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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0章 一百二十离别

一百二十、
杨蓁蓁反应过来，下意识便要手忙脚乱从萧恒的身上爬下来。

但御座并不低，而萧恒也没有放手，她手忙脚乱的挣扎了半天，还在萧恒的身上。

萧恒则是凌厉的目光射向了几乎恨不得将自己缩到地缝里去的端亲王，冷声开口：“进朕的御书房，竟然连敲门都不会，朕看你连你的那些侄子都不如！”

“皇兄……”

端亲王醒悟过来，立刻双手捂住眼睛，一副掩耳盗铃的样子，嘴里只是连连开口道：“你们放心，我什么都没看到！”

“……”

端亲王若是不这般，倒也罢了，偏偏他还要故意弄出这副样子来，让杨蓁蓁既无语又尴尬，她自然也没法子去对端亲王做什么，只能够偷偷的锤了一拳萧恒的胸口，若不是他强行抱着自己，也不会让端亲王撞个正着。

萧恒被杨蓁蓁打了一拳，倒是不疼，毕竟杨蓁蓁那点子力气还真不够看，他面上轻笑了一下，但抬起头看向端亲王的时候，又变成了一副阴沉的面孔，冷声呵斥：“还不滚出去！”

“是是是！”

端亲王瞧着自家皇兄暴怒的样子，反倒是不怕了，他笑嘻嘻的往后退着，伸手将御书房门给关上了。

一等着御书房门关上，杨蓁蓁便恼怒的看着萧恒，连声道：“你还不松手！”

萧恒闻言，倒是一点都不急，还笑着摸了一下杨蓁蓁的脸蛋，逗弄着：“不用急，人都走了！”

结果，萧恒的话音还未落下，御书房门再次被推开，露出了端亲王那张欠扁的笑脸：“忘了说了，外边天寒地冻的，皇兄你也不忍心让臣弟在外边挨冻吧，你们快些亲热完了，可千万别忘了叫臣弟进来！”

“……”

杨蓁蓁一张脸，通红通红，若不是怕端亲王再说出什么荤话来，她恨不得将自己的脑袋埋进萧恒的怀中。

萧恒自是感受到了怀中人的僵硬，也看出了杨蓁蓁的局促，他伸手拍了拍杨蓁蓁的肩膀安抚着，目光转向了端亲王。

端亲王被萧恒一瞪，也知自己不能够再闹下去了，所以动作飞快的合上了门退了出去。

端亲王走到门外后，梁庸苦着一张脸看着端亲王，满眼哀怨。

端亲王微微挑眉，面上带笑看着梁庸。

梁庸哭丧了脸：“王爷，你害死奴才了，皇上肯定不会放过奴才的。”

“担心什么，有本王给你顶着！”

端亲王听着梁庸的哭诉倒是有些不好意思，这会儿他知晓杨蓁蓁无事，倒也放下了心，所以十分好心情的安抚着梁庸笑道，“你放心，本王护着你，别怕皇兄会迁怒到你身上！”

“……奴才还是自己去求皇上饶命吧！”

梁庸不是不相信端亲王会这般好心，他只是觉得，端亲王这性子，指不定回头就坑了他一把还不知。

“你这老东西，还不相信本王了！”

端亲王闻言，知梁庸是不信他，有些讪讪的摸了摸鼻子，但也什么都没说。

毕竟他也是心虚啊！

御书房内，端亲王离开后，杨蓁蓁直接掐了萧恒的手一把，等着萧恒吃疼没反应过来，她便迫不及待的从萧恒的身上跳了下去。

这番动作，其实是有些冒险的，也将萧恒吓得心头一跳。

连忙自己也从御座上站了起来，抱着杨蓁蓁上上下下查看。

“无事，我去后边，你叫端亲王殿下进来吧！”

杨蓁蓁说着，便要往后边躲去。

萧恒好不容易逮到机会治住杨蓁蓁，哪里会让她这般轻易便逃走，二话不说，萧恒又是伸手拉住了她，笑道：“蓁蓁，你这是临阵脱逃！方才说的事情，你还没答应朕呢！”

