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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礼物 二

我们紧赶慢赶，下雪之前终于是回到了家。今天冬天来得早，而且，似乎也显得极冷。
要到家时，心情雀跃迫不及待，后一截路显得特别漫长，我恨不得自己能插上翅膀飞回家去。

是啊，家。

我心里，已经把姨母这间沙湖山庄当成是家了。

这里有哥哥姐姐，有姨母，有师公和师傅……

奇怪是雁三儿没回惊雁楼，倒是同我们一路回来。要是只有我和师公两个，话肯定说得少，有雁三儿就不一样了，我拿许多事情来问他，路上见着什么都要问一问，雁三儿也都讲得详细。

“有空啊，下回带你去西边儿，那儿风物与中原不同，听说那边也有习练幻术修士，不过和中原大不一样。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啊。”

师公咳嗽一声清清嗓子：“那也不能把正事儿荒废了。你这些天都学会了几样本事？”

说起这个我未免心虚，缩了缩头：“化影……还有，幻声……”

师公目光象刀子般锐利，扎得我无地自容：“你还好意思说，化影只能化出一分半虚影来，幻声不用说了，你自己说说那声音象鬼哭还是象狼嚎？”

我恨不得把脸藏进衣服里头去，再不出来见人。

雁三儿出来打圆场：“都要到家了，有什么话慢慢说。况且小笙这孩子挺聪明，你五六岁时候，哪有这份悟性？”

这话说有点亏心，我师公五六岁时候——呃，怕是正逃难呢吧？哪有人教他幻术啊。

大门打开，白宛夫人浅笑着迎了出来。

雁三儿脸上神情僵了一下，但是时间极短暂，我还来不及看清，他已经恢复如常。

白宛夫人朝师公和雁三儿行礼问安：“师傅回来了，雁前辈许久不见，一向可好？”

雁三儿点头说：“好。”

师公说：“起来吧。”

白宛夫人眼圈儿似乎有点红，她看我一眼，我一时没反应过来，愣了一下才明白过来，朝她也匆匆忙忙行了个礼：“师傅。”

“嗯，回来了。”

她对我有些冷淡，连多看一眼都没有。

我有点纳闷，就算我刚才忘了第一时间跟她行礼，她也犯不着当着雁三儿就这么冷眉冷脸吧？

不过接下来我就没功夫理他了，有人从门里头冲出来——我还没看清楚人呢，就被一把抱了起来。

“啊，哥！”

他后头跟着就是姐姐齐涵。奇怪，分别时间没有那么长，可是再见到他们俩，可我觉得他们样子似乎都变了很多，哥哥好象变得高大英俊了，姐姐也完完全全是个淑女样子，眉目秀雅，穿着一件浅黄衫子。

“把小妹放下。”姐姐拍着他手臂：“有前辈这里呢。”

师公已经进了大门，雁三儿朝我们笑笑，也跟着进去，姐姐也抱了我一下，她摸摸我头发，又摸摸我脸：“你瘦了好些。”

比刚受伤那会儿已经好多了，那会儿才真瘦，我现照镜子，觉得腮上那肥嘟嘟肉虽然没有全回来，可是看起来气色还不错。

“哥，你今天剑法还没练完，等你练完了，吃了午饭再来找我们。”

哥哥答应了一声，又摸摸我头，才先走了。

“姨母呢？”

“姨母那儿有客人。”姐姐挽着我手，一路上絮絮叨叨问我去了哪里，每天吃什么，睡如何，明明是豆蔻少女，可是却象个小老太太似唠叨。

可这种唠叨让人觉得幸福——尤其是阔别了这么久之后再听到。

姐姐推开房门：“我每天都过来收拾一下，帐子换过了，席子也撤了。”她笑吟吟从床头拿起一迭衣裳：“这是我闲时给你做，你试试看合不合身。”

我觉得鼻子酸酸，点头说：“一定很合身……”

我盯着那被抖开衣裳……不是我看错吧？这袖子，怎么一长一短呢？

姐姐带着献宝神情：“看看，颜色是你喜欢。”

我干笑着瞅着那大红颜色说：“衣裳先不忙试，姐姐，我们这半天赶路都没吃东西，我肚子可饿了。”

她果然把衣裳放下了：“我去让人拿点心来给你，你想吃什么？”

“蒸糕，玫瑰饼，都好。”

“行，你且等着。”

我可不喜欢大红色。

姐姐这心意是宝贵，不过这衣服嘛……

我拎起衣裳来，上头针脚密是密了，可是并不整齐。姐姐以前也没做过这些事，是齐家大小姐，别说衣裳，以前只怕连手帕也没绣过一条。她手拿剑倒是游刃有余，拿针就不那么行了。

我把衣裳先收进衣柜里，漓珠声音外头问了一声：“齐姑娘可屋里？”

我拉开门，冲他笑笑：“漓珠哥，你有什么事情？”

漓珠有些迟疑：“小笙啊，你姐姐呢？”

“姐姐去取点心了，你有事找她吗？”

“不是我，是我师傅让她去前厅，见一见客人。”

“嗯，她应该就回来，要不，我去找她来？”

“还是我去吧。”漓珠笑着问：“你们几时回来？出门玩可开心？”

“刚回来。”

“出门一趟就是不一样，看着比原来可还要乖巧懂事。”

我有点好奇：“漓珠哥，今天来了什么客人？”

“是一位要紧客人。”漓珠没和我多说，转身匆匆去了。

姐姐是没法回来了，一个侍女把热腾腾点心给我送了来，我肚子真有些饿，掰了一块玫瑰饼吃，里头馅儿甜蜜蜜并不黏腻，吃起来极爽口，满嘴都是玫瑰花香气。吃有些急，我想倒杯茶，站起身来却发现白宛夫人不知何时来了，就站门口。

“师傅？”

我手里还惦着茶壶，却不知她怎么悄没声息就来了，我没听到声音，回头却突然看见人，几乎没吓一跳。

“你跟我来。”她淡淡地说了这么一句，转身就走。我急忙把茶壶放下跟着出去。看着是去东园，白宛走得很，我差不多一路小跑才跟得上她。

“师傅，我们这是去哪儿啊？”

她没停下脚步，也没有回头，只说：“你师公叫你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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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发现这个月已经过了大半＝＝555。这个月写得实不多，下旬俺力补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