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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二章小露一手

一曲已毕，若云带头鼓掌。沈宜馨终于踏出了这勇敢的一步，真是太棒了
沈宜莲和沈宜芳沈奕文都笑着凑热闹，一起鼓掌。一时之间，亭子里分外的热闹。

沈宜华竭力维持着平静的笑容，也跟着一起鼓掌。可细细看去，她的眼底却闪烁着莫名的冷然。

沈宜馨的脸颊微红，显然还有些紧张局促，满是期待的看着林夫子。

林夫子在关键时候丝毫不吝啬赞美之词没想到馨琴的如此好，指法熟练优美，琴声更是委婉动听。日后多加练习，必然能大放光彩。”

沈宜馨从未受过如此赞扬，激动不已，连连道谢。轻飘飘的走了坐下。

若云笑盈盈的冲沈宜馨竖了个大拇指，笑容俏皮而温暖。

沈宜馨的眼角眉梢都是笑意，无声的向若云表示谢意。要不是若云一直鼓励她，给她信心，她哪里能鼓起勇气在众人面前展露琴艺。

等真正跨出这一步，她才，其实真的不算难。

沈宜华冷眼旁观着沈宜馨若云之间的互动，心里陡然生出一个念头来：难道，沈宜馨的改变跟若云有关？

四妹原本的性子和沈宜馨差不多，毫无主见，又懦弱内向，在沈家里几乎是无足轻重的存在。

可这次，沈宜华很敏感的察觉到了四妹的改变。曾几何时，那个娇弱文静的四妹变的自信，绽放出令人无法忽视的光芒。甚至渐渐影响到了身边的人。

沈宜馨今天敢这么做……会是受到了若云的鼓舞吗？

正想着，忽的又听到林夫子说道四，不知你今日是否要试一试？”

若云改学琴艺也有一段时日了，却从未在人前真正碰触过这架古琴。林夫子今日听了沈宜馨出乎意料的琴声之后，忽的有了兴致想听一听若云的琴艺进展如何。

若云一愣，刚想推辞，就听沈宜馨在耳边低语四妹，你去试试吧我从没听过你弹琴呢”还有潜台词没说出口，那就是：我都敢上去了，你为不敢？

若云的好胜心被激了起来，笑着起身夫子，我学的时日短，弹的不好，夫子莫怪。”

林夫子笑着稽首。

不远处的亭子里，正在练习**的沈宜蓉不知怎的留意到了这一幕，连连探头张望。

万夫子见沈宜蓉走神，很是不悦敢问三在看？”竟然敢在上课的时候魂游四方，真是过分。

沈宜蓉笑嘻嘻的用手往那边指了万夫子快看，四妹在弹琴呢”真是稀奇啊，在琴艺课上从不弹琴的四妹今天居然露了一手呢

沈宜敏兴致勃勃的探头张望。

万夫子没有斥责两人，反而跟着一起看了，耳朵竖的老长，想听一听亭子里传来的琴声。

叮叮咚咚的悦耳琴声传进各人的耳中。那琴声比起沈宜华等人，自然有段距离。毕竟是初学者，还有些生疏的地方。

不过，从头至尾却是一个音符都未出。足可见若云在背后下了不少功夫练习。

沈宜敏撇撇嘴比弹琴差的远了。”

沈宜蓉懒得和她吵，沈宜华练琴多年，四妹却是刚起步。这也能拿来比么？

万夫子莫名的叹了口气，四箫艺出众，没想到学起琴来也极有天分。照这种情形发展下去，最多两三年功夫，四便能在琴艺上小有所成。

同样惊喜的，还有林夫子。

虽然若云的手法还有些生疏，指法也不够熟练，可是作为初学者能弹出完整无误的曲目已经相当了不起了。这样的天分，再加上十二分的努力，还愁成不了琴艺高手么？

待若云停手，林夫子便笑盈盈的指点道四进步神速，可喜可贺。不过，有些指法还要注意一些……”

若云听的极为专心，连连点头。

沈宜华不动声色的看了若云一眼，浅笑着对沈宜莲和沈宜芳说道四妹天资聪颖，日后定成大器。我们这些做的，只怕都不及她呢”随意的两句话，却隐隐的透出挑拨之意。

沈宜莲的笑容有些勉强四妹有出息，我们也都替她高兴的。”明显的口不对心。

沈宜芳撇撇嘴，一言未发。

待指点完若云之后，散学的也到了。

沈宜馨笑着拉起若云的手，赞道四妹，听说你只学了两三个月，居然就能完整的弹出曲子来。真是厉害呢我当时初学琴艺的时候，可是整整花了半年之久才有你这样的水平。”

