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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5章 他明明一分钟都舍不得和她分开

“是的,我再三确认过,确定是军车把人接走的。”严城点了点头,“对了,沈总,还有一件事,大概应该是你和沈太的婚礼前,沈太曾去过孤儿院。”
沈存希凝了凝眉,“你说什么?”

“我记得那天沈太曾脱离保镖的视线,应该是去了孤儿院,听说那天院长突发疾病死了,见的最后一个人,就是沈太。”严城回忆道。

“你是说,依诺知道自己的身世?”沈存希想不通了,“既然她知道自己的身世,为什么没有去找过亲生母亲?”

严城摇了摇头,他也不是很清楚,不过有一件事他很清楚,“沈太的母亲生下她后,就被军车接走了,但是军车只接走了大人,却把还在襁褓中的孩子留下了。我想沈太应该是知道她被家人抛弃了,才会心灰意冷,不愿意再去寻找亲生父母。”

沈存希眉尖蹙起,依诺若是红色家族的背景,对他们来说,养活一个孩子根本没有多大的问题,但是他们却放任自家血脉流落在外,这又是为什么?

他攥紧拳头,心脏隐隐作痛。依诺会性情大变,变得多疑猜忌,只怕也有这方面的原因。七年前,她嫁给他时,竟是带着这样的心情,也许那时候他在她眼里,是唯一的救命稻草,可是最后,连他也抛弃了她。

沈存希心中又惊又后悔,“严城,顺着这个线索查下去,就算她不愿意认亲生父母,至少我们要知道他们是谁。”

“是,我会派他们马上去办。”严城转身,走了两步,他又倒退回来,“沈总,那跟踪朱卫的人,是不是要撤回来?”

“嗯,暂时撤回来,不要打草惊蛇。但是对朱卫,不要像往日那样亲近,明白吗?”沈存希吩咐道。

严城点了点头,不像往日那样亲近,便是不管朱卫是不是对他忠心,都要对朱卫心存戒心。而朱卫,现在看起来没什么可疑之处,不代表他就完全没有可疑。

待严城离去后,沈存希站起来,他缓缓踱到落地窗前,一颗心疼得无以复加。犹记得初见,她被那个客户揩油,即便心有怒气,还是强忍着不发作。

她本是名门之后,却落得辗转被收养被抛弃,一次又一次深陷在无望中。而他的放手,竟是造成她心底最重的那道创伤。这一切都是他咎由自取,她怀疑他,不信任他,都是他活该!

他抹了一把脸,突然就静不下心去工作。他转身,拿起车钥匙,径直出了办公室,吩咐秘书,“取消今天的行程。”

沈存希开车到佰汇广场地下停车场,已经快十一点了,他直接上楼,一路畅行无阻的到了贺雪生的办公室外面,秘书拦住了他,“沈总,贺总现在不在,请您去会客室等。”

沈存希神色僵冷,“我去办公室等她。”

秘书为难,见他径直朝办公室走去,她连忙小跑过去,拦在门前,咬了咬唇,道:“沈总,请不要为难我们,云秘书说现在是非常时期,所有人都不能擅入贺总的办公室。”

沈存希脸色铁青,微微凑过去,“你看清楚,我不是别人,我是你们贺总的老公!”

秘书被他身上散发出来的凌厉气势所震慑,心里发虚,却还是不让,“贺总说了,尤其是您,不能放行!”

沈存希的脸色臭得跟茅坑里的石头,昨晚的话她是一个字都没听进去,居然敢限制他出入她的办公室,简直岂有此理!他心里抓狂,整个人都暴躁不已,他在原地走了几圈,然后一脚踹在搁在门口的落地花瓶上,花瓶倒地,应声而碎。

秘书吓得脸色发白,僵站在原地不敢乱动了。

恰在此时,贺雪生与云嬗从电梯里出来,看到那个狂躁不安的男人站在一堆废瓷片里,她快步走过去,秘书眼眶红红的,一看到贺雪生,跟看到救星一样,眼泪滚了下来,“贺总,沈总来了。”

贺雪生瞧着她那副委屈的样子,再看沈存希恶狠狠地瞪着她,她心里已经明白了几分,她挥了挥手,道:“叫保洁来清扫一下,然后去把花瓶重新补上。”

“是。”秘书抹了抹眼泪,连忙离开。

贺雪生走过去,推开办公室门,淡淡道:“有事进来再说吧。”

沈存希浑身都笼罩在低气压里,他心疼她,匆匆过来,却被她的秘书挡在门外,昨晚萦绕在心里那股气,全都爆发出来,他阴沉着脸跟进去。

云嬗目送他们进了办公室,想起早上雪生小姐叫她吩咐秘书的事,他们俩的心结这是越结越大了?可他们才好了几天啊?

