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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月里的日头,不是特别毒辣,山里树荫颇多,有风,清清爽爽不觉闷热,夫妻俩骑着马,阮初秀坐在前面,曲阳坐在后面,双手环抱着媳妇。
这俊马颇有几分灵性,慢悠悠地在山里走着,看到新鲜的草,还会低头嚼两口。它走的慢,坐在马背上的俩人也不催,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话,享受难得的惬意时光。
“这马有名字麽?”阮初秀看着又低头嚼草的俊马,突然发现,她一直不知道这名的名字呢,也不知是有还是没有。
曲阳和常榕说话时,她一般都不会坐在现场。
曲阳伸手抚了抚马,很温柔地,手法跟常榕很相似,马很熟悉,扭头看了他眼,打了个响鼻。“有。它的名字叫常小榕。”
“啊?”阮初秀愣了下,有点反应不过来。常,常小榕,这不是榕哥自己的名字麽?
“榕哥得到它时,它还很小,不知怎地,就一眼瞧中了它,还给取名叫常小榕。”关于马的名字,曲阳知道的还要更细致些,只是有些话,不好说给媳妇听。他已经远离江湖,往昔种种也该从此深埋。
过了会,曲阳又添了句。“榕哥说,他把马当儿子养。”
“就直接取名常小榕。”听了这话,阮初秀自觉有点儿明白榕哥的心思。想着,笑了笑,学着男人刚刚的手法,温柔地抚了抚马,喊着它。“小榕。”
常小榕扭头看着她,一双眼睛很清澈,透着点茫然。
阮初秀笑的更开心了些,又抚了抚它的脑袋。“它真的好通灵性。”
“榕哥待它比待自己还要精细几分,有时候他能好久都不洗回澡,却会特意寻条溪涧给小榕洗澡,洗的特别仔细,相当有耐心。”曲阳想起以前的旧事,眼里流露出丝丝缕缕的笑意。
“难怪小榕长得这么俊。”阮初秀虽说才见过一匹马,可她就是知道,小榕是匹难得的俊马,又高大又干净,身姿矫健,很帅。
远远地可以看见木屋时,一路都悠悠闲闲的常小榕,忽地跑了起来,边跑边叫了两声。
“嘿,激动啥呢。”常榕从树上跳了下来。
等着阮初秀和曲阳下了马,常小榕就走到了常榕的身边,拿着脑袋蹭着他,尾巴左右甩动着,有点儿像撒娇。常榕伸手抚抚它的脑袋,又抚了抚它的背,眼里有着笑,神态很显亲昵。“又想洗澡?前几天才刚刚洗过。”
“它是不是听懂咱们在路上说的话?”阮初秀好奇的问了声,越发觉地这马好玩。“它除了爱吃青草,还爱吃点什么?”
“爱吃料豆,口味偏甜。”曲阳看着兄弟无奈的牵着他的马往溪涧走,嘴角忍不住微微向上弯着。“它很聪明。”闲暇的时候像个孩子,榕哥要干活时,它就特别警觉灵机,是默契的好伙伴。
阮初秀没听到,一头雾水的问。“料豆是什么?镇上有买麽?咱们回头给小榕买点。”
“用黄豆炒的,家里还有点黄豆,糖拌后稍稍的油炸就是甜料豆。”说起料豆,曲阳想起个逗子,笑着说。“榕哥曾经学过做甜料豆,结果他天分不够,总是做不好,虽然不好吃,小榕也很给面子的吃了个干净,却三回里头有两回会闹肚子。”
