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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你不是,那我就放心揍了。”
夏芍这悠闲的语气让整个包间内的气氛都窒了窒,所有人还没针对这句话反应出点什么来,连好笑或是大怒的心情都还来得及生出来,夏芍便动手了。
她一挥手,一瓶未开的红酒呼啸着砸去,杜兴反应也快,当即便往旁边闪开。
红色酒液夹杂着玻璃碎屑,砰一声爆响,骤然四射,哗啦啦溅了一地,声音刺耳,几个躲闪不及的小混混都被波及,同样被玻璃碴子划破了脖颈和脸颊,看起来比陈满贯和孙长德好不到哪里去。
“妈的!你他妈……”
杜兴嘴上骂咧咧,还没骂完,夏芍便一个翻身,直接从圆桌上头翻了过去!
她动作奇快,身子在桌面上空似划过一道白色弧线,明明势如疾电,却形如流水行云,去势劲猛!身子尚未落下,杜兴已被她一脚踹了出去!
这一脚带了暗劲,杜兴如何能抵挡?他猛地撞去墙上,顿时只觉头脑晕眩,胸腹翻疼,更惨的是,他跌下来的时候刚好跌在那一滩酒瓶子的玻璃碎渣里,露在外面的双手顿时被扎得惨不忍睹,鲜血直冒。
直到这时,包间里的人才反应了过来。几名服务员惊惶地跑出去,杜兴带来的人大怒,纷纷叫骂着冲向夏芍。
“停!停!都停手!”
场面大乱,不知是谁在喊停手,这时候哪里有人听?杜兴总共带了五六个人,一群男人围上夏芍,却跟小猫三两只似的,完全不够打,三两下便被她撂倒,横七竖八倒在地上哀嚎着爬不起来。
杜兴也爬不起来,夏芍刚才踹那一脚实在是太重了,他现在倒在地上,明知身下是玻璃碴子,却硬是翻不动身,只觉得两眼发黑,胸口刺痛,差一点就会呕出来的滋味。
“停手!”
这时,又听到有人喊停手,倒在地上的一群人这才循声望去,一见之下都是一愣——喊停的人竟然是李新。
直到这时,才有人发现,倒在地上的都是杜兴的人,而李新的人都站在他身后,一个没敢动。
杜兴此时还头晕目眩,看不清人,但他听出是李新的声音,当即便有气无力地喊道:“李、李哥,快他妈……给兄弟报仇啊!就是这小子……妈的!这娘们……老子要废了她!”
“废了谁?我他妈废了你!”李新忽然怒气冲冲抬起一脚,就踹在了杜兴胸口!
杜兴本就被夏芍踹了一脚,哪里还经得住这一脚,险些没睁着眼昏过去。他咳嗽一声,差点没吐出血沫来,怎么也想不明白,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李新哪有心思跟他解释,他几步上前,对挑眉看过来的夏芍连番道歉,“夏小姐,对不住!对不住!我这朋友不是东市本地人,不知道那位孙先生是夏小姐的朋友,这才吃了熊心豹子胆。兄弟们也不知情,要是知道是夏小姐的朋友,怎么也不会冲撞了。您、您看……”
“你是安亲会的人?”夏芍问。
“呃,是。兄弟几个只是糊口而已,入不了夏小姐的眼,还请您高抬贵手。”李新就差作揖磕头了。
他入帮会的时间不久,也就三年多,但是却从来没听说过以前帮会里有下令整个帮会奉若上宾的人。那天夏芍打进亿天的事,整个东市帮会的人都知道,但亲眼看见那天的事的却不多,他便是其中之一。他亲眼看见夏芍从门口一路打上八楼,再被大哥请进会客室,最后完完整整走下来。
那天之后,帮会底下的小混混死了一个,有八人举家搬离的东市。
那天之后,帮里多了条帮规,谁惹这位夏小姐,帮规处置!
那天之后,这位夏小姐的肖像至少帮会的每个人都看过,以防遇见她的时候不认识。而他却是因为那天就见过她,所以印象特别深刻。
今晚一见到是她,他便心里叫苦,怎么他就这么倒霉,偏偏遇上了这尊大神!所以他才赶紧道歉,说明情况,希望她能放他们一马,不要将这件事告诉大哥。不然的话,帮规处置,不死也得残。
没想到,夏芍只是点点头,便掏出了手机,“喂?高老大。”
她一说这几个字,李新便是脸色一白,身后的人也跟着一脸死定了的表情。
然而,却听夏芍继续道:“我找到那个人了,不是帮会里的,你不用叫下面人忙活了,多谢。”
说罢,夏芍挂了电话,李新几个还没反应过来。过了好一阵儿,几个人脸上才有了点活人气息,感激道:“多谢夏小姐高抬贵手!兄弟几个记着您的情了,日后若有需要我们几个的地方,您尽管开口,哥儿几个赴汤蹈火,绝对不带推辞的!”
