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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9章 华尔兹舞曲

打开冰箱的门，男人从里面拿出来一副酷似动物肝脏的暗红色肉质拿了出来，他哼着小调把保鲜袋里面的疑似肝脏的东西放到了案板之上，他上下左右的打量了一眼，然后把它全部的摊开，从大小还有颜色来看大概应该是猪或者是羊的肝脏。男人把肝脏放在了案板上，用手来按着它们，一下又一下。
他哼着小调，整个房间特别的昏暗，男人看着自己手下的“肉”舔了舔嘴唇，这是一块及其新鲜的肝脏，在经过一段时间的冷藏之后它会变得更加的美味，用力的挤压会让它的口感有一种及其美妙的感觉。他把手中的肝脏选取中间最为精良的部分，其余的部分他什么看都没有看一眼就丢弃，这一块肝脏男人拿起来满意的点点头。

男人把上面的表皮去掉，他把肝脏放到了一个玻璃的碗中，在里面加上盐、胡椒粉、糖还有豆蔻粉，他在准备完这些之后就把碗中的肝脏放到一边，肝脏是需要经过半个小时的腌制才能够加入白兰地的，在这期间他去准备了等等要配着肝脏一起试用的沙拉。男人像是一个人跳着华尔兹一步步的旋转着走向了冰箱的方向，他细细的打量自己的冰箱，在拿出水果之前低声自言自语的说道：“看起来食材又不够了呢，下面应该吃一些什么菜呢？”

圣诞节的案子就像是雷斯垂德所认为的，这是一个大案子，受害者名为雷欧·沃格特，是一个白领，看样子是在回家的路上被杀害的，他的死法十分的惨烈，是失血过多而死，而且根据夏洛克的检查这位雷欧·沃格特先生还丢失了属于自己的那副肝脏。雷斯垂德最开始想到的是黑市上面的肝脏移植手术，但是想来正常取走想要移植的肝脏手法并不会这么的粗糙，因为要保持取走器官的保鲜程度，所有的手术都是在冰里面进行的。

雷斯垂德之前也办过器官盗窃这样的案子，出现的死者无一例外的都是死亡在自己家或者是旅馆的浴缸之中，整个浴缸之中全部都是冰块，在受害者的背后会出现相应的刀口。普通的器官遗失和他们这个新的受害者雷欧·沃格特可是有着很大不同的，甚至他都不算被抛尸的，因为在这位雷欧·沃格特先生的身上连一点水的痕迹都没有看到，正面取走肝脏也是一个错误的方式。

夏洛克在听到肝脏缺失之后眉头马上的就皱了起来，夏洛克倒是看起来很幸福，他拽着雷斯垂德来到了这个犯罪现场，他指着那位惨死的受害者说道：“名字雷欧·沃格特，打劫pass他的钱包就在口袋之中，要是遇见了抢劫的怎么可能会在杀了人之后还留下他的身份，不是黑市的器官交易，这个取走肝脏的手法实在是太拙劣了。失血过多，口中有着乙醚的味道，鞋下面有着拖行的痕迹，凶手是在迷晕人之后把人拖着向后走的，从雷欧·沃格特上衣的褶皱来看，凶手应该是一个比较有力气的人，否则他西装上的褶皱应该更为的杂乱。”

夏洛克在解释自己的想法时手也没有闲着，他比划了一下雷欧·沃格特在被迷晕了之后被移动的大概动作。

这位雷欧·沃格特差不多是一百七十磅的成年男性，这个重量按照他的身高来说还算是中等的，从受害者身上的褶皱上来看凶手应该是一个身高体壮的男性，因为人在失去了意识之后身体会比自己的真实重量高出很多，而且从雷欧·沃格特鞋子的磨损程度来看拖行的距离至少在两百米左右。如果是一个瘦弱的男人或者是普通的女性，在拖行一段时间之后一定会出生体力不支的情况，在拖行的时候被拖行的人会自然地下坠，衣服会自动的向上出现更多的褶皱，但是如果是一个强壮力气很大的男人，这样的情况就不会出现了。

夏洛克对雷斯垂德说道如果他不相信自己的分析的话，可以现在找苏格兰场的探员来试一下，就知道他说的是真的了。

雷斯垂德怎么可能会不相信夏洛克，他示意夏洛克接着说，他是不可能只看出这几个线索的。

“死亡的时间是在凌晨两点之后，死者雷欧·沃格特在中途醒来过，在他的指甲缝之中有着泥土，你看那两边的泥土就是他在挣扎的时候留下的，不过根据中了乙醚清醒之后的状态，他应该是没有任何反抗的能力，受害者是眼睁睁的看着自己失血过多死亡的。在他尸体旁边有着两种不同的脚印，一个轻一个比较重，其中有一个就是凶手的。”

