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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一】风中的幻想
六年前，李涛兄问我有何梦想，我当时说要成为周杰伦那样的音乐天王，豪迈之情，溢于言表，之后我反问他，他说进入中国足球国家队，同样的意气风发，如今我和他均已长大成人，我没能走上音乐道路，他也没再踢球，昔日少年时的意气风发，终究只是一些不需要担负任何后果的玩笑之语，只可惜当时的玩笑开得太过认真，说那些话的时候，我似乎已经站在万众瞩目的舞台，他也似乎已经骋驰在世界杯的绿荫上，微风吹来，头发飘扬，其实这只是风中的幻想。今年的五月份终于再次见到他，昔日感情迟钝的少年，如今也已经有过几场情伤，胡渣也开始占据他的下巴，不知他的脚法有没有进步，他说很久没碰过球了，我说我也很久没听过周杰伦了，与他的见面不长，仅仅只有半天，下一次想见不知何年何月。
相濡以沫，不若相忘于江湖，其实这不仅仅是鱼的故事，两个男人之间的友谊同样能够相濡以沫，只是后面那一句应该改成“相忘于岁月”，人越长大，眼界也就越广，要去更大的地方，只可惜我和他的目的地不一样，回头望望，他的身影我已经彻底看不到了，男人之间的友谊是不需要语言的，几年不说一句话也许还是好兄弟，成天粘着你的女人也许明天就会粘在别人怀里，向你撒野的男人往往比向你撒娇的女人更可靠。
前几天我梦见他了，男人的梦里面，并非全是女人。我梦见我们在树下一起吃偷来的桃子，后来被发现，我们拼命地逃，似乎那过程中还出现了一个小姑娘，她也屁颠屁颠地跟着我们偷桃子吃，昔日的小姑娘如今也已经亭亭玉立了。更有昔日玩伴，如今已结婚生子，让人猝不及防，在时间长河里，我们所能做的唯有随波逐流，任洪水将我们身边的人一个个冲散，冲向不知名的远方，这过程中没有人会喊救命，就像温水中的青蛙，一切都是缓慢地进行着，直至将你麻醉，等你反应过来之际，一切都已经晚了。
我又想起了择玉兄，第一次听到他的名字，我以为他是个女人，后来见到他本人，愣了愣，原来男人的名字也可以起得如此秀气，和李涛兄一样，我们多年前曾是玩伴，高中之际他迷恋上网络游戏，通宵达旦，荒废学业，有一天我在一个昏暗的网吧的一个昏暗的角落看见他，满眼血丝，满脸油腻，他已经连续奋战十多个小时了，我在他旁边坐下，问他怎么不去上课，他说他旷课很久，不想读书了，马上就去当兵。我想，当兵一定不是他的初衷，而是一种别无选择的选择。后来，高考的时候，我果然再没见过他，某年后的一天，QQ里跳出他的头像，他说他在黑龙江当兵，很辛苦，聊聊数句，显得很是匆忙，最后他嘱咐我要联系他，我说好，后来他的头像就暗下去了。后来，我终究还是没有联系他，就像再也没联系过李涛一样，前阵子有一个女孩子问我他的联系方式，我翻出手机找到他的号码发给那个女孩子，我说我也不知道这个号码停机没，那个女孩依旧很感谢，难道是暗恋择玉的女孩？是了，择玉在我的印象里一直都是一个很阳光的男孩子，这样的男孩很讨女孩子喜欢吧。下一次见到他不知是什么时候，是不是胸前已经别着无数金光闪闪的勋章？
写这篇日记的时候，空间一直都在放《这个杀手不太冷》的主题曲，挺好听的，与电影很配，我想里昂儿时的梦想一定不是成为一个杀手，他的梦想是什么呢？
歌唱完了，就写到这吧，窗外又起风了。
2010年08月10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