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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里之外的浔阳城虽然也曾鼎盛一时,但是和京城之地的繁华景象还是不能比的,尤其是在经过十五年前的那一场浩劫之后,京城之地因为是天子脚下,被迅速的重建恢复,而这里——
却从那之后便日渐萧条,许多高门大户和家资丰厚的商贾都迁徙去了别处。
整个浔阳城内奢华的建筑和场面不多,但也正是因为上层权贵之间的关系网没有那么复杂,下面的百姓人家反而过的更加平顺安稳一些。
那夜匆匆离京之后,苏逸就是带着适容一路南下,原是想回南方自己的老家安置的,可是途经浔阳城,适容却执意留在了这里。
两个人的生活很简单,一处陈旧又宁静的小院,几只鸡鸭相伴。
他们虽然不缺银钱,但是为了不至于闲着无聊,苏逸白天就在几口支了个摊子,替人代笔写信。
至于千机阁的事,则是全部撒手不管,把整个摊子都给了延陵君,正好延陵君现在用的找。
墨雪是跟着一起过来的,却没有和两人住在一起,而是住在千机阁在浔阳城里的秘密据点。
京城方面突生变故,她几次过来见苏逸都是欲言又止,忧心忡忡的。
“阁主,京城那边——”又再斟酌了两天,墨雪再过来的时候终于还是忍不住开口。
苏逸提笔的动作一滞——
墨雪这两天的表现他都看在眼里,京城那边,就连他不辞而别,延陵君也都没顾得上捎来只言片语,想也知道肯定是发生了什么了什么大事件了。
而能让延陵君脱不开身的,那就势必要和褚浔阳有关,甚至于——
也可能会牵扯上李瑞祥。
“什么都别说,我什么都不想知道。”苏逸道,头也不抬的冷声打断她的话,又再继续奋笔疾书。
墨雪张了张嘴,见他的态度这般强硬,终究也就只能作罢,满心忧虑的又再看了他一眼方才转身离开。
傍晚时分,炊烟四起。
像是忽而感知到了什么一样,苏逸便搁笔抬头,朝斜对面的胡同口看过去。
这个时候,许多人都急匆匆的归家吃饭,街道上来来往往的有许多人,目光穿越人群,他便是顺利捕捉到远处那女子平和的眉眼。
见他看过来,适容便是冲他招了招手。
不过短短几天,这样的陌生的生活他却是适应的飞快,两人就像是一双寻常的民间夫妻一般,粗茶淡饭,安稳度日。
他努力的让自己试着回归她所渴望的那种平淡,而她——
看得出来,也是在尽力的扮演好一个寻常妻子的角色,替他缝补衣物,洗手作羹汤。
只是却也莫名的,两人相处的时候彼此的心中却出现了一处禁忌——
那就是京城!
无论何时,都绝口不提有关京城的任何话题。
看似平淡又安宁的生活中,都因为这一重禁忌的存在而随时都叫人处于一种颈神经绷的状态。
看似最为接近的距离之下——
苏逸是不知道适容是作何想法,但是在他心里,这些天的感觉,却是他们互相只见真正的距离仿佛是比之前还在京城的时候都拉开的更大了。
这样的生活,真的是她的向往吗?真的是吗?
可是为什么,心里却总有种感觉,觉得莫名的压力。
强压下心中苦涩的情绪,苏逸赶忙收摄心神,起身整理桌面上的笔墨。
适容走过来帮忙,就快收拾妥当的时候,却是墨雪去而复返,神情焦灼的跑了过来,道。
她先是看了适容一眼,略有愧疚的笑了下,然后才摆正了神色对苏友谊道:“阁主,荣家少主有一封密信送到,说是一定要您亲启!”
“君玉给我的信?”苏逸皱眉,倒是十分意外的。
“是!”墨雪道,微微垂下眼睛,“事关机密,他说十分要紧,奴婢没敢随便带出来,还是请您过去再看吧!”
苏逸迟疑了一下——
如果不是十分必要,延陵君是不会找他的。
“你去吧,我回去等你!”见他为难,适容就主动说道。
她的眉目平和,甚至已经可以微微的显露一个笑容出来。
苏逸想了一想,唯恐她要多心,就道:“一起过去吗?”
