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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 流言蜚语

201 流言蜚语　　　　凌佑回京以后就一直住在凌府里面，一来是因为他的府邸还没有建成，二来是老夫人想要他留在身边。凌佑现在已经在礼部当了差，可是只不过是一个闲职而已。所以这段时间以来，他一直在上下打点着，就是想要一个实在的职位。不过，他的愿望还没有达成，就遭到了阻碍。
本来凌佑不过就是刚刚调任回京而已，在京城里面几乎是没有任何存在感的。可是因为凌家出了一位太子庶妃和暗王妃，再加上之前凌若晚在和月影国的比试上大出风头的缘故，所以大家对凌家也格外的关注。

现在京城里面不少人都知道凌佑是凌家的人，而他家里有一位悍妻。因为这一位悍妻的存在，他就连自己的庶女都不敢认，只能让自己的庶女过着和丫鬟一样差不多的日子。

京城里面的人虽然知道，可是却都没有大张旗鼓的去张扬，所以凌佑根本就不知道这件事情。本来他还在上下打点想要弄个好差事的，而且因为他是凌家人的缘故，这段日子以来，礼部的人对他都是客客气气的。可是这一天，他却被自己的上级——许侍郎给狠狠的责备了一顿，还让他回去处理好自己的家事。最糟糕的是，他根本就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憋着一肚子的气，凌佑回到了家里。

“老爷，怎么了吗？”看到凌佑板着一张脸走进来，叶氏疑惑地迎上前，“你的脸色不是很好，是不是哪里不舒服啊？需要请大夫吗？”

“我没事。”凌佑摇了摇头，“只是今天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突然被侍郎大人责备了一顿。”

“怎么会发生这样的事情呢？”听到凌佑的话以后，叶氏皱眉，“之前你不是说在礼部那边挺好的吗？虽然是闲职，可是那些同僚和上级都对你很好吗？”

“我要是知道是怎么回事就好了。”听到叶氏的话，凌佑显得更加烦躁了，“侍郎大人什么都没有说，只是说让我把自己的家事打理好。还说，我连自己的家事都管不好，还指望升迁，这根本是不可能的事情。”

看着凌佑的样子，叶氏还想要说什么安抚的话的时候，却被一阵敲门声给打断了。一个小厮走了进来，直接就说老夫人有请，让他们现在就过去。

凌佑和叶氏也不敢耽误，整理了一下以后，马上就向着寿康院的方向走去了。

寿康院内——

老夫人坐在主位之上，脸上一片凝重，看得出来，是发生了什么事情，让她此刻的心情很不好。凌斌就坐在老夫人右手边稍下的位子，板着一张脸，也是一副很不高兴的样子。

凌若晚就坐在凌斌对面的位子，可是和老夫人还有凌斌都不一样，此刻的她手上端着一杯茶，抿了一口，整个人看起来悠闲自在的，和这里紧张的气氛完全不搭。

其实这也不能怪她，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被拉过来的。她大概也知道今天过来究竟是为了什么事情，比较这凌佑的事情，还是她亲自散播出去的。不过，她真的很想知道，为什么要把她也一起叫过来呢？发生了这样的事情，她一个晚辈，为什么要掺和进来啊？

虽然心里在吐槽着，可是她脸上依旧是一副淡然的神色，完全看不出一丝的不耐。

没过多久，就看到凌佑和叶氏匆匆赶了过来。不过，让凌若晚感到惊讶的是，在他们的身后，还跟着凌书傲和凌若兰。

看到这两个人的到来，凌若晚觉得自己在这里，其实也不是很扎眼。

进门请完安以后，凌佑就忍不住开口询问道，“母亲，你把我们都叫过来，究竟是有什么事情吗？”

凌佑出门的时候，遇到了自己的一双儿女，才发现原来母亲还叫了他们。而来到了寿康院以后，他才发现，自己的大哥和侄女居然都在这里。可以说，除了刚刚进门不久的刘锦儿以外，几乎所有的主子都到了。

看到这样大的阵仗，就知道，一定是发生了什么大事了。

“你先坐下吧！”老夫人挥了挥手。

凌佑等人也没有说什么，先坐了下来。

“二弟，你今天在礼部的时候，有没有发生什么事情啊？”看到凌佑落座以后，凌斌开口询问道，“你的上级有没有说什么？”