“……”

杨蓁蓁抿了抿嘴巴，有些无语。

方才她进屋之后，萧恒故意冷着一张脸，她自己心里也虚着，倒是主动示了好。

萧恒向来都是得寸进尺，见她服软，自是没有那般容易便放过了她，一来一去，连她自己都没反应过来，就被萧恒抱到了御座上。

当然，杨蓁蓁心中自己也是反思，之所以会乖乖被萧恒抱到御座上，也未尝不是自己心中不警惕。

可是，谁会知晓，端亲王会突然闯进来。

杨蓁蓁觉得自己真是要没脸见人了。

杨蓁蓁心中还在纠结着方才的事情，萧恒却是不肯放过机会，又是继续追着杨蓁蓁表态：“只此一次，下不为例。蓁蓁，你莫忘了，你可是答应过朕的。”

“……我是答应过，可不是说好循序渐进慢慢来嘛！”

杨蓁蓁这会儿脑子倒也清醒过来，不愿意跳进萧恒给她挖的那个坑。

虽说今日之事的确是她理亏，可也不完全是她的错吧！

杨蓁蓁立刻便找到了可以反驳的漏洞，回击了过去。

萧恒听了她的话，却也不急，只是看着她笑道：“蓁蓁，你确定要和朕争论这个？朕有的是功夫与你磨！也有的是办法拆散你和瑞儿……”

“好好好，你先见端亲王殿下，这些事情，咱们晚些说不行吗！”

杨蓁蓁一听这话，便急了，立刻开口打断。

不过她面上的神色，也不怎么好看，显然对于萧恒的横行霸道十分不高兴。

萧恒也知道不能够一下子将人逼的太甚，见杨蓁蓁这般，倒也没有继续逼迫，只笑着点了点头，松开了手。

杨蓁蓁一等得了自由，自是立刻朝着屋后跑了去。

倒不是她没用，实在是萧恒手段太厉害，此次都能够掐准她的命脉，偏生他还十分的不要脸。

萧恒看着杨蓁蓁跟个落跑的兔子一般，面上不觉露出了好笑的笑容。

但他很快又收敛了过来，目光看向了御书房门外，声音微微加重，语气颇有几分阴沉的冲着外边喊道：“滚进来！”

他倒是想听听端亲王究竟有什么事情来找他，急的都不记得敲门了！

站在房门之外的端亲王听到了萧恒的声音，忍不住缩了缩脖子，他怎么觉得全身发寒呢！

端亲王瞧了一眼梁庸。

梁庸面无表情，但语气之中明显带了几分幸灾乐祸：“王爷，您请吧！”

端亲王瞪了一眼梁庸，当然他这会儿色厉内荏。

梁庸完全不怕，面上依然带着笑容，还冲着端亲王做了一个邀请的手势。

“老东西，等本王出来，看本王怎么收拾你！”

端亲王这会儿也只能够逞逞嘴上威风，他还是了解自家皇兄的，瞧着这架势，绝对不会轻易放过他。

想到了这里，端亲王迈入御书房里的身影，变得有些风萧萧兮易水寒般的凄凉。

果不其然，端亲王一走入御书房，抬头便瞧见萧恒正面色沉沉的站在御案前边瞪着他。

端亲王没忍住，胆怯的缩了一下脖子，面上却是浮现了讨好的笑容，想要挽救：“皇兄，您怎么站着呢，站着多累啊，快去御座上坐着！”

“这不是堂堂端亲王殿下来了，朕怎么好意思坐下呢！”

萧恒冷笑着说出了这么一句嘲讽寒碜的话语。

端亲王面上神色越发僵硬，勉强想要笑一下，但实在是有些笑不出来，而且神色瞧着都要哭了。

“皇兄，臣弟错了，臣弟错了，您别这样，臣弟害怕！”