夏芍轻轻点头,神色淡然,“不知者不罪,没什么。你们可以把他们带走了,以后让他们少来东市。”
李新立马应了,赶紧带人把杜兴和他的几个兄弟给拖走了。这些人还挺会办事,走后把酒店的经理也给安抚了,砸坏的东西也赔了钱,又叫酒店另外开了间贵宾间,把夏芍三人原先点的菜重新又点了一遍,且买了单,这才走了。
夏芍和陈满贯、孙长德三人换了个房间,再坐下来面对着一桌子菜时,两人却明显不是原来的感觉了。他们两个都没想到,夏芍竟然身手这么好!
老板,您无所不能么?
夏芍不知两名员工的心思,她正对着一桌子价格不菲的菜叹气。
陈满贯和孙长德以为她经过了刚才事,没有胃口。
夏芍却叹气道:“我是心疼那一桌子菜,好好的,就这么糟蹋了,浪费多少粮食。”
陈满贯:“……”
孙长德:“……”
老板,您关注的重点歪了吧!
寒假,夏芍雷打不动的习惯,第二天就回了十里村。
徐天胤过了年就要回京城了,他在山上住的时间已经不多,夏芍便一天大多数时间都待在山上宅院里,没事跟师父斗斗嘴,拉着师兄去后院梅花桩上过过招,日子有趣得很。
这个有趣,自然是夏芍发现了徐天胤的一些有趣的习惯。
他每天早晨六点起床,在师父院子里打坐。院子按照七星种了七棵大树,他周一到周末,每天换一棵树。给师父准备的早餐里,周一必然有燕麦,周二必然有牛奶,周三一定是豆浆,周四红豆粥周五绿豆粥周六米粥,星期天是八宝粥!
当夏芍发现他这个习惯时,不由咬唇,憋笑憋了好久——要不要这么死板?虽然师兄你会熬粥我感到很惊奇,但是你要不要这么机械化地像在重复方程式?你不觉得师父很可怜吗!
夏芍玩心大起,曾试着打乱徐天胤的习惯,她周一抢了他打坐的第一棵树,周二把他赶去第三棵,结果他没什么不适,也不反抗,乖乖去她指定的树下打坐。但等到夏芍有事回家了一趟,回来后发现,他的习惯又回来了……
对此,夏芍感到有些有趣,她觉得师兄是个外星体,需要研究。
但是,她却没太有研究的时间,因为,很快便过年了。
过年前一天,夏芍的父母亲和叔叔婶婶都回到了老家。这些年,家中还是老习惯,李娟年二十九一大早就回来,帮着婆婆江淑惠忙里忙外,两人一天忙得脚不沾地,直到傍晚,小叔和妯娌才带着女儿回来。
夏芍的堂妹夏蓉雪过了年才六岁,生得白皙的脸蛋儿,小包子似的,特别的可爱。就是胆子小了些,害怕生人,不太爱说话。这模样和性格都跟夏芍前世小时候很像,而且这性格的养成也跟爷爷夏国喜重男轻女有些关系。
夏国喜原本一直盼着小儿媳能给老夏家生个孙子,结果一生出来还是孙女,他便看小儿媳也不怎么顺眼。
蒋秋琳的性子向来不是个受气的,她见公公总是挑自己的刺儿,因而这些年来没事从不回来看望老人,连带着夏蓉雪也很少见到,除了过年过节,夏芍基本看不见这个小堂妹。
小叔夏志涛去年刚和人合伙做起了建材生意,财源滚滚,家中有了点积蓄,腰板也直了,以往一回来就搓着手笑呵呵哭穷,跟老人要点钱花。现在一回来就笑着说道:“爸妈,大哥大嫂,我生意忙,回来得晚点,你们别介意啊。”他一边说便一边呼喝老婆,“快点去帮妈和大嫂的忙!没点眼力劲儿!”
蒋秋琳瞪他一眼,撇撇嘴,却嘴角勾起笑意,慢悠悠整理自己的皮草外套,“我这不是刚进家门么?你总得叫我换件衣服不是?”
