了,要是真两家因为这个闹出了什么别扭话,难做还是小夕。
“好了,没事,别想了。别担心,还没人敢这样跟我说话呢,我也把她训了一顿。小夕,你老实告诉妈,那个女人是不是常给你小鞋穿?”
宁母也是经历过婆媳战争,做了多年媳妇才熬成现这样,自然清楚婆媳之间相处会出现问题。之前女儿是个闷性子,什么事都藏心里,也不跟人说。要是真是那个女人给女儿小鞋穿话,小夕之前想不开是不是也跟她有关系?
宁母一下子联想到了很多东西,把这段时间女儿变化全都归结到鲁容秋那个女人身上,顿时有种豁然开朗感觉。
如果宁芮夕是个任性人,只要她稍微不懂事那么点,现就会把所有委屈跟妈妈说。但可惜是,她不是。她早就有了属于自己一套处事原则。她不想让爸妈总是担心自己,而且,宁家和高家毕竟是亲家,要是真出现点什么间隙终吃亏还是她和高翰。现她对高翰很满意,公公对她也还算不错,唯一不好就是这位极品婆婆。但这只是生活中一点小插曲,不足以影响她生活。要是她真把什么事都跟爸妈说话,以爸妈宠她程度,只怕会直接冲到高家要个说法。到那时,两家关系就会受到损害了。重要,她和男人,也会因为这种事产生一些疙瘩。而这个,就是她不想看到。夫妻之间,忌讳就是这个。
“妈,你看电视看多了吧,哪有那么恐怖。我和老公又不跟他们住一起,平时交流本来就不多,哪会有什么矛盾?再说你女儿哪是那种会被人欺负性格呀?真没事。”
宁芮夕笑眯眯地安慰着脸色难看得很宁母。
宁母则是怀疑地看着一脸从容女儿,想要从她脸上找到一点撒谎委屈神色,但是找了半天对方还是泰泰然,后索性直接甩手不管了:“反正要是吃了什么亏受了委屈话就跟我和你爸说。我们宁家虽然算不上大富大贵,但是也不会让你受半点委屈。”
“嗯,我知道啦。我就知道妈疼我了。”
宁芮夕软软地撒着娇。也许是因为看开了关系,现面对二老,都会有一种血脉延伸亲昵感。
说完这些,宁母还是有些不放心,看着近懂事不少女儿,迟疑了下,还是问道:“小夕,近你身体怎么样?以前事情,记起来了吗?”
宁芮夕不知道妈妈怎么会突然问起失忆时,暗暗提高了警惕,但脸上还是笑眯眯:“没有呢。不过这样也挺好,医生也说了不影响健康。我也想开了,只要大家都好好,就算没了以前那些记忆也没关系。”
看到女儿这样,宁母先是重重地叹了口气,后才叹息着说道:“这样也好,只要阿翰不介意就没关系了。不记得以前事情也好,省得你天天因为那个男人要死要活。不是妈说你,阿翰虽然年纪大了点木讷了点,可是比那个唐亚成靠谱多了!”
“咳咳。”
宁母还那絮絮叨叨地说着什么,宁父却突然连连咳嗽几声打断了她话。
宁母还因为说话被打断有些不满,但是一回头看到老头满脸不悦,再顺着丈夫眼神看向女儿,这才“咯噔”一声,心沉到谷底,意识到自己又说错话了。
宁芮夕没想到自己居然从妈妈口中听到了那个似曾相识名字。唐亚成?这个人,应该是这具身体前男友吧?看起来好像这具身体本尊很喜欢那个男人呢?那为什么后来又嫁给高翰了呢?还有,高翰知不知道这位前男友存呢?
宁芮夕陷入自己沉思中久久灭了反应,反倒是把宁家二老也吓了一大跳。难得,一向强势宁母却没有因为丈夫阻拦而生气什么,而是不安地看看女儿,再看看旁边丈夫。
宁父也很担心女儿情况,他有些责怪妻子不该女儿面前提起这个名字。当时小夕因为这个男人有多疯狂他们又不是没见过。现好不容易小夕忘了以前事,安心跟高翰过日子了。怎么又提起这茬了呢?
“小夕,你没事吧?”
听到父亲话,宁芮夕愣了下下意识地抬头,但是因为意识还没回归,眼神有些呆滞。半天以后,才终于清醒过来,一抬头,就看到父母那满脸担心。
虽然察觉到爸妈现情况有点奇怪,但她也没有多想。只想着唐亚成是宁芮夕前男友,做为父母爸妈肯定是见过,只是担心自己会因为想起那些事不开心罢了。
“我没事。”
宁芮夕摇摇头,将之前想到问题藏心里。她需要知道事情还有很多,反正时间还很长,又不急于一时,慢慢来就可以了。反正,早晚有一天,她会把所有事情搞清楚。
至于那个所谓前男友唐亚成,她还真是一点兴趣都没有。不管以前宁芮夕和他关系怎么样,那都跟她没有任何关系。之余她,唐亚成只不过是个毫无干系陌生人罢了。
虽然还是担心女儿,但看她神情坦然,不像是说谎,宁父这才稍稍放下心来:“你妈性子直,说话急,要是听到什么不好话听听就算了,别往心里去。”
宁芮夕这才注意到妈妈神情怯怯,一副做错事心虚模样。她还是第一次看到妈妈这副样子,忍不住地就有些想笑。别人家庭一般都是严父慈母,但是她家就刚好相反。妈妈是个强悍吃不得半点亏人,但是她看得出来,妈妈那时刀子嘴豆腐心。而爸爸,则一向是开明宽容。不管发生什么事,他都是淡定一个。虽然看起来他们两个之间是妈妈占据主导位置,但是她她发现,二老相处模式是小事妈妈做主,大事还是要看爸爸决定。偏偏两人对这种模式已经很习惯了,相处起来也是非常自然,反倒是把她看有些目瞪口呆了。
“爸,看你说,我还不知道妈妈脾气吗?而且,妈妈说什么做什么都是为了我好,我都知道,怎么会跟妈计较呢?”