端亲王也顾不得形象，这会儿眼睛四周张望着，想着若是杨蓁蓁在场，也能够帮着他说些好话吧！好歹他也是她的蓝颜知己，总不能眼睁睁看着他被折腾吧！

可是端亲王找遍了御书房四周围，却是根本没有看到杨蓁蓁的身影。

萧恒见他东张西望的样子，哪里不明白他的企图，心中不觉又是冷哼了一声。

端亲王这算盘，还真是打错了，他的女人若是为了别的男人和他求情，他是那么大度的人吗！看看太子便知道端亲王真这般做了，会有什么下场。

其实仔细算来，端亲王还得感谢此时杨蓁蓁并不在场。

当然，端亲王一无所知，他此刻也是肠子都悔青了。

人家两夫妻的事情，他跟着瞎搀和什么，果然报应就来了吧！

端亲王耷拉着脑袋，站在原地。

萧恒看着他这副样子，嫌弃的皱了一下眉头，开口问道：“说吧，你什么事情，这么着急还要闯进来！”

“……啊！”

端亲王愣了一下，没回答上来，他能有什么事情，今日进宫本就是因着过年至今好一段时日没来了，所以才想进宫来点个卯，和他皇兄打声招呼，看看杨蓁蓁与太子。

谁能想到，就这么凑巧，赶上顾清明站在宣和殿外缅怀，梁庸那东西，说话又是支支吾吾，惹得他误会上了，这才硬闯了御书房。

端亲王绞尽脑汁，想了半天，最终倒真是想到了一件事情，立刻笑着冲萧恒道：“皇兄，是有这么一回事情，臣弟是太高兴了，所以才急着来找皇兄了！那个，臣弟郊外有处温泉别庄，那个梅花盛开争艳，瞧着美不胜收，臣弟这不是想到了皇兄，所以才想来找皇兄，请皇兄去何时有空，去观赏一番吗！”

端亲王越说越顺，到了后边，倒仿佛真像他所说的那般，进宫来只是为了好心请萧恒去赏梅。

当然，萧恒是半句话都不相信的。

他目光冷淡的上下打量着端亲王。

端亲王有些心虚，但面上却是做出了越发理所当然的样子，还微微停了一下自己的胸膛。

萧恒收回目光，嘴角撇起一抹淡笑，慢慢开口道：“朕公务繁忙，可没你这般闲情逸致，还能去赏梅！”

“呃……这个时间挤挤总是会有的，皇兄您也别太操劳了！”

端亲王装模作样劝着，他其实也不是真心实意邀请自家皇兄的，真邀请了，虽然是自家兄弟，还得安排，他可不愿意这般费心费力，当然他家皇兄若是自己微服私访过来，自己安排，那他是愿意的。

端亲王心中打着算盘，也是觉得萧恒不会来的，所以面上的笑容倒是越发真挚了！

“也是，时间吗，挤挤就有！”

萧恒瞧了一眼端亲王，突然开口道：“既然臣弟这般空闲，便替皇兄分担一下吧！”

“啊……”

端亲王心中预感不好，张了张嘴想要解释挽救。

萧恒冷笑开口道：“朕这儿却是又一桩烦心事儿，西北驻军多年镇守边疆，军士这些年来也辛苦了，朕想寻个身份合适之人替朕走一趟，犒赏一下三军，顺便也瞧瞧军营之中的事务，是否有什么地方不当改正一番。”

“……西北！”

端亲王顿时苦了脸，去西北，简直能要人命好吗！’

先且不说这长途跋涉的，没个一两个月那是决计到不了的，便是如今还是寒冬腊月的，到了西北简直能冻死人，也让寒风吹死人好吗！

端亲王这些年来养尊处优惯了，哪里愿意去受这份罪。当然朝中定然不可能是没人可派，毕竟萧恒对于这些将士向来看重，每年里也都会派了人过去犒赏。如今人选定他，分明便是瞧他不顺眼吗？

