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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8章 层层剥茧

老夫人一听，自己眼前这么多人，护着雨儿自然是讨不好几分好处的，可是也不能眼睁睁的就看着雨儿受如引此的屈辱。
老夫人并不为之所动。竹雨一阵难堪。

此时的花若谷站起了身子，几步来到了老夫人的近前，低低耳语道，“老夫人，有人利用了雨儿，谷儿绝不允许别人给老夫人的头上泼脏水，正好也还老夫人一个公道。”

老夫人凝神片刻。花若谷微微拂了身子，再次回到了座位之上。

老夫人的脸上顿时结了一层冰霜，“大胆，雨儿，跪下，枉老身信你这么多年，你居然连小鱼儿也要害，真乃天理不容！”说着气得拄着拐杖咚咚的敲着地面。胸脯气得是一起一伏。眸是一团火焰怒喷向雨儿。

众人正是吓得大气也不敢出。

只有周芳玉的那张幸灾乐祸的脸上，荡出一丝讥笑，不过很就快消失了。

雨儿赶紧从老夫人的身后，闪身出来，吓得浑身哆嗦着，听老夫人一说天理不容，更加胆颤起来，连小脸也吓得花容失了色。

“老夫人！”雨儿扑通的一声就跪倒了老夫人的面前，嘭的一把就扯住了老夫人长长的罗裙，“老夫人，奴婢只是给了珊儿一些辣椒末，并没有要加害小鱼儿啊，请老夫人明查！”

“哟，真是！这个雨儿怎么能这样！”何洛香一边故意摆出一副愁容与不理解的样子，对着雨儿嗤之以鼻。

“就是！”梅子玉喃喃着，心总算是再次稳稳的落了下来，紧紧的拉一把自己的女儿花若珊。

“真是画人画骨难画骨，知人知面不知心啊！”韩子今也跟着啧啧着，不料老夫人瞬间把目光转向众房的时候，众人心中一抖动，刹那间全部闭上了嘴巴。

竹雨提步向前，发着狠，“为什么要借珊儿的手来害小鱼儿，两个孩子你都不放过，你还是不是人啊？”

雨儿看了一眼竹雨，一把鼻涕一把泪的看着正气得鼓鼓的老夫人，声音颤抖着，“老夫人，奴婢买的只是普通的辣椒末，怎么能加害小鱼儿呢？”

“人证、物证俱在，你休得到抵赖！”竹雨得理不饶人，步步紧逼。

“竹雨，你我同为奴婢，何必咄咄逼人，雨儿就是再借一千个胆，也不敢加害小鱼儿？”雨儿死活就是不承认。

“那好，本姑娘就让你服个心服口服！”竹雨身子向后退了一步，借绕到花若谷的身边，大声道，“让厨房的李妈妈过来！”

雨儿一听，小脸立刻煞白了起来，小手哆嗦着，连两条跪着的腿都开始打颤。无奈的垂下了头。

李妈妈刚刚来到前厅，就听说冬儿要买她的辣椒末，一看前厅的人完好无缺的还没有散去，还看到竹雨正虎视眈眈的盯着自己，眸子赶紧低了下去，心中升起一团凉意。

“李妈妈！”竹雨立刻向前，“你可曾记得竹雨要过你辣椒末？”

李妈妈赶紧抬起眼皮，一看是竹雨，微微点了点头，表示承认。

竹雨追问着李妈妈，“那么，雨儿姑娘也买过你的辣椒末，你是不是也记着？”

“老奴当然记着！”李妈妈斜视了一眼跪在地上泪水涟涟的雨，眼角微微抽动了下。

竹雨倒背着小手，转身围着跪在地上的李妈妈，看了又看，沉吟了半晌，犀利的眸子一下子扫向雨儿之处，玉腕倏就抬起来，伸出手指指地上的雨儿道，“雨儿，你承认不承认，是你给的珊儿那包辣椒末？”

众人刷的目光又指向了哭得稀哩哗拉的雨儿，只见雨儿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几缕浸湿的头发紧紧的贴在脸上。

竹雨厉声质问着，“雨儿，你说，倒底是，还是不是？”