一进办公室,贺雪生脱下外套搁在沙发上,径直在单人沙发上坐下,淡漠的问道:“你来找我有事吗?”

沈存希现在弄死她的心都有了,为什么他说什么她都不信?他步履沉重的踩在地板上,大步走到她身边,他微微俯身,双手撑在沙发背上,将她困在他与沙发之间,满眼阴鸷地瞪着她,“我昨晚说的话,你都当耳旁风了,是吗?”

贺雪生笼罩在他的气势下,看到他凤眸里跳跃着火光,眼角余光注意到他撑在沙发背上的手青筋直跳,全身都克制着奔腾的怒意,她想,其实他现在不想撑着沙发,而是想扭断她的脖子吧。

“你负责解释,我就负责要信吗?”她冷冷地反问,她暂时猜不透他的动机,但是这一切的巧合都太巧了,她总会知道他的动机是什么。

沈存希磨牙,从齿缝里迸出一句话来,“是不是,只有把我的心掏出来,你才会信我?”

原本是想过来抱抱她,可是她呢?她给了他多大一个惊喜?

“我要你的心干嘛,我只要真相!”贺雪生抬起头看着他,都说眼睛是心灵之窗,可是她很愚钝,她看不懂,她不知道她还能不能再信眼前这个男人。

沈存希霍地直起身体,一股无力感紧紧攫住了他,他眼前一阵发酸,退后了几步,跌坐在沙发上。这世上,最能折磨得他生不如死的,就只有她。

她不肯再给他生孩子,他自己找台阶下了,她不信任他,哪怕他怒火中烧,他还是自己找台阶下了。可是他也会累,也会无力支撑,也想要她能够坚定不移的相信他。

为什么这么难?是不是放手过一次,就再也没有资格得到幸福?

贺雪生看着他满目萧瑟,心中亦是哀伤,所谓伤人伤己,便是这样吧。

办公室里陷入短暂的沉默,过了一会儿,一道略带悲凉的男声响起,“依诺,告诉我,什么时候才是终点?”

“什么?”

“我们这样互相折磨,什么时候才是终点?”沈存希看着她,眼里的光芒是不自信是迷茫,“是不是,只要我从你的世界消失了,你才会痛快?”

贺雪生咬着唇,她还没回答,就听他透着阴狠的声音传来,“你休想,我就是死,都不会再放开你,我要和你纠缠生生世世。”

“沈存希,你这又是何苦呢?”贺雪生轻缓的摇头,“我已经不是从前那个宋依诺了,在你面前的我,是一个会让你失望的人。”

“不管你变成什么样,我都要!”沈存希盯着她的目光透着狠意,“你不相信我,我会证明自己的清白,让你相信我。”

“沈存希,你知道吗?暗杀赫医生的凶手死了,目击者昨晚家中煤气泄漏,中毒身亡,虽然法医现在排除了他杀的可能,但是他一定是被人灭口了。而我,昨晚看见你去那个小区,目击者的死亡时间,与你进出那个小区的时间一致。你能诚实的回答我,你昨晚去那个小区做什么吗?”贺雪生问道。

沈存希一愣,没有料到她会突然转移话题,“你昨晚跟在我后面?”