宁芮夕笑着,是真没把刚才妈妈说话放心上。重要是,她并不是原来宁芮夕,也许刚才妈妈说话是提起了本尊伤心事,但是对她而言,唐亚成是个陌生人,以前那些事都不是她参与,是无关紧要,也就谈不上有什么感觉了。
宁母这才放心了,大松口气。现她是真觉得,女儿忘了以前那些事,真是件很幸福事情。不然话要是提起那个男人,女儿哪会像现这么淡定?
要知道,如果不是因为女儿当时太疯狂了,她又怎么会急着把女儿嫁给一个比自己大十岁男人呢?以他们老家规矩,十岁一个辈分,那都是可以给女儿当叔叔了呢。
“以前事就算了,想不起来也别想了。虽然你那个婆婆不着调,但阿翰是个好。你们两个好好过日子,我们两个就放心了。”
宁母难得发出感慨。
宁芮夕也吃惊了,这还是她第一次听到妈妈用这么语重心长语气和自己说话。说真,还有点小不习惯。
“我就先回去了。让你爸这里陪你吧。”宁母担心再待下去自己又说错话,做了一会起来收拾饭盒拎着准备走了。
宁芮夕赶紧反驳着。就算她刚才调整好心态,把眼前两位当成自己亲生父母,但是让父亲留医院陪自己,两人大眼瞪小眼,这个对她而言难度还是有点大。再者说,父亲年纪这么大了,她也不忍心呀。
“不用啦,爸,你和妈一起回去吧。又不是什么大事,哪用得上这么慎重呀。”
宁母却很就很坚持:“反正你爸回去也没事。留下来两个人说说话也好,难道让你一个人这里发呆?”
宁父也很赞同妻子提议:“小夕,没事,爸爸留下来陪你。”
对于二老好意,宁芮夕是哭笑不得。那种亲情她真很感动,但是这个好意她是真承受不起。无奈之下,好拿出重磅理由来拒绝:“真不用。晚上老公会过来陪我。不用担心我。”
这一次,二老才终于松口了。宁父看出女儿不是说谎,也就顺着她意思点头:“既然阿翰要来,那我和你妈就先回去了。明天我们再来。你现什么都别管,好好养伤就可以了。你也是有了家,不要再像以前那样孩子气了。做事时候稳重点,照顾好自己,照顾好阿翰。”
宁芮夕乖乖地点头。想到短短两个月时间就住了两次院,确实是让爸妈们太担心了。嗯,以后一定要注意点。她现不是一个人了,就算自己不意,也要考虑一下那些关心自己人想法。
“嗯,我知道了。对不起,让你们担心了。”
宁芮夕又内疚地说了遍。
看着病床上女儿,宁父和宁母对望一眼,后还是齐齐叹气。做父母,谁不想自己孩子过得幸福。以前小夕胆子小又为了一个男人要死要活,现好不容易变了吧,却还是有那么多烦心事。果然,生活就没有简单时候。
“爸、妈,你们回去路上注意安全。”
“嗯,我们先走了。想吃什么菜就给我们打电话,明天给你做。”
宁父笑着,拎着保温桶和宁母出了病房。
等到二老离开,病房再次恢复了之前清冷。宁芮夕躺床上,心境却跟之前完全不一样了。这时候,对于这个世界,对于她现生活,对她家庭她亲人,终于有了归属感。
一定要好好,这样才能让二老放心。
高翰出现时候,已经是晚上十一点多了。基本上所有人都休息了,别说病房,就连走廊上都是安安静静,脚步声没有不说,照明大灯也关了,只剩下光线很暗夜视灯。
宁芮夕倒是没睡着,不是她不困,只是男人说过晚上会来。没办法,就只好等着了。
当男人带着一身风尘出现时候,宁芮夕先是愣了下然后才反应过来甜甜地笑着:“老公,你来了。”
高翰走过来,关好门,将手上东西放桌子上。
“抱歉,来晚了。”
本来可以早点来,谁知道临时又出了点事。
宁芮夕倒是不介意,男人工作性质本来就很特殊,这么晚还能来医院,她已经很满意了。
“没关系,老公你工作那么忙,能来我就很高兴了。”
宁芮夕笑眯眯地说着。等看到男人从包里拿出来东西时,大大眼睛是直接笑成了月牙儿。
高翰也很讶异于小妻子热情反应,但是很就反应过来。一个人住院,确实是很无聊。
“电脑拿来了,这是无线网卡。等会我去买个小书桌就可以用了。”
宁芮夕发短信让高翰带来,就是她私人小本本。医院这么无聊,要是没点东西打发下时间话,会疯掉。这时候宁芮夕倒是庆幸自己工作性质了。家sh,时间自由不说,工作地点也自由。反正只要给她一个电脑,给她一张无线网卡,她就可以工作了。
“谢谢老公。不用,今天爸来看我,给我带了个小电脑桌,刚好可以用上。”
高翰顺着宁芮夕目光看到了放旁边折叠书桌,松了口气:“那就好。”
这句话一结束,两人之间竟然出现了片刻沉默,气氛一下子变得尴尬起来。
宁芮夕看着男人,下意识地想要说什么,但是却找不到话题。难道她要跟男人说她婆婆又要找茬,还是说那位极品婆婆直接打电话给她爸妈告状事?
