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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九章 妖族退人族立誓

凉风徐徐，吹动东皇太一和长生子的发丝，两人隔空对视。长生子心里清楚，刚刚那三次的碰撞可以说自己全部的攻击手段的用上了，一次比一次强。可是仍然没能拿太一怎么样，虽然早就知道自己和太一的差距但是还是有着不小的打击。而且长生子心里清楚的很，和一位老牌准圣打持久战自己必输无疑，这场战斗可以说已经注定了，接着打下去也没什么意义了。
东皇太一看着眼前的长生子打击更大，可是他没有任何办法，短时间内无法拿下长生子。今天的事情必须成功，纵使妖族背上骂名也无所谓了。伤亡太大，三位准圣齐出没有个结果，这穿遍天下，非得被天下人耻笑不可。还不如骂名呢，而且人族的事情必须要有个了断了。

语气平静，甚至没有一丝波动，也不复往日的冷峻：“长生子，退却吧，纵使孤王不能拿你如何，今日伏羲道友也在此，你没有胜算的。为了人族，不值得。”

长生子微微一笑，比太一竟然都温暖，给人如沐春风的感觉“东皇陛下，今日，贫道绝不会退却。陛下也说了，为了人族不值得，妖族退却吧，此战贫道斗胆代镇元大仙，算我二人输了，如何？”

太一摇了摇头：“唉！本来也不愿非得与两位撕破面皮，可是此事事关妖族，孤也不得不如此了。”回过头看了看伏羲：“道友，请吧。”

伏羲也是一脸的无奈，要不是帝俊非得让来，他又怎愿趟此浑水呢？妖族乃是本族，人族又是女娲所造，弄到今天这个地步，也不是伏羲想要看到的。可是事到如今就像太一所说，也没办法了。所以伏羲默默的走上前来，跟太一站到一起。而鲲鹏则是手持河图洛书紧紧盯着镇元子。

看到两位老牌准圣气势一点比一点浓重，长生子也是满脸苦笑，一个还没招呢，来俩。真是瞧得起我啊，唉！

“东皇陛下，羲皇陛下，贫道最后在问一次，今日之事，真的不可善了？”

东皇太一连头都不摇了，仅仅是目光就已经可以代表一切了。伏羲苦笑了一下，手中出现了伏羲琴。

看到这一幕，长生子干脆啥也不拿了，乾坤鼎都收起来了。只是朝天边看着，一言不发。

没等太一和伏羲两人有什么反应，天边一股极其强大的威压传来。

金乌东升，玉兔西落，转眼之间天道法则照常运转，周天星斗各归其位。镇元子的地脉四象阵也缓缓退散，仅剩的人族在里边，虽然每个人的脸上都带着悲伤但是却没有一丝颓废。有的是那无穷无尽的怒火和恨意，这种煞气冲天而起，每个人都目不转睛的盯着在场的所有妖族。长生子能够感觉的到，那是一种已经深深烙印在人族的骨血之中的恨意。而且最让长生子惊讶的是，在这短短的时间之内，人族的气运相较于之前已经不是涨了一倍而已，而且正在以极快的速度增长。怪不得，老子女娲会放任妖族杀人而全然不顾。也只有经历如此这般的巨大痛苦之后，人族才能够顺利的化茧成蝶吧。

相较于长生子的淡定，太一的脸色已经不是可以用难看两个字来形容了。这股气息他清清楚楚的认识，这是那位人教教主太清道德圣人气息。

“两位道友，可否看在老道的面子上，饶人族一饶？”苍老的声音从遥远的天际传来，响彻在所有人的心底。所有人族跪在地上“我等参见教主，请教主为我等做主，为我等做主。”

在老子气息的传来之后，一股庞大的气势从天空之上的三十三天传来。给所有人的压力，虽然比不上老子的压力大，但是却更加的堂皇摄人心魂。

“妖族拜见太清圣人，不知圣人为何踏足红尘啊？”帝俊的声音从这股气势之后传来。

“本为人教主，当护佑人族。”老子的声音已经没有了刚才的客气，纵使是妖帝又如何？不成圣终为蝼蚁，谁给他的胆子，敢质问圣人？

帝俊显然也已经听出了老子的不快，更重要的是，终于弄清楚了，人教不是先天道体的人教。乃是人族人教。那好多事情就顺理成章的可以说的清清楚楚了。所以不在有一丝犹豫：“太一，回来吧。”