“我要说的重点好像不是这个。”贺雪生淡淡道,沈存希若是顾左右而言他,她就有理由怀疑真的是他杀了那名目击者。

沈存希动了动唇,本来想解释,他去那个小区是见连清雨,但是如果她知道他把连清雨囚禁起来,只怕心里更会觉得他是杀人狂魔。他咬了咬牙,道:“我没有杀他,我也不知道那位目击者长什么样,住在哪里,这只是巧合。”

“是啊,我也告诉自己,这是巧合,我应该相信你。但是我亲眼所见,你叫我如何信你?”贺雪生失望极了,他没有和她说明,他为什么会出现在那里。

“依诺,你不觉得我们身边都是圈套么?一环扣一环,你为什么一定要怀疑我,我们是这世上最亲密的人,你为什么不能信任我?”沈存希气急败坏的问道。

“那你告诉我,你深更半夜去那个小区做什么?”贺雪生腾一声站起来,厉声质问道。

沈存希看着她眼里的猜疑,他缓缓笑了,“我告诉你,你就会相信我吗?不,你不会,你依然会怀疑我。就像昨晚一样,你表面信了我,回头就吩咐秘书不能出入你的办公室,依诺,你怎能如此凉薄?”

他眼中的失望与痛心,像针扎似的,刺疼了她的眼她的心,是,他说对了,无论他怎么解释,她最终是不信他的。她脑子里似乎有一根筋,就这样轴在一处,始终脱不了这个怪圈。

“我知道,我不配让你相信,但是在你心里,就真的觉得我是个会随意挥动奢刀的人吗?”沈存希站起来,缓缓朝办公室门边走去。

贺雪生垂在身侧的手紧握成拳,看着他落寞绝望的身影,她鼻翼酸涩,情不自禁的唤道:“沈存希……”

沈存希的手搭在门把上,金属做的门把入手冰凉,他的心也凉透,他哑声道:“我们暂时分开一段时间吧,也许离得越近,你反而看不清我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身后的门开了又合,脚步声渐渐远去。贺雪生猛地回过头去,眼泪涌了上来,模糊的视线里,她看到男人的背影逐渐消失,她踉跄了两步,跌坐在沙发上,捧着快要炸开的脑袋,泣不成声。

一直以来,都是他追着她跑,她装不认识也好,无视他也罢,他从来就没有放弃过。可是今天,他却说要分开。

是啊,分开也好,分开了他们就不用再彼此折磨,分开了,他才不会有一天死在她刀下。可是心为什么这么疼,为什么这么舍不得?

她不信他的,不是吗?为什么听到他说要分开,她却如此的痛彻心扉?他们终究还是走到分手的地步了!

云嬗看见沈存希离开,她连忙走进办公室,看见贺雪生一动不动地坐在沙发里,她快步走过去,“雪生小姐,你们谈了什么?我瞧着沈总似乎从来没有这样落寞过。”

贺雪生擦了擦眼泪,她勉强打起精神来,她道:“没什么,云嬗,我想去度假。”

云嬗看着她泪痕犹在的一张小脸,她叹息了一声,女人受了情伤,就想着逃避现实,她点了点头,“好,我去安排。”

“上次爸爸说在家里闷,你不用安排出国,就去三亚吧,大海能使人心情开阔,再加上最近温差合适,去三亚再适合不过。”贺雪生想起上次贺峰说的,她要是太累,就歇息下来,去度假,放松心情。

她想,她脑子里最近装了太多东西,应该要去散散心了。

“好。”

“还有,你不用跟着我们去,留下打理公司吧。”

云嬗一愣,连忙道:“不行,雪生小姐,大少爷说过,我必须寸步不离地守在你身边。”

“那算了,你就当我说着玩的。”贺雪生知道如果她真要出行,只会加大云嬗的工作量。她为了她,已经受了太多委屈了,她不能再让她受累了。

“雪生小姐……”云嬗迟疑的唤了一声。

贺雪生望着她,目光真诚,“云嬗,对不起,昨晚是我连累你被哥哥训斥了,你吓着了吧?以后我不会再任性,也不会逼你去做危险的事。”

云嬗目光一滞,她淡淡道:“大少爷教训得没错,我是保护你的人,不是侦探,不是福尔摩斯,我的任务,就是让你每天平安的出门,平安的回家,是我没分清主次。”

贺雪生心中酸软,她不想再软弱的掉泪,她站起来,往办公桌那边走去。云嬗看着她略显苍桑的背影,止不住的心疼。

她现在似乎能理解了。

贺雪生坐在办公桌前,翻开文件,努力想要集中精神放在工作上,可是眼前一遍又一遍浮现沈存希凄凉离开的背影,她闭上眼睛,将自己狠狠摔进了大班椅里。

贺雪生,不要再想了,这不正是你希望看到的吗?

