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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感悟剑意

虞山长老嘴角淡漠的勾起，他的实力是凝神后期，又是随时有可能突破进入金丹境的高手，能收一位天才弟子作为门下之徒，这位弟子以非常优异的成绩晋升为内门弟子的话，对于他以凝神后期晋升为内门长老有着极大的裨益。
多数内门长老境界停留在金丹初期，也有二品控火师的长老，以凝神后期境界能荣升内门长老的，同样，也会有凝神后期的练气长老晋升为内门长老，他们凭借的就是对门中的贡献，比如手下弟子有着出色的成就。

芒天羽有非凡的表现，虞山长老不介意收他为门下弟子，给予一定的利益帮助。有了这样的想法，对于芒天羽的关注无疑更加重了。

密密麻麻的剑芒，连挂一处，形成一道亮着幽光的剑幕，潮汐涌动般，朝着芒天羽一浪浪追袭而去，细腻缠绵，杀机隐伏，连绵不绝的攻势，让芒天羽身形不堪的左挡右支，几无还手之力。邓付尘越战越强，无数的剑芒羚羊挂角，不见一丝的破绽，层层叠加后，细密如和风细雨，陡然加剧的攻势，让站在不远处静静观战的五名内门弟子，泛起一丝的凉意。

“这小子，是谁？剑气催发到这种程度，必然有着血腥杀戮的生死经历！太少见了吧？”一位内门弟子心惊肉跳道。大多数的昊天宗外门弟子，哪会经历过生死历练的考验，哪怕他们这些内门弟子，即便有着决斗拼杀，顶多重伤轻伤而已，又有多少人会以命相搏？

“此人不简单，他对面的小子，更了不得了！聚气期七阶啊！大多数外门弟子，在他这种境界时，哪会有这等的实力，尤其绵里藏针的功夫，着实了不起！”

“再厉害，聚气期九阶和七阶，相差太悬殊了！两者之间的鸿沟不太好跨越啊！”

越是修真初期，境界对修真者实力强弱的影响会越大，聚气期九阶和七阶的差别，元力的大小会产生数倍的差距，芒天羽打出的拳势，远远不及邓付尘打出的拳风，声势骇人！双方本质上，差距是明显的，芒天羽能坚持到这种地步，已经出乎许多人意料之外了，再想赢的话，很少有人会对他抱有任何的希望。

眼看着芒天羽被逼到了退无可退的地步，邓付尘剑势更加犀利！一道剑芒从上至下猛劈而至，力量挥发到极致，斩金截铁的力道，让离得近的几位外门弟子，吓得面色苍白，双腿发软，萧明月猛然一惊，脚下快速移动。

在他有了动作的一刹那，萧明月惊悚看到芒天羽眼底一丝冷芒，金光爆闪，右臂手腕蹊跷的蛇纹凸起，这怎么可能？萧明月惊呆了，动作咔然而止。幽蓝如水的波光，带动一条涌动的炙热气流，被芒天羽催发到指尖，食指豁然大了一圈，金芒晃动，“嘶！”像小刀划破布帛，音色沉闷，落在萧明月耳中格外清晰。

剑气，一股极其硬朗的剑气，凌厉如刀锋，将邓付尘斩出的剑芒，生生劈开，一股危险气息在所有人脑海中形成，大家惊恐万分望着拼了命的芒天羽，不顾奔腾而来的残损剑芒，将蓝色剑气狠狠刺向邓付尘的脖梗，那一刻，周围鸦雀无声。

萧明月离得芒天羽近了，能清晰感觉到邓付尘发出的剑芒，擦着自己的耳边掠了过去，全身汗毛陡直竖，心魂差点丧失掉。

“砰”地一声，血光飞溅，在芒天羽一头猝倒地面上的同时，邓付尘嘴角含出痛苦的血丝，很快那缕血丝泛滥成血的瀑帘，噗的一大口，血花喷溅出来，血意弥漫血腥刺鼻。

邓付尘，死！芒天羽重伤，结果出乎所有人的意料！

感受着嘴边火辣辣的血腥味，萧明月神智恍惚，有些意识不清了，耳边争吵声嘈杂，辩论声不断。

“杀死同门师兄弟，此人理当被诛！”

“刀枪无眼，没见芒天羽也受伤了吗？”

“哼，门派自有门派的规矩，不做惩戒的话，如何服众？”

“惩戒可以，我看他的伤势也不轻，须找人救治，用何种方法惩戒？”虞山长老冷漠而威严，缓缓道：“等上面研究后再做决定好了。此小子不俗，聚气期七阶，拥有如此威力的剑气，难保不是拥有天赋的弟子。”

虞山长老一句话，让怒气冲冲的内门弟子哑口无言了，芒天羽真有被选中成为天才弟子的可能，就绝对不是他们能够裁决的了，根据芒天羽刚才的表现，可能性又有着一定的概率，成为现实，憎恶望了一眼躺在地上的芒天羽，五位内门弟子甩袖离开。