这年头流行皮草,街头很多皮衣店,过年的时候很多人都喜欢买件皮衣穿穿。但这皮衣的价格可不便宜,要个四五千块钱,这在1997年的时候,对普通百姓家里来说,也算奢侈品。
蒋秋琳有意显摆她的皮草外套,李娟正围着锅台转,看了她一眼,笑了笑没说什么。她向来勤俭持家,自然不会买这么贵的衣服,而且她觉得这么贵气的衣服,自己穿也穿不出那贵妇的气质来,索性不羡慕。
如果夏芍此时知道母亲的想法,一定笑着挑眉——这是贵妇的气质?这是暴发户的气质!
夏芍暗笑着摇头,她一直觉得穿衣以舒适度为上。她就从来没想过给母亲买这种衣服,尽管她此时的资产,莫说一件皮草了,把整个东市的皮草店买下来都不成问题。但那又如何?这些衣服不适合母亲,买了也不美。穿衣要舒适简洁、适合自己的,才是最美。
她心中早想给母亲买件衣服,只是在母亲眼里,她现在还花着家里的钱,倒是买衣服的钱哪里来的,还得跟二老解释。还是等考试结束后,把自己的事跟父母亲交代了,然后给家里换套房子,再劝母亲把工作辞了。她劳累了这么些年,也该歇歇、享享清福了。
过年南北方的习俗不一样,夏芍家在北方,按照当地的习俗,除夕夜要吃饺子,而且通宵不眠。年夜饭之后就开始在村子里挨家挨户拜年了。
夏芍这些年却是习惯了一陪家人吃完年夜饭,便去山上陪师父。师父腿脚不方便,饭菜他虽是自己能做,但夏芍只要一想到他膝下无儿无女,过个年冷冷清清,便心中酸楚,也就更加地孝敬老人家,总想着多陪陪他,让他不说儿孙满堂,但也可承欢膝下。
今年徐天胤在山上,两人在过年前就早早去城里置办了年货,夏芍更是早就包好了饺子给师父送去了山上。
今年两个徒儿都在,唐宗伯格外的开怀,已经多年不饮酒的他喝了不少,之后便坐着轮椅到门口,看着夏芍拉着徐天胤到院子里放烟花。
徐天胤这种孤冷凉薄的男人,跟烟花这类灿烂热烈的事物完全不搭调,他只是站在夏芍身旁,像一尊华丽貌美的人雕。还好,这人雕会动,在夏芍要点燃烟花时,从她手上把火接过来,点上后护着她退后,在烟火升空后,看着她脸上的笑颜,他站在一旁,继续当人雕。
直到夏芍看够了烟火,徐天胤才转去后院,回来的时候,摊开手,“给。”
夏芍目光往他掌心一落,眼神难得亮了亮——好漂亮的玉簪!
徐天胤手上的,是一支雕工细致的白玉簪子,形态极美,是一只惟妙惟肖的小狐狸。眯着眼,意态慵懒,头枕在尾巴上,尾巴尖儿被延伸出来,做成了一支发簪。
这玉一看就是老玉,年代颇为久远,外头有一层微黄的玉皮,但却不妨碍簪子的美观,反而有种岁月的古韵,小狐狸也似穿着一层微黄的外衣,丝丝金缕,毛发分明,极富灵气与神韵。
夏芍接过来,心中喜爱。老玉比新玉难寻,难鉴定、难估价,且有价无市。而且,这支玉簪一看就是件法器!簪子在吉气充盈的地方蕴养过,戴在身上有趋吉避凶的好处!
只是……
夏芍抬起眼来,略微纠结,“师兄,你为什么要送我狐狸?风水术里,狐狸可是招桃花的,而且就属这白玉狐狸法力最大。”
而且,这东西还是件法器,这是要让她桃花满天飞?
徐天胤用他那黑白分明的眸看着夏芍,“我雕的,我养的。”
“嗯?”
“我的元气。”徐天胤笑了一下,短暂,却唇形优美。他走到夏芍身后,观摩了一下她的头发,接着便动起了手。
夏芍没注意他的动作,只被他的话吸引了注意力,一转头,挑衅笑问:“你雕的,你养的,你的元气?你是想当我的桃花?”
