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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我不是王，也不是神！

“不！”
毁灭熔岩怪一面大声嘶号，一面狂奔逃走，阿迪虽然连续偷袭得手，却依旧未能把这头毁灭巨灵拦截下来。如果不是这头毁灭熔岩怪一直以为，他也是同类，想要吞噬他的能量，愤然反扑的话，魔法皇帝还未必能够这么轻松击败他。

当毁灭熔岩怪一门心思想要逃走，阿迪虽然能够给予干扰，但是却没有办法拦阻下来他，毕竟这头毁灭巨灵亦是超越九级以上的存在。而且，阿迪还发现，这头毁灭熔岩怪可以不住的吞噬沙土，融化成身体的一部分，来弥补战斗的损耗，他体内的毁灭能源亦在缓慢的恢复。

成熟体的毁灭巨灵能力便恒定不变，他们的能力已经成熟，除非能吞噬比他们还强大的存在，根本就无法靠吞噬血肉来提升能力了。吞噬更多的生灵，只是让他们体内的毁灭能源增多，等级升高罢了。

毁灭熔岩怪一旦个体成熟，就会在体内形成一个通向某个充斥了火焰和岩浆的异次元通道。他们可以从这个世界源源不断的汲取火焰魔力，转化成毁灭能源，跟魔法皇帝所使用的永恒能量炉原理差不多。因此他们只需要在这个世界补充身体，根本不需要担心能量的耗竭。

阿迪艹纵魔法皇帝一路追杀，一直到越过了路南行省，进入了另外一个行省，才发现自己削弱这头毁灭熔岩怪能量的速度，仅仅比这头毁灭熔岩怪恢复能量的速度高一点。

即便是按照这个速度，阿迪也有信心最终把这头毁灭巨灵干到掉落等级，可以用毁灭军团指挥塔将之封禁起来。但更大的问题是，毁灭熔岩怪已经闯入了有人居住的区域。路南行省因为高原蛮人的疯狂攻击，几近十室九空，这一路上倒是没有碰到什么人。但是随着这头毁灭熔岩怪的前进，他的前方已经是金月王朝人烟最为密集的地方了。

阿迪和毁灭熔岩怪的对话一直在继续，但是这头毁灭熔岩怪非常固执，他只认定自己选择的那条路，阿迪不管怎么劝说，都没有用。

特拉西美诺和马蒂黑，已经被阿迪放了出去，让她们提前去通知前方的人，自己尽可能的拖延毁灭熔岩怪的脚步。不过想要劝说一个人放弃自己的家产和全部的生活，显然是很难的事儿，马蒂黑和特拉西美诺也未必对这件工作有多少耐心。

阿迪在发现了前方的一座村庄，至少有八成以上的村民还未撤离，大多人村民还在犹豫，只有一部分人才开始把财物往车上搬。毁灭熔岩怪几乎是不假思索的闯入了这座存在，每一头毁灭巨灵，都对生命有这个无比的渴望。

阿迪看着无数的人类，还有村庄里的牲畜，随着这头毁灭熔岩怪的闯入，化成丝丝缕缕的黑气，被这当成食物吞下去，也只能叹口气，连续砸下去了六个第九级的魔法，免得这头毁灭熔岩怪，因为吸收了这么多的血食，变得更加强壮。

“你到底是谁？为什么一路都跟着我？你已经伤害我很多次了，我钢岩不会永远惧怕你！”

尽管阿迪努力为村民挽留一线生机，但是毁灭巨灵的力量对普通人来说，实在是太恐怖了，整座村庄也没有逃出去几个人。吸收了数百人的生命能量，毁灭熔岩怪顿时精神为之一震，胆子也大了起来。向一直都隐藏在高空的阿迪大声的抗议了起来。

“我是你无法理解的存在，即将是毁灭魔脑的敌人，也会成为毁灭巨蚕阿古丽的敌人。不过我能够给你庇护，让你摆脱被其他毁灭巨灵吞噬的下场。你知道的，你总会被人吞噬，因为你虽然强大，却没有足够的智慧，没有他们狡猾！”

“我是不够聪明，也不够狡猾，所以我选择只相信毁灭魔脑，不相信其他人，这个选择让我从众神大战中活了下来，我不会改变！”

“嗯！我刚才是骗你的，其实我就是毁灭魔脑土伦多，只是现在改变了外貌，相信我吧，钢岩！”

阿迪实在很头疼这个顽固的熔岩巨人，当他出这句话的时候，毁灭熔岩怪钢岩明显迟疑了一下，然后大吼道：“如果你是毁灭魔脑，就一定有办法控制我！”

阿迪尝试着召唤了一下神骸魔导团，还是没有获得回应，就利用自己的权限，打开了毁灭军团指挥塔的力量。一团黑色旋涡往下一罩，却被毁灭熔岩怪钢岩身上的毁灭能源抵挡，根本无法落下去。

