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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7章回到重庆

欧阳剑回到重庆当天晚上，老蒋夫妇在官邸亲自为欧阳剑接风洗尘。目前老蒋夫妇为了安全起见，搬迁到重庆南郊黄山居住。黄山风景秀丽、仙气十足，一处非常幽静的山中庄园。小轿车停在云岫楼前，欧阳剑夫妇下车。“没有想到黄山居然有曲径通幽之处，这里的景色美极了，也十分安静。听说一支高炮部队部署在这里，专门防空。”夫人梅芳兴致勃勃。
欧阳剑顿足打量这座中西合璧的2层小楼，夜色朦胧，楼房给人以神秘感。这座楼房欧式的韵味其元素少了许多，相反融合了很多中式建筑风格，看样子这是有意而为之。若让老蒋完全住进欧式建筑风格的楼房，显然与他的身份不匹配，老蒋非常在意脸面。门前几盆花洁净素雅，不是时令季节看不见争芳斗艳的繁华。欧阳剑对花卉没有研究，甚至连花的名字都叫不出来。

“欧阳将军、欧阳夫人！”门前老蒋携夫人宋美龄出现在门前。通常没有外国使节，老蒋夫妇很少屈身出外迎接，但对于欧阳剑绝对是例外。宋美龄上前打招呼并于梅芳亲热，俨然像一对亲姐妹。“校长，我回来了！”欧阳剑举手敬军礼，丝毫没↗，有居功自傲、洋洋得意的做派。“欧阳兄，亲自上前线拼杀，你可是让我惊出一身冷汗。”老蒋改变称呼祥装不满以示亲近。

“校长，第5军的装甲部队，是保证吃掉日军第5师团的关键。很长时间我一直研究装甲部队作战，如何让坦克战车在关键的时候发挥作用，是我制定的战术，因此必须亲力亲为。”欧阳剑显得很平淡，似乎就应该是这样。老蒋执手进入客厅，酒菜已经摆放在桌子上。没有其他客人可以看出主人的用意。

“欧阳将军，薄酒素菜不成敬意，今天即是为你庆功也是为你接风洗尘，请入席！”欧阳剑知道，老蒋要详细了解桂南会战的情况，便主动描述了从准备阶段到会战结束的情况，以及战区司令部采用的战略战术，并分析了为什么桂南会战能吃掉日军第5师团，粉碎日军的南进战略。老蒋听得很仔细，偶尔发出赞叹声。

欧阳剑最后道：“校长，桂南会战其反击作战是我们少有的亮点。我们精心准备、众志成城、步调一致，关键是抓住了日军急于求成、狂妄自大的弱点。此外，第5军作为一只奇兵欺骗了日军，其装甲部队发挥了巨大的作用。可是纵观整个战局，桂南会战胜利不足以改变我们被动的局面，下一步我们将进入更加困难时期！”

老蒋点点头赞同道：“日海军舰队控制了北部湾，时际上我们从滇越铁路线获得的外部物资已经被切断。几天前英国政府单方面关闭了滇缅运输线，我们的外援全部中断，显然这是英日之间的暗地勾结的结果。海外华侨捐助了1000多架战机和大批军需物资，我们根本运不进来。根据情报显示，德意日正在谈判，一旦形成同盟条约，我们几乎是孤军奋战。”老蒋神情有些郁闷。

“校长，纵观世界形势，对于我们来说的确不利，甚至让人产生悲观情绪。但是事物不是一成不变的，或许局势的发展对于我们来说更加有利，只是我们没有看到这一点而已。”老蒋眼睛一亮问道：“欧阳兄向来洞察秋毫、语出惊人，有何高见？”老蒋不经意间屈身，角色置换虚心求教。

欧阳剑心里清楚，江西再倾其所有，也无法支撑巨大的消耗，而西北的作用目前为止还没有充分体现出来。世界形势的变换让老蒋始料不及，心灰意冷在所难免。即便桂南会战取得胜利，对于整个战局来说影响有限。目前德国在欧洲所向披靡，而德日之间一旦结盟，中国战场势必更加艰难。必须打消老蒋的顾虑，这是欧阳剑的职责。

“校长，如果德日之间一旦结盟，对于我们来说绝对是福音。德国的目的是让日本在亚洲牵制英法，英法已经无法避免于日本反目成仇。英国政府按照日本的意愿关闭滇缅运输线，但是英国人的退然是自吞苦果，相反会造成日本人得寸进尺。很快日军会进入越南北部，直接威胁缅甸。印度联邦对于英国的重要意为什么不言而喻。”