“我试试。”阮初秀思索了下,觉的不是特别难。“先用家里的黄豆炒点试试,要是味道还行,咱们回阮家再拿点。”
山坳里种了点黄豆,田埂上也种了圈,今年豆子收成不错,足有两个麻袋呢。家里的黄豆,就是走时阮永氏给的一小袋子。知道他们也不能做豆腐,太喜欢这吃物,才只给了一点。说是清闲时炒着当零嘴吃,味道还不错,脆脆香香的。
曲阳点着头。“咱们现在就去,我给你生火。”等着榕哥和他的马回家时,甜料豆也就差不多该出锅。
“好啊。”阮初秀兴冲冲的进了厨房,将黄豆拿了出来,又打开橱柜拿出罐糖。
这年代,糖可是个金贵物,村里的农户也就备点红糖,要用糖时就自家做麦芽糖,还能省好几个钱。她不会做麦芽糖,见镇里有糖,就直接买了回来。平时也不怎么用,今天估摸着这罐糖得用光光哒。
阮初秀和曲阳在厨房里忙碌着,常榕在站在溪水里耐着性子细致的给常小榕洗澡。常小榕大概是很舒服,有点儿调皮,马蹄子偶尔踏踏溪水,给常榕溅了一身水。等着主人抬头看它时,它就发出喜悦的叫声。
好不容易给常小榕洗完澡,常榕身上湿哒哒,他索性脱了衣服,给自己胡乱的擦了几下,又马虎的搓了几下衣服,拧干净直接穿在了身上,一人一马站在草地里晒着太阳,等着身上干爽后才慢悠悠的往回走。
刚靠近些,还看不到木屋,已经能隐约的闻见风里飘出来的香味,很熟悉的香味,常小榕显得有点兴奋,侧头蹭了蹭主人,想要赶紧回木屋去。
“常小榕啊常小榕,你有口福了。”常榕抚着马背,利落的翻身骑到了背上。“走,咱们回去。”
曲阳听到马蹄声,还有马叫声,他从锅里抓了把甜料豆,往嘴里扔了几颗,走到了屋檐下。“榕哥,尝尝这料豆。”
常榕还没来的及下马呢,常小榕就麻利的走到了屋檐下,凑到了曲阳的身边,抬着脑袋朝着他拿料豆的右手使劲的嗅啊嗅,长长的尾巴一甩一甩,眼神儿巴巴的望着。
“别逗它,快给它吃把。”常榕心疼自家儿子,朝着兄弟催了句,又看了眼常小榕。“瞧你这馋劲。”
常小榕低头在他怀里蹭啊蹭,力道有点儿大,把常榕都抵到了墙面,分明是故意的。曲阳看在眼里,笑出了声。“常小榕做的好,给你料豆吃,来,尝尝这味正不正宗。”说着又往嘴里扔了几颗,嚼的嘎嘣脆,才把手伸到常小榕的嘴边。
“弟妹辛苦你了。”常榕趁着常小榕吃料豆的时候,窜进了厨房,冲着阮初秀笑的很灿烂。
这还是头回呢。阮初秀垂着眼,客气的说。“没有的事,榕哥尝尝这味道?才做好,有点儿烫。”
“不用尝,光着香味就知道做的特别好。”常榕嘴里夸着,伸手抓了把料豆,张嘴吃了几个。“比我买的还要好。”
常小榕已经吃完曲阳手里的甜料豆,还馋着呢,见主人走出来,看着他的手,颠颠儿的凑了过去,对主人他要大胆些,伸出舌头就舔上了他的手。
“看它馋的。”常榕满脸的笑,把手里的甜料豆喂给常小榕。
曲阳拿了个碗,用碗在碗里舀了碗料豆,走过去递给了常榕。“榕哥,慢慢喂。”
“好兄弟。”常榕心里头感动,知道定是兄弟和弟妹说起常小榕的事,才会有这甜料足,他话不多,只说了三个字,伸手往兄弟肩膀上轻轻地捶了拳,笑的很是开朗,眉宇舒展,分外的洒脱。
阮初秀发现个事,吃过甜料豆的常小榕明显的对她亲近了些,看她出现在屋前的院子里时,在屋周边玩耍的常小榕就会颠颠儿的凑过来,对着她蹭两下,又叫两声,然后,重新回到屋周边继续玩耍着。