“你落了两个字,正宫。”徐天胤接过夏芍手中的玉簪,修长的手指骨节分明,不小心触及她温热的脖颈,微凉。
夏芍好像重新认识了身后的男人,她突然间发觉,他还是不笑的时候好,他笑起来,十足恶劣的意味。
等到她脖子发凉,感觉出冷意来,她才愣了愣,用手一摸自己的头发,竟然绾了起来。
她着实怔愣了下来——两世为人,她内心曾是一个十足的小女人,有着每一个女人都有的梦想,希望有一天,会遇见她的嫁,亲自为她绾起长发。
但她的嫁,前世没有遇见。也随着年龄阅历的增长,她对这份心思付之一笑。爱情不是人生的全部,即便没有这样的人,人生还是会继续,该嫁的年纪也还是要嫁。
平凡的人生的无奈,大多数女人的无奈。
但这一世,自从心性改变了不少,她也豁然开朗。何必无奈呢?人生有八苦,生、老、病、死,其中有一苦,便是求不得。既然求不得,不如不求。遇到了,是缘。遇不到,那就孑然一身,去求别的。
为父母,为自己,人生有太多的事可做,不是非爱不可。
这一世到如今,夏芍确实是这样想的,也是这样做的。而且她已过了小女生期待恋爱的年纪,对她来说,每一天都看着自己走得更高更远,每一天看亲眼看着自己和前世不一样,是一件极有成就感的事。
她喜欢这种成就感,恋爱早就被她抛去了九霄云外。
可是,老天就喜欢戏弄人,在她把感情的事不放在心上的时候,难不成,缘分便到了?
徐天胤,她的师兄,这个她只是有些感兴趣,却并不了解的男人。只知道他看起来冷漠,内心却是重情,看起来孤高,却很会照顾人,看起来应该是个死板的人,却会耍点小心思,竟然送她一只风水狐狸,意图要成为她的正宫缘?
更重要的是,在这除夕的夜晚,他亲手为她绾起发,在她都没想到的情况下,圆了她前世的梦想。
难道,师兄真的会是她今生的缘?
这个问题让夏芍很久都不曾波动过的心湖起了一丝波澜,也让她难得花了好几天的时间去想,新年本该享受喜气洋洋的气氛,她却全把时间败在这上头了。
一连想了好几天都没想出个结果来,徐天胤却是要回京城了。
夏芍看得出来,他出身官门贵胄,这样的家庭,允许他在外地过年是很不可思议的。她记得秦瀚霖曾提到过要他回去任职的事,虽然没提是什么职位,但夏芍在徐天胤离开东市的一刻,却是豁然开朗。
不可否认,两人确实挺有缘分,但有缘也不一定能走到一起,这就是现实。
别的不说,两人的家庭背景就相差太大,她对此虽然没有自卑,但是民间所说的门当户对也不是没有道理。门户相当,代表的是阅历、见识、经历相当,价值观相当,这会令两个人的感情减少许多摩擦,也就对感情的维系有好处。
现在,还不是她考虑这问题的时候,无论是她的年龄,还是两人之间的感情,都还没到那份儿上。
上辈子在公司摸爬滚打,夏芍明白一个道理:想要获得更好的,只有你自己更好。
女人永远好对自己好一些,把时间花费在找男人上,不如把时间留给自己,强大自己。
夏芍一笑,冲徐天胤挥挥手。后视镜里,少女笑容悠闲洒脱,双手放在裤袋里,在看见车子开远后,笑着转身,慢悠悠走开。
车子里,男子盯着后视镜少女的背影,剑眉微蹙,眼眸渐深。接着,他拿出手机,拨了个号码,手机那头传来秦瀚霖惊喜的声音。
“你居然给我打电话?你居然会给我打电话!”
直接忽略秦瀚霖的聒噪,徐天胤道:“任职的事,我决定了。”
徐天胤回京城后,夏芍把心思放到了中考上。还有半年考试,她虽然是成绩不错,课程对她来说也一直挺简单,但她还是不愿意松散。
一开学的时候,班级里却是发生了一件事——徐文丽转学了。
徐文丽的转学,可谓不声不响,连跟她最要好的赵静都不知道。
当开学第一天,班主任宣布徐文丽转走了之后,班里一片哗然。好端端的,就快中考了,怎么这时候转学了?
谁都不知道,徐文丽不仅是转学这么简单,她是举家搬离了东市,没人知道他们家搬去了哪里。
这事其实还要从那天徐志海和吴夫人在福瑞祥门口的一场闹剧说起。自从这件事之后,当天徐志海回到家里,便把女儿叫来跟前问了一句话:“你老实说,你有没有得罪夏芍?”