云嬗在远处看着,心里叹息,对沈存希,雪生小姐并不像表面表现出来的那样漠然,还是在乎的吧?应该是在乎的!

……

时光如梭,沈存希和贺雪生分手的第三天,有两条新闻在桐城炸开了锅,第一条是:历经六年的离婚官司,女方再度上诉,不要孩子不要家产,只为离婚。

第二条是:市警局局长,曾贪污受贿,买凶杀人,证据确凿,已然落马,市政厅发布消息,一定会彻查此案,绝不姑息养奸!

两条消息,最受八卦的还是前者,贺雪生看到新闻时,第一反应就是韩美昕上诉了。上次见韩美昕是什么时候?好像是家珍离家出走那天,这段时间她很忙,两人偶尔通下电话,也是匆匆忙忙就挂了。

看到新闻后,她第一时间打韩美昕的手机,可是手机占线,一直没有接通。

这个时候,作为薄家大少奶奶,她的手机肯定已经快被媒体打爆了。她除了担心美昕,还担心小周周,父母离婚,对孩子心理上造成的阴影非常大。

打不通美昕的电话,她想起一小的下课时间,前些日子沈晏白被绑架,她特意记了他的课程表,今天是下午四点半放学。

她抬腕看表,眼看时间就要到了,她连忙抓起车钥匙,走出办公室。

她的兰博基尼太招眼了,她重新换了一辆比较寻常的车,哥哥特意挑了一下午的时间,陪她去选车,看了好几个牌子,最后换成了宾利三厢轿车。

云嬗如今是寸步不离的跟着她,五座的车比跑车方便。

开车来到一小外面,刚好到下课时间。很多家长都在一小外面等,车子停不了,贺雪生先下车,叫云嬗把车子停在前面,一会儿她们走过去。

云嬗拉住她,警惕地看着人头攒动的校门口,贺雪生知道她在担心什么,她拍了拍她的手,道:“云嬗,你别担心,哪里就那么倒霉,这样也被人钻了空子。”

上次的事,如果老秦有办法绑架她,就直接绑她了,哪里会多此一举去绑架沈晏白?

云嬗松了手,看她下车,后面有车在催促,前面又有交警管制交通,最后她还是把车开到前面去等。

贺雪生站在一小门口,看着那一张张充满阳光充满朝气的小脸鱼贯涌了出来,她忍不住想起了小忆,如果她没死,也有这么大了。

她心里难免感伤。

她站在门口,眼也不敢眨的盯着那一张张笑脸,生怕错过了小周周。家长们接到自己的孩子,都陆续离开。校门口没有那么拥堵了,她始终没有看到小周周出来,她心急如焚。

她朝四周张望,没有发现薄家的司机,也没有看到美昕,倒是看到有扛着摄像机的记者。这些人为了追新闻,竟真的追来了学校。

贺雪生刚想去赶走记者,耳边传来一声尖叫,随即一团柔软的东西撞进怀里,大腿被人抱住,她整个人被撞得往后退了两步,才稳住身体,“花生,你终于来接我放学了,我没有做梦吧?”

听到男孩又惊又喜的声音,她垂下头去,入目的不是乱糟糟的鸡窝头,而是帅气的寸头,她心中怜爱,伸手摸了摸,不再是柔软的触感,刚生出来的头发有点扎手,“小白,你看见小周周了吗?”

“你不是来接我的么?难道你移情别恋了?”小男孩黑白分明的眸子愤愤地瞪着她,控诉道:“你这个没良心的女人,你知道我有多惦记你么?”

