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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十二章 ：读书就有妹子

次日一早醒来，曙光初露，鸟雀声音格外悦耳，那一缕晨光洒徐谦脸上，淡黄光线没有不适，徐谦趿鞋起床，洗漱之后却发现自己居然无事可做。[四*库^书*siksh]
是了！

他陡然想起来，自己现目标似乎是读书，从前那个徐谦，读书是为了兴趣，可是现徐谦，则是抱着功利心思。

耳边，回荡起父亲教诲：读了书就能做老爷，读了书就不再是贱役，有了功名，才能这世界立足。

徐谦深吸一口气，打消了多余念头，目光便落了一个木箱上。

木箱是从前那个徐谦留下来，里头有许多书，不过上头已经布满了灰尘，徐谦打开箱子，将一本本手抄书本拿出来，却是散发着一股霉味，徐谦忍不住皱皱眉：“只怕再过些日子，这些书都要发霉烂掉了，幸好，幸好，现还能勉强一用。”

他捡起一篇手抄《论语》，随手翻阅，脑海中记忆便如奔腾不息洪水冲开了关闸，脑中泛滥开来……

这些封尘已久记忆书中文字引导下，竟是清晰出现徐谦脑海。

“子曰：“学而时习之，不亦悦乎？有朋自远方来……有子曰：“其为人也孝悌而好犯上者，鲜矣。不好犯上而好作乱者，未之有也……”

书中内容，徐谦能倒背如流，徐谦不禁咋舌，心中暗暗赞叹从前那个书呆子基础实扎实，这家伙不但四书五经背得滚瓜烂熟，连程朱二圣集注都能倒背如流，徐谦心里庆幸，若不是继承了记忆，自己这书不知要读到什么时候才是个头，有这么扎实基础，只要运气好一些，想必考个秀才应该不难。

徐谦又将书箱里全都翻阅了一遍，居然箱底发现了一本手抄《八股集义》，书中记载了不少八股文，可以拿来借鉴，他小心翼翼把书捧起，先草草看了一遍，心里有了个大致印象，不禁有些浮想联翩。

所谓八股，其实就是四书中做文章，八股题材都出自四书，若是不能将四书参透，一般人只怕连题目都看不懂。

至于如何作八股，虽然有规范，可是里头也有一些玄机，说穿了，其实就是摘抄四书断句让你来借题发挥，格式是限制考生一方面，而发挥内容其实和后世议论文差不多，当然，前提是必须按着程朱思想来发挥，否则你一时兴起，写出了一篇与程朱他老人家思想完全相悖理论出来，那就什么也别说，滚蛋吧。

程朱理学也是极为重要，虽然这时代各种思想泛滥，可是唯一官方认定权威就是这么一种，不能参透程朱这二位学霸思想，就等于是做了无用功，而四书中各种言论解释，也都出自程朱，比如四书中有一个一加一等于几问题，那么朱子他老人家说是等于三，那么就必须是三，绝不能是二，你要是写了二那你就是真二了。

这么一想，其实大致就能有个脉络了，徐谦把几篇八股文翻来覆去地看，心里有了明悟，自己基础扎实，倒是可以接替借鉴效仿一下，有空就写几篇八股来练手，凡事总是熟能生巧，可能前几次写出来不值一提，可是慢慢融会贯通，再加上自己知识面毕竟比这个时代读书人强得多，也未必不能做出好文章。

正胡思乱想着，外头似乎有什么动静，徐谦听到自己父亲似会客，他便放下书，前去厅里。

院子里停了辆熟悉轿子，徐谦知道是谁来了。

赵小姐父亲如今托王公公关系叫人放了出来，想必这时候惦记起签下那张卖身契约了。

他连忙进了厅去，便看到徐昌坐首位，很愉地和一个大腹便便商贾亲切会谈，赵小姐则是冷着脸站商贾身侧，见了徐谦来，清丽眸子只是略略地往徐谦脸上一扫，随即别到一边去。

徐谦也懒得理她，又见徐昌和那商贾谈得热络，不好打搅，于是自己随意搬了个凳子旁坐着。

“徐兄确实比我痴长几岁，叫一声兄长又没什么不可，哈哈，你我也算是不打不相识，说句实，我牢里时候也曾憎恨过徐老兄，只是过去事嘛，哈哈……过眼云烟而已，一切都是误会不是？”

这商贾很是健谈，嘴巴像是抹了蜜一样，一下子功夫就已经称兄道弟了。

徐昌也是不遑多让，爽朗笑道：“你既称我一声兄长，那徐某就却之不恭了。往后大家便是兄弟，你肯来我这寒舍，不管怎么说也得先吃一顿饭再走，谦儿……”徐昌眼角往徐谦这边撇了撇，随即道：“待会你去打几斤酒来，我要和赵兄吃个痛。”