“老公,这么晚了,你先回去吧,明天还要上班呢。”
后,宁芮夕只能无奈地说道。
高翰皱着眉,看看这间虽然是单人房但真心算不上大房间,目光后落那张单人床上。
“我留这。”
“啊?”宁芮夕呆呆地接话,回过神来才赶紧拒绝:“不用了。老公,你明天还要工作呢,反正又不是什么重伤,我一个人可以。”
高翰用那双黑如点漆眼睛认真地盯着自己小妻子,执着得不像话。
他是个很少发表自己意见人,但是当他决定之后,就没人能让他改变自己决定了。
听到男人说要留下来陪自己,如果说心里没有开心什么那是绝对不可能。但是开心之后多是不忍心。男人有这个心就可以,但是真要做时候,她还是会不忍心。
这是女人通病。很多时候,女人想要,只是男人主动而已,但多时候,也仅仅只要一个态度一个心意,却不需要真去付出行动什么。
“我把洗漱用品都带来了。”
男人说着,直接拉开刚才拎着另一个包包,将牙刷毛巾什么都拿了出来放好。
很显然,男人要比宁芮夕预想中还要固执。于是乎,宁芮夕医院度过了一个让她既甜蜜又羞涩又不忍夜晚。
洗漱时候,男人直接抱着她上了轮椅,然后推着她去洗漱,洗漱完以后又把她抱上床。
一直折腾到十二点多,才终于把所有事情都弄好了。发生那么多事,宁芮夕倒是一点困意没有,但是她想到男人,还是主动说道:“老公,我们早点休息吧。”
高翰点头应了,先去关了灯,然后摸黑来到单人床边,躺了上去。
虽然早已习惯了跟这个沉默寡言男人同床共枕生活,但是这样一个陌生环境中,又是一个全体验。
侧过身子面对着男人方向,黑暗之中,男人眼睛好似都发着光般,炯炯有神,如潜伏暗处野兽,时刻保持着警惕。
高翰自然也注意到了小妻子注视,以为她是哪里不舒服,闷声问道:“怎么了?”
偷看被逮个正着,宁芮夕有些脸红,赶紧收回目光:“没事。”
“早点睡吧。”
“嗯。”
宁芮夕听话地闭上眼睛。
等到她闭上眼睛陷入沉睡之中,单人床上高翰却翻了个身,盯着她这边发了很长时间呆。后,又还是没忍住,起身下了床,走到宁芮夕床前。
他动作很轻,整个过程都几乎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宁芮夕完全没被干扰到,依旧睡得香甜。也许是梦中出现画面太美好关系,嘴角都沁出了淡淡笑意。
看着小妻子甜美睡颜,高翰若有所思地想着什么。
宁芮夕是他明媒正娶进门。说实话,他对这个小妻子链了解真不深,只是想着既然结婚了两人就是夫妻了,生活就变得不一样了。他对这个小妻子很不满,但是这种不满不足以对抗那种家庭责任感,他以为,两人这样慢慢处着就会有感情。他对小妻子有亏欠感,他比她大多那么多,还一年到头不着家,做他妻子真很吃亏,所以很多时候他都量容忍着。却怎么也没想到,那个胆子小得跟老鼠一样人,竟然会跟别男人有染!
有染被抓也就算了,她居然自杀了。
自杀之后,却变成了一个完全不一样人。
现她,活泼自信,有着自己人生规划,开朗理智。他还没注意到时刻,自己目光就被这个娇小人儿一点一点地吸引了。
看着她笑,看着她皱眉,看着她努力,这一切,都给他带来全体验。
站床边发了很长时间呆,很久以后才回到床上躺下。
“真吗?苏医生,我明天就可以出院了?”
宁芮夕乐得都跳起来了。
苏卫涵看着买片子,好看眉毛微微皱着:“嗯,不过出院之后要注意,不好好养着话只会伤得严重。”
“好,谢谢苏医生。”
养着什么宁芮夕自然会乖乖照做,她平时也没什么事,事情完全都是自己做主,自由得很。就算有了老公,老公也不会干涉她私事,这一点,让她非常满意。
医院住了四天,她闲得都长蘑菇了。虽然男人把电脑带来,但是毕竟不能跟家里比,很多事情还是非常不方便。
一想到现就要解放了,宁芮夕又再次忍不住笑成了月牙儿。
不过大概真有乐极生悲这么回事把,上午刚得到消息说可以提前出院,下午时候病房里就来了个不速之客。
“?”看着这个不请自来人,宁芮夕虽然吃惊了,但脸上还是平静,甚至一直保持着客套微笑,礼貌上,没有任何漏洞。
那双大眼睛注视下,任若彤也没有任何不适应什么,径自把手上带来果篮放床头:“听说芮夕你住院了,不好意思我来晚了。”
宁芮夕有些搞不懂这个女人想什么,打是什么主意,不过她不介意。反正,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见招拆招,对方虚伪,她也跟着虚伪:“哪有,没想到任小姐居然会来看我,真是太荣幸了。一点小伤而已。”
任若彤直接宁芮夕身边椅子上坐下,看着床上住院显得有些憔悴女孩:“听阿姨说这都是你这二次住院了。看来芮夕你身体真很不好呀。你可要好好注意身体,让翰担心就不好了。”
宁芮夕知道自己现样子是不太好看,每天一个人医院里,顶多就是刷刷牙用清水洗洗脸,素面朝天不说,穿也是统一横条病服,跟眼前这位光鲜靓丽任大小姐比起来,简直就是丑小鸭和白天鹅差距。
遇到一个先天条件这么好情敌,真不知道是该叹息她不幸呢,还是叹息男人魅力真很大。
“谢谢任小姐关心。”
宁芮夕也不多说,就是笑着,礼节上还真是找不出半点问题。
“我从五岁开始,就一直跟着翰。我一直想着长大以后要嫁给他。他也没拒绝。我本来以为他会等我,却没想到……”
任若彤沉浸自己思维里般,喃喃地说着她和高翰过往。
宁芮夕很努力地保持微笑,但是这个动作维持越来越艰难了。她很好奇,这个任小姐跟自己说这些到底是想做什么。难道是想跟自己说她和高翰才是一对,期望她退出成全他们吗?
这位任小姐不会这么脑残吧?
