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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嗟来之银

素问笑了起来：“谁说这嗟来之食不可取，我反而觉得那个宁可饿死不肯吃饭的人脑子一定有问题，生命是自己的，不管如何，人只有活着才有希望，他连这么浅显的道理都不懂，焉知送给他吃饭的人不是一片好心肠，人没有冒死精神，怎么在这个世界活下去，难怪他宁愿饿死，因为他永远不会明白小不忍乱大谋，当年韩信还能忍受胯下之辱，为何这个人反而认为自己是清高，我觉得这个才是真正的假正经，甚至我怀疑他有没有能力，说不定是个懦弱的，因为知道自己没能力，所以不敢吃那一碗饭，怕吃了还不起人家的恩情，也可以说是真正的懦弱。这样的人才是不可取。”
凤鉴直直看着素问：“可是他吃了，万一付出的是他所不能忍受的呢。”

素问笑了起来：“吃的苦中苦方为人上人，要想为人上人，就需要经历很多，再说了，大总管，你跟我一个女子讲这个道理也是讲不通的，那个孔老头可说的好，天下唯女子和小人难养也，不说这女子一是他娘亲，二是她老婆，三是将来为她病前照顾端茶送水的女儿，这小人可是他送终和集成香火的人，何况他本身不就从小人才变成成人的。我也不说这小人女人如何，我只提醒你们，不可忘记我是女人，既然人家孔老头给女人定了这么个位置，我若是不坐稳了这位置，岂不是太对不起自己了，我就是耍赖皮如何，耍泼如何，这钱是你们自己送上来的，我可没立字据，就算你们记账如何，焉知你们账簿不可以伪造的，所以跟说我那些没用，因为我是个女人，而且是个比小人还小人的女人。”

说到这里素问索性就坐了下来，然后若无其事道：“大家坐了吃饭吧，族长和大总管想来是不会吃这个看不入眼的饭菜了，我却很喜欢，来，大家吃饭。说这么多，我确实也饿了。”素问说玩就坐下吃饭。

凤云峰还没说什么，凤鉴就道：“谁说的，我还没吃饭呢，今天就在这里跟大家一起吃吃也无妨。”

素问看了一眼凤鉴，点了点头：“好啊，那林妈给大总管一副碗筷，这饭在一旁饭桶子中，自己去打，菜你是自己看见了，反正要吃大鱼大肉是不会有的。”

凤鉴坐下了，凤云峰也坐下：“林妈，给我也拿一副碗筷来。”林妈答应一声就拿了两副碗筷，也没人给给他们打饭，凤云峰看着素问，素问耸耸肩：“我们这里有句话，族长和大总管记住了，自己动手丰衣足食，所以要吃饭就请自己打。别指望这里的人给你们打饭。”

凤云峰和凤鉴都一笑，也不气恼，就到一旁饭桶子打了两碗饭，他们惊讶的发现，这饭的大米虽然不是顶好的，也是最禁得起饿早春米，但是这早春米一直是凤家下人吃的饭，因此看了看素问：“我记得其他各房的主人从来不吃早春米。”

素问淡笑道：“你们吃吃这早春米跟晚秋米有什么区别。”

“早春米硬，不过耐饥。”凤鉴直接回答：“晚秋米糯，而且香，但是没有早春米耐饥。”

“吃过了再说这话。”素问继续吃饭。

凤鉴看了一眼素问，然后低头吃了一口，进口后和凤云峰都一愣，相互看了一眼，然后看着素问：“这是早春米没错啊，为何这糯性竟然不亚于晚秋米，而且竟然还有一股淡淡的清香。”

素问淡然道：“因为这是我们红宅中人烧的饭，我们红宅众人，大大小小，不管老少，对于药理都知道三分，所以这早春米能做出晚秋米的味道，至于里面的玄机。”素问再度一笑“林妈，告诉他们其中的道理。”

林妈点了点头：“其实很简单，只要在烧饭前半个时辰将米淘好了，然后放在一旁备用，半个时辰后，这早春米就会开涨，这时候下锅煮饭，煮熟的饭就会跟晚秋米一样的糯，至于香，更好浓了，早春米的稻草其实个难得，平常我们做荷包也好，做小孩子辟邪的，还有一些熬制的汤药，都会选择早春稻草，春季是生机盎然的时候，因此这稻草中本身就有一股特有的生机香味，所以有了新的早春米稻草，扑在床上坐床垫子，也是极好的，你看那些庄稼人，为什么身子板就好，就是这个缘故，但是有钱人家早忘记了这些常识了，睡的太好，结果病也多，除了这些，早稻草还有个好处，就是用它烧出的饭会有一股淡淡的清香味道，可以刺激人的食欲，这些知识都是当年我们大爷在的时候告诉我们的，所以我林妈做出的饭才好吃。”说到最后林妈得意的看着凤云峰和凤鉴。

