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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8章二层意境

知道季亭朗无意惩罚萧明月，他也就放心了，目光重新清澈明亮起来，在季亭朗侧面盘膝坐下道：“师父，萧师弟他刚刚突破凝神期，看样子，领悟剑意的时间也不长，你一开始就把他放入剑意大阵，是不是有操之过急的瑕疵？”
将茶杯放到唇边，季亭朗抿了一口道：“剑意大阵是二品法阵，三层意境，你堪堪迈到第三层的门槛，即便没有顺利进入第三层意境，你所做的努力，为师看在眼里，已经十分欣慰了！不过……，”季亭朗凝视屋外天空一眼，苦笑道：“找不到合适的传人，找不到合适的战将候选者，老夫何时都是不甘心啊！”

韩雨辰为之大惊，道：“师父的意思是，萧师弟有成为战将候选者的潜力？！”

“嘘，”老头一脸猥琐的表情，阻止了韩雨辰的问话，道：“我哪里说他有当战将的潜质了，一名战将哪里是那么容易好当的？他那芝麻豆粒大的剑气，老子看得就憋火！我就是淬炼成剑意三天，也会比他凝炼出的剑气大三倍，五倍，不，十倍百倍！”

韩雨辰头顶一层一层的乌鸦，遮天蔽日的把他掩盖了，师父的样子是不是太……？半天韩雨辰才缓过劲来，道：“师父，你既然不看好师弟，为什么要折磨他啊？剑意大阵，可不是那么好进的。”

当年的痛苦，韩雨辰记忆犹新，刻骨生寒啊！万剑穿心的感觉，让人欲生欲死，师父为什么这样做啊？就是为了他那芝麻绿豆点的希望，就把萧明月折磨个不死不活，未免过于残忍了吧？

战意楼的底层大厅，韩雨辰面对羽然长老和海云长老，面露尴尬之色，拱手抱拳道：“抱歉，我不能答应二位长老的要求，现在的萧明月已经被老师收作了门下弟子，正在战意楼的顶层修炼，暂时不能和两位回连玉楼。”

“门下弟子！”羽然长老脸色微沉，道：“雨辰长老，可是萧明月本人答应拜季亭朗长老为师的？”

“这，应该不是吧？”韩雨辰老实回答道，萧明月被季亭朗扔到剑意大阵里时，还在昏迷之中，怎么答应？

“这就对了，”羽然长老冷涩道：“昊天宗可有着门规，没有弟子的首肯，任何长老不能强行收昊天宗弟子，为门下弟子……。”

一句话，呛得韩雨辰哑口无言，本来他就不是能言善辩之辈，怎么能斗得过羽然长老这样的老江湖，叹息一声道：“即便，萧明月算不得师父的弟子，不过，你们暂时也是请不会他去的。”

“为什么？”海云长老追问了一句。

韩雨辰表情无奈道：“萧明月已经被我师父投入到剑意大阵里了，想出来的话，除非他自己闯出来，或者……。”

“或者什么？”

“力竭，最终失败，被阵法排斥出来。”

羽然长老和海云长老面面相觑了，干着急上火，却使不上劲！这剑意大阵，即使他们没有尝试过，也知道是战意楼的顶尖阵法，一旦运转，唯能等待结果出来，才能使得大阵停止运转。

别看只是一个二品大阵，因为淬炼的是剑意，要求甚高，据说，整个昊天宗，能够闯过剑意大阵三层意境的，只有季亭朗一人。当然了，并不是所有的昊天宗弟子长老，全部要闯大阵，事实上，进入此阵，体会过阵内意境的，整个昊天宗也不超过百人。

萧明月被搁在了里面，唯能几日后见结果了。

“胡闹！”羽然长老猛地甩袖站起来，往门外走，韩雨辰无奈的跟在了长老身后，将连玉楼两位长老恭送出战意楼，临走时，海云长老望了一眼韩雨辰，长吁一口气，拱拱手也告辞了，韩雨辰一揖到地，心跳不是自己的了。

第二天了，季亭朗仍旧坐在顶楼品茶，他能感受到“剑意大阵”的平静，眉头皱了皱，萧明月能够待在里面这么久，足以让他轻松许多，真要是，第一时间被阵法踢出来，他的面子就丢大发了。

一道剑光闪过，三个人影一次出现在战意楼的顶层，站在最前面的是七号逍遥楼火斐长老，他的左侧是内门弟子安左，他的右侧是白衣箫唐。

“火斐见过季长老，”长老拱手道，季亭朗连忙站起来，答谢一礼，客气道：“火斐长老坐吧，我有些事情想请教你们。”别看季亭朗火爆脾气，平时待人接物上相当得客套，给人容易接触的和蔼可亲感。