夏洛克洋洋得意的说道，他在等待着夸奖，雷斯垂德无奈的拍拍他的头问道：“脚印？那么能够找到凶手吗？”

“no，事情就出现在这里。”夏洛克的表情变得十分的快，就看他这个时候沉下了脸，他指着在距离雷欧·沃格特尸体不远的地方那里有一处凹陷的地方，不过从外形上来看还真是看不出像是脚印。

“这里的土质较为松软，如果长时间的站立一定会留下脚印的，不过凶手显然是之前就有了准备。”夏洛克指着那个凹陷的地方说道：“这个脚印只有大概的轮廓，而且轮廓还比较模糊，脚印看起来偏圆形，这就说明凶手至少脚上穿着什么东西，为了不留下脚印，甚至他的身上也可能穿着类似于雨衣这种东西。在受害者的旁边有着不规则的血迹，应该就是从凶手的身上滴落下来的。”

夏洛克走到了雷欧·沃格特的身边，他蹲下来模仿着凶手的犯案。

“树上还有四周的草地上都有血迹，只有正面的草坪上没有，所以凶手是面前雷欧·沃格特而站的，在把可怜的雷欧·沃格特先生开膛破肚之后血迹应该是溅在身上的。”夏洛克比划了一个血液迸溅的方向。雷斯垂德思考了一下说道：“按照正常的血迹迸溅方向来说，凶手的身上一定沾染上了受害者的血液。”

“按照常理是这个样子，但是凶手有备而来。”夏洛克指着自己的脚下，那里有着不规则的血迹，像是从高处垂直低落下来而形成的，这个发现让雷斯垂德有了不好的预感，看起来就像是夏洛克说的那样凶手是有备而来的，就算是受害者雷欧·沃格特先生的血液溅到了凶手的身上，也不会出现低落的现象，因为他们需要思考衣服的吸收程度。

“所以凶手在杀人的时候身上应该穿着什么不会吸水的东西，光滑、摩擦力很小可以让血液低落在地上的东西。”

雷斯垂德根据夏洛克的分析得出了这个结论，说实话一个人的血液都是有数的，尤其是从腹部正面迸溅出来的。

“探长看起来你还没有笨的无可救药，像是你的那些下属一样。”

夏洛克心想自己都提示到这个份上要是雷斯垂德在不能自己得出结论，那么他就要重新的审视一下雷斯垂德的智商了。只能说现在雷斯垂德在夏洛克的心中是比金鱼高上一点的位置上，要是他买了蠢大概夏洛克会马上的给他降级的。

“这附近我已经让他们去找了一下，凶手有意的避开了监控摄像头，所以没有监控能够捕捉到他的影子。”

雷斯垂德翻看了一眼自己手中的文件，这段地区虽然有着公园，不过正是因为公园占地面积很大监控系统上还有纰漏，平时没有显现出来谁承想竟然出现了凶杀案。雷斯垂德用手中的文件敲了敲自己的头，他头疼的厉害，一个有备而来的凶手不知道是仇杀还是随机选择的。

不同的动机在调查上也就有着不同，雷斯垂德看着面前被实习的法医们收敛的雷欧·沃格特问道夏洛克一个问题，“你认为凶手为什么唯独拿走了雷欧·沃格特先生的肝脏？”

“不确定，我需要调查。”

夏洛克沉思了一下转身就离开了，他现在并不像和苏格兰场一起调查，夏洛克认为这个杀人案件还没有结束，凶手竟然是这样的精心策划了杀人计划，那么他一定还会在犯案的。夏洛克勾起了嘴角，一个杀人狂，一个连环杀手，还是一个聪明的凶手，这样才有点意思，这个圣诞节礼物对于夏洛克来说真的是棒极了。

“头儿？”

“进行现场采样，把雷欧·沃格特先生身边的关系网全部调出来，还有去黑市上调查有没有肝脏交易的。”雷斯垂德是不会放过任何一个线索的，哪怕黑市这一条能够调查出来的几率小的可怜，他在向车的方向走了两步想起来一件事情，“对了，我要受害人雷欧·沃格特先生全部的资料，包括身体的体检情况。”

“是，头儿。”