“……”贺雪生默。

沈晏白瞧她这样,自己端了一个台阶下,他大度的挥了挥手,“算了算了,我不跟你计较,但是今晚我要去你家住,只要你亲手给我做的五彩芝士煎饺,我就原谅你了。”

贺雪生瞧着他一副施舍的模样,她顿时莞尔,“你要去我家可以,但是你必须让你爸爸同意。”

“我爸爸才不管我去谁家,他最近都阴阳怪气的,昨天我还听他吼严叔叔。更年期的男人,内分泌失调了。”沈晏白撇了撇嘴,数落沈存希的不是。

贺雪生闻言心里一窒,她比任何人都清楚,沈存希的喜怒无常是因为什么,她说:“那也不行,去给你爸爸打电话。”

“哦。”沈晏白不情不愿地去给沈存希打电话。

贺雪生的回头看了他一眼,目光又重新落回校门口,沈晏白见贺雪生没再注意他,他直接挂了电话,重新走回贺雪生面前,乖巧道:“花生,我打完电话了,爸爸准了。”

“嗯,小白,小周周今天来上课了吗?”贺雪生久等不到小周周出来,连忙问沈晏白。

“来了,刚才放学还看见她,这会儿不知道跑哪里去了,不过听班里的同学说,她挺惨的,她父母闹离婚,闹到新闻头条了。”沈晏白说道。

“那我们进去找她。”贺雪生说完,就拉着沈晏白走进学校,她一直在校门口,没有看见小周周出来,那只能说明一个问题,她还在学校里。

走到一年级教室外面,透过玻璃窗,贺雪生看到趴在书桌上肩膀一耸一耸的小周周,心如刀绞。向来父母离婚,受伤害的就是孩子。

她联系不上美昕,也不知道她为什么会突然这样坚决的离婚,六年都坚持过来了,不是吗?为什么在孩子已经长大的时候,却要如此绝决的离开?

“她真可怜,我还听说她妈妈不要她了。”沈晏白站在贺雪生身边,童音响亮,里面的小周周听得真真切切。

她抬起头来,一双红通通的眼睛恶狠狠地瞪着沈晏白,沈晏白下意识躲到贺雪生身边,寻求保护。

贺雪生没有责怪他,孩子童言无忌,还不知道自己这话会刺伤别人。她拍了拍他的肩膀,让他在外面等她,她推开教室门,走进去,在小周周旁边坐下。

“小周周,和雪生阿姨回家好吗?”看到小周周,她就情不自禁的想起了小忆,心里格外怜惜。

小周周抬起头来,眼泪如断线的珠子一般滚落下来,她脆生生的问道:“雪生阿姨,妈妈真的不要我了吗?她和爸爸真的要离婚吗?”

贺雪生看到她的眼泪,心揪了起来,她搁在膝盖上的手指哆嗦了一下,然后抬起手轻轻抹掉挂在她脸上的眼泪,“小周周,雪生阿姨也不知道,但是妈妈永远是你的妈妈,她不会不要你,她只是想解脱。”

“可是我不想妈妈和爸爸离婚,我想我们一家三口好好的。”小周周说完,伤心地大哭起来。

贺雪生将她搂进怀里,轻轻拍着她的背,“雪生阿姨明白,但是如果妈妈辛苦维持这个家,已经不幸福了,小周周会忍心看到妈妈痛苦吗?”

“我不想看到妈妈痛苦,我也不要他们离婚。”小周周哭得一发不可收拾,整张小脸憋得红通通的,看起来既无助又可怜。

贺雪生的心拧在一处,她柔声安慰她,“小周周,大人的世界很复杂,不是三言两语就能说清楚的,等你长大了,你就会明白,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苦衷。”

“我不要长大,雪生阿姨,你劝劝妈妈,不要和爸爸离婚,他们很相爱的,为什么一定要离婚?我们还是像从前一样,爸爸每周末过来陪我们,这样就好了。”

贺雪生看着孩子希冀渴望的目光,她对一家团圆的要求已经低到不能再低,可是就连这个愿望,只怕都不好实现了。

“先和雪生阿姨回家吗?等联系上你妈妈,我叫她来接你。”贺雪生于心不忍,不想再说一些戳破她希望的话。

自古以来,离婚都是孩子可怜啊!