众人的心一下子悬了起来。

“是！”雨儿喃喃出口，然后哇的一声放声大哭起来，尖吼着，“可是我真的没有要害小鱼儿啊？老夫人明鉴啊！”

花若谷微微抿了下薄唇，突然之间她想到了什么。

“那你告诉我，告诉大家，你的辣椒末，也就是说是给花若珊的那包是从何处所得，也好为你自己辩解！一定要说实话！否则谁也帮不了你！”竹雨一点点的抽抽丝剥茧，众人一阵阵啧啧称其。

时连周芳玉也在后悔连边，怎么自己当初也没有看出来，竹雨是如此的老练，心中一阵稀嘘。

“就是从李妈之处所得！”雨儿一回头就指向低头不语的李妈。

竹雨回头看了一眼李妈。

未等竹雨来问话，李妈就抬起眼皮，“雨儿是从奴婢这里买得不假，不过雨儿姑娘想要加些个什么害人的东西，老奴就不得而知了。”

李妈妈的去语非常明了，竹雨也是一阵犹豫，她有些审不下去了，周芳玉的嘴角再次划一丝不经意的微笑。

花若谷这时不紧不慢的站了起来。

“对了竹雨，记着，你说，李妈曾告诉过你，辣椒末中添加了些什么东西来着？”花若谷小心的提示着竹雨。她不会放过任何一个漏掉的细节。

竹雨的眼前突然一亮，赶紧又提步来到李妈的近前，“你妈那日，你是不是对竹雨说过？”

“是！说是辣椒末里面含有朱砂！”李妈妈倒是坦言以对，却没有丝毫的隐瞒。

竹雨再次把求助的眼光投给了花若谷。

“既然有毒，也要敢卖，既然明知有毒也有人买？”花若谷轻念出口，哑然一笑，绕过何洛香的地方，何洛香正抿着嘴思索着，突然间何洛香大叫了一声，“都是知情不报，那么那么，她们是一伙的！”

此语一出，语惊四座！

连何洛香也立刻抬起小手立刻捂上了嘴巴，有些诧异的盯着老实巴交的李妈还有竹雨。

这时李妈终于小腿开始发抖动起来了，连脸上也渗出一层细密的汗珠。

老夫人一听，抬起拐杖指着地上的雨儿道，“你倒是说话啊，居然与李妈勾结？吃里爬外，说，捞了多少好处？”

“夫人，没多少！”雨儿再次一把扯住老夫的罗裙，苦苦的哀求着。花若谷则又坐在了原位，给竹雨轻递过一个眼色。

“一两扣除10钱！雨儿与李妈妈一人一半！”雨儿战战兢兢的望了一眼老夫人，“老夫人，还念着雨儿初犯的份上，还请饶了我们吧。”

“李妈妈也是寄给乡下的儿子，奴婢也是寄给年长的母亲。念在奴婢们一份亲情的份上，饶了奴婢吧！”雨儿连连的向着老夫人的脚下，咚咚的磕了几个头。

李妈妈也拿起宽大袖子试了试眼角的泪水，颤抖着嘴唇道，“雨儿姑娘别替我说好话了，是老奴拉姑娘下水的，要罚就罚老奴吧！”

众人更是不解了，原来以为会狗咬狗一嘴毛，却原是肝胆相照啊，有的人心中还暗暗竖起大拇指，且不说借厨房之事贪污银子，就说两个互为关照的份上，此二人倒是颇有些让人回味。

花海正听糊涂了，“那么到底是谁加害了小鱼儿呢？”

竹雨清了清嗓子，恭身一拜，“老爷，容奴婢详细道来。”

“嗯！”花海正捻了捻胡须。周芳玉的眸子里则流露出一股不屑。

“”有没有人买了辣椒退回来的？花若谷缓缓起身，犀利的眸子冷剑的一样的扫过四周，她见到竹雨窘了，僵硬的忤在那里，只得自己出来替竹雨解围。

李妈妈的眸子一惊，皱着眉头，抹了一把额上的汗道，“小姐让老奴仔细的想上一想，想起来了，好像是冬儿！”

