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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
赶?
墨君夜挑眉,扔掉擦手的毛巾,不答反问,“这个结论从哪里得来?”
墨天泽冷笑,“爸爸,别把我当小孩子,有些事,不用你说我也知道的。”
臭小子。
墨君夜有想敲他脑门的冲动,又心底升出自豪,他这个儿子,实在是太聪明了。
他看了儿子一眼,意味深长道:“去学校,是你沈阿姨的主意,她也是为了你好,那样的环境,更适合你的身心健康。”
墨天泽眸色一沉。他果然料得不错,突然让他去上学,这里头肯定有什么猫腻。
“那么,你同意了?”
一语双关。
墨君夜立刻听出了这话里的深意,伸手揉揉了儿子的脑袋,“我暂时……只能同意。”
暂时……只能同意?
墨天泽眼中露出了一丝笑意,“那么她呢?你怎么安排?”
墨君夜掏出香烟,放在鼻子下闻了闻,“你……非常舍不得她?”
“是。”
“为什么?”
“不为什么,我觉得她身上有好闻的味道,像妈妈。”墨天泽实话实说。
妈妈两个字一出来,墨君夜手里的香烟掉在地上,面对儿子清澈的目光,他无力的撇过头。
几秒钟后,他对上儿子的眼睛,“她,我另有安排。去睡吧,这几天好好和她相处。”
墨君夜眸色深邃。他的话,相信儿子能听懂,而且心里有数。
果然。
墨天泽站起来,小手在墨君夜的胳膊上拍了拍,“爸爸,我能相信你吗?”
墨天泽弯下腰,刮了下儿子的鼻子,“你完全可以相信我。”
墨天泽嘴角扬笑,踮起脚尖,抬头在墨君夜的脸上,重重亲了一口,“爸爸,干得漂亮点,别让那些人欺负她。这一回,我站你这一边。”
臭小子!
墨君夜摸着脸,心里扬得重重的得意。
他的儿子,当真是这个世界上,最最聪明的小屁孩。
墨君夜在书房静静的坐了一会,把手机掏出来。
“秦凡,动作加快点,时间不多了。”
“放心。”
打完电话,墨君夜觉得肚子有些饿,才想起来,自己中饭,晚饭都没有吃。
下楼,陈遇迎上来,“少爷,晚饭准备好了。”
墨君夜眯着眼看了看陶意的紧闭的房门,毫不犹豫的走下楼。
……
陶意洗好澡出来,心里还是有些放不下阿泽。
他今天没有吃晚饭,正是长身体的时候,怎么能行。她下楼给他做一点宵夜吧。
心里的念头一起,陶意立刻行动起来,走下楼。
厨房有亮光,看来佣人还没有睡。
陶意走进去,抬眸,心漏两拍。
男人一身灰色的西装,站在冰箱前,手里拿着一灌啤酒。
他回来了。
陶意一时间不知所措,进也不是,退也不是,只能硬着头皮开口,“墨少,您回来了。”
“嗯!”
“我来给阿泽做点宵夜。他今天晚上没有吃晚饭。”陶意觉得有必要解释一下,这么晚了自己为什么会在这里。
“我也没吃,顺便一起做点吧”
“呃?”陶意怔愣住,随即淡淡道:“我做的,墨少未必会爱吃。”
墨君夜眸色一冷,手背上青筋毕现,幽冷开口。
“……倒也是!”
每一个字,都冷得能淬出冰来。他拉开门,出去。
这个女人,果然决绝的可以,像条鱼一样,一遇到什么事,沉到水里,再不敢露出些头。
如果不是她轻轻颤抖的身体,透露出她的内心,他当真以为她对他,没有半分情谊。
陶意心里打了个寒噤,有些伤心的垂下头。
对不起。
墨君夜。
长痛不如短痛,我必须装出这样冷淡的样子,才能让自己有勇气,有决心忘记那些曾经的美好。
……
这一夜。
陶意仍然睡得很不好,脑海里反反复复的,有很多的片断。
第二天起来里,眼底的青色越发的明显,连粉底都已经遮不住了。
餐桌上,仍然只有两个人。
意外的是,阿泽对她的态度,有了变化,他甚至拿起一片面包,放到了陶意的餐盘里。
“多吃点,瘦不拉几的一点都不好看。对了,吃完饭,陪我去画室。”
陶意的笑,立刻浮现在脸上。
“对了,昨天晚上你说的那个话,还算不算数?”