“大哥，你怎么知道的？”听到凌斌的话，凌佑很惊讶，“今天也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我也没有得罪侍郎大人，却偏偏被责备了一顿，而且我完全听不懂他究竟在说什么。还说什么让我先管理好自己的家事，其他的杂事就不要再想了。”

老夫人和凌斌相视看了一眼，脸上同时闪过一丝凝重。

看着老夫人和凌斌的脸色不太对，凌佑的心里闪过一丝不祥的预感，他连忙开口追问道，“大哥，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情，你老实告诉我。”

“的确是发生了一些事情。”凌斌开口道，“因为你的事情，我在吏部想要为你打点一下，看是不是有什么机会可以调职或是升迁，可是吏部的人却毫不客气地拒绝了我。而且还说你最近的名声不是很好，就算是升迁也不会有你的份。”

“什么？”凌佑大吃一惊，“怎么会呢？我最近可是什么都没有做，怎么会名声不好呢？而且我才刚回京以后不久而已，怎么可能传出不利于我的流言呢？是不是有什么人在背后推波助澜的啊？”

“没有谁想要算计你？”老夫人语带讥讽地开口道，“说来说去，还不是因为你的那一位好妻子，要不是因为她的话，也不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发生了这样的事情，老夫人对于叶氏越发看不顺眼了。在她看来，要不是因为叶氏善妒的话，自己的小儿子现在一定会有其他的妾室，会有庶子女，不至于只有一子一女。而且，因为叶氏的存在，佑儿就连那个庶女都不敢认，所以才会闹出这么多的事情来的。

突然被老夫人责备，叶氏一脸的茫然，她甚至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祖母，你这是什么意思啊？娘亲一直都在家里，就连门都没有出。”凌若兰忍不住开口为自己的母亲叫屈，“她怎么会惹事呢？”

“斌儿，你告诉他们，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老夫人也没有责备凌若兰，而是开口吩咐道，“也让他们好好知道这叶氏究竟做了什么。”

“其实就是二弟那个庶女的事情。”凌斌想了想以后，开口道，“也不知道是谁传出去的，说二弟因为家有悍妻，所以就连自己的庶女都不敢认，只能让自己的庶女过着丫鬟一样的日子。”

凌斌此言一出，不仅是凌佑，就连叶氏、凌书傲和凌若兰都大吃一惊，因为谁也没有想到，居然会是因为这件事情。

“这件事情是我们的家事，关外面的那些人什么事情啊？”凌佑用力一拍桌子，怒气冲冲地开口道，“那些人是不是吃饱了闲着啊？”

“二弟，你应该知道的，你现在是当官的，而且还住在凌府里面，自然是备受关注的。”凌斌开口道，“再加上你这段日子以来一直上下走动打点，想要升迁，所以那些事情人们自然会很感兴趣了。”

“究竟是谁把这件事情给传出去的？”凌佑脸色暗沉的几乎可以挤出墨水来了，“这件事情，除了我们府里面的人以外，外面的人根本就不可能知道的。”

自从凌雨出生以来，他根本就没有承认过凌雨的身份。所以，外面的那些人根本就不知道凌雨的身份。

“还能是谁啊？”凌若兰一脸的愤恨，“一定是凌雨这个贱胚子自己说出去的，要不然的话，别人这么会知道呢？她这么多就是想要败坏父亲的名声。”

“是她？”老夫人皱眉，眼底全是不满，“不过就是一个小小的庶女而已，她怎么敢这样做？”

“祖母，一定是她做的。”凌若兰肯定地开口道，“除了她以外，还有谁会做这样的事情啊？”

“说到底，还不是叶氏的错。”老夫人眼神锐利地看向叶氏，“这么多年以来，要不是她拦着的话，佑儿早就已经纳妾了。还有要是在那个凌雨一出生的时候，就给她一个名分的话，那今天的事情就不会发生了。”

“都是媳妇的错。”叶氏也没有为自己辩解，她低下了头，温驯地认错。

可是即使看到她这样的态度，老夫人还是气不打一处来，“认错的态度倒是很诚恳，只可惜只是嘴上说说而已，就是因为你的善妒，所以才会让佑儿给人落下这么大的把柄的。”