晚上躺在床上,阮初秀窝在丈夫的怀里,感叹的说。“榕哥这马真棒。”像个孩子似地,让她打心眼里喜欢着,温暖着。
“别看是畜生,畜生也有感情,待它好时日久,它自然会明白。”曲阳习惯性的抚着媳妇的后背。
“有时候,人还不如畜生呢。”阮初秀想起二房的事,也不知二伯是怎么想的,夫妻这么多年,孩子都可以成亲娶妻,怎么说动手就动起手来,还那么的狠,要不是她和大嫂及时把阮老头喊出来,二伯娘不知道得伤成什么样。
曲阳沉默了下,才说了四个字。“人心复杂。”声音很轻。
阮初秀感觉到他的情绪有点不太对劲,也没刨根问底,直接换了话题。“明天爹娘和弟弟们会进山,在山里得住段日子,今天都忘记把屋子床铺收拾出来,明天早晨得记得这事。”
“你张罗晚饭时,我已经收拾了两个屋子。”在媳妇洗洗切切时,曲阳暂时没事,想起这岔,就赶紧收拾了两间屋子。
“你动作真快!”阮初秀有点吃惊,更多的却是惊喜和高兴,甜蜜蜜的说了句。“阿阳哥嫁给你真幸福。”
曲阳没说话,却扬了扬嘴角。
他们夫妻俩躺在床上相拥着说悄悄话,阮家东厢上房屋里,阮文丰和阮永氏也在叨着家常,说的正是闺女和女婿。
“阿阳和初秀今天下午过了趟,说是找了个能做的买卖,就是卖胰子,让阿阳的兄弟帮忙拿到县城卖,他兄弟阿榕门路多,县城人也多,胰子是个新鲜玩意,拿到县城要容易卖些,就是时间有点紧,家里还没有货呢,咱们得进山帮帮他们,赶着时间做出一百块胰子来。”阮永氏细细的说着,又道。“我已经应了这事,咱们明天收拾收拾就进山去罢。”
阮文丰听着点点头。“这事该去帮忙,明天我跟大哥说声,眼下地里活不多,让他们帮着照看照看。业成业守也带进山?”
“得带进山,他们兄弟俩也能帮些忙呢。也不知胰子难不难做,还是一道带进山里,放着他俩在家,估摸着也不会愿意。”阮永氏知晓俩个儿子的性子,多少也有点固执,虽说远没有闺女那么倔。
阮永氏心里头高兴,说话时都带着笑。“有了这桩买卖,往后啊,阿阳和初秀的日子就好过多了。”
“就是你们也用的那种白白净净的胰子?带着米香味的?”阮文丰还是知道些,媳妇每天都会用,初时没什么变化,用了阵肤色明显的白嫩了点,看着显年轻了些,知道是闺女和女婿想出来的,他相当的骄傲。
只他自来内敛,便是有什么想法,也难得表露在脸上,倒是可以从细节里瞧出来,比如明显见精神了,笑容多了些,见到闺女和女婿时更显和煦。
阮永氏道。“对啊,我和大嫂还不太相信呢,那阵阿阳和初秀都住在阮家,就天天喊着我用胰子洗脸,别说,洗着洗着啊,就能觉出变化来。现在拿着它到县城去卖,我想,生意应该不会太差。”
“还是读书好,会识字多好,就初秀怎么可能懂这些,只怕是她闹着阿阳从书里学出来,俩人没事瞎捣鼓,没成想还真成了事。”阮永氏有点儿隐约的想法。“你看,如秀才学会厨房里的活呢,就能做出红豆糕,现在更是会好几种糕点,都是从书里学来的,读书多好。”
“你想送孩子读书?”阮文丰听出来了,问了声。
阮永氏讪讪然的道。“咱们现在是没法想,我想着,等明年建了新屋,阿阳和初秀也搬到了村里,俩家挨得近,闲暇时倒是可以让阿阳教教俩孩子识字,你说呢?”