“什么话?”
蠢女人,不就是那个洗澡,哄睡觉吗?墨天泽的脸色,又冷下来。
陶意这时候才明白过来,忙凑过去揉着阿泽的脑袋,“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你是女子!”墨天泽小嘴扬起笑。
……
墨氏集团。
总裁办公室。
秦凡推门进来,“阿夜,一切都在进行中。事情一出来,董事会那边会有动静,你想好要怎么应付。”
墨君夜抬起头,俊美的脸庞露出一抹冷笑,“放心,早有对策。”
“那么墨凛那边呢?”
“他,不在我的思考范围。我只是关心沈家那头会有什么动静?沈凌会不会上当。”
“这个……”
秦凡想了想,“以沈凌唯利是图的个性,上当是一定的。但沈韩……未必!”
沈韩!
墨君夜从嘴里迸出这两个字。
“再麻烦你一件事,帮我查一下沈韩,他是不是还在继续追查五年前的事情。”
秦凡冷峻的嘴唇,勾出一抹笑容来,“跟我,你还客气什么?”
墨君夜面色也微缓,“还好,有你们在我身边,肉麻的话我也不多说了,你们心里知道就好。”
两个充满力量的拳头,轻轻碰了一下,空气中,仿佛乍现出璀璨的火花。
过命的交情的,墨君夜庆幸他能拥有。
……
“小凡凡,阿夜这两天心情不好,咱们要不要去多陪陪他?”
傅云飞无聊地在沙发上打滚,秦凡实在看不下去,随手砸过去一个笔架。
“你安静的待着,就已经是帮忙了。”
“表酱紫嘛,我也是很有用的。”
傅云飞懒懒地接住笔架放在手边,“阿夜最近和沈家闹得不愉快,要不要我去找沈韩打听点消息?那家伙笨得很,随便忽悠两句就能露馅的。”
“……”
一瞬间,秦凡居然对沈韩产生了同情。
那个连阿夜都另眼相看的沈韩,傅云飞这种脑子清奇的,才会觉得他很笨,沈韩知道会不会哭?
“你可别乱来,上次阿夜说的事,如果泄露出去,后果很严重。”
“你也太小看我了,想从我这里套消息,绝对不可能!”
这一点,秦凡是很相信的,傅云飞看着大大咧咧,只是不该说的话,他也肯定是一个字都不会说。
只是……,再怎么样,他也不会放任傅云飞跟沈韩接触,想必阿夜也是这么认为的,才会只让自己去查沈韩。
这个臭小子,什么时候才能让他们少操些心?
秦凡不理他的聒噪,双手在电脑上下达指令,傅云飞绕过去看,立刻惊呼起来。
“你要干什么?居然调动了暗红?”
那可是秦凡手里最精锐的力量,平常从不轻易动的,他在处理什么事情?
秦凡手边来了电话,看了傅云飞一眼,起身出去接了。
傅云飞百无聊赖,顺手翻动了一叠资料,眼睛立刻睁大。
沈韩在调查墨天泽的生母?所以秦凡这是……,在暗中调查他的进度?
啧,傅云飞撇了撇嘴,这种事交给他就好了啊,对付沈韩,还用得着动用暗红吗?
秦凡跟他可真见外。
……
帝华桌球俱乐部。
私密的包厢,门忽然被推开。
沈韩站在门口,看见里面台球桌的旁边,傅云飞一手拿着球杆,笑容灿烂地正跟他招手。
“快进来啊,站着干嘛?”
傅云飞招呼着,沈韩有一瞬间的愣神。
他一个人?墨君夜和秦凡会让他单独来见自己?还是说,他约自己前来,是其他人不知道的?
这个想法让沈韩很高兴,进门脱下外套挂起来,伸手拉松了领口。
“怎么忽然想到找我一起打球?”
傅云飞抱着球杆吃吃地笑,“就是觉得吧,你也快回军队了,这球艺还这么烂可不行啊。”
沈韩但笑不语,也拿了球杆。
小小的空间里,只听到桌球撞击的声响,和傅云飞欢快的声音,“哈哈哈哈,你的球技还是一如既往地烂!”