得罪内门弟子，对于虞山长老也不是什么好事，即便有些麻烦，比起挑中一位有天赋的弟子，收到门下以作栽培，是天地悬殊的差别，更值得一试。意味深长的凝视了一眼芒天羽，长老心中暗暗道：“但愿这小子，有修炼剑气的天赋，不然的话，就得不偿失了。”

意外的血腥场面，打破了紫心阁一段时间以来的宁静，芒天羽战斗中使出的凌厉剑气，以后几天内，都是外门弟子茶余饭后议论的中心话题，得知芒师弟被虞山长老带走，进入凝神楼低调疗伤，萧明月放心之余，将所有时间用在了修炼剑气上。

狼牙角，小山谷内。

起伏的山丘，长满连绵成片的葱郁古木，青青绿草，缎子般绿油油的，阳光下反射耀眼光泽。暗金色气流在萧明月指尖欢畅流动，速度骤然增加数倍之多，带起一溜金色剑芒，像璀璨夺目的小型闪电，游龙戏水的活泼，眼底流露雀然的惊喜，心神不断回忆广场荣誉战芒师弟凌厉出手的一幕。

“嘶！”

蓝色气练透出森冷剑气，铮然发声，“喀嚓”，犹如骨头被撬开，来自灵魂深处的颤慄似狂风肆虐，似暴雨倾盆，一道淡金色的火焰在萧明月面前幽幽绽开，疯狂舞动，像一群妖艳的蛇女扭动盈盈可握的细蛮腰，魅力无穷。

芒师弟动作有如长剑出鞘，冷艳逼人，青衣猎猎作响，黑发呜呜生风，右手骈指，犀利剑芒游蛇出洞，蛇瞳如渊深不可测。

在萧明月深深感悟到剑气恐怖之时，变故突生。

冰凉的寒意倏地笼罩全身，强烈至极的危险感让他汗毛直竖，就像喉咙边上被人抵了一把锋利无匹的飞剑，至寒的剑意轻而易举割破他的肌肤，痛感弥漫，丝毫动弹不得。

微闭双眸透出惊恐的诧愕，萧明月被这突然而至的寒冷剑意，惊得魂飞魄散！紧捏小黑铁的手指，僵硬的如同冰洞一般，挪不动分毫。

剑意，居然是剑意！

芒师弟施展出的剑气里会蕴含有剑意吗？有的话，也是绢丝一点，能被轻而易举地忽略掉，怎么对自己有这么大的影响？

错乱的意识，迷乱的心神，猛烈震颤一把，萧明月感悟到内心世界一丝丝的惊悚。他就像一头被捆住的猛兽，不断的挣扎，不断的抖动，试图重新夺回身体的控制权。

剑意，是芒师弟施展出的剑气，里面包含了一丝丝的剑意，被他融会贯通后，经过小黑铁无数倍的放大，导致他自己练功走火入魔，身形被困。

该死！

冰冷气息不断增加，无情剑意包裹着他，缠绕着他，折磨着他，如同冷酷怪兽张开血盆大口，一点点侵蚀他的身体，血液的窒息感，脉动的停滞感，呼吸的紧张感，无时无刻不在吞噬他内心挣扎的念头。这时有人能注意到萧明月的话，会被他的样子弄得大吃一惊，萧明月有若一尊姿势怪诞的石胎蜡像，手指微抬，眼神停顿，那张脸呆板的可怕！

恐惧，绝望，不断的徒劳无功，不一会儿的时间，令人发寒的冰冷气息轻而易举将萧明月逼上了绝路，退无可退，唯有拼死一决。

心底的不甘和愤怒，猛地被点燃。

“去死！”

萧明月在几乎失去支撑下去的念头时，本能地疯狂尝试运转缠丝诀，稀薄灵力挟着雷霆风暴的气息，在血脉中来回撞击，盘旋，发出不甘落寞的吼声。被脑海意识无限放大的挣扎，成为萧明月最后唯一的手段，痛苦与剑意拼命厮杀着。

半个小时过去了，情况未见丝毫的好转，识海中的萧明月却像不要命的疯子，挥舞手臂冲向阴森冰冷的蓝色气雾。

一团浅浅的雾海，在萧明月意识内形成，不断流动的寒意带给人冬意的冰冷，海的深处好似有一双深邃的眸光，静默凝视着他，冰冷嘴角弯起，不屑嘲讽的意味，让他无比的忿怒。

幻境逼真，恍惚间，萧明月见到雾海深处，漂浮出无数拖着长长尾巴的飞剑，带着呼啸，带着森寒，带着锐利，朝他飞来！铺天盖地，遮天蔽日，森寒剑意纵横驰骋，他避无可避，唯有以身硬抗。

啪的一声，现实中的萧明月手指微微一动，指尖一颗淡金色的血液珠子，破碎，空中绽开一朵禅意的莲花，裂开，破碎，点点幻化，消逝成淡金色的气旋。这样的过程，不断重复着，周而复始，又一个小时过去，草地上盘坐的萧明月，犹如穿了件淡金色的短衣，金光烁烁的威严。

直到战斗到最后一刻，轰地一声，萧明月似乎意识到他突破了什么，意识陷入暂时性的恍惚，半昏迷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