“我看行。”阮文丰觉得好。“你先和初秀通通气,让她到阿阳跟前透透底,得了口风,咱们再来提这事。”
他是个很本分的性子,老实忠憨,虽说心里门儿清,却是很少吱声,大抵是自幼跟在大哥身边长大的原故。凡事都有大哥在前面顶着,他也不用说,只需要做就行,跟在大哥身后,准没错。
闺女得天花没法留在家里医治,那是他头一回站出来说话,拿出了他全部的勇气,却还是失败了。他没有再闹,并非是顾及母亲说的话,更多的原因还是闺女得的是天花,真闹大了,都知道阮家三房的初秀得了天花,是要被直接远远地丢弃掉地或是烧死。
初秀就真的没有任何存活的机会。
“嗳,我也是这么想的。”阮永氏往丈夫怀里挨了挨。“咱睡罢,明儿早点起,我也得跟大嫂说说,让她帮着照看照看家里的家畜和家禽还有菜地呢。要是咱们过去帮忙也还忙不过来,就下山把大嫂喊过去,不过得给点工钱才行,大嫂为了给如秀凑嫁妆,最近累的眼睛都是红的。”
“这事,等后面看看情况再说。”
清晨,天色泛白,还飘着雾呢,阮永氏起床穿戴好衣裳,梳好头发,边捡着身上的落发边往屋外走,站在屋檐下扔落发时,正巧看见大嫂走出屋门,妯娌俩视线对上,相视笑了笑,都往厨房走着,走近了些才轻声说起话来。
忙碌的七月过去,七月里汉子们累的够呛,八月就会好好地歇歇,地里的活不算多,便不用早早起。
“大嫂,我们一家子上午准备去趟山里,看看阿阳和初秀,应该会呆几天,还有点别的事,家里的琐碎得烦你帮着顾看段时日。”十几年的妯娌,比姐妹还要亲厚几分,有话不会拐着弯来,阮永氏就直接开口。
阮刘氏点着头。“你们好像都没有去山里看过阿阳和初秀,确实该去看看,放心罢,家里的事有我呢,地里的活我让孩他爹顾看着。”倒也没问是什么事,妯娌没说,大约就是不方便说。
“嗳。文丰起来后,八成得跟大哥说说话。”阮永氏洗漱好,就问。“咱早上煮粥罢?好久没喝粥。”
“可以,我昨个晚上还想着这岔呢。”阮刘氏笑盈盈的接话。
把粥煮上,看好火势,暂时可以不用管,妯娌俩背了个竹蒌去割猪草。割到一半时,就见阮张氏也背了个竹蒌手里拿着刀,往这边走来,对上她俩的视线,她抿了抿嘴,没有说话,只略略的点了下头。
妯娌俩割好满蒌子猪草,走时,还是跟阮张氏打了声招呼,阮张氏抬头看了她们眼,依旧没有说话,看了眼,便低头继续割猪草。
“她倒是变了很多。”走远了些,阮刘氏细细的说了句。“换作从前,这是想都不敢想的事。”
阮永氏隐约知道点。“好像跟业山有关,山业不知跟她说了什么。”
“业山这孩子以前看着不显,分家后,倒是越来越有出息,依着这势头,往后准能过得不错,业青和业康有他拉着,倒也不用太愁。”到底是自家侄子,能有出息,阮刘氏也很高兴。
回到家,剁了好猪草,拌了桶食喂了猪,看了眼锅里煮的粥,接着又去洗衣裳晾衣裳,把鸡放出来,摸鸡蛋拌鸡食,琐碎事忙得差不多,锅里的粥煮的差不多,洗洗手,把家人喊过来,拌点儿酱菜配着粥,吃得简单却很满足。
待太阳出来时,家里家外的事都妥当的安排好,稍稍收拾了些衣物,阮文丰带着媳妇和俩个儿子,往山里走着,他没去过闺女的家,还是阮永氏知道路,领着父子三个往里走。
常小榕在山里遛哒着,看见阮文丰一家子时,去的次数不算多,也有那么几回,它还是有点儿记得,便颠颠儿的奔回了木屋,发出阵阵欢喜的叫声。常榕听出来了,有点儿讷闷。“常小榕你在瞎乐什么呢?”