“我——”适容抿了抿唇角,似是迟疑了一瞬道:“不了,家里的灶台上还热着饭,事情办完了,你早些回来。”
说话间她捏着书脊的手指却是微微用力叩紧。
这一点动作极不起眼,却还是没能逃过苏逸的眼睛。
她说是不管那边的任何事了,却明显还在犹豫了挣扎。
不过这会儿他却也没有点破,只就略一点头,“那好吧!”
然后就带了墨雪先行离开。
两个人很快融入人流,走的很快,适容一直在埋头收拾桌子上的信笺纸,过了一会儿抬头看去,再入眼的就已经全部都是陌生的影子。
她站在街道一侧,茫然自顾——
整整十五年,其实这里的一切变化都并不是太大,可是现在,住在从前的那个院落里,每日里往来于这里熟悉的街巷之间,却不知道为什么,即使她再如何的努力,却怎么都觉得自己像是个局外人一样,再难融入这样市井气息的画卷里了。
十五年,物是人非吗?久居这里的邻里甚至都没有更换过,唯一变的是她自己。
她原以为回到这里,她就可以一点一点试着找回曾经的生活,可是随着时间的推移,却是每过一日,心里就越发的忐忑和恐慌。
苏逸和墨雪两个走的很快,转过一侧的街角,墨雪就从袖子里掏出一个小纸卷递给了苏逸道:“荣家少主的密信,说是可能有人秘密赶赴浔阳城这里来了,他那边抽不开身,请阁主您帮忙了了了结掉。”
苏逸神色凛然的将那纸卷上面的内容匆匆看过一遍,眼底神色也就跟着越发凝重了起来,将那纸卷随手往袖子里一塞,对墨雪问道:“查过了吗?君玉信上所说的稳婆的下落。”
“是!”墨雪道:“那婆子姓刘,当初是住在城外东边的华水村,后来没几年就举家搬进了城里,应该是住在城南那边的民巷里,过来之前属下已经先派人过去了。不过荣家少主信中特意交代,来人可能不好对付,为了以防万一,属下这才过来通知阁主一声,以防万一。”
“走吧,事不宜迟,赶过去看看!”苏逸想也没想,提脚就走。
皇帝既然怀疑到了褚浔阳的身世,那么李瑞祥就一定不会坐视不理,京城之地,如今恐怕已经是风声鹤唳,险象环生了。
苏逸的心中亦是忐忑,两人横穿大半个浔阳城赶赴城南的时候天色已经全黑。
墨雪在前面引路,走街串巷。
这一代的房屋老旧,错落非常,十分不好辨认,两人踩着坑洼不平的小路深一脚浅一脚的走,黑暗中却是隐隐听到前面一道院墙后头有打斗声传来。
墨雪的心头一紧,下意识的回头看了苏逸一眼。
苏逸亦是容不得多想,直接提了内力纵身过去。
平民居所的围墙都不高,轻松跃入院内,却是几名青袍人正在和两名黑衣人纠缠,双方打斗激烈,院子里的水井旁已然是横死了一双中年夫妻的尸首。
“你们到底是什么人?竟敢就这样闯入民宅行凶?”墨雪怒声问道,说话间已经奔到水井边亲自确认了一边,遗憾的摇头对苏逸道:“来晚了!”
这两人一死,就是死无对证,再到了皇帝面前,那绝对就是做贼心虚了。
想着后面的麻烦事,苏逸就是面色一冷,沉声道:“能拿下他们最好,实在不行也不必留活口了。”
言罢便是接过墨雪递过来的长剑也扑入了战圈。
那两名密卫都不是心慈手软之辈,出手狠辣拒绝,半分情面也不留。
苏逸的人本来就都不是杀手出身,虽然人数上面占了优势,却是半分便宜也讨不到。
双方正厮杀对决惨烈的时候,半敞开破败远门之外,却突然又是一人一脚踹开了院门走了进来。
墨雪正好是在战圈的外围,仓促中回头,就是大为惊讶,脱口道:“你——”
然则话音未落,适容已经身形一闪从她面前掠过,夺了她手中宝剑扑入战圈。
两名密卫暗叹了一声不妙,她一剑刺过来,动作迅捷,已经在其中一人的右臂上面开了一道口子。
两名暗卫借着躲避之机后退两步,彼此之间互相交换了一个心领神会的眼神,然后就趁乱翻过墙头奔走了。
“阁主,要追吗?”墨雪暗暗跺脚,焦急问道。
适容那边提剑却已经要翻墙而走。
苏逸赶忙上前一步,拽住了她的手腕,又对他的那些部从打了个收拾,命令他们撤了,道:“人都死了,不必追了!”