此语一出，连竹雨也跟着一惊，这厢自己到没有想到，要不刚才的思路突然之间感觉断了呢？

众人更是提起一颗心，目光纷纷像聚光灯一样的指向了周芳玉。

周芳玉的脸上立刻感觉火辣辣起来，不过她的脸色立刻一冷，大声的喝道，“冬儿，你是不是买过，然后又退过一些？”

冬儿的腿一软，心中正在七上八下的打着小鼓，小手也不停的哆嗦着，很快手心就沁出一层层的汗意出来。

“是买过，因为用不了，李妈妈又说各房都想要，所以就退了回去！再者李妈妈也说那个辣椒末里含有朱砂所以奴婢也不敢吃多了。”冬儿说话的时候，明显的侧着看了一眼周芳玉，周芳玉顾自把头扭向了一边。

冬儿的眼中有些失望起来，自以为天衣无缝，看来还是被聪明的花若谷逮住一丝痕迹。不过冬儿决定自己咬着青山不放松，她们又能耐自己如何？

“这一来一去，这中间出了什么岔子也说不定！”何洛香适时的迸出了一句，花若谷嘴角笑了笑，转回头对着走上前来低着头的冬儿道，“认罪伏法，夫人看一场的薄面上还能饶你一命？如果……”

“谷儿这句话，母亲倒有些不中听了？”周芳玉一撇嘴角，一丝不悦浮现在脸上，“你怎么就能认定是冬儿中途加了呢？雨儿，还有李妈妈都比冬儿有的是时间与机会？你怎么不怀疑她们？看来谷儿是不是母亲不入你的眼，容不下母亲了。”

“谷儿不敢！”花若谷连忙一拜。

周芳玉的气得鼻了冷哼了一声道。“如果怀疑二房的人，那么请拿出证据来，如果要这边说呢，她们三个人都有嫌疑，谁也脱不了干系，你说不是吗，再者说，如果她们三个人都没有问题，是不是在看护小鱼儿的丫环出了问题，也不一定。”

“嗯！”大家一听也觉得颇有几分道理，纷纷不断的点了点头。

整个事件好似来到了进退维谷的地界。

花若谷平淡不惊的脸上，悄悄抹了一把微笑，过一会儿，“不管是谁加害的小鱼儿，各房可不要护凶啊，是主罚主，是仆抓扑，如何，老夫人、父亲、还有母亲大人。”

“好，就由家法处置，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老夫人一板一眼的说吐了口，目光狠狠的瞪了眼跪在地上止住了哭泣的雨儿。

“如果各房不想被怀疑，赶紧让丫环们各自去房中取上一份辣椒末，再尾随一个别房的丫头以示监督，哦，雨儿、李妈妈还有冬儿也可以去，父亲还是派个侍卫跟着吧，省得出命案，女儿也不好向老夫人还有您交待。”花若谷成竹在胸的看了看各房。

“好！吴天让青越带几个侍卫过来，一房一个。”花海正吩咐着。

雨儿正好派着跟着冬儿还有吴天一起进了玉番院，其它的人也是，三人一组，一个院中的丫头，一个别人的丫环加上一个侍卫，多么灵巧、有趣的组合。

且说不大的功夫，各个房中的丫环都取了辣椒末回来，此时屋中却多了一个人，此人正是花府的请来的张太医，张太医每天早上过来给老太爷诊病情，每日必来，所以花若谷并不担心辣椒末中的药的成分不被识出。

张太医一一过目，并向老夫人禀报，“此些辣椒末子同属一样，只含朱砂，不含其它！”

听着张太医一出口，各房揣着的心也渐渐落了下来。

“谷儿啊！”老夫人缓缓开口，“现在药一样了，岂不是凶手还是查无实据吗？”

“是，不过，还漏掉的一包藏了起来。”花若谷仍旧不慌不忙的回着。宠辱不惊。

“那下一步？”花海正也谨慎的问着。“老夫人，父亲大人，母亲大人！马上凶手就露出了马脚！再派青越、雨儿、还得麻烦何姨娘主持一个公道。”花若谷出口。众人一惊，嗓子眼又提了起来，因为花若谷并没有说药到底是哪房给落了啊，各个房的心中再次打起了小鼓。唯恐搜到自己的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