宁芮夕默默心里吐槽着,但是脸上还不是不动声色:“原来还有这些,老公都没跟我说过呢。不过这些都正常。大家都这么大年纪了,谁没有点过去呢。既然都是过去了,那就没必要乎了。现老公已经开始了生活,任小姐也不要一直想着那些过去事情,这样对谁都好。”
“你什么意思?”也不知是宁芮夕那句话或者那个字眼刺痛了任若彤,任若彤直接抬起头来,刀一样锋利目光直接扫向宁芮夕。
宁芮夕倒是一点不意,或者说任若彤面前,她根本不需要忌惮或者胆怯自卑什么。
“任小姐觉得是什么意思就是什么意思吧。任小姐要跟我老公保持友谊关系,我不介意。反正现谁都有那么几个纯洁男男女女朋友。但是仅限于普通朋友而已。要是出了点什么,就算我不说,也会有人帮忙打抱不平。任小姐可不要忘了,高翰已经不是以前那个高翰,他现是已婚男人,是我老公。所以,我想任小姐应该懂。”
宁芮夕不卑不亢地说着。这还是她第一次任若彤面前表态。如果不是对方欺人太甚,她也不想把事情做得这么过分。毕竟,高翰和任若彤之间还是有那点情谊。她做什么倒是无所谓,唯一缺点就是男人夹中间会难做。
但是,并不表示说有这个顾忌,她就会任人揉捏了。
任若彤脸色立刻就变了,红里带青,黑中带白,说不出诡异和精彩。愤然从椅子上站起来,指着床上人:“宁芮夕,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再次听到这个问话,宁芮夕真想笑了。难道这位大小姐就不知道换个问法吗?
“就是你心里猜那个意思。高翰是我老公,你不要打他主意。我们是登记有红本本手夫妻,你要是打他主意话,那就是小三。”
宁芮夕冷笑着。
“小三”两个字,如同一支无形矛一般,狠狠地刺进了任若彤心里。如果说之前她还能冷静话,现就只剩下愤怒羞恼了:“你胡说八道什么?明明是我认识翰前,阿翰是我男朋友,就算说小三话,也是你。是你插足我们之间,不然话现我和翰早就一起了。”
听到这番振振有词反驳,宁芮夕终于忍不住“扑哧”笑出声来,眼看着任若彤脸色越来越难看,忍笑说着:“原来还有这么回事。我插足你们两个?任小姐我真好奇你脑子是怎么长,又或者是里面装了些什么东西。什么叫我插足你们两个?且不说你们之前是不是真男女朋友,这个我不追究,高翰和我结婚时候,他是单身。难不成一个男人曾经跟你一起过,他就一直是你?这样算话,你是小三,你全家都是小三!”
“你,你,你……”任若彤气得火冒三丈,想不出明明看起来像只小白兔人怎么说出那么刻薄话。眼看着病房里只有自己和她两个人,也不知道从什么地方窜出来一股邪火,等到她回过神来时候,自己已经冲到宁芮夕面前,伸着手去抓她了。
宁芮夕想到了任若彤可能会有反应去,却没想到这个女人居然突然就动手了!
赶紧闪开女人伸过来涂着鲜艳指甲油指甲,一面拼命地按着床前呼叫铃。
这是叫趁人之危吧?
宁芮夕忙里偷闲地想着。
不过心里,她又把任若彤低看了几分。这样一个自以为是以自我为中心女人,实是让人喜欢不起来。
苏卫涵也算是见多识广,但是当他循着声音进了病房看到里面情况时,还是忍不住怒吼出声:“你们做什么?”
一个穿着打扮都非常时尚女人,张牙舞爪地站病人床前对病人动粗。
这个,就是苏卫涵第一眼看到情况。
宁芮夕只想着向护士求救,却没想到进来是这位毒舌苏医生。不过现这种情况,有人来都是好事。
“苏医生,麻烦你把她拉开一下。”
宁芮夕还是很冷静,不过因为挣扎形象看起来着实不太好看。
见有外人出现,任若彤也冷静下来。她呆呆地看着自己手,再看看面前两人,好似有盆冷水从头顶灌下一样,整个人都凉透了。
顾不上其他,一把推开面前当着人,直直接就冲了出去。
宁芮夕呆呆地看着,将目光收回看向苏卫涵时候,见对方还是皱着眉。
说实话,这种丢脸事情宁芮夕真不想让别人知道,但是现都被撞见了,就算想隐瞒也不行了:“苏医生,谢谢你。”
苏卫涵很认真地看着这个特殊病患,见对方还是坦然,只得说道:“医院不是菜市场,如果有什么纠纷话,就外面解决,不要把麻烦带到医院来。”
“嗯,我知道了。对不起。”
宁芮夕还是很有礼貌。
苏卫涵看了看,检查了下宁芮夕伤处没有受到影响,就直接出去了。
等到病房里只剩下自己一个人,宁芮夕先是靠那发了会呆,后还是没忍住,一把抓起刚才任若彤带来果篮,直接扔到了垃圾桶。
之前有人场她要保持冷静,但是现,当整个病房只剩下自己一个人时,回想着刚才发生事情,还是有股气心头逃窜。那种火气越烧越旺,到后,都化作了头部阵阵胀痛。
这算什么事,前任女友到现老婆面前炫耀宣示占有权?
她见过不少小三比正室还嚣张,到正室面前各种炫耀情况。但是没想到,这种事情居然有一天会发生自己身上。
不过很显然,宁芮夕劫难还远远没有过去。
她愤怒之极时候,想过要跟男人质问,但是冷静下来时又放弃了。不过她放弃了,不代表别人也放弃了!
“你怎么来了?”
今天是什么日子,不速之客这么多?
宁芮夕眨巴着眼睛,看着怒气冲冲闯进来男人,有过一面之缘,算不上熟悉,但是想想还是认出他就是男人几个兄弟之一,好像是叫关彦昊吧。
关彦昊怒视着床上躺着女人,好似恨不得把她吃掉一样,手都不停地颤抖:“你这个恶毒女人,你跟若彤说什么了?若彤怎么会哭得那么厉害?”
宁芮夕傻了,等到回过神来后不怒反笑了。本来因为对方是高翰兄弟对他还有那么点亲近感,但是现,听到这位所谓好兄弟她这个做大嫂人面前说这种话,她却是气得连看都不想看对方一眼。
关彦昊本来就很生气,现看到对方笑是气到不行:“你笑什么?你这个恶毒女人,居然仗着是老大老婆就这样欺负人。我跟你说,结婚了还是可以离,我现就去让老大跟你离婚,看你还怎么得意得起来!”
“离婚?”
从重生之后,宁芮夕都没想起过这两个字。她很努力地学习着怎么当一个好妻子,怎么维护好自己家庭,但是现,居然有人跟她说,要男人跟她离婚?这世界,莫不是太搞笑了?是非观颠倒不说,居然还一个个这么嚣张自以为是?她真是长见识了!