小周周最后还是跟贺雪生出了学校,薄家来接她的人就在门外,知道贺雪生要带小周周回去,那位司机请示了一下薄夫人,最后放了行。

老王还在路边等,贺雪生走过去,和老王打了声招呼,称沈晏白晚上会住在贺宅。老王看着沈晏白黏贺雪生黏得紧,就同意了。

只不过看到贺雪生时,他面带忧色,欲言又止。

贺雪生装作没看见,朝老王道别,然后牵着两个孩子去前面的路口。从贺雪生下车那一刻开始,云嬗就一直胆颤心惊,直到看见她带着两个孩子出现在视线里,她才松了口气。

贺雪生拉开车门,让两个孩子坐进去,然后她跟着上车。小周周眼睛鼻子都红红的,沈晏白嫌弃的坐得老远,见她倚在贺雪生怀里,他忍不住吃醋,拿手指戳了戳她的肩,“喂,我们两个换一下。”

小周周没理他,还是趴在贺雪生怀里。

沈晏白恼怒地瞪着她,“喂,我叫你跟我换一下,你听见没有?”

贺雪生看着淘气的小家伙,只觉得头疼,“小白,小周周现在很伤心,你别闹。”

“我也伤心,我也要靠着你。”沈晏白争风吃醋,想要从她们前面翻过去,坐到贺雪生身边去,但是被小周周堵了路,他气得抓狂。

贺雪生见状,连忙道:“小白,晚上想吃什么?回去吃还是外面吃?”

“我要吃五彩芝士煎饺,你答应我了,要亲自给我做。”小吃货的注意力转移开,都放在吃的上面了。

“嗯,那我们一会儿去逛超市买面粉,回家再做饺子。”贺雪生说完,又问小周周,“你晚上想吃什么,我给你做。”

到底是孩子心性,哭过之后,就被美食诱惑了,她说:“我也要吃五彩芝士煎饺。”

“那是我的专属,你不能吃!”沈晏白暴躁的拧眉,不想她瓜回贺雪生的疼爱。花生是他的,不能给别人做饭吃。

“我就要吃,还要比你吃得多。”小周周反驳道。

于是乎,车里就传来沈晏白与小周周的争执声,两人都不相上下,谁也不让谁。贺雪生被吵得头疼,原本是想让他们停下来,但是看到小周周悲伤的情绪已经完全被转移,她就由着他们去了。

这一架一直吵到他们去超市买完东西出来,两人嘴上都没歇下来,贺雪生与云嬗相视一眼,她苦笑一声,就让他们吵吧,孩子的友谊,吵吵就熟络了。

回到贺宅,最开心的莫过于贺峰。自从上次见了沈晏白,贺峰就一直念叨,问她什么时候再带小白回去,让他玩玩。

贺雪生心想,小白又不是玩具,哪里拿来玩?

不过这之后,只要哥哥在家,爸爸就会有意无意的提到孩子的事,让哥哥把他那隐婚的媳妇带回去,不管她什么出身,只要能给他生个孙子,他就承认这门亲事。

老爷子心里孤独,再加上与贺夫人的感情越发淡漠,实在寂寞得很。每天除了侍弄花草,就提着家里那只鹦鹉同去溜鸟。

说来也奇怪,这只鹦鹉自从到了贺家,就再也没有说过一句话,高冷得很。

贺峰带着两孩子玩,贺雪生提着从超市里买回来的材料进了厨房,云姨帮她剁馅,她自己发面。准备工作做完,云嬗也过来帮忙包饺子。

客厅里传来欢声笑语,有老人的,有孩子的,贺雪生抿唇一笑,云姨感叹道:“好久没见老爷这么开心了,多亏了小白少爷和小周周小姐。”

贺雪生将包好的饺子放在盘子里,“是啊,宅子里好久没有这么热闹了。”

“雪生小姐,你别怪云姨多嘴,你们一个二个都不结婚,老爷盼星星盼月亮,就盼着你们给他抱回一个孙子来,这头发都等白了,都没等来动静。大少爷一直说自己结婚了,却又从不把人带回来,到现在,老爷都不知道自己儿媳妇长什么模样,真有就带回来,老爷也不是不通情理的事,要没有却一直拖着,这也说不过去,过了年,大少爷也34岁了,也该成家了。”云姨念叨着。

云嬗站在旁边,将母亲的话听在耳里,贺家人没人知道,贺东辰隐婚又隐离了。那位传说中的贺太太,她也没有机缘见到。

贺雪生微笑道:“是是是,我会多催催哥哥。”