“母亲，你就不要再说了。”凌佑看不得自己的妻子这样被责备，他愧疚的看了一眼叶氏以后，开口道，“是否纳妾，这是我做的决定，和敏儿（叶氏的闺名）没有任何关系。至于那个凌雨，是我不愿意承认她的身份的，你责备敏儿也没有用。”

一直在看戏的凌若晚在看到凌佑这样维护自己的妻子以后，忍不住挑了挑眉。之前知道凌若柔是凌佑的女儿的时候，她还觉得，这凌佑真的是够虚伪的。一边和秦姨娘有了一个私生女，一边还要标榜着自己对妻子的一心一意。可是，现在看来，这凌佑对于这个叶氏还是很有感情的，甚至还为了叶氏顶撞老夫人。

不过，既然他怎么重视自己的妻子，有怎么会和秦姨娘有染呢？而且还留下来凌若柔这么大的一个证据。

“你这个糊涂东西。”看到凌佑一直维护着自己的妻子，老夫人更加生气了，“我说这么多是为了谁啊？你就只会一味偏袒叶氏而已。你究竟知不知道这件事情的严重性啊？要是连自己的家事都处理不好的话，你觉得你还有机会可以升迁吗？难不成就想要一辈子都在礼部挂个闲职吗？”

听到老夫人的责备，凌佑低下头，什么都没有再说了。坐在他身旁的叶氏一脸的歉意，似乎也认为是自己害了丈夫。

“祖母，你要是真的想要找罪魁祸首的话，那就应该去找凌雨这个小践人啊！”凌雨看到自己的父母都被老夫人责备，她忍不住开口了，“所有的事情都是她闹出来的。”

听到凌雨的话，老夫人拧眉，挥了挥手，开口吩咐道，“刘嬷嬷，你现在让人去吧凌雨带过来。”

“奴婢遵命！”

很快，凌雨便被带到了寿康院，跪在了屋子的中间，脸上全是茫然和惶恐，完全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被带到这里来。

“凌雨，你说，这次的事情，是不是你做的？”看到凌雨的畏畏缩缩的样子，老夫人看着就感到心烦，尤其是这一次的事情，不管是不是凌雨做的，却都是和她有关。

“老夫人，奴婢不知道你说的是什么事情？”凌雨似乎是强忍着恐惧一样，“还请老夫人明示。”

凌雨此时的心里也是七上八下的，她根本就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之前她把自己知道的秘密告诉了大小姐以后，就一直等着大小姐兑现诺言。可是，这段时间以来，却一直风平浪静的，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只是不知道今天老夫人为什么会突然要见她，而且在这屋里还有这么多人。

不过，看到凌若晚的存在，凌雨的心里镇定多了。

“你这个小践人还敢装？”凌若兰起身，走到凌雨的跟前，居高临下地开口道，“父亲的事情，是不是你在外面散播的流言？”

“小姐，奴婢真的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凌雨瑟瑟发抖，“奴婢人微言轻，虽然不是很清楚发货谁能了什么时候去，可是什么流言之类的，奴婢真的不清楚，还有，奴婢自从回京以后，就连凌府的大门都没有出过，什么散播流言的，那就更加不可能了。”

“你还敢说谎？”凌若兰气得想要用脚去踢跪在地上的凌若兰。

“好了。”看到凌若兰的举动，老夫人皱眉呵斥道，“若兰，坐回你自己的位子上。你看看你自己现在的样子，还有一点大家闺秀的样子吗？”

虽然很不满意凌雨，可是看着跪在她面前的人，老夫人觉得，应该和眼前的人无关。要是真的有关的话，那这个凌雨就真的是太厉害了，就连凌府的大门都迈出过一步，就可以在外面散播流言。

再说，这些流言仅仅是京城里面的那些官宦和贵族之家才知道，凌雨或许还没有这样的本事。

“母亲，现在追究是谁传出去的，一点意义都没有。”老夫人能想到的，凌斌自然也想到了，他开口道，“现在最重要的是想办法消除那些流言。二弟现在刚刚回到京城，就发生了这样的事情，对于他的名声是很不好的。所以这件事情一定要尽快处理，拖得越久，越是对他不利。”

听到凌斌的话，屋里陷入一片沉思。

“其实，这件事情要解决也不难啊！”