徐文丽心下又惊又怕,她以为父亲知道了她找人打了夏芍父亲的事。但她却不敢承认,一番装傻充愣,这才发现,其实父亲根本就什么都不知道。她很想知道,既然这样,父亲为什么突然问起夏芍了?但她却是不敢多问,就怕引起父亲的怀疑。
徐志海见女儿不承认,便叹了口气。他怎么会看不出女儿撒谎的表情?只不过他觉得可能只是同学之间的一点小矛盾,这种事学校里常有,自己的女儿顶多就是跟夏芍合不来,还能再有什么事?
想起夏芍说的那番话,徐志海觉得,可能是自己多心了。
但这天之后,徐志海发现他越发倒霉。
原本因为妻子车祸住院的事,他一边照顾妻子,一边上班,精神上就有些疲累,而且是特别容易累!在工作上,他也就难免出点小差错。以前都不太要紧,可是领导却好像忽然盯上他了,总是抓着一点小错上纲上线,会议上被点了几次名,公开批评。这让当了几年处长,也算有点脸面的他来说,丢尽了人。
一开始,徐志海还安慰自己,毕竟是他出错在先。可是,后来他发现领导根本就是有意找茬。连他的下属犯的芝麻绿豆大点的小错,都被上纲上线成他领导不力!
终于,在过年前,他又被抓了错处,这回竟然被免除了秘书处处长的职位,给他调去了东市底下的小乡镇里,任小小的办事员!
徐志海自从工作开始,一直仕途平稳,从来没受过这么大的挫折,一时间有些接受不了。而妻子也是在养伤病的期间,经理的位置被下属顶替了去。她本就心情不好,一听说老公遭到了贬黜,更加受不了,整天哭闹。夫妻两人为了这件事一天吵到晚,年都没过好。
过了年之后,徐志海觉得在东市是没脸待下去了,再不愿意去小乡镇里也得去。尽管他可以自己一个人去任职,让妻子女儿继续在东市生活。反正离得不远,周末和节假日他回来就行了。
但徐志海的妻子却觉得没脸,东市都是认识的朋友,这还能出门见人么?
徐文丽更是觉得天都塌下来了,她不知道这是怎么了!原本她有一个身为处长的父亲,在公司里任经理的母亲,家中条件富裕,受同龄人羡慕和簇拥,原本以为可以一直这么下去。可这些东西……怎么说没就没了?
让她转去乡下读书?她才不要!
可是不要又能怎样?难道要在班里被人嘲笑?
徐文丽和母亲两人哭哭啼啼,再不愿意,也还是跟着徐志海一起去了下面的乡镇。一家人搬走了,却连个朋友也没好意思通知。
徐文丽转学了,赵静没了玩伴,没人在背后鼓动她,她更不敢再找夏芍的麻烦,因为她家里也不消停。父亲住院,母亲对公司的事不熟悉,生意被抢了大半,等父亲从医院转回家里休养时,公司已经元气大伤,恢复不过来了,只能维持。好在他们家还有赵家民窑的股份,只不过天天要看大伯母冷嘲热讽的脸。
赵静这段时间觉得实在是太累了,发生了好多事,她也没什么在别人面前炫耀,或者嫉妒夏芍跟元少关系好的事了。
夏芍却是在徐文丽一家搬走后,夜里去了一趟她家原本的小区,把风水阵给解了。毕竟,她不想害到这套房子以后的主人。从徐文丽家里出来时,夏芍也顺道去了赵静家的小区,把布在她家外的风水阵也一并解了。
父亲的伤已经养好了,她们两家也已得到了惩罚,这件事就此了结。
之后,夏芍便安心备考,她把福瑞祥古玩行和华夏拍卖公司的事,交给陈满贯和孙长德打理。八月份有第二届夏拍,政府正在招承办的拍卖公司,夏芍对此志在必得。
今年夏拍,李伯元还会从香港过来,他盼福瑞祥里的那只青花大盘盼了很久了。今年的拍卖会,福瑞祥和华夏的名气要一起打响,在业界狠狠地震上一震!