酣畅淋漓地打了两场,傅云飞眼睛一转,球杆一扔,随意地坐下,“你最近在忙什么呢?”
沈韩眸中闪出亮光,“也没什么,好不容易回来一趟,陪陪家人,应酬应酬。”
“哦……”
傅云飞拖长了语调,忽然语气一转,“我有件事情想拜托你查一下,行不行?”
“拜托我?”
沈韩忽然笑起来,“你为什么不去找墨君夜或者秦凡?”
“哎呀这事情吧,不太好跟他们说,说了显得我八卦,我才只好来找你的。”
傅云飞懒懒地抓抓头,“你就说行不行。”
“……行,你说,什么事。”
傅云飞心里一乐,看看,他就说吧,沈韩很好对付的,秦凡还用得着动用暗红的力量?太暴殄天物了。
他起身走到沈韩的身边,“那什么,我其实啊,就是想知道墨天泽的妈是谁,阿夜从来也不跟我们说,我心里可好奇了。”
沈韩的手一顿,沉默了两秒钟,才悠悠地问,“你想让我去查?你不怕墨君夜生气?”
“我不让他知道啊,怎么?你不会已经知道是谁了吧?”
傅云飞睁大了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沈韩,不放过他脸上一丝一毫的情绪变化。
沈韩的眸色渐渐深沉,握着球杆的手,骨节突出,泛出了青白之色。
所以,他才会找自己来打球的啊……
他瞒着墨君夜和秦凡来找自己,只是为了帮他们打听消息?在他的心里,墨君夜和秦凡的地位,是那么的高不可攀……
“怎么了?你到底知不知道?”
傅云飞见沈韩不说话,忍不住催了一下,他觉得沈韩周身的气息忽然不一样了,可是,他又说不出哪里不一样了。
“我……告诉你有什么好处?”
傅云飞一愣,忍不住皱起眉头,还要好处?这人可真抠。
他想了半天,还真想不出能打动沈韩的好处,最后无奈地抓了抓脑袋,“要不、要不我教你打桌球?你不是不太会打吗?”
“好……”
沈韩勾了勾嘴角,忽然将手里的球杆递过去,“现在就教教看,我总得,先验收一下。”
“啧,你这人怎么不相信人呢。”
傅云飞怒了,伸手拿过球杆,让沈韩微微弯腰,他则贴近沈韩的身体,一手环过他的肩膀。
“你看好了,姿势要这样,腰要下沉,重心要稳,然后手是这么放的……”
傅云飞一边说着,一边认真地调整沈韩的姿势,手就覆在他的手上,帮助他瞄准。
两人之间,几乎没有丝毫的空隙,傅云飞用最认真的态度,想要快速让沈韩知道他打球的厉害。
然而,沈韩现在,精明的脑子里,却罕见的一片空白。
身体能感受到另一个人的热度,脸颊旁就是傅云飞的脑袋,还在絮絮叨叨地说着要领。
他的手被握着,肩膀上环着另一条手臂,这样的姿势,就像是……
“砰”,清脆的声音响起,球应声落入袋中。
“怎么样怎么样,我是不是很厉害?!”
傅云飞笑着自夸起来,神情得意,“不是我吹嘘,就连阿夜有时候都不是我的对手呢哈哈哈哈。”
热度散去,沈韩慢慢地直起身子,“……确实有两下子。”
“那,咱们说好的呢……?”
……
包厢中,傅云飞已经离开了。
沈韩独自坐在沙发上,双眼微闭。
关于墨天泽的生母,他其实心里已经有了判定,只不过缺少直接的证据。
可是这件事,他却并没有跟沈欣彤说过。
那是他的妹妹,他自然不希望彤彤受到伤害,然而,他也不希望,跟墨君夜彻底撕破脸。
那样的话,那个人会站在哪一边,他连想都不用想。
最好的办法,就是陶意消失,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深吸了一口气,沈韩睁开眼睛站起来,随手拿过身边的球杆,俯身,一杆入洞。
姿势标准的,竟然跟职业选手都不相上下!
