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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皇甫轩华

素问道：“我这样做固然是自己危险一点，但是其实说不定我反而是最安全的，你们离开后，他们来了，找不到要找的东西，或者达不到要达的目的，那么就一定会认为你们带走了或者另外有什么揣测，这样一来，我不就安全很多，而且素衣你跟了大姐走了，路上也可以照顾大姐，你可别忘记大姐如今身怀六甲，随时是可以生产的。姐夫一个大男人，就算再细心也是有疏忽的时候，有你在，我也放心很多。”
素衣听了，不觉落泪：“但是我不放心你。”

“我不会有事情的。”素问故意轻松道：“我不是说了，一年后我们在京都洛城见，不过话先说好，你一定要照顾好大姐。”见素衣似乎还有一点不乐意，素问突然道：“还有我让你走其实还有一个用意，万一我也遭遇不幸。那么我和爹爹的仇就靠你了，大姐有了家。我们不能将她卷进来，你明白吗？”

素衣一愣，这时候，她似乎突然长大了，点头道：“我明白了，二姐，你放心，我和大姐姐夫一起离开，但是你一定要在一年后来洛城，不然我一定不会放过今天那些人。”

素问点了点头，忍住心中的不舍：“好，我一定会去洛城。”

然后姐妹俩出来，素衣直接对素云道：“大姐，姐夫，我们走。”

素云一愣：“你？”

素衣笑了笑：“我相信二姐会来找我们的。”说着看看素问。

素问一笑，素衣长大了，这样的素衣，素问很放心，所以素问对素云道：“大姐，姐夫，你们快走吧。”

沈千看着素问，温润的眼神有一丝的担忧，素问却轻轻一笑：“姐夫，大姐和素衣就拜托你照顾了。”

沈千似乎明白素问的意思，点了点头：“我知道。”然后温柔对素云道：“素云，你坐一下，我去收拾行李，素衣，你也收拾你自己的。”

素衣点了点头，回房间简单收拾了一下，而沈千自然也是简单收拾了，素问将白天做的蒸饺和肉饼分成两份，让沈千和素衣各带一份，然后道：“你们绕过村东，然后从从东山山道走，路比较崎岖，却相对来讲也是安全的，只要出了这闽乡存的范围，我想就会安全好多，不过大姐有身孕，因此你们路上还是要小心。”

沈千点了点头，素云有很多话想问素问，但是她知道素问既然此刻不会说，那么就不会回答自己，因此只轻轻叹了口气：“素问，不管如何，你一定要安全的回来，一年后我们洛城见。”

素问点了点头：“我知道，大姐。”又拉了素衣素云的手：“离开这里，记住一点，不要跟说人你们姓凤，你们可以姓风，记住了。”素云和素衣都表示记住了。

也许是老天都在帮忙，此刻竟然下起了雪，借着雪的掩护，沈千扶着素云，带了素衣，趁着夜幕离开了。

家似乎一下子清净了下来，素问看看四周，墙壁上还有好多干燥的艾草，她笑了笑，这个家想来很快就会没的。

轻轻的将炭火拨旺一点，素问能做的就是拖延时间，让素云和素衣能够安然的离开。

天蒙蒙亮了起来，素问披了一件浅绿色的木棉猩猩斗篷，走出了房子，外面的雪不大，却在原本的晶莹无暇上多了一丝通透，素问伸出双手，雪花轻轻飘入她的手心，看着落在自己的手中雪化成了一点淡淡的水，素问清秀的脸上泛起一丝淡淡的笑容，也许现在的平静不多得，但是至少此刻给了她平静。

弯腰，轻轻拿起一团的雪，冬雪是个宝，春雪是根草，今天是大年初一，却给自己过了一个白色的新年，这也算是给自己一个礼物，至少前世，自己没这般轻松惬意的时候。

风雨将来又如何，人心无所拘束才是最珍贵的。

正月初一，他们似乎没有出现，素问也不希望他们出现，她照样是按时吃饭睡觉，似乎一点事情都没有发生一般，不过多余的时间还是整理一些药草。

初二中午，素问透过窗户看着外面，迷蒙的人影出现了，素问淡淡一笑，他们终究还是忍不住了，还好，已经经过了一天多，想想，素云和素衣应该已经至少在三四十里外了，但愿他们安然无恙。