夏芍交代孙长德,如果有政府方面搞不定的人际关系,可以给她打电话。毕竟,现如今东市上层圈子那些政商要员,没找她看过风水运势的还真不多。
人脉方面,她不发愁。
去年的夏季拍卖会之后,国内一下子涌出了几家拍卖公司,今年都盯着东市,竞争可谓不小。孙长德在东市虽然是无根无基,但他在人际交往方面的手腕也算不错,自从华夏拍卖公司成立,他便笼络了不少市政要员。这些人在这政府招商的时候,自然就派上了用处。但竞争对手们也各有人脉,竞争方面还是很激烈。
在这中考的关键时候,夏芍不想太多分心,为了避免在拍卖公司成立之初杜兴那样的事件,夏芍知会了高义涛,又对那些请自己看风水运势的政商要员透了个口风。
她没直接透露华夏是自己的公司,但她话里却暗示孙长德能力不错,能带动起东市的经济发展来。
这话那些老狐狸们一听就明白了——敢情这孙经理走了夏小姐的后门啊!
一群老家伙们心中有数了,事情就基本定了下来。
不出所料,华夏拍卖公司果然拔得头筹,成功获得了举办第二届东市夏季拍卖会的资格!
承办资格到手之后,后面的事夏芍就放手叫孙长德去做了。
这之后,夏芍抛开公司的事务,乖乖当起了备考的学子。
不过,身为风水师,在能用风水的时候不用,实在有点浪费资源。
于是,夏芍姑娘眼眸一弯,笑容满面地找到家中的文昌位,布了个独占鳌头的风水局。
在家中布风水局,首先要考察的就是房屋的坐向。坐向是风水局的基本,找不对方向,局就没法布,布了也不准。这个坐向,不是通常意义上指的“上北下南,左西右东”,风水上的“坐”和“向”有独特的说法。坐方指的是背靠的方向,向方指的是面对的方向。
打个比方,坐在椅子上,背靠的就是坐方,面朝的就是向方。
但这只是打个比方,实际在考察房屋坐向的时候,却是很复杂。因为,现代建筑的样式,实在是太五花八门了。
风水是讲究气口的,即吸纳一方气场的口子,作用重大,关系到一栋建筑的兴衰!古代的时候,地少人多,因此传统宅院占地广,通常以大门为最大气口,也就是以门为向。所以,坐向也就好判断。
但现代社会,土地寸土寸金,很多都是单元楼、复式楼房,还有一些前卫的奇形怪状的建筑。这些建筑不像古代建筑,没有明堂,气口通常不在大门,要判断坐向,考验的就是风水师的功底和经验了。
夏芍对自己家中的坐向自然是了如指掌,她找好了方向,这才断出了文昌位的所在。文昌位住宅坐向不同,位置也不同。倘若摆错了位置,风水局自然没有效果。
夏芍家中坐向是坐西向东,文昌位在西南。她在西南方选定了时辰,供奉魁星踢斗像,放置实心金元宝三枚,以元气加持。
父母看见她在家里捣鼓这些,不由都开始笑她。
夏志元假意训斥,“捣鼓这些做什么?封建迷信的东西,还不如多去看看书。成绩好怕个什么?”
李娟则是暗地里捶丈夫一下,“说什么呢,女儿成绩好,快考试了就不许紧张了?你让她捣鼓捣鼓,安安心都不成?”
夏芍听了耸肩一笑——原本还打算布个五行八卦阵,对应五行,对文昌位进行催旺来着。才在家里添了这么点东西,就把您二老惊奇住了……得了,就这样吧!
反正这风水局她布的是个简单的,只不过是状态加持,会精神旺盛,冲力十足。至于读书,还是要靠自己的。毕竟自身才是本源,再好的布局也只是助力。
为了叫父母安心,她当即便进屋看书了。
半年时间过得也快,转眼已是中考。
前世中考时家中的情形,夏芍还历历在目。那时自己成绩只属普通,但父母却是很重视,早晨早早起来做了丰富的早餐,母亲更是请了假,在学校门口等候。虽然那时候夏芍觉得,父母的做法让她很有压力,但重生一世,她却是能够理解父母的心情。
上一世,她虽然是最终考上了高中,但成绩却只排在中列,父母在她拿到录取通知书的时候,双双松了口气的表情,她至今记得。
这一世,她必定叫父母亲欢喜。
走进考场,夏芍自然有些感慨,但她很快就收拾了心情,进入了状态。母亲李娟请了假,全天陪着她,出了考场便问:“题难不难?卷子答完了吗?”那模样,比夏芍还紧张。
夏芍淡淡一笑,最终反过来安抚母亲。以她的成绩,考入东市一中是毫无悬念的事。而夏志元和李娟对此也心里有底。毕竟女儿从上学开始,就没叫他们操过心,成绩上考入一中绝对没有问题。但当家长的,在孩子面临重大考试的时候,就算成绩好,也还是会殷殷嘱咐。
尽管早就知道毫无悬念,但等到考完试出成绩的那一天,夏芍回到家里,却还是给了父母亲带来了一个惊喜的消息!