常小榕看了眼主人,轻快的跑到了阮初秀身边,蹭了蹭她,然后,转身往外跑,跑的快,跑个几步,就回头看看她。
“让你跟着它去。”常榕被气乐了。这常小榕,自打吃了甜料豆,就将他这主人往脑后抛。
阮初秀搁了手里的活,有点儿好奇,笑着跟在了常小榕的身后,才走了十几步,远远地就看见爹娘和俩个弟弟,她高兴的小跑着往前冲,响亮亮地喊着人。“爹娘,业成业守你们来啦。”
好像隔了多久多久没见过面似地,明明昨天才刚刚见着。
“小榕可真机灵。”曲阳听到媳妇的声音后,算是懂了常小榕的动静,笑着朝兄弟夸了句。
常榕都不好意思说,依着他对常小榕的了解,八成是因为弟妹能做出好吃的甜料豆。
“爹娘。”曲阳迎上前,喊着人,伸手接过老丈人背上的竹蒌。
阮业成和阮业守眼睛亮晶晶的看着他。“姐夫。”这兄弟俩一个比一个崇拜姐夫,知道要去姐夫家住,就特兴奋。
常榕略略落后了点。“叔,婶子。”
“阿榕啊,好久都没过来了罢?你来了这边,可以和阿阳他们一道来阮家坐坐。”阮永氏挺热情的说着话,又看了眼常小榕。“这是你的马罢,照顾的真好,看它多精神,又聪明的很,还知道是我们过来了,把初秀喊着出来,这马养的好啊。”
常榕听过兄弟的介绍,心里有点准备。“这马养了好多年,打小说养着。”
“娘,榕哥来屋里坐着说话。”阮初秀站在门口笑着出声,说完,又进了厨房,拿了杯子和酒勺,想着盛点果酒给家人尝尝味道。
端了酒上桌,又摆了家里有的零嘴,用攒盒装着,共有四样,甜料豆,果脯,瓜子,三白瓜。摆完吃的,又上了热腾腾的茶。阮初秀也没坐在屋里,她拿着爹娘背来的竹蒌,将里头的衣物归置到各屋,等她忙完时,屋里已经热热闹闹的说上了话。
是来做事的,阮文丰和阮永氏惦记着这事呢,又想着,赶紧忙完,虽说家里有大哥大嫂照看,可也不能耽搁太多天,到底是麻烦了些。说了半个多时辰的话,都熟稔的些,就开始忙碌起正事来。
阮初秀和曲阳昨天已经做了点准备工作,因着这事,所以才忘记了收拾屋子,幸好曲阳动作快,不声不响的就把事办的妥妥当当。
做手工皂,要说多难也不是,通了其中的弯弯绕绕,其实也就那么回事,就那么几道流程,阮初秀把任务都分配好,业成和业守做最轻省的,她和阮永氏其次,剩下的三个汉子,就做些粗活累活。
这么分配着干活,也不是特别累,做熟练后速度就上来了。前面说可能会用半个月,是估少了,真正把一百块胰子赶出来,花了足足一个月,这里不比现代啊,没有机械帮忙全靠手工,很费时间,再者手工皂做出来也不能马上用,还得再等等。
阮文丰在忙碌了十天后,觉的还是得有个人回家趟,顾看下家里,夫妻俩就和初秀阿阳商量着,能不能让大房过来俩个人手帮忙。小俩口前面就有打算,听了父母的提意,点头应了这事。
阮文丰和阮永氏回了趟家,分明和阮文善阮刘氏说了做胰子这事。阮文善夫妻俩商量了下,就让阮业兴夫妻俩带着小明志进山里来帮忙。小明志这孩子,看到常小榕后别提有多高兴,见天儿的想着爬到马背上玩,常小榕待他也亲,俩个意外的玩得很融洽。
赶出了一百块胰子,当天,阮业兴夫妻俩就准备下山,离开家这么久,多少还是有点想念的。业成和业守知道要回家,很恋恋不舍,但没有闹也没有嚷着说不回去,就是眼神带着不舍。
小明志就不同啦,他还小,山里多好玩啊,还有常小榕陪他玩,平素里他都没有玩伴,这会逮着个,虽然是匹马,可也好高兴,知道要走,趴在马背上,哭得好伤心,常小榕虽聪明,到底只是畜生,不太懂,听着小明志哭,就有点急躁,冲着常榕连连叫着。
常榕安抚着常小榕,其余人凑一块纷纷安抚着小明志,趁着把小明志带下马的功夫,常榕赶紧把常小榕拉远点,俩小伙伴见不着面,安抚得安抚,哄得哄,半天总算是搞定了。
送着家人走后,隔天,常榕说起告辞的话,一个多月,时间足够久,也该离开了。