这两人已经被杀,就算拿住了凶手也没用了。
适容的去路被拦,眉头就下意识的皱了起来。
墨雪瞧着这边两人之间的气氛,担忧的看过来一眼,就先带着手下的人离开。
苏逸拽了适容的手腕,也是跟着往外走,道:“先离开这里吧,官府的人应该很快就要赶来了。”
适容被他拽着,踉踉跄跄的往外走。
一路上,大约就只是出于一种自欺欺人的心理,苏逸一直都没有回头去看她的表情。
两人一路回了落脚的院子。
彼时夜色已深沉,苏逸却迟疑着没有点灯,两人沉默的站在了正屋当中。
“不是说你不去的吗?”苏逸问道,先行开口打破了沉默。
适容站在他身后,他却没有回头。
“被杀的两个,是什么人?”片刻之后,适容却是不答反问。
后面苏逸却是再度沉默了下来。
适容站在他身后,取了火折子点灯,却也没有越过他去看他脸上的表情,只就重复着再问了一遍,“是京城里出事了?那件事——终于还是被抖出来了?”
这么大的事,迟早要闹的满城风雨。
其实他心里又何尝不知道,他现在隐瞒她就只能是自欺欺人,用不了多久,街头想问的议论声也能传到她的耳朵里。
“适容,离京的时候我们不是就说好了吗?不再去管那边的任何事了。”苏逸道,回头看过来,面容之上却满满的都是苦涩之意。
对上他无奈的一双眸子,适容那忽而便会觉得心虚。
她的目光一闪,下意识的回避。
屋子里寂静无声,灯影晃动,是最为暖意融融的光芒笼罩,但是这两人之间的气氛却是紧张到了极致。
适容一直没有说话。
苏逸也是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她。
两个人静默的对峙,时间在点点滴滴的的流逝,也不早知道是过了多久,适容忽而抬起了头,看了素衣一眼。
苏逸的心口一缩,下意识的往前一步,想说什么,对方却没给他开口的机会,一转身就奔入外面茫茫夜色之中。
终究——
还是留不住她!
这一路走来,下了多少的决心,最后也不过都还是自欺欺人罢了!
“适容!”苏逸的声音带了浓厚的怒气低吼出声。
适容本来已经跨出门外的步子便就那样骤然顿住。
苏逸没再往外追,只是看着她的背影,苦涩道:“你说过要试一试的,是你说想要避开那些打打杀杀的生活,到这里来过最平淡的日子,我一切都依你了,可是现在——”
他说着,也不知道是因为愤怒还是无奈,声音就越发沙哑的厉害,顿了一顿才道:“你便是要食言放弃了吗?”
那样的日子,是她一生的向往,是一段总也总不出来,时时都想退回去的过去。
可是现在她的人回来了,却发现——
那段失去的岁月,是怎么都找不回来了。
这个时候才终于反思明白——
其实她真正想要找回的不仅仅是那段平凡又单纯的生活,更是那个曾经给予她所有依恋和保护的人。
曾经的那个小小少年,已经成就了她命里的劫,永远永远也渡不出去了。
适容没有回头,一直也不叫苏逸看到她面上表情。
她微微闭上眼睛,唇角牵起的弧度讽刺,最后一声沉闷的叹息响起,如实闷雷击打落下,打碎了这夜色中所有最为宁静的生活。
“苏逸,对不起!”她说,然后决绝的一步奔到了院子里,再回头的时候——
他站在灯影之内,她站在黑暗之间。
“曾经我也以为你我同病相怜,或许我们可以在一起,互相扶持,成为对方的依靠,可是——”适容说道,这些话出口的时候,她脸上却带了一种前所未有释然的表情。
当她说要抛开那段过往离京的时候都不曾有过,一种大彻大悟一般的神情。
她看着他,看着灯影下他逐渐沉淀下来的目光,最后——
默然的摇了摇头。
我试过了,我有很努力的试过想要和你在一起,试着努力回归一个普通人的生活。
可是——
我的做不到!