……
“喂?阿夜!我有个好消息。”
“什么?”
“沈韩还没有打听出阿泽的生母是谁,他暂时找不到证据,你可要藏严实了,他那人的鼻子可灵敏了。”
“你去找沈韩了?!”
墨君夜的声音透着难得的急切,傅云飞语气随意,“约他打了场桌球,他的球技还是那么烂哈哈哈哈哈。”
“……”
墨君夜无言以对,斟酌了半天,才严肃地说,“沈韩此人不是你想象的那么简单,你以后避着他一点。”
“好了好了,你怎么跟小凡凡一样啰嗦,我就跟你说一声,挂了。”
听筒里传来忙音,墨君夜有些挫败,秦凡怎么就让他给知道了?
“爸爸,是云飞叔叔吗?”
墨君夜抬头看了阿泽一眼,轻轻点了点头。
“你如果有事,可以不用陪我的,有陶老师陪我就行了。”
墨天泽语气淡然,一旁的陶意,坐如针毡。
“阿泽,这本入学调查是要你的父母来填写,我、我怎么能帮你……”
陶意面露尴尬,她只是个家庭老师,偏偏阿泽怎么都不让她离开。
“我觉得,有些事情老师比我爸要知道得清楚一些。”
“……”
接收到墨君夜含着威压的目光,墨天泽不为所动,短短的手指指着一处问,“我最喜欢的颜色,爸爸你知道吗?”
“……”
墨君夜表情一僵,停顿了数秒,吐出两个字,“黑色。”
“切。”
墨君夜丝毫不给面子地翻出一个白眼,“所以我才说,你要是忙,就先去忙吧,反正也派不上用场。”
陶意就是再想跟墨君夜划清关系,也忍不住同情了一下他,阿泽这孩子,实在太不给人面子了。
“那么,你知道?”
陶意一愣,就看到墨君夜的目光盯着自己,虽然是询问,可眼神里丝丝缕缕无法琢磨的情绪,像是要将她吸入其中一样。
陶意仓皇地挪开眼睛,平息了一下胸口的悸动,“阿泽,喜欢绿色。”
“是吗?”
“绿色充满了生机和希望,他在画画的时候,会下意识地用上很多。”
“可是我给他买的东西都是黑色的,他也没说过不喜欢。”
“那是因为是你买的,他当然不会不喜欢。”
陶意忍不住又看过去,眼里的不赞同让墨君夜惊叹。
她作为一个老师的时候,浑身散发的气质让人挪不开目光,仿佛笼罩着一层光芒一样。
墨天泽撇了撇嘴,“我最喜欢吃的东西是什么?”
墨君夜回过神,这一次,他认真地想了一下,才慢慢开口,“她做的东西,你不是都很爱吃?”
“不是的,阿泽喜欢吃……”
“唔,这一次是爸爸答对了。”
陶意的话被打断,杏仁般的眼睛眨了两下,露出罕见的呆萌模样。
不对啊,阿泽喜欢吃什么她是知道的,什么叫她做的他都喜欢吃?
“嗯,很有趣,继续。”
“你不去忙吗?”
墨天泽皱起了小眉头,有点赶人的架势,有他在,小意意会不自在的。
结果墨君夜也是眉头微挑,“上面说,是要父母来完成的。”
“有陶老师在就行了,你又不知道。”
“不知道,才要好好知道知道。”
“……”
墨天泽不高兴地嘟着嘴,他爸爸脸皮是越来越厚了。
“那、那要不然,你们做就好,我先……”
“你坐下!”
“你坐下!”
一大一小异口同声的模样,吓得陶意僵硬在那里。
墨君夜看到她模样,忍不住放软了口气,“陶老师,请履行你的专业职责,这里,现在需要你。”
陶意的嘴唇微微抿起,是啊,虽然没有几天了,她现在还是阿泽的老师。
她怎么能被私人的情绪所影响?
“我知道了,我们继续来看后面的问题。”
“阿泽喜欢的玩具?”
“……拳击手套?”
“是米妮玩偶,收在床头柜子里的。”
“什么?他都这么大了还喜欢玩偶?”
“我就是喜欢,你有意见?!”