钢岩身上的火红光环，抵挡住了毁灭军团指挥塔发出的黑色旋涡，不过这位毁灭熔岩怪，却大吼一声，露出了极度的恐惧。“你不是毁灭魔脑土伦多，你是毁灭之主迪斯马赫！你是迪斯马赫……”这头毁灭熔岩怪，一面大声吼叫，一面转身就逃，比刚才逃的还要快了些。

这一次毁灭熔岩怪钢岩就不再那么大摇大摆的逃窜了，狂奔出数十公里之后，就变化成了一个生有红色胡须的虬髯大汉，赤身[***]狂奔闯入了另外一座村庄，也不顾村民们惊骇的眼神，随便踢开一家大门，抢了几套衣服，胡乱的套在身上，继续夺路狂奔。

阿迪也不知道毁灭之主迪斯马赫，对这头毁灭熔岩怪居然还有如此威慑力，不过毁灭熔岩怪钢岩变化了人类身躯之后，倒是让阿迪追踪变得艰难了一些。如果不是魔法皇帝的传感魔眼功能外完善，牢牢锁死了这个变化成了人类的毁灭巨灵，阿迪还不知要多费多少手段。

不过这么一来，至少这头毁灭熔岩怪再也顾不得去屠杀人类了，阿迪驾驶着魔法皇帝跟在后面，骇然的发现，这头毁灭熔岩怪居然一路奔着燕京金月城而去。

而且这头毁灭熔岩怪，似乎也越来越聪明，开始还只知道每次路过有人居住的村庄城市，就去抢一套衣服，后来已经开始改变身上的能量波动，把力量压制到了普通人的水准，再后来居然懂得利用交通工具。有一次，如果不是阿迪耐心的用传感魔眼，把一支商队中的每个人都筛选了一遍，毁灭熔岩怪钢岩变化的彪形大汉的那一把火红色的浓密大胡子暴露了身份，险些就给他蒙混过关。

饶是阿迪出尽了所有的手段，在靠近燕京金月城的时候，还是失去了这头毁灭巨灵的踪迹。到了这个时候，阿迪想的就不是如何去捕捉毁灭巨灵了，燕京城有许多他的熟人，他的叔叔，他的表弟，还有一系看重他的老师，除了这些之外，还有斯嘉丽，他的初恋女孩。

一旦钢岩闯入了燕京，开始肆无忌惮的杀戮，这些人很难说，会不会成为牺牲品。

“该死的！神骸魔导团的那些老混蛋，究竟都在干些什么？在最需要他们的时候，居然都不吭声了。”

阿迪收了魔法皇帝，虽然他绝对不想这个时候再回去一次燕京，他已经斩断了跟这座城市的联系。但是当阿迪发现这座城市受到毁灭巨灵的威胁，原本那些切断的情感，都藕断丝连，陆续的鲜活了起来。他不可能坐视叔叔，表弟，老师，乃至斯嘉丽被毁灭巨灵袭击，尤其是在他有办法帮助这些人的时候。

金月城还是跟上次阿迪离开的时候，威严，肃穆，庄重，那些建筑还是让阿迪耳熟能详，但是这一次他的心境却完全不同，因为阿迪明白，这些建筑在他小时候，一直都认为是永远都不会变化，也不会被毁坏的，但是在不久之后，当毁灭熔岩怪钢岩发怒之后，这里一定会成为炼狱一般的场景，这些已经流传了数百年的古老建筑，名胜古迹，都会在一瞬间毁于一旦。

“如果我有办法，能够保住这座城市就好了。可恨……那些该死的神明，究竟是为了什么战争？如果不是他们创造了这些毁天灭地的武器，我们这些平凡人怎会面对这样的危机？”

阿迪虽然心中愤怒，不过他亦明白，自己的抱怨是最没有理由的。因为他也一样，是掌握了恐怖的力量，可以在一瞬间毁灭城市的人。在这一刻，阿迪突然想起了那个被他杀死的步兵队长达达明尼。那时候，阿迪认为自己已经掌握了力量，为了复仇，可以不顾一切，当然不会让这么个普通人活下去，泄露了自己的行踪。

甚至在得到了六皇帝的力量之后，阿迪觉得自己的心态在慢慢变化，不在把普通人当做和自己同等的存在看待。动辄毁灭生命，再也没有丝毫的怜悯之心，甚至在面对马蒂黑，特拉西美诺，焯武皇妃这些历史名人，虽然表面上保持了尊重，实际上却从未放在平等的地位上，就这一点来说，阿迪和那位亨达利十五世也没有什么区别，只是他没有坐上过帝国之王的宝座，还没有培养出来，把这一切当做理所当然的气势。

“我不是王，也不是神！”

“我亦是芸芸众生的一员，尊重生命，亦是尊重自己存在的意义。把平凡的普通人当做棋子，是那些高高在上的人做的事情，我只是阿迪，一个反抗父亲的孩子，一个反抗皇帝的少年，将来还会成为一个反抗神祗的人，仅此而已。”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