火斐长老也不客气，盘膝坐在季亭朗的对面，安左、箫唐一左一右，站在他的身后，季亭朗手臂一抖，又一套青竹茶具出现在火斐长老的面前，他含笑道：“清茶一杯，咱们哥俩好久没见面了，今日时间尚久，一边品茶一边聊天好了。”

“好，”火斐长老端起茶杯，两人各抿一口。季亭朗抬起眸光，瞟了一眼箫唐，轻轻一笑，“箫唐，你和你的师弟，一起坐下好了，你我见过面许多次了，用不着过于拘束。”

“谢长老！”箫唐也不推辞，再施一礼，和安左一左一右盘膝坐在了地板上。季亭朗含笑点头道：“我能想问箫唐师侄一个问题吗？”

“长老请问，”箫唐再次站起身子躬身道。

“嗯，听说，萧明月的缠丝诀是你传授的？”季亭朗温吞语气道。

神色微微一怔，箫唐略微沉吟道：“缠丝诀指法玉符，是我给予萧师弟的，传授二字愧不敢当，是他自行领悟的。”

“呃，他淬炼出的是淡金指？”

“是，”箫唐恭谨回答道，心中诧愕不解，他也听说了萧明月的事情，却怎么也想不到，与自己给萧明月的缠丝诀有牵连，难道萧师弟修炼出了新的状况？可能性不大吧？缠丝诀只是低阶法诀，当初箫唐只用了半个月的时间，就淬炼到了指法三阶，进一步修炼二品指法白银剑诀，没出现什么异常的过程啊？

只是白银指淬炼成后，引起了昊天宗高层的震动，将他列为重点培养对象，青云谷也是那时给的。

“淡金指，”季亭朗苦笑了一声，道：“箫唐你可知道，萧明月淬炼出的淡金指，和其他人淬炼出的淡金指有何不同？”

“不同！”箫唐惊呆了，萧明月淬炼出的淡金指很普通的，什么时候和别人的淡金指不同了？

萧明月就像被人用大锤狠狠砸中，横飞了起来，这一道剑意彪悍无比，噗通一声，火烧火燎的热辣，让他涕泪横流，太惨了吧？老子又不是磨盘，能被人这样的推来推去。

抬头看去，那道深红色的火焰依然疯狂跳动着，火苗“噌噌噌”地往上生长，在萧明月周围生成一片火红地带。一道剑意，带来如此神奇的效果，让他搞不懂了，就像之前做到的那样，萧明月手指一抖，金芒被他激射出去，小心翼翼对火红剑意进行试探性的攻击。

即便这种偷袭有着一定的效果，滴水穿石的缓慢几欲让萧明月吐血，好在这种努力并非在做无用之功，事实上，萧明月在剑意大阵里凝练出的金色剑意，已经壮大了四五倍，还有着继续成长的潜力。

这让他在郁闷痛苦之余，多了一丝的快感，老头的暴怒对他并非全是坏处啊！

半个小时后，萧明月身体微微一滞，呼吸也急速停止运转了，一道剑意，几乎在他的面前凝成了一道白亮的冰河，密密麻麻的冰晶绚烂的让人眼花缭乱，这还能是一道剑意吗？是的话，决不是凝神期修真者能够淬炼出的。冰河似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推动，笔直在萧明月面前流动着，当他踏前一步后，脚毫无意外的踩入到了冰河中，无数大大小小的剑芒，翻滚汹涌，该死！竟然是数百道的剑意，汇成的冰河，无穷的冷意散发出来，萧明月嘴唇微微哆嗦着，险些冻成了一个冰人。

“第二层意境！”

三天了，这小子，终于进入了第二层，季亭朗惊喜之余，也是再次松了一口气，他的对面，羽然长老一脸的阴沉，这样的一个天才，竟然差点被自己错过了，说什么也不能让季亭朗从自己的手里抢去。

火斐长老，安静坐在角落里品着香茶，一脸的回味，－－－好长时间，没有大家伙坐在一起，等待天才出现的情景发生了，上一次是什么时候？三年前，青锁楼明云翼连破三十六道连环阵的惊艳，还是去年大比，一号逍遥楼冯雷鼓的一步登顶？这两人后来都是进入到精英弟子行列的天才弟子。

精英弟子昊天宗不足百人，天才弟子，一年也就那么几个啊！十万昊天之众，门下弟子无数，上个月到这个月，也就出了一位天才弟子，芒天羽，这位天才弟子，究竟哪里天才了？无人知道，唯听说白楼宇收下这名弟子后，两个月的时间，除了后山的练剑谷，能看到白楼宇长老，就再也没有人能在其他地方看到长老本人了，连执事堂的事物，都疏于处理，遑论其他。

天才弟子啊！也不知道，他身后的白衣箫唐能否在过段时间的内门弟子大比中，夺得魁首，一旦一战成名，他们七号逍遥楼的位置，至少也能进入前三，那才是风光无限呢！

长老的想法，箫唐自然不知道，见居于正中的季亭朗豁然一喜，他也悸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