“下面一题,阿泽的兴趣爱好,他的特长是什么。”
“这个还用说?画画,打拳。”
墨君夜迷之自信,陶意抿了抿嘴补充,“阿泽的拉丁舞跳得很好,老师已经称赞他许多次了。”
“他什么时候,还学了跳舞?”
墨君夜这次是真的惊讶了,他怎么从来不知道?阿泽不是之前对这些十分排斥的?安排的课程都拒绝去上。
墨天泽白了他一眼,转头去看陶意,“等我学好了,你要做我的舞伴。”
陶意当他是小孩子心性,忍不住笑起来,刚想答应,墨君夜却直接打断。
“什么舞伴?你那么矮,要找一个跟你一样矮的舞伴才行。”
“你说什么?我就是要跟小意意跳舞!你不准跟我抢?!”
墨君夜冷哼一声,蔑视之意不言而喻。
陶意就安静地坐在那里,看着一大一小两个人,为了这种无聊的设想争执。
似乎……,日子也没有她想象中那么难熬?
陶意的嘴角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这样也好,至少在最后,她想留给他们一个好印象。
她所在意过的大男人和小男人,让她们好好儿相处完,这最后的几天吧……
……
翌日。
墨天泽由阿离陪着,到新学校进行入学测试,交递交答卷。
陶意在墨家无事可干,约了好朋友房忆雪,两人已经好长时间没有见面了。
咖啡店里,香气扑鼻。
房忆雪看着对面神情有些恍惚的女人,道:“小意,既然他已经订婚,那么你就不应该再在墨家,早点搬出来吧。”
她和她十几年的朋友,两人熟悉无比。小意一看就是动了真情,要不然也不会深更半夜打电话给她。
明知道没有结果,趁着还没有深陷其中,不能自拔,尽早抽身,是对小意的一种保护。她禁不起第二次的打击。
陶意以手捧着咖啡杯,若有所思的点点头,“我在墨家的日子,还剩下八天。八天后,我就准备搬出来了。”
“八天.”
房忆雪重复了一遍,“那你有没有想好将来的打算?是回幼儿园,还是重新找份工作?”
陶意点头,又摇头,“我自己也不知道,总觉得很迷茫,休息些日子再说吧。”
房忆雪心里咯噔一下,这样的迷茫,还是在五年前她怀孕后出现过,现在……
完了,那个墨少对小意的影响力,超出了她的想象。
这……真不是什么好事。
房忆雪探究的看着她,把身子往前凑,“小意,你对他……到了什么程度?其实你们认识也就半年,你应该还没有陷进去吧?”
陶意停下拿杯子的手一颤,咖啡差点泼出来。
半年?
她和他仅仅认识半年吗?
为什么她感觉像是认识了很长的时间。
陶意勉强的扯了扯唇,“放心吧,就算陷进去,我也能走出来。”
房忆雪点头道:“这就对了,我的傻姑娘。什么样的人,配什么样的蛋,有些人的事情,不是我们能融进去的。你其实,连这十天都不必要答应下来的。”
陶意心里有隐隐的痛。
无人知道,她留下来的原因,并不仅仅是因为阿泽,还因为……墨家,有家的气氛。
手机响,是房忆雪的,她看了看来电显示,跑去了外面。
几分钟后,她又回来,一脸歉意道:“小意,我有个采访,需要马上过去,对不住了,我先走了,你再坐会。”
房忆雪是电视台的记者,工作性质虽然随意,却常常有突发事件发生,陶意早已经习惯。
等人离开后,她略坐了五分钟,叫来服务生买单,离开咖啡店。
……
回到墨家。
意外的,墨君夜坐在客厅里抽烟,对面是秦凡和傅云飞。
刺鼻的烟味充斥着整个客厅,让人感觉到窒息,但更让人感觉到窒息的,是三人脸上的凝重。
似乎有什么事情发生。
陶意端庄的上前打了个招呼,随即逃离了客厅。
走到拐角处,她忍不住回过头,看见男人英俊的脸隐在烟雾中,有种说不出深沉。
陶意的心,一下子跳得快了起来,加快了脚步。
回到房间,开了灯,习惯怀的站在窗口,看到花园里,不停的有车开进来,车上下来的都是西装革履的人,行色匆匆,唯一相同的是他们的脸上,同样布满了凝重。
墨君夜很少会把公务带进家里来,那么……
难道是公司出了什么事。
陶意躁郁的拉上了窗帘,心下,却是一片落寞的空茫。
那个男人,到底出了什么事情?