“榕哥,我给小榕炒了点料豆。”昨天送走家人时,阮初秀就有心理准备,猜测着榕哥也要离开了罢。
料豆是用布袋装的,怕一个布袋不够,又拿了个布袋装着,别沾了潮,豆子不脆不好吃,袋口用绳子札的很严实。
常小榕见背上带着东西,就知道要离开这里,它伸着舌头舔阮初秀的手心,拿着脑袋对着她蹭啊蹭。
东西都捆绑好,常榕翻身上马。“胰子卖的好,我就回来告诉你们声,你们多做点出来。”说完,就拍了下常小榕。
常小榕得好信号,知道要离开,朝着曲阳和阮初秀看了眼,然后,很快消失在视线尽头。
阮初秀有点儿淡淡的惆怅。“家里清净了。”一直是俩个人的时候不显,突然多了满满一屋子的人,生活了一个月又离开,初初地还真有点不太习惯。她把额头抵在男人的肩膀上,抱着他的腰,声音有点闷。
“还有我呢。”曲阳搂着她,亲了亲她的侧脸。“起风了,咱们进屋。”
进了屋,阮初秀忽地说。“阿阳哥,咱们养只狗罢,不对,养两只狗。”让狗也有个伴。“榕哥能有小榕陪着,至少不会觉的冷清。”
“我寻摸寻摸,有好点的狗就养着,没好点的狗,等榕哥会过来,他在外面跑门路多,让他捎两只好点的狗来。”曲阳觉的养两只狗也挺好。
“你知道娘跟我嘀咕过什么。”阮初秀调皮的笑着。
曲阳看着她的笑,媳妇近来又长了些,脸上有了点肉,肤色特别好,白净透着红润,她那会又黑又瘦时,笑起来就分外好看,现在笑起来,更加的好看,宛如眉目生花。“不知道。”他心不在蔫的应着,慢慢地凑近,亲了亲媳妇的眼睛,最喜欢的就是她的眼睛。“好像很久没有亲亲抱抱。”
家里多了一屋子人,也就晚上能亲腻会,可白天太累,晚上说了几句话,不知不觉地就睡着了。
“对啊。”阮初秀有点心痒痒,咧着嘴笑。“你抱抱。”
曲阳便抱起她,他抱的有技巧,俩人看着一样高。
“来,亲亲你,别着急,我慢慢的亲。”阮初秀没羞没臊的说着,搂着男人的脖子,先亲亲他的额头,接着是鼻梁,然后是鼻尖,嘴巴,略略的低头,亲到了下巴。
认真的看着男人脸上的疤痕,阮初秀伸手抚了抚,很轻,很温柔,然后,她细细密密的亲了遍男人脸上的疤痕。“阿阳哥,我就说胰子会有点效果,你看,用了这么久,我觉的它好了一点点呢。”
“你再亲下去,我就得把你往床上压。”曲阳过了会才说话,声音有点粗有点哑,气息有点喘。
媳妇亲的细致,可能是伤痕不比肌|肤,格外的脆弱敏|感点,前所未有的骚痒感袭上心头,忍得他手心都沁了层汗,整个人热腾腾地。
阮初秀见他反应这么大,笑的跟偷了腥的猫似地,还伸着食指点了点他的额头,嘟哝着。“你额头也冒了汗。”说完,又道。“我给你舔干净罢!”跃跃欲试的模样。
曲阳心头猛跳,二话不说,直接抱着人进了屋,顺手关上了屋门,朝着床走去。
“急啦?”阮初秀躺在床上,瞪大着眼睛看着站在床前的男人,看着他起伏的胸膛,有汗顺着脸缓缓往下流,划到了喉结,这时,他的喉结猛地滚动了下,汗滴就落了他的衣裳里。
她盯着那滴汗,盯着男人的衣襟口,她很清楚男人的身材有多好,想着想着,免不了有点口干舌燥,无意识的舔了舔唇。
曲阳用双手抵着床,压在媳妇的上方,这样就不会压着她,吻住她的嘴唇,吻了好一会,才放开她,呼吸声很沉,嗓音也很沉,低低地,话说的很慢。“媳妇,咱们洞房罢。”
阮初秀看着他,眨了眨眼睛,过了会才缓过劲来,知道他说了什么,眉角眼梢都带了笑。“好啊。”她应的欢喜,伸手搂住男人的脖子,把他往自己怀里带,一点都不害羞的说。“我早就想跟你洞房了。”
她觉的身体挺棒,竟然身体受得住,自然要及时行乐撒。
在阳光灿烂的白天,在成亲小半年后,阮初秀和曲阳总算成了名副其实的夫妻。
阮初秀吃得很满意,她就知道,光看着男人腿是腿腰腰,酱酱酿酿时应该是能很享受的,真识了其中滋味,才明白到底有多好。
这男人,甭管从哪里看,嫁给他,都是棒棒哒!就算脸上有道疤痕,也是棒棒哒!