虽然知道这件事跟男人没关系,但是不可避免,这一刻,宁芮夕把怒气迁到了男人身上。虽然是坐床上,但依旧气势全开,毫不退缩地怒视着面前关彦昊:“这就是高翰好兄弟,我算是长见识了。难道你爸妈没有教过你,别人家务事不要随便插手吗?这基本修养都没有了吗?离婚?搞笑,跟我结婚又不是你,你凭什么说离婚?既然你这么说了,那你去跟高翰说,让他跟我离婚。我倒要看看,人可以无耻到什么地步!”
这时候,宁芮夕是真愤怒到了极致,就算男人无辜,都被她迁怒了。
她不再掩饰自己真实性子,气势全开,那强大果决气势,竟是让关彦昊都呆住了。
“不管我和高翰后怎么样,现,请你出去!请你离开这个房间,我不想让人把房间里空气都弄脏了!”
调整了下呼吸让自己稍微冷静些,宁芮夕都懒得给关彦昊留情面,直接指着门口冷冷地说道。
还是第一次有女人关彦昊面前表现得这么强势。关彦昊呆住了,回想着自己刚才说话,隐隐地有些后悔,但是想到若彤哭得那么伤心样子,那点悔意也被冲得烟消云散了。
“走就走,有什么了不起。现得意吧,等老大跟你离婚了,看你还得意个什么劲!”
关彦昊扔下一句话,直接一把将门拉开就冲了出去。
宁芮夕躺床上,气得头都发晕了,呼吸半天都调整不过来。
另一边,一个见面会上。高翰一身黑色西装,面无表情地站人群中,锐利鹰眸一眨不眨地盯着面前人,不肯放过任何一个疑点。
突然,他放口袋里手机震动起来。
他有两个手机,一个是工作用,一个则是私人用。私人用号码只有少数几个人知道,而且一般情况下那些人都是不会打电话打扰他工作。
现有电话来,只能说,这肯定是有急事找。
迟疑了下,手机震动还继续着,看着现场面没什么问题,伸手招来另一个保安,交代了几句这才走向角落。
“老大,出事了。”
电话那边欧梁雨声音一传出来,高翰就皱起了眉。做为律师梁雨,经历大风大浪多得数不清,但基本上都是淡定从容。只有他让人急跳脚时候,还很少有人让他急成这样。
“什么事?”
欧梁雨赶紧解释着:“我也不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好像是若彤去医院看了嫂子。不知道他们之间发生了什么事,若彤哭着回来了,然后彦昊就急着冲到医院去找嫂子了。我刚听彦昊说,他跟嫂子说要你们离婚!”
一说起这件事,欧梁雨就气得牙疼。他都不知道自己上次还耳提面命地跟彦昊说了那么多有什么用。才这么一会,就闯了这么大祸,看这次怎么收场!
高翰脸阴沉得跟六月暴雨天一样,周身都散发出阴郁气息。他本身就是面无表情看起来很凶恶那种人,现是凶得让人都不敢再看第二眼。
挂掉电话后,立刻拨出小妻子号码,但是结果让他很失望,那刻板提示关机声音让他心情变得差了。
等到他回到原来位子时,谁都看得出来他心情很不好,但就是没人敢上前跟他说话。
原地待了几分钟时间,终还是没忍住心里不安,跟人交代了一声,大步走了出去。
宁芮夕从来没这么愤怒过。连重生前看到现任男友车上跟人偷腥都只是皱了下眉没有太多感觉。但是现……先是一个极品婆婆,然后又是初恋情人,这些还没解决,又来一个好弟兄了!这就是她现生活!
男人很好,她承认,所以她很努力让自己变得好。只是……如果这个男人不值得她付出话,她也不会那么死心眼赖着。
高翰从来没这么着急过。
战场上,他都是淡定从容。他习惯了淡定面对一切事情,只有这样,他才能沉着冷静,思维清晰,找到适合解决问题办法。但是现,他却失了惯常冷静,扶着方向盘手都出了薄薄一层冷汗。
若彤事情,他没有主动跟小妻子说过。他只是觉得没必要,重要,还是不知道该怎么开口。有些事情,并不是三言两语就能解释清。他想着,只要自己态度足够坚决,立场够坚定,事情就会这么过了。冷处理,是他再一次采用方法。
但是很显然,他是为战场上优秀侦察兵不错,感情上,却是个比很多人都要生涩手。
他不懂女人思维,也不知道怎么处理感情上事情。不然话,也不会弄得任若彤四年前直接远走他乡。
他有很多不懂地方,但是有一点他很不确定,他不想离婚,一点都不想!
那个现变得光芒四射小妻子,他不想让给别人。一想到她会跟别男人怎么样,怒火就跟潮水一样涌了出来。
下车之后,甩上车门就往里面冲。
走廊上人来人往,要是平时,他肯定会让其他人先行,但是现,他已经顾不上那么多了。利用军队里锻炼出敏捷身手人群中穿梭着。等注意到电梯里塞满人时,是毫不犹豫地转身冲向安全出口楼梯。
宁芮夕病房五楼,他直接一口气跑了上去,速度,甚至比很多人做电梯还要。
顾不上旁边人诧异注视,从楼梯出来他就开始朝着小妻子病房冲去。
一把推开病房,等看到里面那个熟悉身影时,一直拎着心才终于放下了。直到现,疲倦才袭来,呼吸也变得没那么平稳了。
“哐当”开门声吓了宁芮夕一跳,宁芮夕呆呆地抬头,等看到那个站门口人时,是吃惊地瞪大了眼睛。
他、怎么会这里?
注意到小妻子吃惊,是注意到她那微红眼睛,高翰一步一步地朝房间里走去。
宁芮夕只是呆了一下,就想起今天发生事情来。本来还只是生气而已,但是现看到男人,却感觉到了莫大委屈。眼眶立刻就红了,只是低着头不肯让人看见。
但是这点小细节,又岂能逃脱得了高翰眼睛?