严重不严重?
……
陶意不敢走出房间。
她在房间里听了会音乐,心里的那份焦躁没有散云分毫,反而越来越浓烈。
天色渐黑,到了晚饭时间。
陶意想着总不能老呆在房间,总要下去吃晚饭,于是换了件衣服,下了楼梯。
客厅那抹熟悉的身影已经不见,只有几个佣人在忙碌的打扫房子,开窗通风。
“陶小姐,晚餐已经在准备,还有五分钟就行了。”
陶意想了想,问:“阿泽呢?”
“小少爷今天不回来吃饭。”
“他去了哪里?”
“沈小姐请小少爷吃牛排去了。”
原来是这样。
胸口堵着的那股郁气,又慢慢升了下来,陶意犹豫了一会,又问,“那少爷呢?”
“噢,少爷刚刚出发,公司出了点事,怕是也不能回来了。”
陶意沉吟了下,像是不着边际地问,“墨少这么厉害的人,公司会出什么事?”
“陶小姐,这个……我们就不知道了。”
陶意笑笑,转身去了餐厅。
偌大的餐厅只有她一个人,再好的食物也没的没了滋味,她只用了几口,就推说吃饱了。
……
晚上八点钟。
墨天泽回到了家,依旧缠着陶意帮他洗澡,陪她睡觉。
陶意看着他红朴朴的小脸,根本没忍心拒绝,心甘情愿的当了保母。
“今天,玩得开心。”洗澡的时候,陶意终于忍不住问。
“一般般,牛排没有想象中的好吃,有点老,还不如你做的菜。”墨天泽随口答。
陶意阴郁的心情,在听到这句话后,立刻扬了起来。
“你是在吃醋吗?”墨天泽见她不说话,突然开口。
“啊?”陶意愣住。
“你不用吃酸,在我心里,你比她重要。”墨天泽心里叹了一口气。
被人说穿了心事的陶意,窘得恨不得找个地洞钻下去,要命的是,对方还是个刚满五岁的孩子。
她慌张的撇过头,言不由衷道:“谁吃醋,我只是担心你。对了,学校怎样?”
“一般般,那些幼稚的问题难不倒我。”墨天泽打了个哈欠。
陶意赶紧把他抱起来,送到了床上。
许是累了,墨天泽小朋友一沾枕头,立刻呼呼大睡,陶意亲了亲他的小脸,很满足的搂住了他肉肉的身体,沉沉睡去。
……
深夜。
刮起大风来。
风敲打窗户的声音,让陶意陡然惊醒。
她披了件衣服下床,将窗户仔细检查了一遍,正要上床,心里却被什么牵引住似的,忍不住直下了楼。
客厅里,只亮着一盏落地灯。
黑衣男子端坐在沙发上,晕暗的灯光打在他的身上,变成了一片凉薄的风雾气。
只见他手里夹着一支烟,徐徐的吐出白色的烟卷,明明灭灭的烟火下,他的脸上尽是憔悴。
陶意听见自己的心,重重的敲击了一下,脚下再也不能挪动半步。
“你打算就这样站在楼梯上,一直看着我?”
低沉暗哑的声音响起,陶意心漏一拍,好不容易缓住了心绪,才开道,“不是,我口渴,下楼喝口水。”
“嗯!”
墨君夜冷冷应了一声,眼睛半眯着将手中的烟掐灭,接着又燃起了一根。
陶意秀眉紧蹙,目光扫过烟灰缸,里面已经布满了烟蒂,脑子里有些乱。
因为阿泽的原因,墨君夜在家里极少抽烟,像这样一根接一根的抽,她从来没有见过。
“是……出了什么事吗?”她小心翼翼地问。
墨君夜陡然起身,走到楼梯口,抬眸看着她。
她穿着睡衣,安安静静的站在那里,清亮的眸子里,有着浓浓的担忧。
这副样子,还真是让男人怦然心动。
墨君夜强迫自己冷了脸,“没有什么事情,很晚了,你去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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