萧恒却是不等着端亲王反驳，又是笑着开口道：“这犒赏三军之事，身份低了还真不行，往年里朕都是请了皇叔们过去，只是如今皇叔年事已高，朕也不忍看着他们奔波劳累，所以你可愿意替朕分忧！”

……不愿意，一点都不愿意好吗！

皇兄您不愿意看着皇叔们奔波劳累，就忍心看着臣弟奔波了！

端亲王几乎是要哭了出来，可是看着萧恒他又不敢说不去。最终只是苦着脸点了点头。

但是端亲王还是有些不死心的求情道：“皇兄，那个……如果臣弟走了，您去臣弟别庄，不是没人接待了？”

“区区小事，你就不必挂怀，左右你那别庄上的管事也不是吃闲话的，自是能把朕安排的好好的，你放心去吧！”

萧恒只做没听懂端亲王的话，毫不留情说道。

话已至此，端亲王只能够死心认命。

不过，萧恒此次派端亲王前去，倒也不是真的只是为了报复方才的事情。

原本他便是有几分犹豫是否该派端亲王过去，就像他所言，犒赏三军之事，并非是小事，身份若是不够尊贵，自然担不了这份责任，往年里，这事都是从皇亲中出人。但如今那些皇叔年事已高，其他人萧恒信不过，比较合适的人选，也的确就是端亲王。

当然，萧恒绝对是个好兄长，他原先也是担心这一路是否太过劳累，而且一离京便是数月，但谁让端亲王刚好又撞在了枪口上呢！

萧恒细细叮嘱着端亲王此行的注意事项后，正想让他回去收拾行囊。

倒是端亲王自己先提了出来：“皇兄，我这一去，起码得好几个月才能回来，我想临走前，再见一回蓁蓁。”

萧恒闻言，看着端亲王面上认真的样子，也是沉默了。他点了点头，指了指御书房后边的屋子，开口道：“她在里边，你过去找她便好！”

端亲王闻言，笑着点了一下头，但又摇了摇头，轻笑道：“左右也不急在这一会儿，现在不是快要午膳时候了吗，皇兄难不成连顿午膳都不赏？”

“……行了，你中午就在宫中留膳吧！”

可能是因为端亲王马上就要离开，萧恒倒是难得十分容忍的都忍下了他乱七八糟的要求。

当然，也因着端亲王这插诨打岔，萧恒想要与杨蓁蓁说的那些事情，自然也就无疾而终了。

午膳是三人一起在御书房里用的，并没有让人伺候，也并没有摆满各类御膳。

萧恒行事上并不铺张，日常与臣子们一起用膳，也只让御膳房里送足够用的膳食上来便可，从来都不会像先帝在世时那般浪费。

今日因着算是给端亲王饯别，膳房里送了十余道菜品及多道汤品和点心上来，算得上奢侈了。

杨蓁蓁也是在用膳的时候方才知晓端亲王要离开京城的消息，一时之间，倒真有些感伤，自然就没什么心情好好用膳。

倒是端亲王没心没肺的一个人将桌上的御膳消灭了大半。

最后用完膳后，端亲王擦了擦嘴巴，冲着萧恒笑嘻嘻道：“皇兄，臣弟用好了，您慢慢用，然后好好处理公务，蓁蓁……臣弟就带走了！”

说罢这话，端亲王还冲着杨蓁蓁使了一个眼色。

杨蓁蓁愣了一下，下意识抬头看向了萧恒。

萧恒面无表情的放下筷子，倒也没有阻止。

杨蓁蓁这才随着端亲王走出了御书房。

端亲王走的并不快，似乎是有意等着杨蓁蓁。

杨蓁蓁稍稍落后一步，跟在了端亲王身后，走出御书房后，她想了想，冲着端亲王道：“王爷，不若去我屋里坐会儿？”

“不必了，咱们就这么走着说说话便好！”

端亲王说着，目光落在了跟在杨蓁蓁身后的小太监，仿佛是随口问了一句：“你那小丫鬟呢？”