原本还有点畏惧他们的，不过如今看他们也有不明白的时候，林妈就没了那种畏惧的感觉了，反而给他们一种，你们真的很笨，连我都知道的道理，你们居然不知道。

凤云峰和凤鉴相视对眼，不禁苦笑，这种知识他们还真是没听说过，平日就是因为不喜欢这早春米的硬，所以也没有去特别研究这会事情，可是想不到如今却在一个厨娘这里听到了。

素问看两人在一旁发呆，淡淡道：“你们不吃饭吗，我们这里规定谁最后一个吃完谁就收拾碗筷，你们不会想留下来洗碗筷吧。”

凤云峰和凤鉴再度一愣，然后也吃了起来，淡淡的饭香，伴随面前的白菜和肉丝竟然胃口大开，这凤鉴和凤云峰竟然都吃了两碗半。

除了素问，其他人都愣愣的看着两人，素问见大家都惊讶的眼神，直接问道：“尽伯，怎么回事情？”

凤尽无奈笑道：“小姐，我们一直听说这族长和大总管一向以来就吃的少，整个总宅就他们吃的少，每餐好似一碗都不到。”

“大概是少吃多餐吧。”素问不以为然，有钱人的把戏一般都这样。

“不是。”凤鉴咽下最后一口饭菜，然后道：“我和族长一来是忙碌，因此吃饭就当点心，随便就好了，二来是那饭菜没有你们这里来的香，因此。”说到这里凤鉴露出狐狸一般笑容：“以后我们每餐都来你们这里吃。”

素问直接道：“要不要在红宅给你们设立一个总宅办事处，然后将你们公事也挪移到我们这里来？”

凤云峰竟然点头：“这个主意好，凤鉴，明天就让人着手办理。”

素问好笑的看着两人：“成，你们要来也可以，不过办事处租房费用每个月三千两，一日三餐，每个月没人补贴五百两，也就是你们每个月要交四千两，你们才能来红宅。另外若是额外加人，每人每餐百两银子。”

“你这是什么算盘，我们再如何也吃不了用不了那么多。”凤云峰直接道。

“我的地盘我做主。”素问很淡然：“你们是总宅的，相对会便宜一点，其他各房来了，我将增加收入，其他各房，租房五千一月，用餐，主要的人每月六百一人，额外来人，也是每餐百两，尽伯，你记住了，若是明日族长和大总管真来这里办事，你们就让人另外再整理出六个院子，准备提供其他六房，另外告诉他们，在我们这里，只有自己动手，若想要人服侍，另外收钱，若是自己带人，增加人口费，增加一个，加三百。”

凤云峰微微一愣，然后笑了起来：“你倒是会赚钱。”

素问一脸古井不动：“既然族长和大总管要来红宅，自然素问不要回绝，只是素问这里也是养家糊口的，这私交归私交，利益也不能放下。”然后就对凤尽道：“尽伯，这事情你负责就好。”说完又扫视了众人一眼才道：“好了，我去书房了，这两日我要将爹爹的医药手札都看出，还要给一个病人配点药，所以三天内你们不用打扰我，该出来吃饭的时候，我自然会出来，没出来也而不用叫我，我可能在配药，不要打算我就好，这三天麻烦林妈了，只管将饭餐放在书房门口就可以了，至于我吃不吃就没关系了，你也不用刻意提醒我。”

林妈点了点头：“小姐不去房间吗，今天我和凤美都已经将你的房间打扫出来了。”

素问笑了笑：“以后去吧，现在还是去书房，那里好多东西我都急于需要理解，对了，尽伯，你和我一起去书房，我想问问你今天的情况。”

凤尽答应了，素问才和凤云峰和凤鉴点了点头，然后就先去走了，凤云峰和凤鉴相视对看了一眼，也不知道这凤云峰究竟按的什么心，竟然真的和凤鉴一起让人将一些东西都搬来了红宅，当然凤云峰和凤鉴一动，其他六宅心中也有了好奇，果然也都搬过来，红宅中的人不得不佩服素问的先见之明，因为素问早先有了吩咐，所有大家动起来也并不没有手忙脚乱的感觉。

素问回到书房，就问凤尽，今日出门的情况：“尽伯，怎么样，你去了那些药行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