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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五十七章无可挽回

“四妹，你的嘴唇流血了”坐在若云对面的沈宜馨一声惊呼。顿时惹来了车里众人的注意，纷纷看了。
果然，就见若云的嘴唇上被咬出了明显的印迹，极缓慢的渗出一丝血迹来。

若云这才察觉到嘴唇上隐隐的疼痛，忙掏出帕子擦拭。洁白的帕子上被染了一道浅浅的红色。

香菱顾不得主仆之别，惊喘着凑上前来，你这是了？”

若云挤出一丝笑容没，大概是刚才没注意咬破的。”故意风淡云轻的解释一句，希望糊弄。

香菱满眼担忧之情，想说，却终于忍住了。既然不愿意说，就不要多问了吧待之后，四下无人再问好了……

她能忍得住，沈宜芳却是忍不住的。就见她皱起眉头，追问道好端端的，你会把嘴唇咬破了？”又不是在吃饭，可能咬到嘴唇嘛

若云故作坦然的笑了笑不嘛好了，我们快些下车吧”也不管别人是反应，率先便下了马车。香菱倒是配合的很，连忙先跳下马车，然后细心的搀扶着若云下来。

沈宜芳虽然满脑子的疑问，却也找不到机会多问了。只得作罢

若云没心情闲聊，刚进了沈府，便说了句我今日累的很，先休息片刻，诸位们请恕我无礼，先行告退了。”

沈宜芳没来得及，就见若云领着香菱匆匆的走开了。那步伐比往日快的多，不像是“累的很”，倒像是满腹心事似的。

沈宜蓉嘟哝了句四妹今儿个怪里怪气的。”

沈宜敏也接道就是，我们今日的这么早，哪里会累的到她。”

沈宜芳虽也觉得怪怪的，却不乐意听到各人这么说若云好了，我们也各自歇着吧”

于是，各人便这么各自散去了。

沈宜芳没有回的院子，反而是去了齐氏那里。

齐氏没料到沈宜芳的这么早，忙笑着迎了沈宜芳坐下，问道今日的这么早？”

沈宜芳笑着把王府今日发生的小插曲说了一遍，齐氏先是一愣，接着笑道这么说来，世子妃竟然又有了身孕了？这可是好事一桩。”

沈宜芳耸耸肩，她对人家的事情可没多少兴趣。她关心的，自然另有其事母亲，还有一件事情我要告诉你。今天去王府的路上，我们遇到林光远了……”

沈宜芳一五一十的将当时的情形说了出来，说到最后，不免义愤填膺握紧了拳头……此人实在太过轻狂了，居然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就喊出了那等不知羞耻的话来。当时就被气哭了，那副样子实在不便于见客，只得请车夫将她又送了。”

齐氏微皱眉头竟然有这等事情？莲姐儿怎的也没来告诉我一声？”

沈宜芳张张嘴，想说，终于又忍住了。

齐氏之前的态度摆在那儿，也难怪沈宜莲没心情来哭诉了。

齐氏看了沈宜芳一眼，忽的问道芳姐儿，我实话告诉你。林家这门亲事，我和你父亲都已经决定应下了。打算便派人去给个回话，及早将此事定下来”

沈宜芳差点没跳起来什、？真的要应了林家的亲事？”

齐氏眉毛都未动一下，依旧稳稳的说道正是，我和你父亲已经商量过了，老太太那边也禀报过了。都觉得林家这门亲事不……”

沈宜芳再也忍不住了，咬牙说道母亲，为一定要将嫁给林光远那个纨绔少爷？他品性不良，只好吃喝玩乐，根本就是个不学无术的家伙。压根配不上……”

“芳儿”齐氏缓缓的张口，制止住沈宜芳的激动你先坐下来”

沈宜芳不甘不愿的坐了下来，兀自生着闷气。

“这是莲姐儿的亲事，你为如此的在意？”齐氏不动声色的问道。

沈宜芳心里一跳，口中不由自主答道她是我，我当然希望她能嫁的好过的好。”看着沈宜莲现在的痛苦，沈宜芳不免联想到了今后便要轮到了，那种恻隐之心便冒了出来。

齐氏却像是看透了沈宜芳的心思一般，缓缓的说道此事已定，你不用再为莲姐儿求情了。”

沈宜芳颓丧的叹口气，将头扭了。心里沉甸甸的，很是难受。

齐氏的声音又响了起来芳儿，你不用多虑。你和莲姐儿不同，今后母亲定会为你挑一门最最合意的好亲事，绝不会委屈亏待你的。”