一道声音打破了屋里的沉默，众人顺着声音看过去，只见凌若晚一边悠闲地把玩着桌面上的茶杯，一边漫不经心的开口道。

“你说，应该怎么做？”老夫人开口询问道。

不仅是老夫人，其他人的目光也全部都集中在了凌若晚的身上。

凌雨虽然还跪在地上，低着头，可是在听到凌若晚开口的那一刻，她的眼底闪过一丝亮光。看来这次的事情，真的是大小姐弄出来的。这么说来的话，她多年以来的心愿，终于要实现了吗？凌家马上就要承认她的身份了。

一想到这里，凌雨就兴奋得要发抖。她只能极力压下自己内心的激动，免得露出还什么马脚。

面对众人的注视，凌若晚脸上没有一丝的不自在，她嘴角勾起一抹笑，继续开口道，“其实事情很简单，我们也不需要想得这么复杂。既然这件事情是因为凌雨而起的，那也由她结束好了。”

“你的意思是——”凌斌心里已经有了隐隐约约的猜测了。

“很简单，让凌雨认祖归宗，成为二叔名正言顺的庶女。”凌若晚淡淡地说出了解决的办法，“这样一来，外面所有的流言蜚语也就会不攻自破了。”

凌若晚的话语落下，老夫人和凌斌都陷入了沉思之中，就连凌佑的眼底都闪烁着不明的光芒，似乎是在思考着这个提议。

“不可以。”首先开口的居然是凌若兰，她激动地开口道，“她不过就是一个厨房丫头所生的下贱胚子而已，有什么资格成为凌家的女儿啊？我是绝对不会同意的。”

说着，凌若兰再次起身，走到凌雨的身边，在所有人都没有反应过来的情况下，直接就一脚踢了过去，“践人，这就是你的目的，是不是？你就是想要成为凌家的女儿，所以才弄出这么多的事情来的，是不是？”

“奴婢没有。”被凌若兰踢了一脚，凌雨的肚子有点痛，可是却还是小声地为自己辩解。

“你——”看到凌雨一副受了莫大的委屈的样子，凌若兰更气了，她上前，还想要打凌雨。不过，却被老夫人让人给拉住了。

“若兰，你看看你现在的样子，跟一个泼妇还有什么两样。”说着，老夫人还把怒气都撒在了叶氏的身上，“叶氏，你就是这样教导若兰的。你是怎么做母亲的？”

“是媳妇的错。”叶氏连忙拉着凌若兰先坐了下来，然后一脸歉意地开口道，“以后媳妇一定会好好教导兰儿的。”

“娘亲——”看到叶氏因为自己的事情被老夫人责备，凌若兰很是不愤，想要开口说什么，可是却被叶氏给拦住了。

“佑儿，对于若晚的提议，你怎么看？”老妇人也没有再理会叶氏和凌若兰了，而是直接看向凌佑，“其实若晚说得很有道理，只要你认下了凌雨这个女儿，那一切的问题就都迎刃而解了。”

“这——”看着跪在地上的凌雨，凌佑的脸上没有一丝的愧疚和怜爱，只有为难，甚至还有一丝丝的厌恶。

凌雨这个女儿并不是在他的期待中出生的，当初要不是因为醉酒，他也不会让一个贱婢有机可乘，生下这个女儿的。也是因为这个原因，所以他一直都不是很待见凌雨。能够让凌雨姓凌，已经是他最大的让步了。

可是现在发生了这样的事情，要是不认下这个女儿的话，那对于他的名声来说，绝对是有害无益的。

一时间，凌佑陷入了两难的境地中。

“二叔看起来很为难啊！”看着凌佑的样子，凌若晚嘴角勾起一抹笑容，继续开口道，“其实二叔何必这么为难呢？你只有一子一女而已，就算再认下一个庶女，也没有什么的。要是不喜欢的话，只要以后不要让她在你的面前随便乱晃就可以了。不过就是名分上改变而已，其他的一切都不会发生任何变化的。”

“没错，若晚说得对。”老夫人也连忙开口道，“再说，不管怎么说，这凌雨也是你的女儿，难道你就真的一点也不为她的将来做打算吗？她也不小了，以后总得嫁人吧！可是她的身份这样尴尬，以后该怎么选择人家，也是一个很大的问题啊！”

听着老夫人的劝解，最终，凌佑咬了咬牙，点了点头，“那好吧！就这么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