“你也别只顾着催大少爷,你自己的事也上点心,这女人一过三十,生孩子就是高龄产妇,不仅危险,身材还不容易复原,能早打算,就早点打算,我瞧着沈先生对你不错,你们又曾是夫妻。要是沈先生不行,那就靳少爷……”

“妈,您少说两句。”云嬗是贺雪生身边最亲近的人,哪里会不知道贺雪生和沈存希之间的感情出了问题。以前一下班就来接雪生小姐,这几天都不见了人影。妈妈不知情,一说就触到她心里的痛处。

“你别插嘴,我还没说你,那天我让你表姑给你介绍的人,你为什么不去?”云姨也是拿家里的少爷小姐没办法,但是云嬗她还是治得了的。

云嬗包好一个饺子放在盘子里,她装傻充愣,“我突然想起来,还有一通电话没打,我先去打电话了。”

“云嬗,你给我站住!”云姨一声喝斥,云嬗跑得更快了。

“……”

贺雪生笑吟吟地看着气得眼眶发红的云姨,她安抚道:“云姨,婚姻这事,都是随缘,你越是强迫她,她越是抵触。我找哥哥帮她找找有没有内外兼修的青年才俊,你别担心,早也是结,迟也是结,迟早都是要结的,她跑能跑得了吗?”

云姨见贺雪生这样说了,也就不再操心这事,“允儿小姐最近总是早出晚归的,也不知道在忙什么。”

云姨不提,贺雪生还没发现,她有好多天没见到贺允儿了,“年底了,她刚到新公司,肯定是要加班的。”

“嗯。”

两人边包饺子边聊天,快七点的时候,贺雪生端了一盘煎好的饺子出来,看见沈晏白、小周周和贺峰在玩跳棋,她招呼他们去洗手准备吃饭。

两孩子玩得不亦乐乎,一听要吃饭,就赶紧去洗手间洗手。

贺雪生盛了两碗汤出来,就见贺峰站在餐桌旁,威风凛凛的样子,但是嘴边油渍亮亮的,透露出他刚才偷吃的行径。

贺雪生强忍着笑,装作没有看见,她将其中一碗汤放在主位上,道:“爸爸,坐下尝尝吧,挺好吃的。”

贺峰瞧了一眼,明显看不上,“小孩子吃的玩艺儿,拿来我唬我这个老头子。”话虽是这么说,他已经拉开椅子坐下,拿走筷子夹了一只放进嘴里,边吃边问道:“这脆脆的是什么,挺好吃的。”

“……”

贺雪生默。

沈晏白和小周周冲进餐厅,一咕噜爬上椅子,一人抓了一只煎饺往嘴里塞,完全没有吃相。贺雪生补了一碗汤出来,就见盘子里的煎饺只剩下两三只,两个孩子一个老人嘴里塞得鼓鼓的。

她摇头失笑,转身回厨房继续做。

吃完晚饭,已经快八点多了,贺雪生的手机一直没响起过。她带小周周回家后,就给美昕发了短信,让她看见短信给她回电话。

可不知道她是没收到短信,还是忙得没时间回她电话,她一直没接到她的电话。

看样子,今晚她不会来接小周周了。思及此,她就觉得这孩子可怜,于是带他们上楼去,分别给他们洗了澡,小周周眼巴巴地望着她,“雪生阿姨,妈妈是不是不要我了?”

“不是,妈妈会要小周周,小周周乖,你刚才不是说阿姨的房间像公主的房间吗?就在阿姨家住一晚,好不好?”贺雪生安抚她道。

小周周掩饰不住满脸的失望与落寞,她听话的走到大床边,掀开被子钻进去,乖乖躺好。

贺雪生见状,心里紧得发疼。唉,她要不要给薄慕年打个电话,这孩子这么憋着,憋出病来了怎么办?