“小环吗？”

杨蓁蓁愣了一下，有些不解，但还是实事求是的回道：“方才过来的时候，我和那丫鬟说了，让她陪我过来后，回去看看太子殿下，估计现在在殿下的寝宫里。”

“这样啊！”

端亲王笑了笑，目光看向那名小太监，开口吩咐道：“你去太子寝宫跑一趟，帮夫人把小环叫过来，顺便让她替夫人带件外衣过来，外边挺冷的，可别让夫人冻到了！”

“是！”

小太监闻言，倒也没有犹豫，立刻笑着应了。

杨蓁蓁从头至尾，都没有说话，等着小太监离开后，她看向了端亲王，开口询问：“可是有什么话想与我私下说？”

端亲王点了点头，这时恰好一队宫人走过，看到端亲王与杨蓁蓁的时候，弯腰行了礼。

杨蓁蓁微微点了点头，而端亲王也停了方才在说的话。

等到宫人走过，二人都没有说话，而是朝着宣和殿大门处走了去。

端亲王一边走着，一边轻声开口道：“这事儿，本不该由本王来提醒你，但你与顾清明之间虽是往事，却也不可让旁人知晓，尤其是皇兄。”

杨蓁蓁没有说话，微微点了点头。

“顾清明如今御前随驾，你又在皇兄身边，难免日后会接触，本王的意思，倒不若你与顾清明开诚布公好好谈谈，原本本王想你同意过后，与顾清明去说一下，可如今本王临行在即，也怕匆匆忙忙难免弄巧成拙。”

“多谢王爷，此事不应麻烦王爷的。”

杨蓁蓁微微抿了抿嘴，轻声开口道，“原本我以为与师兄不会再相见，可到底是我忽略了，王爷放心，若是有机会，我自是会与师兄说清楚。”

杨蓁蓁虽然这般说了，但心中也是有几分为难，毕竟如今宫中人多口杂，她若真与顾清明私下找机会说，又怕反倒是露出马脚来。

端亲王显然也是想到了这一点，他想了想，轻声开口道：“还是算了，等本王回来再议便是了，你日后尽量避免与顾清明接触，他也不是没城府之人。”

端亲王想到方才离开的时候，自己警告过顾清明一番，他心中但凡有半点在意杨蓁蓁，自是会听进耳中。

所以端亲王想了想，这事儿到底是宜缓不宜急。

“也好，说实话，我也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杨蓁蓁苦笑着摇了摇头。

从御书房到宣和殿大门之路，到底不远，说话的这会儿功夫，杨蓁蓁与端亲王二人已经走到了门口。

端亲王目光望向了杨蓁蓁，轻声开口道：“蓁蓁，本王此去定然会有很长一段时间不在京中，好在皇兄肯护着你，本王也不怕你会出什么事情。可是你心中记挂的那件事情，莫冲动，好吗？”

杨蓁蓁沉默的点了点头，轻声开口道：“王爷放心，如今我也根本做不了什么，倒不如安安心心照顾着太子殿下。”

“行了，不必送了，你也回去吧，等本王回来。”

离别的气氛到底感伤，端亲王倒是故作轻松的说着，但杨蓁蓁的心中却是无法轻快起来，对于她而言，虽然对于端亲王无情愫，但端亲王真的是一个很好的朋友。

“王爷一路小心。”

杨蓁蓁轻声叮嘱着。

送别端亲王后，杨蓁蓁在宫中的日子过得倒也寻常，与往日无异。

只是对于太子断奶一事，实在是头疼不已。

太子本就聪颖，经过上一回后，更是起了戒心，每日里一到早上，怎么说都不愿意再喝其他乳母的奶水，只干嚎着等杨蓁蓁来了，就扑到杨蓁蓁身上去解衣裳。

萧恒第二日怕杨蓁蓁心软，特地去瞧了，结果瞧见这副情形，把他一张脸黑的，气的差点没把太子抓下来扔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