总分748,全市第一。这本来没什么,算是夏芍的正常水平发挥。但去学校拿成绩单的时候,却是发生了件让夏芍也有点意外的事。
今年中考,东市有两名中考状元,其中一人便是夏芍,另一人很巧的竟是元泽。
两人来到学校后,便被班主任带进了校长室,得到的消息是——青市一中想要邀请两人去省会城市青市就读。学费全免,另有奖学金。
“青、青市?”李娟声音都有点抖,脸上却是欲要喜极而泣的神色,“那、那可是省会城市,省重点高中啊!老夏……”
李娟看向夏志元,夏志元毕竟是做父亲的,这时候不会像妻子一样激动得语无伦次,他赞许地对女儿点点头,“好,好!”连说了两声好,声音却是发沉,沉中带着感慨。
夏芍自从读书,成绩一直很好,这点亲戚们都知道,但谁也没想到,她会直接被省会城市青市一中录取。这在老夏家绝对是件光宗耀祖的喜事,因而常年勤俭的夏志元夫妻当即决定,宴请宾客,为好好女儿庆祝一番!
宴请亲戚的酒店就定在前不久新开的那家星级酒店,也就是夏芍和陈满贯、孙长德一起吃饭的那家。
老夏家的亲戚们,这回都到了。
大姑夏志梅,姑父刘春晖,表哥刘宇光一家三口。
小姑夏志琴,表妹张汝蔓两人,至于小姑父张启祥,却因是连级干部,身在部队,没能出席。
小叔夏志涛,婶婶蒋秋琳,六岁的堂妹夏蓉雪也来了,另外,还有爷爷夏国喜和奶奶江淑惠。
加上夏芍一家,十来口子人,虽是各家神情都有些细微的不同,但一进门,自然都是一番恭喜,这才都坐在了一起。
“姐,你太牛了!小妹佩服!以后咱们离的近,小妹就靠你提拔了!”一坐下来,最先开口的竟是表妹张汝蔓。她才不管有没有长辈在场的规矩,反正都是一家人,她才不受这一套的拘束。
张汝蔓跟夏芍从小感情就好,虽然一个直爽帅气,一个恬静淡雅,性子相差十万八千里,却就是好得要命。夏家的长辈都闹不懂这两个孩子为什么感情这么好,她们一年相见的次数并不是很多。
张汝蔓因为父亲在军区当连长的关系,放假的时候总喜欢跟着他去军区转悠,还学了什么枪法,夏志琴对女儿这么个性子实在是万分头疼,但最终又拗不过女儿的要求,和丈夫一商量,干脆把她转学去了青市。离着她父亲近,好方便她放假去玩。
没想到,夏芍要去青市读书了,这下子姐妹两个可离得近了。
“汝蔓!你好好说话!女孩子就该有个女孩子的样子,学学你姐!多淑女,多文静!你瞧瞧你,整天比个男孩子还野,长大了万一嫁不出去,我还得操心。”夏志琴揉了揉太阳穴,万分头疼。
夏芍轻笑一声,正是因为汝蔓性子直率,她们才感情好。前世的时候,张汝蔓确实是到了人二十五六,还没有合适的男朋友,整天打电话跟她吐苦水,那时候她只以为是她的性子不是普遍男生喜爱的类型,所以选择少些。
但是这一世,她入了玄门,凭她在面相学上的造诣来看表妹的话,她并非属于桃花少的人。相反,她有一命定桃花,但是两人的感情路漫长而波折,属于磕磕绊绊才走到一起的姻缘。
“汝蔓这性子,以后适合到部队去,说不定是个女军官,多威风啊!”李娟这时笑着说道。
“威风什么呀?咱养的是女儿,又不是儿子。你说她整天跟她爸跑去军区,说是什么学打靶,我就说一个女孩子,打什么靶!把我头疼的呀,我就在想,是不是我当初生她的时候,是个小男孩错投了小女孩的胎了?”