雷斯垂德坐在自己的车上，新的一年开始竟然不让他消停一下，圣诞节的案子这个凶手到底是多么的讨厌上帝或者是多么的憎恨这个受害者啊。

他看了时间，今天一定不可能在和熊孩子们一起过圣诞了，别人的圣诞节都是举家欢庆的日子，而他今年的圣诞节大概就要在办公室里面和一堆文件度过了，雷斯垂德用力的揉了揉自己的头发。

雷斯垂德拨通了麦考夫的电话，他们已经出来两个小时了，也不知道麦考夫有没有和熊孩子们好好的相处。

雷斯垂德是很喜欢麦考夫的声音的，他的声音的带着一种魔力能够让烦躁的雷斯垂德平静下来，他说：“亲爱的格雷格，你的案子怎么样了？”

“一言难尽，看起来我的圣诞就要和文件一起度过了。”

雷斯垂德脸上露出了微笑，但是这个微笑是无奈是遗憾，对于圣诞节的遗憾以及对于棘手案子的无奈，麦考夫并没有去询问他的案子怎么样了，出于对雷斯垂德的尊重他不应该随便的去询问雷斯垂德在工作上的事情，所以麦考夫安慰道雷斯垂德，“我想小雷斯垂德们都是理解的，以及我也是理解的，在工作面前的不由自己。”

“这个案子现在看起来比较棘手，我还不知道从什么地方下手，夏洛克也在刚刚跑掉了。”

雷斯垂德把手机变成了蓝牙模式，现在雷斯垂德要带着自己的手下回苏格兰场在从长计议，他和麦考夫简单的说着手边的案子，麦考夫并没有提出什么过多的意见，只是对雷斯垂德说道：“你应该相信自己的能力，伟大的探长先生。”

“我应该说谢谢你的信任。”

工作上的事情说完了之后雷斯垂德开始询问起自己家的小雷斯垂德们在做些什么，麦考夫看着空旷的客厅摸摸鼻子说道：“关于这件事情我可以要和你说一下，鉴于今天是圣诞节你和夏洛克又有工作，那么请允许我带着小雷斯垂德们一起前往我父母的房子过圣诞，我想他们会喜欢那个地方的。”

雷斯垂德张张嘴，麦考夫的这个先斩后奏其实没有什么不好，圣诞本来就是一个重要的节日，如果家中就剩下了八个小雷斯垂德还有不姓雷斯垂德的福尔摩斯，总会让小雷斯垂德们感觉到难受的，所以在雷斯垂德离开了一个小时之后，麦考夫决定带着他们回到自己父母的那里。

他的父母本来就是两个人过圣诞，麦考夫不想要回去就是不想听福尔摩斯夫人的唠叨，但是要是他带着八个可爱的小雷斯垂德们一起回去，那事情可能就会发生变化，不同的环境也会给小雷斯垂德们不同的新鲜感，会让他们暂时的忘记这个没有dad陪伴的圣诞节，对于他们心灵的发展有着很大的帮助。

“福尔摩斯先生和福尔摩斯夫人的房子吗？你不是……”

麦考夫听得出来雷斯垂德并没有在第一时间拒绝，他只是在担心麦考夫不是不想要回去，他是否愿意。

“哦，当妈咪看见她有了八位可爱的小客人之后就不会对我产生什么兴趣了。”

麦考夫是打着这个主意，转移福尔摩斯夫人的注意力，雷斯垂德在那边笑了起来，在他看来这个主意还是很不错的，或许换一个环境真的能够让小雷斯垂德们开心起来，他在离开之前明显的感觉到家中气氛的改变，只能说一切都怪那个凶手。

“那么就替我向福尔摩斯先生还有夫人说一句圣诞快乐。”

“其实我想妈咪一定会想要邀请你一起来的，可惜。”

两个情商永远都不上线的人没有去想这句话的另一重意思，大概是这个时候的他们都只是把对方看做最好的朋友而已。

福尔摩斯夫人，夏洛克还有麦考夫的母亲最希望见到的是什么？当然是她的儿子能够找到心仪的另一半，而不是像是现在孤单一个人，爱操心的福尔摩斯夫人十分的担心自己的大儿子会不会成为那个孤独到老的老头子。

“麻烦你了，麦考夫。”

“我们今天晚上会留宿在妈咪那里，那么明天见亲爱的格雷格，我会让哈利给你致电的。”

从这里到福尔摩斯夫妇所在的小乡村是需要一段时间的，麦考夫打算的就是在那里留宿，等到第二天在回来。刚刚他也询问了小雷斯垂德们的意见，他们也没有提出反对，只是哈罗德还有汉尼拔询问了一下那边是否有网络。