那边,沈晏白在浴室里大喊大叫,贺雪生只得往浴室跑,这小吃货也是个不让人省心的。

……

沈存希回到依苑,这几天依苑都笼罩在低气压下,不仅是依苑,就连公司也一样。很少拿下属发火的沈存希,一连骂哭了好几个职员。

谁都不知道他的怒气从何而来,只有严城一人知道。

家里没有沈晏白那只小猴子上蹿下跳,显得十分安静,他将自己摔进沙发里。兰姨听到客厅传来的动静,看见这几天都晚归的沈存希回来了,她有点诧异,“先生,你下班了。”

“嗯。”

“吃过晚饭没有,没有我马上去做。”兰姨道。

“还没有,沈晏白呢,在房里复习功课吗?”太过安静,沈存希才多问了一句。

兰姨讶异道:“先生不知道?下午太太去学校里接走了小白少爷,我以为你知道。”

沈存希猛地坐直身体,目光锐利地盯着她,“你说什么?”

兰姨心惊胆颤,小心翼翼道:“老王说,太太把小少爷接走了,说是你允许的。”

沈存希腾地一声站起来,抓起车钥匙往门外走去。这三天,他度日如年,拼命不让自己去想起她,可是每当夜深人静,他躺在他们曾经一起睡过的床上,就会想起她来。

那时候他才发现,这个家没有她,真的空洞得可怕!说什么分开?他明明一分钟都舍不得和她分开。

兰姨站在客厅里,看着他坐进车里,车子驶出依苑,就算没人提,她也看出来,沈存希的反常一定与太太有关。

车子驶到贺宅外面,沈存希拿出手机,拨通贺雪生的电话,电话几乎是秒接,那端传来那道熟悉的女声,喊得却不是他的名字,“美昕,你终于给我打电话了,你在哪里,你还好吗?”

沈存希沉默,薄唇轻扯出一抹自嘲的弧度,她接通那一刹那,他竟可笑的以为,她也正在期盼他给她打电话,过了一会儿,他淡漠道:“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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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末冉没想到自己会穿书,还是从自带万人迷属性的大美女穿成原书中的丑女配角。 被要求渣女收心,乖乖撮合原书男女主也就算了,可为什么她在现实世界中曾经喜欢过的白月光男神陆霖也出现在了书里? 顾末冉揉揉脸,醒醒,这是书里!他只是个跟陆霖长得一样的角色!于是她决心好好逆袭,势必要跟这个&......ldquo;白月光”再续前缘。 直到某天,顾末冉突然意识到,书里的陆霖和现实的陆霖,怎么好像不止是长得像呢……【展开】【收起】

她在无限游戏中屠神

萧织淼在通过一次神秘的游戏内测进入到了一个真实的异世界中,通关游戏副本后获得奉献点向神明兑换恩赐获得特殊能力和稀有物品。 为了早日通关游戏回归正常生活,萧织淼开始了她的通关(屠神)之旅。 萧织淼在过副本时惊险又刺激,却没想到到了最终boss面前,他们一个比一个放水厉害,各种稀有物......品不要钱似的塞给她。 boss一号:“狗屁神明的东西都是破烂,我给你的才是好东西,拿好不许丢掉也不许给别人!” boss二号:“我躺好了,来上......来打我吧。” boss三号:“神明都是狗屁,不许要他们的狗屁恩赐,要我。” boss四号:“爱我,不许害怕!” 萧织淼:嗯???你们这些boss都是怎么回事!怎么一个个跟妖精似的勾引人呢?! 当她重新站立在这片颓废大地,他们会站在她的身后做她最坚韧的后盾,揭露伪神之面,将真正的光散落在她身上。 而她将举起残剑,屠尽伪神!【展开】【收起】

王道传??第1季

下界境界分为:灵空境、雷结境、元婴期、风灵境、元海境、灵冰境、金丹期、化神境、溯神境、神帝。 仙界境界分为:半仙、仙者、武仙、真仙、金仙、仙王、仙皇、化仙、仙帝、万古太仙。 魔界境界分为:魔者境、聚魔境、铸魔境、宿魔境、万魔境、玄魔境、乘魔境、诸魔境、天魔境、仙魔境。 天地混乱,魔族入侵,下界将要迎来一场巨大的灾难!一个莫家废物,实力一直停留在灵空境二星,但是他去坦银城猎杀妖兽的时候,意外拥有了一个叫最强无敌顶级神尊系统,帮助莫一路之远!直到莫成为这个世界上真正的一位强者。 【新书《九武独尊》正在连载中!超火热!快来看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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