高翰走过去,什么话都没说,直接一把将床上人紧紧地搂进怀里。
宁芮夕没想到男人会突然有这个动作,迟疑了下才回过神来,立刻挣扎着要推开男人:“放开我。”
她不说话还好,一说话就听出她情绪不对了。
高翰习惯了那个软软“老公”,现这个带着哭腔声音让他无比难受。手上动作丝毫不减,还是无比坚定地将小妻子搂怀里。
虽然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但是他知道,肯定是自己疏忽了,然后,让她受伤了!
宁芮夕不是傻子,本来该是工作男人却突然出现,肯定是有人就之前发生事情告密了。越想越觉得生气,也有些口不择言了:“你是不是也来指责我说我欺负任若彤?是不是又要说我配不上你?是不是又要说让我离你远一点,你和任若彤才是真一对,我是插足你们两个小三?还是要说离婚……啊……”
宁芮夕还没说完,就因为腰上那收得越来越紧手而痛叫出声。
男人知道自己弄疼了她,但他就是控制不住。小妻子说话,一刀一刀地刻他心里,他才知道,他没注意到时候,小妻子承受了多大压力,受了多少委屈。
“不离婚。不准说离婚,你是我!”
男人如同受伤野兽般发出愤怒嘶吼,然后松开环着宁芮夕手,她还没回过神来时候,捧着她脸直接吻了上去!
“不准离婚!不准提那两个字!”
之前还没意识到,现等亲耳听到小妻子说那两个字时他才知道自己心有多痛,有多害怕。发现小妻子外遇时,他是想过离婚。但是现,不行!
男人吻,一次比一次激烈。
第一次生涩,第二次热情,到了这一次,却成了粗鲁。
男人动作太用力,横冲直撞让她感觉到嘴唇都被咬破了,估计连舌尖,都破了皮。
但是她没能阻止男人动作。
男人就像只受伤野兽般,只能用这样举动来发泄着自己不安和委屈。
如果不是因为男人不小心碰到宁芮夕伤处让她下意识地发出惨叫声话,只怕男人动作还会继续着。
等到男人停止动作,宁芮夕却冷静下来了。一眨不眨地盯着面前这个沉默寡言不擅长表达自己男人,认真地问道:“高翰,你到底是什么意思?”
这是她重生以来,第一次叫男人名字。她总是亲昵地叫着“老公”,直到现叫出男人名字,还是感觉到一种陌生生涩感。
高翰就这样看着她,不说话。他不懂小妻子说什么,什么叫他什么意思,他不是表达得很清楚了吗?她是他,他绝对不吮许离婚!
看到男人倔强到有些委屈眼神,宁芮夕又是一阵头疼。但是莫名,之前愤怒消散了很多,不过多了一些因为刚才男人没头没脑粗鲁而产生懊恼。
“你初恋跟我说你喜欢人是她。我是插足你们两个之间第三者。你好兄弟说我配不上你,要你和我离婚。好了,现,你准备怎么办?”
宁芮夕一字一句地说着。她说得轻松,但是内心紧张却是无人知晓。
一边是“爱人”,一边是从小一起长大兄弟朋友,如果可以,她也不想让男人置于这两难境地之中。但是现,只怪他们欺人太甚,如果这件事不直接点解决话,那么她心里,会永远留下一个疙瘩,随着时间流逝,慢慢发酵糜烂着。
高翰皱着眉,神情看起来很纠结,久久地都没有回话。
就宁芮夕有些失望地垂下眼帘,准备说什么时候。感官敏锐男人却是一把拉住她手:“这个,跟他们有什么关系?”
这句疑问,来得突然,突然到宁芮夕只能傻傻地看着男人半天回不过神来。
高翰也很困惑,结婚事情那是他私事,离不离婚那也是他事,跟其他人有什么关系?就算关系再好,他婚姻生活也轮不到其他人插手。
宁芮夕眨眨眼,对上男人明显困惑神情,突然间就很想笑了。不想还好,一想就想笑了,她刚才都是纠结着什么东西呀?难道这就是人们常说聪明反被聪明误?
高翰无奈地叹口气,虽然不知道小妻子脑回路是怎么回事,但很显然小妻子是又想多了。这么不信任自己,是不是该好好惩罚惩罚?
“我一直把若彤当妹妹,根本没有什么初恋一说。至于彦昊,他和若彤很好,从小就看不得她受委屈。这件事我会解决。和你结婚人是我,离不离婚那是我们两个事,跟别人有什么关系?要是下次再跟我说那两个字话,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后面一句话,男人语气已经变得阴冷至极了。连宁芮夕听了,都忍不住小抖了一下。
“今天事不怪我。”宁芮夕可不想因为那个自以为是女人而跟男人产生什么间隙,老老实实地把今天发生事情交代了遍,然后越说越气,忍不住拿男人当出气筒,不停地捶着他:“都是你,招蜂惹蝶。真是太过分了,就算你们以前真有点什么又有什么关系,我才是你老婆。居然让我让位,真是……还有那个关彦昊,真是……”
宁芮夕很想说那些抱怨话,但是想到男人夹中间很为难,后还是犹豫了,只是脸色实是好看不起来。
高翰搂着小妻子,看着那撅起小嘴,又忍不住俯身亲了下:“这件事我会解决。我老婆是你,只会是你。”
任何女人听到这个承诺都会心花怒放,但是心花怒放之后就会想多,没事找事了:“你老婆只会是我,那你心里呢?”
高翰身体一僵,不敢相信一向腼腆羞涩小妻子居然会这么主动大胆。
男人没有吭声,宁芮夕也意识到自己说话太大胆了,但是想到今天发生事情索性就什么都抛开了,要是不把这件事彻彻底底地解决话,以后一直提心吊胆胡思乱想不好。
做了下心里准备,然后伸手环住男人脖子,小脸凑近,感觉到对方浑身一僵后有些得意,但还是贴近他耳朵,他耳边吹起呢喃:“老公,你说,你心,是属于谁呢?”