“校长，我判断英国人很快会求助我们，待价而沽是我们的权力。但指望英国人的全力援助不可能，这一点我们要有思想准备。现在最大的变数是美国，美国政府是不会坐视英法战败的。中国战场持续抵抗，日军已经无法在短时间内占领中国，据我所知美国人的态度已经发生变化，英法对德宣战、德意日结盟，美国已经无法独善其身。”

“校长，根据我的判断，德军很快就会向法国发动进攻，法国人依仗的玛奇若防线形同虚设，他们无法想象德军钢铁雄狮的威猛。确切说英法联军阻止不了德军的进攻，德军占领法国已成定局。英法联队一旦战败，美国人就坐不住了。尤其是美国人看到中国战场的情况，鉴于自身的安危就会义无反顾限制日本的扩张。如果出现这种局面，对于我们来说难到不是福音吗？”

“你说的有道理，一席话让我心情宽松很多，可是目前局势下我们怎么做那？”“校长，英法现在是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他们巴不得把美国拖下水。下一步一旦反法西斯阵营形成，中国战场将举足轻重，美国的援华法案被反复提交国会讨论，就是一个信号。对于英法我建议暂时不理睬他们，要让他们来求我们。”

“下一步国府外交重点是美国，促使美国大规模援华，而我们要义无反顾站在美国人立场上全力以赴。如何让美国人对中国战场有信心，关键是我们对日作战的成果。桂南会战胜利美国人不会看不到。目前日军南进战略失败后，重心会移向北方。我们铺设西部大铁路，日本人不会不知道。尤其是西部的发展，日本人更是耳熟能详。”

“德军的装甲师团在欧洲所向披靡，日军同样意识到装甲部队的作用。据我所知，日军大本营已经在国内和东北组建了两支坦克师团，日军的坦克师团就是准备投入西部作战，因为西部的地形和地貌，非常适合坦克师团快速突击。西部虽然广阔，但是日军只要占据铁路线和重要城市，整个西部就收入囊中。也就是说日军只要攻占西安和兰州及铁路线，日军就完成了战略目的。”

欧阳剑起身走到军事地图前接道：“校长，日军若大举向西部进攻，首先要攻战中条山战略要点。由于我们的精锐部队都在江南，西北集团军绝大多数也调往江南作战，西部防守压力很大，因此中条山防御作战，我建议实施两个方案·······。欧阳剑夫妇离去后，老蒋站在地图前道：“欧阳兄好比孔明在世，有未卜先知的才华。我马上安排欧阳将军视察第1战区！”“达令，欧阳将军刚回来，未免不通人情。”

“夫人，没有办法，桂南会战胜利后，所有将官都陶醉在胜利中，唯独欧阳剑最清醒。目前为止国防部没有提交一份中条山防御作战计划，而欧阳剑已经成熟在胸，因此我必须让他去第一战区，整合各防守部队。”“欧阳夫妇分别小一年了，让他们过一个团圆年吧！”“夫人的建议充满了人情味道，哪有不允之理！”

回去路上梅芳道：“欧阳，你下令枪毙孔祥熙的内侄，老蒋夫妇居然毫不介意，这倒令人意外？”“我下令枪毙了孔祥熙的内侄，也许正合老蒋之意，借此机会敲打孔祥熙，老蒋何乐而不为那。我是先斩后奏，老蒋有充分的理由推脱干系。同时也暗示孔祥熙，要规规矩矩不能有非分之想。估计老蒋肯定暗示过白崇禧，我心里清楚。”

“没有想到里面的奥妙，居然如此复杂！”梅芳唏嘘不止。“中国人的聪明智慧，如果都用在正地方，也不至于到今天这种地步。”街道上传来鞭炮声，夫妻二人透过车窗向外面查看，见几个男孩子正在兴高采烈放鞭炮。“明天就是大年三十，我们去八路军办事处，于恩来兄一起守夜。”梅芳欲言又止，趁机把头靠在丈夫肩膀上，流露出女人的温柔。

欧阳剑理解妻子的感受，暂短团聚又要分别。梅芳虽然不明说，但是欧阳剑感觉出妻子的眷恋。此时欧阳剑不知道如何安慰，只好保持沉默。华灯照亮的了街道，昏暗的灯光似乎让人感觉夜幕的神秘。进入市区鞭炮声此起彼伏，天真的孩童早早步入过年的氛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