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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4章 双重人格（二更）

就在同一个时间，同样冷清的地宫里，疯魔却是大口的喝酒，然后大声的狂笑。
以那个人安插在皇宫里的眼线，他早就得到了项风吟死亡的消息，一开始他是不相信的，在他看来项风吟哪有那么容易死，但是当对方一再证明项风吟是被人当场砍掉脑袋死亡，他才终于相信了这个事实。

然后，他就一直都是现在这个状态，一边喝着酒一边大笑不止，甚至口中念念有词。

“终于死了！你终于死了！怎么样？我的这个局你破不了了吧！最终，还是我赢了你！还是我赢了！”

然而，笑着笑着，他的眼角就有一些温热滚烫的液体流了出来，他以为是他仰头喝酒的时候不小心流到了脸上，等他用力地抹了几把，发现这些液体竟然越来越多，最后都停不下来时，他才意识到，他在哭，他很伤心难过，他……不想项风吟死。

一刹那间，疯魔猩红的眼眶里出现了一抹迷茫的神色，进而一种不可能出现在疯魔身上的澄澈而纯净的目光，完全替代了他原本充满疯狂的眼睛。

但是，很快这种眼神就一闪而逝，疯魔的样子变得更加疯狂，只是这种疯狂已经没有了他一直以来让人恐惧的感觉，反而有种狼狈落败的颓势。

“啊……这不可能！我要她死，我怎么会舍不得她死！这不可能！一定是你！是你故意影响我的，对不对！你给我回去！我要她死！”

就像是做着最后的垂死挣扎一般，疯魔突然暴起，对着地宫冰冷的空气大喊大叫。

但是，紧接着他的神色又变成了一种恬淡纯真的模样，一双纯净的眼睛忽闪忽闪，像这世间最无害的天使，又一次淡淡地开口，对着空气道：“是你自己爱上她，不要把责任推到我的身上。我和她从始至终就没有接触过，最多就是对她有点敬佩之情。”

小天使刚刚说完话，疯魔立刻又变回了疯狂的样子。

“我……爱上她？这、这不可能！我怎么可能会爱别人，我只爱我自己！哈哈哈……”

“你要自欺欺人，我也拦不住你，反正她已经死了。”

就这样，疯魔整个人就在这两种状态之间来回切换，在外人看来他就是发疯了所以在自言自语。

实际上，疯魔并没有疯，他的身体里还住着另一个人格，这两个人格互相知道彼此的存在，但是因为其中代表毁灭的人格更加强势，所以这具身体一直以来都是由这个人格占据主导地位。

这一次，若不是因为项风吟的死让这个人格的精神状态产生动摇，另一个人格甚至连出现这么一小会儿和它对话的机会都没有。

不过，被压制的人格之所以会出现的主要原因还是因为，项风吟的死对主导人格已经产生了非常大的打击，这种打击很可能会让它彻底崩溃掉。

实际上，这个被压制人格才是疯魔的第一人格，疯魔的过去曾经发生了让第一人格精神完全崩溃的事情，所以才会出现了第二人格。

那些事情，一桩桩一件件都是第一人格不愿意回忆起，却永远都刻在心底的恐怖记忆，在这些记忆里，所有人类的面孔都比野兽更狰狞，泯灭人性，丧失良知，所有的人都被逼成了野兽，而疯魔若不是出现了第二人格大概也会死在那些尸山血海之中。

所以，对于第二人格来说，他最了解的就是每个人心底最邪恶阴暗的人性，但是他从来不相信，这个世界会有爱这种东西存在。

但是，项风吟的死让他不得不接受这个事实。

“不！她……怎么可能会死！我不让她死，我不允许她死！只有我能杀死她！”

只是，那种灵魂深处的抗拒，让疯魔仍然在挣扎。

不过，第一人格的话，很快就让他这些自欺欺人的话语不攻自破。

“你真的想杀死她吗？那你为什么在她跟你说不要杀害无辜的人之后，就没再让命案发生，一些白骨，一个采花贼，这些根本就不是你的作风。”

听到这些话，疯魔整个人顿时都颓然地瘫坐在地上，因为第一人格的这些话让他无法反驳，因为，他真的真的不想再欺骗自己的心。

“我……我不想她死！我想得到她，我要让她在我身边！为什么她不答应！为什么她不跟我！这个世界上只有我可以保护她啊！”

当疯魔真正面对了自己的真心时，第一人格就再也没有出现了，即便它是第一人格，但是那场毁灭性的修行彻底毁了他的人性，若不是出现了第二人格，他甚至无法保存下自己原本真正的模样。

但是即便保存了下来又能怎么样？那个女人会放过他吗？疯魔这些年所做的事情，全都能不算数吗？

第一人格自己也不知道，它就这样固执地在黑暗深处沉睡，这一次出现不过是担心第二人格崩溃之后会出现一个更可怕的第三人格，那就是真的给这个世界召唤出了一个恶魔。

做完了该做的事，它便回去继续沉睡，它也不知道自己今天做的这些事还有什么意义。

原本，被困在黑暗之中的它在感知到疯魔对项风吟的感情时，它是产生过希望的，它盼有一天那个让它敬佩的女子可以拯救它的第二人格。

是的，它并不奢求再抢回身体的主导权，它只希望它的第二人格能活的像个人而已。

只是，现在项风吟都死了，就算它的第二人格不崩溃，这个世界大抵也不会好过了。

果然，第二天原本快走到闻歌国边境的东都使者传回了被杀的消息，死状和风瑶君一模一样。

不过，大理寺很快就封锁了这个消息，因为他们隐约已经知道这件事和风瑶君的命案是同一个人干的。

之前他们认定凶手是项风吟也不过是因为闻人天成的示意。虽然，很多人凭着主观臆断也觉得凶手是项风吟，但是现在真凶出现了，这个消息要是传出去他们大理寺第一个就要倒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