呢喃魅惑迷人,如同醉人**药,连强悍如高翰,都忍不住有些醉了。
脖子上那软软小手,耳边那撩人声音,再加上这个人还是自己小妻子,高翰只觉得脑子里一下子冲起了火。但还是强忍着,没有说话也没有任何表示。只是那双漆黑眼睛,却笼上了一丝狡黠笑意。
他倒要看看,他这位越来越活泼小妻子,还能做出什么出人意料举动来。
这是宁芮夕第一次勾引人,强忍着羞意做出这种举动已经很大胆了。但是让她失望是,男人居然无动于衷?难道她做还不够?
大眼里闪过挫败,越战越勇宁芮夕,没有注意到身下男人身体越来越僵硬,一咬牙做出大胆行为来。
小手顺着男人脖子慢慢往下滑,那结实脊背上抚摸滑动着。嘴唇也越发贴近男人耳朵,软软地呢喃着“老公老公”,随后,又沿着男人耳朵往下移动,对着他下巴吹着气,后软语轻喃地来到了男人脖子前。大眼媚光闪烁着,后,直接亲上了男人喉结。
遮一下,男人终于忍不住了。从喉咙深处发出一声闷哼,一把将不安分小人儿搂住,大手抓住那胡作非为小手,嘴也精准了擒住了那点燃着他本性之火唇瓣。
“嗯……”
这一次跟之前不一样,宁芮夕被男人吻住之后就下意识地发出了一声软软娇吟声。
那声音就像魔咒一样,让高翰理智彻底告崩。
……
宁芮夕浑身无力地瘫软病床上,身上病服都被脱掉了一半,衣衫半解,露出里面白皙如玉脂皮肤,还有那胸前浑圆。她没没想到,只是接个吻而已,就这么累,但是,也很舒服。
她确信,如果不是因为后她伤口有点疼关系,只怕今天就真要本垒打被男人给彻底解决了。
虽然两人是夫妻关系,房事是正常。但对宁芮夕而言,如果她和那个人没有感情话,是绝对不会选择发生关系。
但是现,如果是这个男人话,她却很少有反对时候。也许,不知不觉中,自己对他感情已比想象中要深得多。
看着小妻子娇媚模样,高翰喉咙滚动了下,如果不是极力抑制着,只怕又忍不住扑了上来。郁闷地扫了一眼小妻子受伤脚,等到伤好了,他一定要大吃一顿。
让他受到鼓舞,是这几次和小妻子接触时候,小妻子都没有露出任何反感表情来。甚至于,像今天这样,很热情地回应着。这一切,都鼓舞着她,让他忍不住想要索求多。
“以后再也不准说离婚事了。”
高翰严肃地警告着。
宁芮夕下意识地撅着嘴:“这又不是我说。”
“难道不是你说就你可以胡思乱想了?难不成别人说什么你就信什么?”高翰言辞训斥着。
宁芮夕也知道适可而止,男人现态度已经很坚决了,要是自己不满足话只怕情况糟糕:“好啦,老公,我知道了。”
小妻子服软,让高翰一直很难看脸色终于缓和了些:“守则里面怎么说?”
宁芮夕眨眨眼,不知道这件事怎么跟家庭守则扯上关系了,回想着守则内容:“怎么了?”
“之前不是问我意见吗?现我要加一条,要是不信任对方因为外人说话而胡思乱想话,那么,就任由对方处置!”
高翰绷着俊脸严肃地说道。
宁芮夕自然知道男人说这话是什么意思,不过她也想到将男人一军办法:“可是这次又不只是我一个人责任。老公你也犯了家法,说好了不能隐瞒,但是你就从来没跟我说过你和任若彤之间真正关系,就是因为这个我才胡思乱想。你们都认识那么长时间了,感情肯定很深,而且妈还那么喜欢任小姐。相反,我们两算上认识结婚日子也不过半年时间,而且我以前事情我不记得了。真正相处也就两个月不到,自然比不上任小姐和你情面……”
“又胡说什么?”
高翰沉着脸,捏了捏小妻子嘟嘟脸颊:“我都说了我只把若彤当妹妹看。要是我跟她之间真有点什么话,我又怎么会跟你结婚?难道你连这点都不相信我?”
男人语气,变得危险起来。
宁芮夕自然是感觉到了对方语气中威胁,虽然心里还嘟囔着,但识时务是必须,朝男人露出一个甜甜笑容,软软地说着:“我当然是相信老公啦。对不起,老公,我错了,我不该听信别人胡言乱语胡思乱想。”
两人之间气氛,这才终于得到了一个缓和。高翰也终于松了口气,只是他不知道是,身边小妻子,此时心里是大松口气。两人都不知道,对方有多看重这对不被外人所看好婚姻。
“好了,别想了。若彤和彦昊事情我来解决。你好好休息,我先走了。刚才找人帮我顶班,还要赶回去补上。”
见小妻子终于露出笑容,高翰站起身来。
宁芮夕很不想男人离开,以前还没什么感觉,但是现,却很想男人留这里陪着自己。但是她也知道,这种任性是不可取。男人能够为了安慰她抛下工作跑来她就该满足了,心里知道这个道理,但是情感上就是怎么都控制不住。
高翰本来都走到门口了,但是身后那绵绵目光吸引着他。后,一咬牙将放门把上手缩回来,宁芮夕诧异注视中大步朝她走去。
“乖乖等我回来!”
一把搂住小妻子她唇上亲了口,高翰柔声说道。
宁芮夕红着脸也他脸上亲了亲:“嗯。注意安全。”
高翰从医院离开后,先是回了工作地方,跟负责人说了几句,请了假又离开了。
“老大。”
关彦昊一看到高翰就冲过来,义愤填膺地:“宁芮夕那个女人实是太过分了。若彤都哭了好长时间了。若彤那么好,肯定是被她欺负了。这样恶毒女人,老大,你一定要跟她离婚!”
注意到老大出现,欧梁雨第一个反应就是去拦住那个闯祸精关彦昊。但很显然他动作还是慢了,一听关彦昊说话,他又是一阵头疼。该死,刚才说那些话都白说了。也不知道这榆木脑袋里到底装了些什么东西!
高翰没说话,只是看着关彦昊,一直到对方察觉到不对劲脸色都变了才开口:“你近是不是太闲了?”