即使你能给我所有的包容和保护,可是在你身边我依然找不到安宁和平静的感觉。
“呵——”苏逸看着她毫无表情的脸,有那么一瞬突然毫无征兆的失声笑了出来,笑过之后眼中却是水光闪烁。
他看着她,几步之外的距离,仿佛已经隔开了天涯海角那么漫长的一道鸿沟,永难跨越。
他的脸上漫上浓烈的愤怒和悲伤的情绪,霍的抬手指向他,指尖苍白颤抖之余终也还是花费了巨大的力气重重压了下去。
最后,笑容泛滥间咬牙切齿的吐出一个字:“滚!”
短促而冷静。
却带着两个人彼此都懂的滔天怒火。
他冷然的背转身去。
背后是那女子决然转身的脚步声,没有犹豫,没有挣扎,每一步都迈的异常平静而果决。
原来,她对他是真的从来就没有哪怕是一丝一毫的留恋;原来,从一开始她就从没想过要长久的和他在一起;原来——
他一直自诩深情而编织出来的长远的未来,终不过一场连海市蜃楼都不如的梦幻泡影,
原来——
从头到尾,他都不过一个彻头彻尾的笑话罢了。
没有爱过,甚至——
连留恋都不曾有!
不知道过了多久,身后除了席卷而过的风声再就什么也听不到了,想着身后难以想象的空旷,苏逸却是突然发现自己连转身的勇气都没。
最后,突然仰天大笑了起来,以最为讽刺的姿态笑尽这短时间里自己许多异想天开的所谓深情。
直至最后,抬手,却摸到脸上一片冰凉的水渍。
看着指尖上潮湿的水汽,苏逸忽而便就愣住了,最后便是自嘲的笑出了声音。
“同病相怜?”他自唇齿间反复揣摩着这两个字,可是所谓的男女之情又是什么?他只是知道,这么久以来他都一直在被这个女人不停的吸引,想要靠近她,安慰她,带着她走出那段过往的阴霾。
就只是同病相怜吗?
*
第一批派出去浔阳城的暗卫被杀,皇帝火速又另外再派了人去,可是还不等他派出去的人手回来复命,浔阳那边的官府已经报上来一宗公然闯入名宅行凶的凶杀案。
褚易安去了北疆之后,皇帝对褚琪枫还是颇多戒心,虽然因为自己的身体条件不允许,而不得不安排他一些差事,但是在政务上他现如今却是明显更信任褚琪炎的。
浔阳城的一桩普通的凶杀案本来是未必能入皇帝的眼,但是褚琪炎看过折子之后自然就嗅到了某种气息,第一时间就把折子送到了皇帝御案上。
皇帝当即勃然大怒,命人去传了褚琪枫,又叫人去天牢提了褚浔阳出来。
“皇上,那方氏极其党羽都还不曾落网,现在凡事都也只是我们的猜测,这就下定论,不会有失公允吗?”褚琪炎道。
这道折子他不能瞒下来,一则皇帝本身就在等浔阳城方面的消息,他迟早都会知道,到时候要知道他瞒着不报的话,势必要对他起疑心的。
而二来——
这个打击东宫的机会,他是怎么都不能放过的。
至于褚浔阳那里——
后面还有的周旋,还可以走一步算一步。
“朕派出去的人他们都敢杀,现在唯一的证人又被刺杀身亡,这不是很明显她的做贼心虚,要湮灭证据吗?还有什么好说的?”皇帝道,面色扭曲的近乎狰狞,自是一句话也听不进去的。
褚琪炎于是也不再劝,退到了旁边。
暗卫去了天牢拿人。
褚浔阳被带过来的时候,还没到皇帝的寝宫门口,迎面刚要就见褚琪枫从另一侧的御道上快不行来。
“哥哥?”褚浔阳一愣又一喜,赶忙快走两步迎上去。
暗卫们亦步亦趋的跟着。
褚琪枫看着他们这般防备的模样,就是目色一愣,凉凉道:“这是在宫里,十万御林军守卫,你们还盯着做什么?让到后面去?”
现在事情的前因后果还未曾完全明朗,而且皇帝怀疑的也只是褚浔阳一人的身世,虽然褚琪枫难免要受冲击,但肯定不会有大的问题。
暗卫们并不敢十分忤逆于他,迟疑着就往后退了几步,远远的跟着。
褚浔阳被在天牢里关了几日,若是换做别人,指定是要寝食难安的,但她的精神却是十分不错,看样子是没有给自己找不自在。
褚琪枫看着她依旧熟悉明艳的脸庞,只是短短几日未见,他的视线便是焦灼在她脸上,许久都舍不得移开。
褚浔阳起初还不觉得怎样,被他这样盯着,慢慢的就有点不自在的抬手摸了摸脸颊道:“我出来之前特意整理过了?还有什么不妥吗?”