沈宜芳听了这些话，也没多少欢喜之意，只低低的应了。

在齐氏眼中，所谓的合意，定然是指对方的门第够高够好吧可若是……若是真的疼爱她，不是该让她嫁给喜欢的人吗？

想到那张秀美温柔的少年面孔，沈宜芳的心里浮起了丝丝甜意，又莫名的觉得酸涩，一时之间，百感交集，竟是一言未发。

齐氏等了半天，也没等到沈宜芳的回话，便又接着说道你这丫头，外表看着傲气，其实最是心软。和你交待过不要乱说的事情，转眼便告诉莲姐儿去了。日后这脾气可得改一改才是。”

日后嫁了人，若还是这等性子，可就免不了要吃亏了。

沈宜芳也不知听进了多少，只点头应了。

齐氏不免又耳提面命传授了一些如何执掌家事驾驭下人的诀窍。

沈宜芳虽然没这个心情细听，却也齐氏是真心为她着想，只得打起精神来细听。待天色近了傍晚，沈宜芳才得已脱身。

秋寒在一旁殷勤的问道，我们这就回院子吧”

沈宜芳心情郁结，不想，想了想说道我去四妹哪里待会儿。”每当心情烦闷的时候，总想和若云待在一起说。

秋寒自无异议，跟在沈宜芳的身后去了。

待到了若云的院子外，秋寒忙上前去敲了门。来开门的，是小丫鬟翠儿。

翠儿最是乖巧，忙上前行礼问安。沈宜芳没那个心情多，挥挥手示意翠儿免礼四妹人在哪里？”

翠儿忙应道启禀二，四之后，便一直待在屋子里未曾出来过呢”

沈宜芳“嗯”了一声，便走了进去。她进若云的屋子，向来是不用通报的。今儿个，自然也没想着通报这类琐事。

待推开门，看到若云怔怔的坐在窗子边发呆，沈宜芳才察觉到有些唐突了。不过，此时再退出去又未免太见外，沈宜芳索性便这么走了进去。

若云听到动静，立刻看了，然后立刻起身相迎二姐，你怎的有空了。快些坐。”

沈宜芳瞄了若云一眼，立刻察觉出异样来四妹，你了？哭过了么？”若云的眼睛有些红红的，倒像是哭过的样子。

若云含糊的解释道刚才想到的事情，心里觉得憋闷，便掉了几滴眼泪。”

实情当然不是如此。自从之后，她便一个人躲进屋子里，坐在窗子边发呆。想到的，想到晔哥儿，想到萧婉君，眼泪便这么掉了下来。

那种痛苦，并不尖锐，却更加深远。连带着憎恨的无能无力，愈发的加深了那份苦楚。

只是，这些事情压根不能向任何人倾诉。就算对方是待她极好的沈宜芳也一样。

沈宜芳不疑有他，拍了拍若云的肩膀我的心里也难受的很呢我之后，便一直待在母亲那里。听母亲说，就要给林家回话了。……只怕是嫁定林光远了。”说到最后一句，沈宜芳的声音微微颤抖起来。

若云早已料到了这个结局，并不意外，只是深深的叹了口气。

两人对坐半晌，俱是无言。

沈宜芳似是自言自语的喃喃说道我自小便和不对盘。她处处比我优秀，读书比我好，长的比我漂亮，又会讨人欢心。明明我才是嫡出，可在外人的眼里，我这个沈二只怕是远远及不上沈大的。”

若云安抚的拉起沈宜芳的手二姐说这些话做，在我眼里，你处处都好，一点不比差呢”

沈宜芳苦笑一声，接着说道我心里不服气，处处和她较劲。虽然是亲，可感情一直疏远。我本以为，看着她不顺畅，我的心里一定会很高兴。没想到……”

没想到，看着沈宜莲被亲事折腾成这个样子，她心里居然酸酸的很难受。

若云叹道二姐，你看来傲气，其实心地最软。看到要嫁给那样的男子，自然心里不舒坦。只是此事上，我们俩都无能为力，压根都做不了。还是别多想了吧”

沈宜芳沉重的点了点头。

是啊，想的再多也是于事无补了。沈霖齐氏还有沈老太太，都看中了林家的声势，硬是要允了这门亲事。便要去给回信了。她们也做不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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