素问轻轻的拿起温着的茶水，给自己倒了一杯，然后坐在桌前轻轻的闻香品茗。

门被推开了，只见前几日的那个军士走了进来，看见素问在喝茶，很自然的在素问的对面坐下，素问看了他一眼，然后随手拿了桌子上的另一个茶盅，倒了一杯茶水给他。

“你的姐妹们都走了？”他看着素问，眼神中似乎有一丝的了然，手中拿过茶盅，却并不品尝。

素问笑了笑，她并不惊讶这个人会知道自己的举动，因为她知道，既然他会这样问，就一定是得到了什么消息，难道是素云他们三个出了事情，心中虽然担心，但是脸上并没有显露，而是看着那人：“送走了，我在，不是一样吗？病人呢，你抬来了吗？”

那人笑了笑，不答反问：“你认为你有这个价值吗？”

素问笑了笑：“我自认是没这个价值，但是，我知道你反而会认为我有这个价值。”

那人收敛了笑容，高深莫测的看着素问：“这就是你打发他们离开的理由？”

素问微微摇头：“他们不知道你的来意，其实我对你们也只是揣测，不过更多的，我还想他们快乐平安的过完一辈子，而若是真有什么风雨，我一个承受就够了。”她抬头看着那人：“你不是一般的军士，如今，你说出你来的目的吧。”

那人看着素问，好一会才道：“好。”然后挥手，原本跟来的那些人都退出了屋内。

素问轻声一笑：“其实他们在不在都一样的，既然你能带他们来这里，那么证明，你信任他们，又何必在乎多一个人听见还是少一个人听见。”

“人多嘴杂，再说隔墙有耳，还是小心一点比较好。”他则平和的回答。

素问不做反驳：“你是谁？”

“皇甫轩华。”他淡淡吐出自己的名字。

“三皇子。”素问听了他的名字就知道了他的来历。

皇甫是如今大颐皇族的姓氏，当今宣帝叫皇甫陇绍，一生虽然没做多大的贡献，也没让大颐进入什么鼎盛时期，但是却是个和平的君皇。

他的儿子不少，但是如今成年的就四个。

大皇子，皇甫轩云，也是当今太子，据说自小文武全才，是个难得贤名的太子，也是皇帝很信任的皇子。

二皇子，皇甫轩清，是个才子，如今协助编制大颐历史。

三皇子，皇甫轩华，是个武人，自小喜欢武功，据说还拜了一个江湖退隐高手为师父，一手还日剑法至今鲜少有敌手。

四皇子，皇甫轩修，却是个残废，虽然双腿自小就不能行走，却是个奇门甲术的高手。

素问自然知道颐朝目前的形式，而眼前的皇甫轩华无疑就是当朝的三皇子，没有人这么巧会有一个同名同姓的人来这里。

皇甫轩华看着素问，他以为这素问若是知道了自己的真实身份应该是战战兢兢的，但是却发现，眼前这个女人很平静，似乎一切都不能让她有一丝的波动，也正是这一份平静，让皇甫轩华对素问有了一丝的好奇心。

“我爹爹去了哪里？”素问缓缓的开口问道，她知道自己不问，这个皇子绝对不会回答，而自己不喜欢眼前这种被人打量，似乎想解剖自己的感觉，所以她先开口问了出来。

皇甫轩华微微摇头：“我也不知道，毕竟那些人如今直接隶属我大皇兄。”

“那么你来又是为了什么？”素问可不会真认为他们是来求医的，因为没有人会在这个时候出门，更不会带了这么多人来求医的官兵。

“求医。”偏偏皇甫轩华却给了她这个最不可能的答案。

素问哑然失笑，看来这个皇甫轩华果然是个人物，谁说习武的人就是莽夫，眼前这个就不是，他有一身武功呢，却更多有的是一种计谋，明明他都知道自己不会相信他的答案，可是偏挑这个答案给自己，让自己更加不明白他的用意。

可是素问就是素问，她经历了两世，不是那种粗出茅庐的鲁莽之人，因此她不追问，也不缠在这个问题上纠缠，只是说道：“我去拿药箱。”

皇甫轩华一愣：“你不是说初三前不出诊吗？”

素问笑了起来：“我是说了，但是你容许我拒绝了吗，若是容许我拒绝，为何你今日却登门了？而且还是不带病人的登门。”

皇夫轩华哈哈一笑：“好，不过放心，这大雪天的，我也不要你这样出门，我早让人准备了抬椅。”说着拍拍手，只见两个军士抬了抬椅过来，难得上面还垫了一大块虎皮做保暖，素问一笑，点了下头：“我去拿药箱。”