“阿阳哥,我没力气起床张罗午饭。”虽说她还有点精神,那是兴奋的。实则身子骨已经很累很累,可阮初秀不想睡,高兴!
吃了肉得好好回味下,吃完马上就睡,多浪费啊。
曲阳边穿着衣服边说话。“我去弄。”他也会点厨房里的事,就是会得不多。
“我能点菜麽?”阮初秀直勾勾的看着他,淘气的抛了个媚眼。
眉宇染了□□的媳妇,抛起媚眼来,虽说搞怪成份比较多,可看在曲阳眼里还是觉得很有诱惑力。“想吃什么?”他忍着,刚刚才小饱两回。媳妇还小,实则今个就不该闹,可他也是二十好几的汉子,生龙活虎的,忍不住也挺正常。
阮初秀想了想。“我想吃炖鸡,就是你头回拎着罐子送到山洞里给我的。”想起刚开始的事,她甜蜜蜜的笑着。“你当时怎么会想着给我送汤鸡?我喝了你的鸡汤,才决定要嫁给你的。”
“你太瘦,得吃好点。我就逮了只野鸡炖了汤送给你。”当时的曲阳还真没想多少,就觉的这小姑娘挺可怜,既然能从天花手里活过来,他帮一把也无妨。说不定,真的会成为自己的媳妇。自己的媳妇自然得好好疼着。
“味道还不错,那会我吃着,觉得吃过最好的东西就是你炖的鸡汤。”阮初秀还记得,当时她感动的整个人都有点小小的荡漾呢。
曲阳已经收拾好自个。“你喜欢吃,我天天炖给你喝。”顿了下,又道。“你睡会,我去逮只野鸡来,给你炖汤喝。”
“那你一会来陪我睡啊。”阮初秀扯着嗓子喊。反正没有别的人在。
“好。”曲阳毫不犹豫的应了。
等着曲阳逮了只野鸡回来,里外仔细的拾掇着,拿个罐子搁小灶上炖着,又用胰子净了手,低头闻了闻,有点儿淡淡的腥味,他进了屋时,换了身干净的衣裳,躺到了床上。
已经睡着的阮初秀迷迷糊糊的感觉到身边有人,熟练的滚了过去,滚进一个温暖的怀抱,还有熟悉的气息,她蹭了两下,抿着嘴,在梦里轻轻地笑了。
曲阳默默地看着媳妇一系列的动静,眼神略显几分痴,看了会,他微微笑着,在媳妇额头亲了口,搂紧她,夫妻俩青天白日的睡得十分好。
等着厨房里飘出香味时,曲阳立即警醒,小心翼翼的松开媳妇,穿上鞋子去厨房看了眼,搁在小灶里的柴木还有,正在慢慢的燃烧着,旋即他躺回了床上,这会却没有睡,只静静地看着睡着的媳妇,仿佛看着她睡觉,都是种享受,心里格外的充实又满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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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织淼在通过一次神秘的游戏内测进入到了一个真实的异世界中,通关游戏副本后获得奉献点向神明兑换恩赐获得特殊能力和稀有物品。 为了早日通关游戏回归正常生活,萧织淼开始了她的通关(屠神)之旅。 萧织淼在过副本时惊险又刺激,却没想到到了最终boss面前,他们一个比一个放水厉害,各种稀有物......品不要钱似的塞给她。 boss一号:“狗屁神明的东西都是破烂,我给你的才是好东西,拿好不许丢掉也不许给别人!” boss二号:“我躺好了,来上......来打我吧。” boss三号:“神明都是狗屁,不许要他们的狗屁恩赐,要我。” boss四号:“爱我,不许害怕!” 萧织淼:嗯???你们这些boss都是怎么回事!怎么一个个跟妖精似的勾引人呢?! 当她重新站立在这片颓废大地,他们会站在她的身后做她最坚韧的后盾,揭露伪神之面,将真正的光散落在她身上。 而她将举起残剑,屠尽伪神!【展开】【收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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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炮新闯荡江湖,他信奉人无横财不富,马无夜草不肥的哲理,捞偏门挣快钱,结果马失前蹄,被警察抓了…… 后来他与同伴偷渡澳岛,他左手捞钱,右手捞命,凭着一腔热血,开启他的狗血人生。 钞票满天飞,你钱入你袋。[>
谢隐:吾有匹夫之力,可撼昆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