李娟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她跟夏志琴两人在结婚前都是好友,两人说起话来自然是亲密。且今天宴请亲戚,女儿是主角,她这个当妈的觉得欣慰,脸上有光,因而眉梢眼角都带了笑。
这笑落进蒋秋琳眼里,不由撇了撇嘴,咳了一声。
李娟和夏志琴回过神来,这才发现两人各自说着自家女儿,倒有些怠慢了其他亲戚的感觉。
李娟有些不好意思,刚要说话,便见蒋秋琳冲她笑了笑,“嫂子,可得恭喜你啊,小芍去青市读书,给你长脸了。”
李娟赶紧笑着摆摆手,显得有些局促。她跟妯娌两个平时说话不多,总觉得她说话怪里怪气的,因而不敢当她的夸赞,赶紧便要谢她一句。
却见蒋秋琳笑了笑,接着关切问道:“不过,青市可是省会城市,花销应该很大吧?孩子在那儿读书,每个月生活费想必不少。家里还能供得起吧?”
“龙马,抱抱”某女不知廉耻的伸出手臂,朝着旁边的少年伸去,某男一脸不愿,但还是双手一伸,把某女抱在怀中,某女露出邪邪的微笑,更加靠近某男。“呐,龙马,痛痛,呼呼”某女眨着灵动的大眼睛,望着远处正在打网球的某男,迈着腿往某男走去,某男一脸黑线,他刚刚打到兴头上说的,但看到某女大眼中充满了薄薄的雾气,抬起某女的手轻轻的吹起。“龙马,亲亲”某女继续发挥厚颜无耻的功力,某男一脸尴尬,刚想跑,这时,某女,一脸邪恶,拉着某男,轻轻的说,龙马害羞了,没事,我来主动就好了,说完,踮起脚尖,吻了上去,随即深入。[>
顾末冉没想到自己会穿书,还是从自带万人迷属性的大美女穿成原书中的丑女配角。 被要求渣女收心,乖乖撮合原书男女主也就算了,可为什么她在现实世界中曾经喜欢过的白月光男神陆霖也出现在了书里? 顾末冉揉揉脸,醒醒,这是书里!他只是个跟陆霖长得一样的角色!于是她决心好好逆袭,势必要跟这个&......ldquo;白月光”再续前缘。 直到某天,顾末冉突然意识到,书里的陆霖和现实的陆霖,怎么好像不止是长得像呢……【展开】【收起】[>
萧织淼在通过一次神秘的游戏内测进入到了一个真实的异世界中,通关游戏副本后获得奉献点向神明兑换恩赐获得特殊能力和稀有物品。 为了早日通关游戏回归正常生活,萧织淼开始了她的通关(屠神)之旅。 萧织淼在过副本时惊险又刺激,却没想到到了最终boss面前,他们一个比一个放水厉害,各种稀有物......品不要钱似的塞给她。 boss一号:“狗屁神明的东西都是破烂,我给你的才是好东西,拿好不许丢掉也不许给别人!” boss二号:“我躺好了,来上......来打我吧。” boss三号:“神明都是狗屁,不许要他们的狗屁恩赐,要我。” boss四号:“爱我,不许害怕!” 萧织淼:嗯???你们这些boss都是怎么回事!怎么一个个跟妖精似的勾引人呢?! 当她重新站立在这片颓废大地,他们会站在她的身后做她最坚韧的后盾,揭露伪神之面,将真正的光散落在她身上。 而她将举起残剑,屠尽伪神!【展开】【收起】[>
下界境界分为:灵空境、雷结境、元婴期、风灵境、元海境、灵冰境、金丹期、化神境、溯神境、神帝。 仙界境界分为:半仙、仙者、武仙、真仙、金仙、仙王、仙皇、化仙、仙帝、万古太仙。 魔界境界分为:魔者境、聚魔境、铸魔境、宿魔境、万魔境、玄魔境、乘魔境、诸魔境、天魔境、仙魔境。 天地混乱,魔族入侵,下界将要迎来一场巨大的灾难!一个莫家废物,实力一直停留在灵空境二星,但是他去坦银城猎杀妖兽的时候,意外拥有了一个叫最强无敌顶级神尊系统,帮助莫一路之远!直到莫成为这个世界上真正的一位强者。 【新书《九武独尊》正在连载中!超火热!快来看看吧!】[>
大炮新闯荡江湖,他信奉人无横财不富,马无夜草不肥的哲理,捞偏门挣快钱,结果马失前蹄,被警察抓了…… 后来他与同伴偷渡澳岛,他左手捞钱,右手捞命,凭着一腔热血,开启他的狗血人生。 钞票满天飞,你钱入你袋。[>
谢隐:吾有匹夫之力,可撼昆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