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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2章 钻心之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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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种痛叫刻骨铭心，但不止你一个人知道，你痛，我也痛（选自《兵王传奇》第二卷第1章）。

南河省周山市是一个闭塞的小城，四面环山交通不便，也没有什么矿产矿藏，似乎是被外界遗忘的一片土地。

此刻白雪皑皑的山路上一辆东风勇士正在艰难前行，开车的是个俊朗的年轻人，脸上挂着跟阴沉大风天格格不入的阳光笑容。

副驾驶坐着一个老头子，背有点驼，个子高大，两眼炯炯有神。

年轻司机正在跟老头子打屁。

“老头子，这车的确不错，不过走山路舒适性太差，回去考虑换台路虎吧？”

老头子眯着眼睛看着前方的风雪，风很大，是那种打着旋嘶号的大北风，卷起一阵阵雪雾，阴霾的天气下甚至都分不清到底是下雪了还是风卷起的积雪。

能见度极低，结冰的雪道上根本看不见任何其它车辆，本来笨重宽大的东风勇士装甲车瞬间显得渺小起来。

老头子正在吃黄瓜，他自己亲手种的黄瓜，后备箱装的满满都是。

“老子只坐国产车！”老头子倔强的回答。

年轻人撇撇嘴，“我知道，就知道你绝不会换的。前边的路更难走，而且天马上就要黑了，所以我得稍微加快速度，老头子你最好抓紧扶手！”

老头子却突然瞪着眼睛大骂，“老子当年骑马冲锋的时候你爷爷都不知道在哪呢，再敢废话老子立刻劈了你！”

老头子不是在开玩笑，因为那把跟随他南征北战的开山刀正安静的躺在后座上，一把刀霸占了整个后排座椅。

地位绝对超然卓绝！

老头子出发的时候自己早起摘了一后备箱新鲜水果蔬菜，打好了标准的行军包，带好了足够几天的干粮还有家里的好酒，另外直接把开山刀扔上了车！

别人只有眼睁睁看着的份，第一不敢插手，第二不敢多言，然后两大排几十人，就那么看着唐林开车带着老头子在冰雪中决然而去！

没人知道老头子要去哪里，没人知道他跟唐林昨晚花4个小时在地图上指指点点计划了什么，但看起来绝对是要真刀真枪提枪上阵的节奏。

唐林从知道这趟不可避免以后心情一直挺放松，同时还有一丝神圣感，他也是兵，寻找战斗老兵对他同样重要，本来他绝不会有这样的机会，可是现在不但有了，而且跟军中传奇的战神一起出发！

这是何等荣耀？

东风勇士装甲车加快速度，但其实依然很慢，时速35迈左右，不过这也就是唐林，换成第二个人绝对不敢，这根本就是刀尖上跳舞，但是赶路心切的老头子却仍然十分不满！

“老子这坐的是牛车么？你会不会开？不会开给老子滚蛋，老子自己来！”

唐林并不在乎老头子的大呼小叫，跟老头子出来已经走了差不多一白天，他才突然发现老头子其实拿自己也没有太多法子，他喊任他喊他骂任他骂，然后他该干啥干啥，这叫左耳进右耳出自我调节非暴力不合作。

前方是蛇形山路，不但坡度很大而且很多回头急转弯，不过唐林把勇士车掌控的很好，要知道山路的另一边就是百米悬崖，要是一不小心滑下去，那绝对粉身碎骨一点生还的可能都没有。

老头子脸上不但没有丝毫惧色，反而突然来了兴致，“小子，一起唱歌！”

唐林惊了，瞬间蛋碎一地，因为关于眼前这个老头子战神的传说可不光是带光环的牛B的，还有一些更秘密流传负面的，其中一个就是，老头子一开口唱歌都能把对面炮兵阵地带着护耳的炮兵都给吓跑了，连阵地都不要了！

威力之巨大堪比核武器。

所以当唐林听老头子说要一起唱歌，连车轮都跟着一阵打滑，“咳咳……老头子，你看，山鹰，多大的一只山鹰！”

老头子根本不为所动，唐林这点鬼把戏老头子10岁在山上放羊的时候就用，“老子命令你跟着一起唱，预备……起……”

日落西山红霞飞

战士打靶把营归把营归

胸前红花映彩霞

愉快的歌声满天飞

misao

lasuomidaoruai

愉快的歌声满天飞

老头子一开口就是《打靶归来》，因为外面刚好是日落时分，虽然漫天的风雪黑压压什么都看不见，但老头子还是心情大好，好像觉得自己真的又一次带兵出征了！

老头子张嘴唱出第一句以后唐林基本就崩溃了，他终于知道，那个传言真的不过分，他黑豹狙击之王的底子，居然不得不硬生生的猛踩刹车将勇士停住，然后双手死命的握住方向盘！

然后深呼吸，张开嘴，用更大的声音唱，只有这个办法，只有自己的歌声盖过老头子的歌声他今天才有一丝丝活路。

歌声飞到北京去

**听了心欢喜

夸咱们歌儿唱的好

夸咱们枪法数第一

可是唱着唱着，满天飞雪中，突然传来一阵地狱般苍老悲怆的哭声。

我的儿啊……爹来看你了……

啊……

我的儿啊，爹来陪你了……

儿啊……

唐林从未听过如此痛彻心扉的哭声，下意识安静下来，老头子那边好像也听见了，也紧跟着停住。

然后老头子眼睛猛的一亮，“老兵，这一定是个老兵，快，快下车找找！”

说着老头子动作比唐林的还麻利，拉开车门跳下车去，唐林心里一紧，心说老头子你激动个啥，你那边不足1米半就是悬崖，你要一个趔趄滑下去那我只能也跳下去谢罪陪葬了！

但老头子丝毫没有顾及这些，跳下车，踩在风雪上，顺着声音的来源冲过去。

唐林也赶紧加快步子跟了上去护在他的右后。

前方风雪弥漫的山脊上，一个瘦小枯干的身影模模糊糊，冲到近处，唐林一下子愣住，竟然真的是一个老兵！

老头子穿着已经磨的发亮的50年代军装，里面套着破烂的棉袄，头上一定大棉帽子，中间自己缝上了一颗耀眼的红五星！

老头子站在坟前，虽然被白雪覆盖，可是坟是座新坟，低矮的石碑上是老头子自己刻上去的名字，石碑一看就不是花钱买来的，而是自己从山里砸出来的。

字体苍劲有力英气非凡，跟瘦小枯干的老头子形成了鲜明的对比，上面写着：5年小兵赵小兵，旁边落款是，老兵赵兵！

老头子彻底激动起来，站在身后突然一声大吼，“赵兵，你个小兔崽子，越老越没出息，一个人在这干嚎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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