“没!”褚琪枫回过神来,微微一笑,顺势把目光往旁边移开,道:“先进去吧!”
因为他的神情语气都转变的极为自然,褚浔阳倒是没有多想。
暗卫和褚琪枫自己的侍卫都在远远的跟着。
褚浔阳突然见到他,一世欢喜,这会儿冷静下来才觉出了不对劲,四下里看了眼,低声道:“他突然要见我,应该是派往浔阳城的人已经带了消息回来了吧?怎么是哥哥你一个人过来了?父亲呢?”
这么大的事,即使方氏没有拿到,皇帝也一定会让褚易安在场的,可是现在就只有褚琪枫一个人,这就未免太奇怪了。
“北疆战事有变,父亲前几天已经奉旨赶过去主持大局了。”褚琪枫道,语气淡淡,目不斜视的继续往前走。
褚浔阳把他的话从脑子里过了一遍,立刻便明白了过来,有些意外的瞪大了眼睛。
她脚下步子不觉的顿住。
褚琪枫又走了两步才发现,回头笑道:“怎么了?”
“没!”褚浔阳道,赶忙定了定神,跟着他继续往前走,一面心不在焉道:“京城距离北疆路途遥远,我只是有点担心父亲。”
北疆又起战事?这世上哪有这么巧的事?
如果不是褚易安自己主动离开,那么至少——
也应该是褚琪枫求着他离开的。
这么多年了,哥哥对父亲都一向敬重,如今却要违心的逼迫与他——
不管是父亲还是哥哥,他们心里应该都不好受吧。
褚浔阳的心中略有几分苦涩,垂眸沉默了下来。
褚琪枫却面色如常,透着一丝清冷的气息,慢慢说道:“眼下多事之秋,父亲得了这个差事离开也好,有些事,省的他介入其中还要为难。”
后面跟着的暗卫就当他说的是褚浔阳身世这回事,谁都知道褚易安宠爱这个女儿,突然出了这么大的变故,一般人都会难以接受。
褚浔阳侧目朝他看去,却发现几日不见,这少年看似温和如初的眉目之间既然破天荒突兀的沾染了继续薄凉的冷意,清明,冷澈,骤然一瞥,竟会有种不寒而栗一样的错觉。
她的心中诧异,心里却在思忖着褚琪枫的话并没有多想——
褚琪枫的意思,这便是要孤注一掷来针对皇帝夺位了,否如果只是为了她的事情的话,根本就没有必要支开了褚易安。
那是养育了他们十多年的父亲,而现在,他们却要向他的族亲操刀,夺他的国!
如果只从褚琪枫的私人角度来说,这么多年他都不曾动过这样的心思,这一刻自然也不会这么做,不用说也只是——
他这大约就是为了保全自己才不得已而为之的了!
“哥哥!”褚浔阳的心中触动很大,快走一步去扯她的袖子。
“有话都等回去再说!”褚琪枫却是早就猜到她想说什么,根本不等她说完就先打断,反手抓住她的手腕,稍稍用力传递了一点力量过去,然后就牵着她一起进了御书房的正殿。
皇帝面色阴沉的坐在宽大的桌案后头,一见褚浔阳是被褚琪枫牵着手腕带进来的,顿时就怒不可遏的一拍桌子,咆哮道:“你是没有眼睛还是没长耳朵?这个时候了,还和这个孽种你近乎什么?”
一个前朝留下来的孽种,居然在他的眼皮子底下堂皇而之的生活了整整十五年,只要一想到褚浔阳也曾亲亲热热唤他祖父时候的情景,皇帝就觉得浑身的汗毛都后怕的竖了起来。
他的脾气已经在这一瞬间爆发到了极致,猛地拍案而起,扬声道:“来人,还不把这个——”
可是却不知道是不是体力不支的缘故,他才刚一起身,就是面容扭曲的顿住,随后话到一半,竟然就直挺挺的往后倒去。
李瑞祥扶着他的手,眼底一抹幽光飞快闪现,但表情却瞬间转为惊慌,唤了一声,“陛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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