麦考夫放下电话，他站起来手中提着自己的小黑伞，安茜娅就站在门边她已经安排好了直升飞机会用最快的速度抵达两位福尔摩斯的父母所在的地方，她之前也见过那两位老人，福尔摩斯先生看起来像是一个好好先生，福尔摩斯兄弟真正遗传了的是福尔摩斯夫人的智商，据说那位夫人在年轻的时候是数学家。

“boss直升飞机已经安排完毕了，福尔摩斯夫人刚刚也想我确认了抵达的人数，鉴于两位不能在短暂的时间内准备好食物，我请了专业的人员前去帮忙。”

安茜娅在安排这方面的事情上很让麦考夫放心，他微微对安茜娅一笑，他的妈咪听到要有小孩子来做客已经开心坏了，说实话不管是他还是夏洛克很可能都不能带给他们的妈咪一个孙子，麦考夫没有想要恋爱的想法，这也就是为什么他最近几年不想回家的原因，渐渐年迈的母亲还是会不经意之间露出自己的失落。

在麦考夫的记忆之中他的母亲是那么的漂亮，和他的父亲是那么的恩爱，以至于经常会忘记他们的存在，导致麦考夫不得不学会自己照顾自己，顺便在夏洛克出生之后照顾夏洛克。只是记忆中聪明漂亮的母亲渐渐地老去，一头长发被剪断之前梅林的黑色长发也变成了白发。妈咪想要的麦考夫完成不了，这是他对于母亲的亏欠，毕竟他不能为了让母亲开心就毁掉一位淑女的幸福。

而现在一个意外的圣诞节，一个突然的决定，或许是他能够送给父亲和妈咪最好的礼物了。

“尊敬的先生、小姐们，我们可以出发了吗？”

麦考夫把手中的小黑伞驻在地上对整理好自己小背包的小雷斯垂德们说道，小雷斯垂德们两两三三站在一起一齐对麦考夫点点头，比起刚刚他们现在脸上多了很多的笑容。

麦考夫伸出了手，他牵着瑞雯做出了一个请的手势，“刚刚格雷格已经和我联系过了，他说自己很羡慕你们可以去我父母那里做客，如果可以他也想去，不过他被案子缠住了手脚，你们的dad说了他实在是太遗憾太伤心了。”

麦考夫把和雷斯垂德的谈话换了一种说法，一种比较孩子气的说法，不过这很管用，几个小的都笑了起来，他们看起来对于这一场突然起来的小旅行更加的期待了。哈利松了一口气，总归是把情绪不高的瑞雯他们给哄了回来了。在上车之前哈利蹭到了麦考夫的身边用很小的声音说道：“谢谢。”

麦考夫没有听得太清楚，他看了哈利一眼，但是哈利一个大步就上了车。

麦考夫站在车门边想着刚刚哈利·波特是不是对自己说……谢谢了？

他微微一笑，哈利·波特的谢谢还真是难得啊。

就在小雷斯垂德他们要前往福尔摩斯夫人所在的房子过圣诞的时候，雷斯垂德也开始放心进行工作了，他相信麦考夫会给自己家的宝贝们一个很完美的圣诞的，那个人永远都是那么的贴心，他知道如果小雷斯垂德们留在家中总是会伤心的，雷斯垂德感谢麦考夫做出的这一切。

黑市那边还没有什么消息，但是最先调出来的就是受害者雷欧·沃格特的基本资料，以及他的健康情况，差不多从出生到现在只要是能够找到的健康体检表他们都找了出来。不知道为什么雷斯垂德就有一种感觉，凶手是故意的取走肝脏的，一定是有什么样子的目的，如果是真的有人想要联系黑市，那么也必须确定这位受害者的肝脏是否是干净的。

关系网、健康调表、初步尸检等等这些都摆在了雷斯垂德的办公桌上，他活动了一下自己的肩膀，这个有备而来的凶手就给他等着吧，打扰了他的圣诞瞌睡要付出代价的！

男人把那块煎制出来的肝脏摆放在了白色的盘子之中，在盘子的一侧有着玫瑰花的点缀，男人打开了录音机里面播放出来优雅的华尔兹舞曲，他跟着节奏把主菜放到了桌子上，为自己倒上一杯香槟，他看着自己的菜肴满意的点点头。

男人坐下来品尝了一口那被煎制七成熟的肝脏，他细细的咀嚼，然后抿了一口身旁的香槟。

“果然还是人的好吃一点，这道菜要我叫它华尔兹舞曲，您确定不要尝尝吗？亲爱的教授。”

好名字，记得我说过的完美的烹饪技术需要完美的食材。——ji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