关彦昊直接地反驳,连欧梁雨丢过来警告眼神都没接收到。
“老大……唔……”
才刚说两个字,就被高翰一拳头堵住了接下来没说完话。
高翰拳头,那绝对是力量代名词。被这样一拳直接击中腹部,关彦昊整个人都踉跄着往后倒去了。
相比关彦昊不敢置信和欧梁雨吃惊,高翰神情倒是要淡定多:“关彦昊,你不是三岁小孩子,做事用点脑子!”
关彦昊被这样阴冷高翰给吓到了。他们认识近二十年,却还是第一次看到高翰这么愤怒。对他动手,是前所未有第一次!
还来不及搞清楚对方生气原因,关彦昊心里就被委屈占满了:“老大,你,你居然为了一个女人打我?”
高翰面无表情地回着:“那是我老婆,你大嫂。如果不是因为对方是你,我不会就这么算了。”
欧梁雨也有些意外老大竟然会生气到对彦昊对手地步。他知道这次事情彦昊做得太过了,但是彦昊从小都是这样。不闯点祸话那就不是他了。但从小时候开始,老大每次都是帮忙担着,从来只是责怪而已,像今天这样,实是出乎他意料之外。
“彦昊,跟老大道歉。”
顾不上想太多,知道这次老大是真生气了之后,欧梁雨赶紧拉着关彦昊给他道歉。
关彦昊委屈到不行,他是几人之中小一个,一直都被宠着,性子也跳脱,但是现,他尊敬老大竟然为了一个女人打了他?这个事实,让他怎么接受得了?
“为什么?难道老大你想要因为一个女人连兄弟都不要了吗?若彤不比她好吗?为什么老大你还要帮着那个女人?”关彦昊嘶吼着,欧梁雨一旁看着直跳脚。
宽敞装修得优雅闲适房间里,此时气氛却是凝重,明明有三个人场,却比只有一个人都还要来得沉默。
高翰只是用那双锐利眼睛盯着关彦昊,没有立刻回答他疑问。
关彦昊却是越想越觉得委屈:“若彤那么好,老大你以前不也跟若彤一起吗?现若彤为了你回来了,为什么你们不能继续一起?那个女人,有哪点比若彤好?”
他心里,若彤是完美,宁芮夕根本不配跟她相提并论。但是老大却为了那个女人不要若彤,这对若彤实是太不公平了!
“我们没有一起,我从来只把她当妹妹。”
很多时候,高翰都不想解释什么。被人误会了,他也是沉默。他觉得,就算他不解释,有些事情大家都还是看得出来。他以为,只要他态度足够坚决,就能够说明一切了。
对于他和任若彤之间事情,他知道很多人都误会了。他也不否认她很好,但是,他只是把她当妹妹而已。
“翰!”
一个身影从外面推门而入,及膝包臀短裙,脖子上带着钻石项链,再配上那璀璨同系列耳环,熠熠夺目。
任若彤,保持着一贯高贵风,就算是此时,打扮穿着上也是找不到半点缺陷。她是经过严苛礼仪教育千金大小姐,她是高高上公主,不容侵犯。
谁也没想到任若彤会突然出现。欧梁雨下意识地看向高翰,见他还是面无表情又看向关彦昊。这次事情,说起来还是彦昊莽撞了。那明明是老大家私事,就算他们之间关系再好,也没有随意插手资格。
任若彤就是一朵娇艳欲滴鲜花,而关彦昊就是围着那朵鲜花转个不停蜜蜂。花儿越娇艳,蜜蜂越辛勤。花儿无精打采,蜜蜂急得直跳脚。
任若彤用种不敢置信眼神看着高翰,妩媚大眼里满是委屈:“翰,你怎么可以……”
这次,她是真委屈了。她没想到,高翰居然会朋友面前这样极力撇清他们之间关系。妹妹?这两个字如同冰雹一般狠狠地砸她心上,步伐踉跄着,几米远距离都变得格外艰难起来。
高翰还是面无表情,那面瘫似面具下,没人能看出他情绪变化。他好似一直都是这样,十年如一日,从他妈妈去世那天开始,就这样沉默面无表情着。
但是任若彤知道,他心,比谁都柔软。不然话,那么多年,他不会一直迁就着自己。但是现,那柔软心,又好似裹上了坚硬石头,密不透风,再也找不到击溃点。
面冷心热,这是高翰弱点。她一直牢牢把握着这个弱点,却没想到,有一天这个弱点竟然不再奏效了!
“翰,你怎么可以这样?难道你要否认我们这么多年情谊吗?阿姨时候就常常说要我好好陪着你。我答应了也做到了自己承诺。现,你就要因为一个外来女人将我们之间关系撇那么清清楚楚?你真狠!”
欧梁雨尴尬地站那,若彤和老大之间事情,他们作为旁观者看得很清楚。不过就是一人追一人避追逐游戏罢了。若彤对老大意思,这是有眼睛人都看得出来。至于交往,那确实是确有其事,但却跟一般人想不一样。四年前若彤离开得突然,但是当时气氛都没有现这么尴尬。
想到这,又忍不住瞪了那边神情黯淡彦昊一眼。这个笨蛋,总是这样,明明平时表现得是个大度潇洒花花公子,但是一遇到那个人事情,就完全变了个人似,做事完全不用脑子!要是他能把面对那些小混混把妹时智商用若彤事情上就好了!
“她是我老婆。你是我妹妹,不一样。”高翰知道,有些事情此时不说清楚话只会麻烦。他本来就不喜欢说话,现心情不好,越发不想说话了。
任若彤怒了:“难道就因为她是你老婆,所以她做什么事你都容忍着,连我们这么多年情分都不要了?”
说着,也许是情绪太过激动关系,愤怒语气也变得悲切起来,眼泪顺着弧线优美脸颊滑下。泪眼迷蒙楚楚可怜样子看起来我见犹怜。
想起妈妈生病那段时间发生事情,高翰手抖了一下,但后还是忍住了,背过身去,语气还是很坚决,是带上了一抹不容置疑坚定:“我相信她,她不会欺负你。她不是那种人。宁芮夕是我老婆,这是即成事实,没有任何改可能。你们能接受就接受,不能接受话,也没办法。我不是完人,做不到让所有人都满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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