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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七节：老同学
杨H县是蓉城的附属城市，在郊区。
叶牧知道油漆厂的地址，便自己开车了过去。
正好中午，这里也没有门卫，就走了进去。
“小娘，幺姑爷。”这是方言的称呼，也就是小姨妈和小姨夫。
两桌子人，正在吃饭，看到叶牧，小姨妈和小姨夫顿时一愣。他们都知道叶牧在美国投资的公司刚刚完成了融资，正计划上市，应该很忙才是，怎么不声不响就回来了。
“吃饭了没有？”小姨妈不像是以前那样，见到叶牧就喜欢上前拉着他，此时显得有些拘谨。
叶牧笑了一下，摇摇头：“还没有。”
小姨妈随后放下了筷子，道：“出去吃。”
“不用了，还有多的碗筷没有。”
叶牧在油漆厂干过活，属于临时工的那种。往年里，叶牧总是提前回国，小姨妈的油漆厂很忙，也不好招聘工人，就会叫上放假早的叶牧父亲过来帮忙，叶牧妈妈也会过来帮着工人煮饭。
小油漆厂，工人十来个，什么事情都要亲历亲为。
小姨妈做的回锅肉是一绝，颜色不怎么好看，味道很是不错。
叶牧坐下，吃了三斗碗饭，看得小姨妈不由一笑。
吃过饭，这里的工人坐了一会便继续干活。现在是年底，油漆厂生意最好的时间，主要是接周围家具厂外放的实木楼梯和实木门。
小姨妈和小姨夫还穿着满是油漆的工作服，吃过饭以后就回房间换了身衣服出来。
“你怎么回来了？”小姨妈习惯地想要挽起叶牧的胳膊，却是犹豫了一下。
叶牧则喜欢搭着小姨妈的肩膀：“回国避风头。”叶牧笑了一下，接着道：“这几天接到不少询问世纪钢铁公司股票的电话，我在公司认购了一批，有几十万股，过来询问一下，要不要购买一些。现在的股票等上市以后可能就是成倍的涨，买下了一定大赚。”
“我们也不懂股票，就不买了。”小姨妈摇了摇头。
小姨夫到抽屉里拿了一盒天子，拆开来递给叶牧一支，问道：“不知道多少钱一股？”
“每股67块，一百股一手。”
“我们要一百手。”
叶牧这是送钱的行为，他到车子的保险箱里拿了价值10万美元的股票，道：“这是不记名股票，公司以后增发股票也会相应的派发股票。想要交易的话，年初公司就要上市，到蓉城的股票交易营业厅找人代办就行。但是注意妥当保管，别弄丢了……”
下午，小姨夫还要忙着接单送货。他就和小姨妈去了街上，像是以前那样逛街购物，小姨妈也亲昵地挽住了叶牧的胳膊。
“小娘，我在美国投资了一家地产，买了大片森林，已经拿到伐木许可证了，准备开一家木材公司。你和小姨夫每天和油漆打交道已经十几年了，对身体不好。我想公司成立以后，你和小姨夫做我们的代理商……”
“这个事情我回去问一下你的姑爷。”
“嗯。商量一下。”
叶牧很想找回不知不觉中淡漠的亲情和友情，在蓉城住了一个晚上，第二天去了琼山市老家，他的亲友基本在这里居住。
叶牧的爷爷姥姥和外公外婆都早已经去世，只有双方的长辈。叶牧挨家挨户的走动……
但是人，不可能每个人都是友善。
这才发现，有些东西一旦失去了就再也找不回来。就像破碎的东西，有了裂痕，就算有强力胶，痕迹依旧存在。
叶牧的亲友，曾经都是帮过他们家的，每个人表现的却是各不一样。叶牧不是机器猫也不是阿拉丁神灯，不可能满足每个人的所求。
说实话，有部分亲戚叶牧真不知道该如何与之相处了。
叶牧也换位思考了，当时，如果捡到陨石金的不是自己，而是张东升或者其他认识的朋友、亲戚。面对突然一夜暴富的亲朋，自己会是一种什么样的心态？
说实话，一定会是很羡慕，很嫉妒，觉得老天不公平。如果是陌生人的话，自己反而一点感觉都没有。
这应该是大部分人的通病吧。
在琼山市，叶牧‘卖’出去三十万股，价值三百万美金。却又再次发现，这真的是吃力不讨好的事情。可也因为叶牧的走动重新找回了部分亲情，算是功德圆满。
傍晚，步行街小糖蛋糕咖啡馆，叶牧去点了一杯咖啡，坐到窗户边，点了一杯咖啡。
这家蛋糕咖啡馆是叶牧的朋友陈小唐开的，叶牧在其中也有股份。等到他忙完了，再给王超打个电话，三个人去了彭烧烤。
烧烤摊是叶牧的第一个工作，高中刚毕业，那会他们几个人一有钱了就来这里吃烧烤，喝啤酒。记得非常清楚的，当时的烤肉串还是五毛钱一串。现在是三块钱一串，分量也不如以前的多……
喝酒吃肉，其实没什么聊的，就聊一些读书时候的事情。很自然，也聊到了女人。
当年，大家初中时期都还非常保守，初恋一般在高中。
不知不觉就聊起了叶牧的初恋，赵雪静。叶牧是很有女人缘的，虽然不会太多的花言巧语，可是相貌堂堂。
在不计较物质的那个高中年代，叶牧收到的情书累积起来可以煮一顿方便面了。
“我记得小唐最糗的事件，把写给低年级女生的情书当作检讨书，交给了王四海，王班主任。而检讨书则让我送给了一个低年级女生……”叶牧喝多了两杯啤酒，话题也渐渐打开。
陈小唐笑了笑，说：“王四海当年说我们几个肯定是班里最没有出息的几个。现在，也不知道他注没注意你的新闻，或者说注意了没有把你认出来。他要是知道你现在的情况肯定觉得啪啪打脸……”
“话说过几天校庆，你要不要过去装逼？”王超举起杯子，道。
酒喝高了声音不自觉大了一些，惹得隔壁桌子人的不快。吃着顶多几百块的烧烤，谈论的却是几十几百亿的事情……
这逼装的，让人尴尬癌都出来了。
有时候不得不说缘分，人生何处不相逢。隔壁桌一个带着粗金项链的光头男子过来提前叶牧他们小声些，叶牧却看到了他的同桌，赵雪静赫然坐在其中，也看过来。
四目相视，叶牧心脏不由自主的颤抖了一下。
但也时过境迁，过去的种种，该放下的叶牧都已经放下。相信赵雪静也是一样……
曾经，叶牧想象过无数次再见面的场景，以现在的身家财产，告诉她、打击她、叫她后悔……却通通不是，不过相视一笑。
谁也没有招呼谁。
好像两个陌生人的目光忽然对视在一起，表露出礼貌性的笑容，仅此而已。
“抱歉，我们几个很久没有见面了，兄弟见面高兴，多喝了几杯吵到你们是我们不对……”叶牧收回了目光，看向光头男子，道。
光头男看了看叶牧，又看了看陈小唐和王超，他刚才有听到这边说起悦乐高中，道：“你们有点熟悉？”
王超和陈小唐也仔细打量起他，还看了看他的同桌，发现了赵雪静，还有几个是以前的高中同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