若云微微一笑馨可别再夸我了，再夸，我就要飘到天上去了。”

沈宜莲浅笑着叹道四妹如此聪慧，我们这些可都汗颜的紧呢”

不用咂摸，也能听出她语气里淡淡的酸味。

若云谦虚的解释道我哪里当得们如此称赞。这些日子天天看们弹琴，之后便照着练习。总算能勉强弹奏出来，可指法技巧都还差的远。和们比起来，真是天上地下。”

外人只看到她安稳的坐在那里弹琴，可有谁她为了此刻付出了多少的努力？

每天晚上练完字之后，她便忙着练弹琴练**，总是紧张而忙碌，恨不得多长两只手才好。

练琴练的久了，手指便隐隐的疼痛。每天晚上临睡前，都要用热水捂一捂才行。有时还要抹一些止痛的药膏。

许妈妈和香菱等人看了不知多心疼，屡次劝她不要如此辛苦。她口中答应的好好地，却依然故我。到后来，身边的人也没了办法，只得随她。

这一些，叶姨娘也一二。心疼之余，三不五时的往若云的院子里跑。有时也不做，只是静静的陪着若云。

破茧成蝶，是一个痛苦而漫长的过程。别人只蝴蝶的美丽，却不毛毛虫曾付出的艰辛和汗水。

沈宜芳似笑非笑的来了一句四妹何须如此自谦。”

看吧，感情是多么的脆弱和禁不起考验啊不过是略微出点风头，不过是稍稍得了林夫子的青睐，沈大沈二便都酸气冲天了。

若云心里唏嘘，脸上却愈发笑的坦然我哪里是自谦。二姐都胜我良多，我的琴艺哪里能见得人。起步又迟，只好晚上多花些功夫练习。”

“四苦练琴艺，大概把箫艺都抛到脑后了。”万夫子不知时候走了，语气中不乏酸意和落寞。

诶，昔日的得意弟子改学琴艺，真是做夫子的一大失败啊

和万夫子相处了这么久，若云也能稍稍猜测出万夫子此刻的心思，连忙陪着笑脸说道万夫子，我哪里舍得把箫艺都扔了，每天你教我的，我都练的呢”

万夫子虽然是成年男子，某方面却像个孩子一般。有些稚气，不乏可爱之处。若云和他相处久了，倒是很喜欢这位偏执可爱的夫子。

果然，听了若云的话之后，万夫子立刻多云转晴，笑着连连点头这就好，这就好。我就，四还是喜欢**的。”

沈宜敏看惯了万夫子的偏心，虽然心里不忿，却也无可奈何，索性耳不听为净。拉着沈宜华就走。

沈宜华忙中不忘礼数，笑着和万夫子道别，才施施然走了。

沈宜馨连忙抬脚跟了上去。

沈宜华漫不经心的说道二妹，以前在沧州，你跟着学琴的时日也不算少，不过，我从来不你弹的这么好呢”

那是因为，沈宜馨一旦抢了沈宜华的风头，便会被方氏暗地里整治一番。有些手段不需要展现在明面上，只要稍微克扣伙食用度便够沈宜馨难受的。

沈宜馨没有像往日一般低头不语，居然鼓起勇气应了句比起还差的远呢”

沈宜华微笑着看了沈宜馨一眼，温和的说道我们之间还需要如此客套做，都是自家。赞你肯定是真心的。”

沈宜馨没笨到把这样的话当真，笑着点了点头。

沈宜敏见一向懦弱的二姐似乎变了个性子一般，倒是颇为好奇。想问出口，却见沈宜华冲她使了个眼色，迅速的闭了嘴。

嗯，还是等回院子以后到的屋子里问个清楚好了。

看着前面并肩而行有说有笑的俩，沈宜馨觉得说不出的孤独和落寞。总是这样的，她们两个亲亲热热的，然后顺理成章的将她晾在一边……

此刻的若云，却在专注的听着万夫子讲解**技巧。

万夫子上课倒是很有耐心，唯恐讲的不够仔细，还时不时的停下问若云听懂了没有。

若云记性甚好，又很是用心，基本上是一听就懂。一个教，一个学，不知不觉的溜走了。

眼看着天色将晚，香菱忙笑着上前暗示夫子，真是辛苦您了。”天色不早了，也该放人了吧

万夫子这才醒悟，呵呵一笑，宣布散学。

待万夫子走后，香菱才低声抱怨道夫子上课的未免太长了，一天学到晚，身子哪里能吃得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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