太一面色铁青，却是什么也没说只是挥了挥手，示意妖族离开。太一三人更是极速转身离开。

两股气息迅速退散了。就像从来都未曾出现过一样。

长生子回过头，缓缓的走向人族，看着他们那每个人的赤红的眸子，和凝而不散的煞气。

“你等可恨？”

愣了好久，不知是谁带着大家喊，一声比一声高，一声比一声响“恨，恨，恨…”

“恨，有用吗？”

所有人族在瞬间寂静下来，恨没用，真的没用。东皇太一的手段让所有人族看的清清楚楚，妖族的实力更让他们清清楚楚。

“知道为什么教主圣母不出手屠戮妖族吗？对于高高在上的圣人来说这很简单啊。”

人族越发的寂静了，每个人的眼中都自然而然的流露出一种哀伤。人族太弱小了，人族被抛弃了，从始至终连人族始祖女娲圣人都没出现解救人族。

“天行健，君子以自强不息。汝等好好体悟。”

更加的寂静，没有任何一个人说任何一句话，所有人全部低头。突然，有巢氏站了起来。从中间踉踉跄跄的走到前方，看着长生子和镇元子一言不发，却是满怀感激。人族不会忘了，在最最危机的时刻是谁救了人族，永远不会。

在接下的一刹那间，眼里也绽放出难以言说的恐怖的光芒，人族也不会忘了是谁屠戮人族。这漫山遍野的尸骨是谁所造。

手上的葫芦藤缠绕着手，利利索索的划破了有巢氏左手，鲜血从手掌中滴落下来。诡异的是鲜血根本没有滴落到地上，而是在空中停留。每一个人族仿佛都看懂了一般，从身边找了各种各样的锋利的武器划破了手掌，鲜血同样的在空中悬浮。在所有人都割完了之后，每一滴鲜血都飞向了有巢氏的那滴血，不断的融合在一起。

有巢氏死死的盯着眼前那团血液，那是所有人族的血。接着，仿佛是向天地立誓一样：“人族，当自强不息。圣母教主，虽是圣人，法力无边，终不可日日守护人族，人族只有自身强大才能护持自己，傲立苍穹。”接着语气虽然平静，却有一种压抑不住的恨意和杀意。

“妖族，人族之大敌。这无穷无尽的同胞全部死于妖族之手。今日，人族铭记，铭记妖族。以全部人族之血，向天地立誓，人族，自即日起，与妖族不共戴天。有妖一日，人族不宁。见妖一面，杀妖一名。生生世世，人族永记。”一团血，又迅速散开，从每个人的额头滴入，深深烙印在人族的骨髓。

在誓言成立的一瞬间，帝俊心里骤然一慌。远在娲皇天的女娲直接就感觉到身上的气运骤然消失了一层。满脸的寒霜，却也只能化作一声长长的叹息。

长生子摇了摇头，不发一言，挥手甩出三滴三光神水，天地降下甘霖冲洗着每个人族的疲劳与身上的血迹。顺着着雨，不知道压抑了多久的情感终于在这一瞬间爆发出来。整个万寿山中哭声震天，泪水混着雨水从每个人的脸颊划过。

有巢氏向长生子和镇元子跪了下来，整个人族全部朝着两人跪倒。两人迅速侧过身体，仅仅受了人族半礼。

“道尊，大仙恩德，人族永世不忘。”所有人族朝着两人重重的叩首九次。

长生子感受还不是特别大，毕竟人族自出生以来就和他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得到的人族气运也不少了。但是镇元子却是第一次感受到人族气运的涌入。哪怕已经是二尸准圣，这股气运对他的加持也不少了。

“唉！这天地大劫将起，煞气不断累计浓郁。人族还是按照原计划随龙族一起前往东海吧，回避风险。毕竟现在的人族还是比较弱小的。”

“是”

仅剩的人族开始在山中收敛已经死去的尸体。

长生子抱拳拱手，对着镇元子施了一礼：“人族之事，多谢大仙施以援手。”

镇元子捋了捋三尺黑髯，微微一笑：“小友客气了，看人族灭族贫道也是于心不忍。”

“接下来，人族之事还要有劳大仙多多照扶，贫道目前还在…咳咳…是吧！”长生子一脸的不好意思。

镇元子也是满脸的笑意看了看幽冥地府，又看了看首阳山不周山：“小友美意，贫道心领了。人族贫道自会照扶。”

长生子又和有巢氏聊了聊然后回转不周山继续爬山去了。

镇元子看着眼前悲伤忙碌的人族，又抬头看了看娲皇天，首阳山，笑了笑然后长长的舒了一口气：“道友，看着吧，这洪荒马上要起大风啦。吾也要避避这场风雨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