“是，是。”徐昌连忙应道。

又是闲谈了一会，商贾皱起眉来，道：“不瞒徐兄，这一次我来这里，实是有事相求。”他说出这话时候，徐谦便忍不住看了赵小姐一眼，赵小姐自然是以冷漠态度回应他。

徐昌一副不明就里样子，道：“你我一家子人，难道还说两家话？有什么话管说就是。”

商贾正色道：“我这小女年幼不懂事，当日我身陷牢狱，却是她来寻了贤侄说情，也不知闹了什么误会，竟是写了一张卖身契，哎……这个不懂事丫头……我来这里，便是讨回卖身契，不过徐兄放心，赵某人也是明事理人，只要贵公子愿将卖身契拿出来，赵某家里略有几分薄财，愿奉送纹银五十，美婢一人，略表敬意。”

这商贾脸上已经露出了胸有成竹之色，他和徐昌已经攀上了交情，现又肯拿出这么多好处来换回卖身契，这件事只怕是十拿九稳了。

便是那赵小姐虽然脸上冷漠，眼眸却也掠过一丝窃喜，她当时太冲动，上了姓徐小子当，现父亲已经出狱，自然不肯来给徐家为奴，现大问题就是那张卖身契，只要到手，便了了一桩心事。

徐昌笑呵呵地对徐谦道：“谦儿，有这么回事吗？”

徐谦道：“是真。”

“哦。”徐昌很平淡地点点头，随即又问：“可有白纸黑字？”

徐谦道：“有白纸黑字，都写得清清楚楚。”

“既然如此。”徐昌毫不犹豫地对商贾道：“那请赵兄恕罪了，银子，徐某看不上，至于美婢，嘿嘿……那也没什么用处，既然是你家女儿卖了身，有白纸黑字，那就乖乖地进我徐家门。”

徐昌态度一变，真让人目瞪口呆，谁曾想到这刚才还和人称兄道弟人一下子就成了罗刹阎罗？

商贾难以置信地道：“可是……”

徐昌打断他道：“没有什么可是，既然签了卖身契，你家女儿就是我徐家人，你要赎买，可惜我徐家不卖，我丑话说前面，现看你我还有几分交情，你现可以带你女儿回去，可是今日之内，你家女儿必须收拾行礼过门，如若不然，到时候咱们县衙里见个真章，拐带私奴是什么罪，想必你也清楚。”

一番话把那商贾气了个半死，他霍然而起，怒道：“姓徐，你想落井下石？”

徐昌稳稳地坐椅上，眼睛眯开一条缝，道：“姓徐不落井下石，还能混到现吗？”

“真是岂有此理！”商贾居然捋起了袖子，一副要拼命架势，那赵小姐急了，只得劝住，后这父女二人拂袖而去。

方才景象徐谦眼里就像是做梦一样，明明以为二人就差勾肩搭背，可是谁知一牵涉到利益，老爷子就立即翻脸不认人，真是令人叹为观止。

“莫非爹是看上了那赵小姐，动了什么歪心？”徐谦冒出一个可怕念头，看了老爷子一眼，很没底气地道：“爹为何不要银子？”

徐昌冷冷地道：“银子可以挣，可是闺女是说挣就挣吗？”

徐谦心里想，这下完了，完了，果然动了歪心，他连忙道：“爹莫不是想给我找个姨娘吧？”

徐昌愣了一下，随即横瞪徐谦一眼，道：“你这混账，老夫还需要给你找姨娘？钱塘县里窑姐个个都是你后娘，还多这一个？从前我还没见过那赵小姐，也没起什么念头，可是今日看这赵小姐端庄貌美，爹是为你着想。你想想看，你将来读书若是做了秀才老爷，肯定要红袖添香是不是？可要是没考中秀才呢？你文不成武不就，爹到哪里去给你找媳妇？所以先把这赵小姐收进来，等你实考不上，便索性让你们成婚，这叫一举两得，有备无患。”

徐谦不禁咂舌，还是老爷子想得远，想得深。做了老爷就得有体面，边上总要有个玉人才拿得出手，做不成就娶了做妻子，连嫁妆都省了，反正都是徐家人。

不过徐谦还是觉得不太舒服，尤其是徐昌哪一句县里窑姐个个都是你后娘，悲剧啊悲剧，怎么就摊到这么个爹。

“可要是那赵小姐跑了怎么办？”徐谦忍不住问。

徐昌冷笑，道：“跑不了，朝廷对逃奴处置为苛刻，他们要是敢跑，到时有是苦头吃。”</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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